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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恒!」
一句茅山張恒在此。
驚的干瘦道人與白衣僧紛紛跳腳。
「走!」
毫不猶豫。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這是中全套了。
三山符箓中的茅山在這,龍虎山與閣皂山的人還會遠嗎。
再加上血海童子被打碎了肉身,他們也經歷大戰不再全盛狀態,不走找死啊。
「陣起!」
什么神墓,都是假的。
就連黃沙葫的效果,也是張恒用狂風輪模擬出來的。
真的在哪。
當然在地下。
他們這些年可沒閑著,邱匪不再了,滅神山上的大陣也化作了無用功。
正好廢物利用。
搬到這里來,當做給幽冥三脈的見面禮。
效果不錯。
在層層法陣的加持下,劉戩手持寶蓮燈對天叩首:「玄靈之寶,奇妙無窮,顧我天地,佑我神冥。」
呼!!
周圍的場景直接變幻。
這哪是在沙漠神宮,分明就在一盞蓮花燈內。
定睛一看。
其內蓮火飄搖,烤的人口感唇裂。
再往左右看看,空間也不是空間,而是蓮壁。
就連劉戩都不是真實的,他存在于蓮燈之外,從內看,只聽得見斷斷續續的禱告聲。
「我來試試。」
干瘦道人化光而起。
嘭!!
遁光撞在蓮壁上,隨后便被一陣青光彈了回來。
「我來。」
白衣僧不信邪。
他來神魔界前,被賦予先天之寶苦海骨舟,入界三百年,飛遁護身最是靠它,當即便要駕舟扶搖。
可惜。
先天之寶也有三六九等。
相比圣母三娘娘手中的寶蓮燈,苦海骨舟的品級無疑要差些。
再加上寶蓮燈得法陣加持,三人自骨舟上橫沖直撞,卻怎么也撞不出這片封鎖,反倒是越發燥熱難忍。
「不用試了。」
見三人尚不做休。
張恒面帶微笑,從一旁開口道:「人間界時,常有獵戶做捕獸夾,夾到腿上,六七百斤的大公豬都脫不開,你們覺得,我比山野獵戶如何。」
開玩笑。
他們在這啃了幾年沙子,為的就是等今天。
張恒自己也試過了。
除非不入套,不然一旦進去了,落在寶蓮燈內他也脫不出,最多跟劉戩僵持住,誰也奈何不了誰。
當然。
僵持住不行啊。
幽冥三子面面相覷,在這里僵持個幾百年,回歸上界了怎么辦,跟著回茅山嗎。
人家一句:‘我到家了。,
他們呢,難道要拜入茅山不成。
「張景瑞和玄清子呢,叫他們出來吧,難不成到了這個時候,還想暗中偷襲不成。」
「就是,暗計傷人,僥幸行險,好個茅山妖道!!」
氣氛有些壓抑。
因為三人都知道,今天恐怕是無法善了,肯定要倒下一方才行。….
張恒也是這樣打算的。
甚至都沒有回答的意思,只目光直直的落在血海道子身上。
「殺!」
率先出手。
他攻向血海道子,速之魔神攻向干瘦道人,劉戩則操控著蓮燈火攻向白衣僧。
「欺人太甚。」
被偷襲打碎了肉身,血海道子本就火大。
眼見張恒將自己當成軟柿子,這下更不能忍,當即施展真靈法,以神魂之力催動起血神幡來。
轟隆隆。
血海滔滔。
張恒眼前一片鮮紅,只見血浪如排山倒海般向自己壓來,其內還有無數亡魂在嘶吼。
「山河圖。」
隨手甩出山河圖。
張恒腳踩在山河圖上,沖浪一般,向著血神幡沖去。
滋滋滋...
山河圖畢竟只是后天靈寶。
受到血海渲染后滋滋冒煙,更有無數鬼手從血海內伸出,試圖將山河圖抓入血海。
張恒也首當其沖。
感受著山河圖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會被掀翻,于是趕忙掐訣念咒:「點點星火萬丈光。」
念完。
伸手向頭頂的蓮燈一指,再指向腳下的山河圖:「庇護...」
呼!!
