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汀看破不說破,只笑著安慰道:“不想總是被二舅母臨時抱佛腳,那就需要時刻注意自己的禮儀規矩,不然的話,以后這樣的打怕是避免不了了。”
聽夏汀這樣說,丁燕蓉雖然并沒有被安慰到,但是夏汀說的也是事實,而且小表姐聲音柔軟,神色柔和,看得丁燕蓉陣陣眼暈。
然后她就暈暈乎乎的點頭道:“嗯,我知道的表姐,就是很疼。”
“現在好了沒有,要不要我幫著你瞧瞧。”夏汀一看小姑娘撒嬌,不由笑著打趣著。
夏四爺:?
那我走?
這話題怎么就一步步歪到這上面了呢?
見兩個小姑娘說得正熱鬧,夏四爺想了想,悄悄的起身。
然后眼角的余光在瞄著夏汀和丁燕蓉,結果兩個人誰都沒看他。
夏四爺:。
好的,我走。
夏四爺不動聲色的出去了。
如果不是簾子被掀起帶進一陣寒氣,丁燕蓉怕是還在那里小聲說著話。
當然,更多的還是告狀。
比如,母親不讓她做這個,不讓做那個,這個也不行,禮儀也不標準了,這樣那樣,那樣這樣。
丁燕蓉說得嘴巴發干,優雅的喝了一口茶之后,感受到身后一陣寒風,這才轉過頭看了一眼,看完之后,茫然了一下。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
姑父呢?
“姑父呢?”丁燕蓉詫異,便直接問了出來。
夏汀瞧著小姑娘的禮儀,確實相比從前精細很多,也優雅了很多,想著二舅母這臨時教學,也頗有成效嘛。
雖然丁燕蓉吐槽的東西很多,但是卻并沒有什么怨懟的意思,想來過了一個新年,長了一歲,小姑娘也更加懂事。
知道母親如此對她,也是想為她尋一門好親事,府上其他姐妹都有好親事了,就她還沒定下來,母親著急,丁燕蓉自己說不好也是急的。
只是小姑娘平時大大咧咧,看著心大不記仇,也不在意這些事兒,可是內心里到底還是有屬于女孩子的一絲小敏感吧。
說到底,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其他姐妹都有,就她沒有,怎么可能不多想,不著急呢?
不過想著父親今天跟自己說的,他已經和外祖母提過王家,至于最后他們要怎么樣決定,夏汀覺得自己身為小輩,不好出面,父親身為女婿,也不太好多干涉,最多就是給點建議。
至于最后二舅舅他們要怎么樣決定,還要看他們自己。
夏汀雖然疼愛小表妹,但是婚姻大事,涉及的東西太多,特別像是他們這樣的人家,不是說腦子一熱,就直接把事情定下來了。
“估計是覺得咱們小姑娘說話,他不方便留在這里,出去了。”夏汀大概猜到父親的想法,笑著解釋了一句。
丁燕蓉聽罷,乖巧的點點頭,眉眼一轉,似是想到什么,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大姐和三姐她們什么時候能回來。”
丁大老爺一家,包括丁忱和丁惟這兩個還在讀書的公子哥,也都跟著一起去京城外祖家里了。
京城與滋州距離遠了些,如果馬車慢行,估計要十天左右才能到,往來差不多要小一個月了。
夏四爺年前之所以那么快趕回來,是因為他從京城回滋州,是一路騎馬過來的,所以減少了很多時間,趕在過年之前,回來了。
丁大老爺帶著府上女眷,想也知道,肯定不會騎馬,而且也沒必要啊,反正是正大光明回京述職,趕在陛下規定的時間到達就好,至于歸期?
之前因為丁惟年紀還小,再加上兩位公子還要讀書,事關讀書學業,輕易的耽誤不得,哪怕是丁大老爺回京述職,也是自己一人過去,其他人并不會跟著。
但是今年不同,丁大夫人幾年沒回娘家探望是其一,更為重要的還是想著闔府出動,將丁青蓉的婚事定下來。
丁大老爺據說也是初三啟程,如果路上不出意外,怕是也得十五左右才能趕到京城,如今說不好還在路上呢。
至于歸期?
怕是要等到出了正月。
夏汀心下算了算時間,倒是沒跟丁燕蓉多說什么,只是笑了笑說道:“大舅舅是回京述職,涉及到的事情很多,一時半會兒的怕是不能回來了。”
聽夏汀這樣說,丁燕蓉贊同的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是我太心急了。”
一句話說完,又小聲的嘆道:“主要還是二姐最近幾日,都在待在房中,不是看書,就是被母親盯著禮儀舉止,你之前又沒回來,我真是無聊透了,母親也不讓我出門,就想著三姐如果能早點回來,陪著我玩就好了。”
聽說丁蓮蓉在院中被盯著禮儀的事情,夏汀意外的挑了挑眉,幅度不大,秀氣的眉毛微動,讓她的神色更加靈動鮮活,不過對面的丁燕蓉正在默默吃點心,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衛大人他們最近要來拜訪了嗎?”夏汀心思回轉之間,輕聲問了一句。
衛大人是刺州同知,對方的嫡長子是丁蓮蓉的未婚夫。
衛家雖然家世并不算顯赫,是衛大人父親那一門慢慢起勢的,但是一門也都是讀書人,與丁二老爺是舊識,兩個人都曾經在翰林院里待過。
不過丁二老爺因著丁大老爺的關系,早兩年外放,慢慢的爬到了如今同知的位置。
衛大人比丁二老爺晚了兩年被外放出來,也沒什么顯赫助力,但是人家也爬上了同樣的位置,可見能力還是有的。
兩個人當初在翰林院關系和睦,所以一直有書信往來,衛大人的祖籍是在與滋州相鄰的寧州。
寧州在滋州的西南方向,早些年是寧王的封地。
寧王是個極為荒唐的王爺,因著他的折騰,原本與滋州城發展不相上下的寧州,被禍害的不成樣子,哪怕寧王已經倒了多年,如今寧州還沒恢復元氣呢。
寧王當初荒唐的鬧了不少事情,把百姓也折騰的夠嗆,好在衛大人早早考出來,不然前途怕是都是未知。
因著寧王過于荒唐了,雖然不能說搞得天怒人怨,但也差不多,然后先帝惱了,直接出手處置了寧王一派。
寧王被賜了毒酒,寧王世子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如今怕是還在皇家守陵,是不是還活著都是未知呢。
寧王府其他子弟,也都一并扔到了皇陵,至于女眷,除了賜死的,就是扔到教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