如今再回頭看孫顯坤當初對自己做的事情。
她以為的柔情蜜意,不過就是對方的刻意為之罷了。
夏淺如今再想到,孫顯坤當初在婚前哄自己的那些話,只覺得,太虛偽,也太好笑了。
可嘆那個時候,她被感動的一塌糊涂,哪怕父親說,也許孫家并非良人,但是她也還是心向往之。
父親并不經常在京城,對于京城中人了解不多,孫家又是地方上來的,就更加不了解。
但是他為了自己這個女兒,還是跑前跑后,仔細去打聽。
可惜,孫家掩飾的太好,父親也只大約打聽出來一些陳年舊事,又沒有什么具體的依據。
最后只能嘆一聲:也許并非良人。
但是,她那個時候不懂。
她覺得孫顯坤對自己很好,甚至承諾了一生一妻。
如今再想想,孫顯坤當時的表情太假了,眼底都是不耐,偏偏自己看不明白。
夏淺倒是不會去后悔什么,她性格如此,需要經歷了很多事情,甚至是生死之后,才會真正的成長。
雖然說這代價有些大了,但是至少成長了。
其實再重來一次,夏淺覺得,自己還是會被騙的。
十幾歲的時候,她心性簡單,性子又軟,一心只想著,嫁個貼心一些的夫君,以后還可以時常回府,幫襯著點母親和弟弟。
當然,這個幫襯倒不是銀錢上面的,侯府又不差他們這一房的花銷,而且父親和兄長在邊關戰功無數,陛下的賞賜,足夠他們這一房生活了。
所以,不是為了銀錢,更多的還是為了在生活上面能有所照顧吧。
結果,卻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
“王爺是真的很在意聽聽。”夏淺距離夏汀他們并不遠,而且角度正好,讓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溫宿年哪怕是手臂攬上前去,看似將夏汀擁進懷里,但是兩個人的身體還是保持著一點距離。
溫宿年在給夏汀禮貌的尊重,并不會真的不管不顧,直接把人抱在懷里,只顧著自己的貪歡。
曾經的孫顯坤,如果不是夏府禮儀時刻提醒著,夏淺怕是在婚前,就已經讓孫顯坤得手了。
他是真的不管不顧,打著深情的幌子,干著人渣的事情。
他并不會去想,甚至是不在意,如果兩個人婚前沒克制住,萬一有了孩子,夏淺懷著孩子嫁進孫府,將會遭受怎么樣的非議。
那個時候,沒看清楚,只覺得對方對自己如此著迷,應該是極喜歡自己的。
如今再看,不過就是想把自己這只傻鳥,綁的再緊一些,別下了他們孫家的船罷了!
聽夏淺這樣說,夏湘想了想,輕聲說道:“這個自然啊,我看得都直羨慕。”
夏淺倒是沒問,你羨慕,可以去找你的遲公子啊。
兩個人也是定了婚的,時常約出來走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禹民風還算是開放,未婚男女婚前約會,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想了想,遲公子如今還在書院讀書呢,又把話頭咽了回去,不想夏湘聽了不舒服。
夏淺沒多說,只是抬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夏湘垂在耳側的頭發。
兩姐妹的聲音并沒有傳到夏湘那邊。
此時夏汀和溫宿年兩個人已經玩上頭了,頭上,臉上,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的水。
如果不是夏汀攔著,溫宿年甚至都想下水了。
實在是…
魚太難叉了!
根本扎不到啊!
夏汀急了,都把袖子擼了起來。
溫宿年在一邊飛快的又把她的袖子給放下去了!
不行的,不行的,別說不遠處還有溫玄沉和夏慶淞,再遠一點還有覃剛和順風呢!
男人的獨占欲上頭,溫宿年只恨不得拿披風,把夏汀從頭包到腳,不讓別人看到。
但是,他不會如此不管不顧,他會考慮到夏汀的心情。
把人包起來,就是想想而已,但是袖口,堅決不能擼上去!
不止是因為,還有別的男人在呢,更多的還是因為…
“太涼了,太涼了,身體受不住的。”溫宿年一邊說著,一邊把夏汀的衣袖放下來,仔細的撫平了,褶皺之處都沒有放過。
只恨不得現在去把它給燙平了。
圍觀全程的996,此時不得不嘆一聲:壽王爺,你能雙標的再明顯一些嗎?
自己的袖口不僅擼上去兩段,還沾了水,結果他自己不怕冷不怕涼的,就怕夏汀這邊涼到。
996不想破壞了兩個人的氛圍,所以并沒有出聲,連半點雜音都沒有發出來過。
“嗯嗯,聽你的,聽你的。”夏汀倒是沒有被打擾,或是被管束到的不悅,這會兒正玩得上頭呢,哪里有時間管別的。
所以,叉魚啊!
她剛才遠遠的看了一眼,那邊連夏慶淞都下水了,但是兩個人還是一無所獲。
夏涵和夏湄已經累癱在河邊,這會兒正在動嘴。
“要不叉這條?”
“那條看著也挺肥的。”
“那你扎啊?”
“要不還是你吧。”
“我累了。”
“我也…”
夏汀:。
所以,這就是你們兩個動嘴的原因嗎?
至于夏湘,她已經直接放棄了,跟夏淺聊天去了。
看到夏淺出來,夏汀還挺高興的。
她愿意走出來,愿意走入人群,這意味著,她已經在慢慢的放下那一段讓她骨冷的過去,慢慢的走向新生。
這是一個好現象,而且如今還有人陪在她身邊。
夏汀相信,夏淺終有一日,會走出那一段過往,擁抱屬于她的新生活的。
至于姻緣,這種事情,強求不得,但看夏淺怎么想的了。
有的時候,夏汀也會換位思考,想想如果自己遇上夏淺這樣的事情,要怎么辦呢?
雖然,這件事情,在孫顯坤第一次納妾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如果孫顯坤婚前,沒說不納妾的話,那么夏汀還可以容忍他。
但是,你說了,卻辦不到。
那不好意思,頭都給你打歪了!
忍他娘個頭!
雖然這件事情,可能在一開始就結束了,但是夏汀還是會想,假如自己都忍下來了,走到了夏淺這一步。
自己要怎么辦呢?
或者說是會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