劉戩已經將寶蓮燈的部分權限分給他。
所以寶蓮燈并不排斥張恒的引火咒,當即被引動蓮火到山河圖四周,護持著山河圖并焚燒著抓向山河圖的鬼手。
轟...
眼見張恒馭圖而來。
血海道子的真靈盤坐在血神旗上,有模有樣的開始打拳。
「嗯?」
張恒瞬間警覺,駕駛著寶圖拔地而起。
幾乎是下一秒。
一只由血水組成的拳頭從血海內飛出,二話不說便砸向張恒。
遁...
張恒瞬間從原地消失,再現身時已經出現在血神旗后。
啪...
七星環猛地飛出。
打空了?
不對,張恒收回飛環向四周看去。
入眼,以自己為中心,東西南北各有一桿血神旗,上面也各有一名血海童子在狂笑:「妖道,你看看哪個是真的。」
「哈哈哈...」
張恒也笑。
他是弱智嗎,一分為四就要去找真身。
二筆啊。
非得跟著別人的節奏,現在誰做主啊。
「啊!」
血海童子目瞪口呆。
定睛一看。
張恒在笑容中身軀抖擻,吹氣球一樣,肉眼可見的膨脹起來。
一息。
兩息。
幾息間,就從正常大小化做了一名身高百萬丈,頂天立地的原始神魔,并以同樣的語氣問道:「矮子,你看我大不大?」
「法天象地!」血海童子吃了一驚:「不對,是大小如意,真的好大呀。」
「還有更大的。」
張恒舉手就向血海砸去。
沒辦法。
他實在是太大了,無盡血海也變成了家門口的小溪。
嘩啦啦...
受到重擊,血海也為之一震,差點把血神旗上的血海童子搖下來。….
這怎么辦。
你出招,我破,我出招,你破,你來我往的多好。
硬碰硬。
這不是巫蠻嘛,學什么不好學這個。
一口銀牙咬碎。
血海童子也只能繼續催動真靈,穩住的陣旗的同時擴大血海。
一時間。
血海漲一尺,張恒就漲一丈。
一來二去不要緊。
血海童子到底是真靈之身,燃燒神魂拼法力怎么拼得過他,只得呼道:「二位賢弟助我!」
「茅山妖道。」
干瘦道人緊急出手:「看箭。」
叮...
張恒抬手以手腕上的七星環抵擋。
「雜毛。」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吃我一環。」
哎呀。
干瘦道人被嚇了一跳。
幾乎是張恒一出手,下一秒七星環就飛到了他頭上。
也是他警覺,險之又險的避讓了過去,不然這下要是被打實了,還不得打個頸椎病出來,驚覺道:「這妖道好快的速度。」
「還有更快的。」
張恒猛地握拳,一拳向干瘦道人打去。
干瘦道人看也不看,三步并兩步上了骨舟,驚呼道:「不行,我跟不上他的速度。」
啪...
幾乎是說話的同一時間,道人剛剛停留的位置上便開始了破碎,空間就像被打破的玻璃一樣讓人暗暗心驚。
看到這一幕。
道人更不下骨舟了,只在骨舟上喊著:「血海師兄,我在舟上放箭助你。」
「是極,是極。」
白衣僧也是無法。
三人中,他的實力最弱,當然也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他手中的先天之寶善于飛遁與防御,攻伐上差點意思。
所以在他們的定位中。
他負責防御與轉移,道人負責遠程干擾與殺傷,血海道子則負責硬碰硬的頂在前面。
這本是個很完美的三人小隊。
可惜出師不利,一個照面血海道子就被暗算了。
「看箭...」
道人手持一把黃弓,背上背著九支法箭。
弓不是寶貝,箭是。
此乃太乙問心箭,一共九支,箭出無痕亦無聲,屬于心靈攻擊范圍。
叮!!
張恒不是靶子。
你見過靶子打人嗎,沒有吧。
他也不會站在那給人射啊,太乙問心箭再厲害,那也得射到他再說。
嗖嗖...
轉手又是兩箭。
與之前的兩箭一樣,一支被張恒從容躲過,一支被他用七星環格擋了下來。
看到這里。
血海童子再也忍不住了:「射準點啊,這么混,你不是在耍我吧。」
干瘦道人也是無奈:「我也不想混啊,可我不是說了么,我跟不上他的速度啊。」
太乙問心箭不是他的寶貝,是從宗門借來的。
這玩意好用是好用。
心靈攻擊,中箭就會受到心靈爆震,圓月妖王一箭就被射死了。
可他作為借寶者,這寶物合不合他用,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平日里。
配合著血海童子的雪浪滔滔,射人是一射一個準。
現在。
血浪困不住張恒,更防不住他大小如意,千變萬化。
血海童子不靈,自然他也不靈。
「倒是可惜了。」
張恒看得透徹。
太乙問心箭的主人,應該修有因果法則,或者空間法則。
他的箭基本必中,射人,就像在雞圈里射雞蛋,除非母雞撲騰的厲害,不然肯定是一射一個準。
干瘦道人不同。
他修的明顯不是必中,或者 空間一類的法則。
他的射術,只能算術。
不是法,更不是道,在別的地方可能讓他蒙過去,在張恒這還想劃水可門都沒有。
轟!!
張恒身化遠古巨神,舉手投足間便是摘星、撼地。
血海童子本想以血海無邊來戲耍他,可瓦罐哪能離得了井邊,無量法vs無量法,終究是張恒更勝一籌。
「啊!」
血海童子再也堅持不住消耗,化為一道流光往骨舟去。
呼...
蓮火升騰。
劉戩催動著蓮燈之火,化為火墻就要阻擋。
「看我的。」
白衣僧精神大振,催動著骨舟就要接人。
叮!!
張恒一環打出。
七星環撞在骨舟上,打的骨舟一陣搖晃,可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別的了。
「哈哈...」
白衣僧人看得開懷:「我這骨舟,沒有別的用法,只有飛行與防護,想打破我的骨舟,太乙魔神也不行啊。」
張恒的速度比血海童子快。
搶先落在骨舟上空,一環將藏身在血神旗內,想要登船的血海童子逼退,開口道:「我是打不破,可你出得去嗎?」
「啊。」
白衣僧愣了下。
「你腦袋銹到了。」
張恒沒有再動手:「你也想過怎么出去吧,在你的想法中,是不是拿下我,然后合你們三人之力,共同使用先天之寶攻打蓮燈,從而打破缺口出去?」
說著。
張恒搖頭:「你們也看到了,你們拿不下我,自然也就沒有三人合力,打破蓮燈出去的辦法,我們最多僵持在這,我打不破骨舟,你們也打不破蓮燈,大家干耗著。」
不能耗啊。
耗到最后也是在燈里,更何況真的能耗下去嗎,連主動權都沒有,只能被動承受,現在是干耗著對峙,后面是什么樣就不好說了。
「你想怎么樣?」
白衣僧臉色陰沉。
「你們要是落在神魔界的土著神魔手里。」
「自行兵解,真靈與法寶自會有星辰斗部送還。」
「但是你們在我手里,之前可是講過,到了神魔界下我們這些人各憑手段,星辰斗部與各自宗門不得插手。」
張恒壓低聲音:「當然,我這人不貪心,也不說讓你們把先天靈寶都交出來的話,你跟雜毛走,身上的先天靈寶我不要,可搶來的后天法寶與血海童子得歸我,我不算為難你吧」….
「這...」
白衣僧有些拿捏不定。
「怎么,真想要我想辦法撬開你們的龜殼,又或者跟我回茅山?」
張恒語氣輕松:「我給你們留著面子呢,你們要是答應,頂多就當這趟白來了,不答應,后果你們想過沒。」
「放屁!」
血海童子急了:「二位師弟,切莫信他胡言,我們三人同進同退,看他能拿我們怎么樣,真耗個幾百年,到了上界,自有你我祖師前去與茅山周旋,我還不信他茅山的胃口這么大,一口氣能吃我三教三件先天之寶。」
「或許吧。」張恒實事求是:「我胃口不大,吃他一個就飽了,咱們之間的事,要不要麻煩祖師那么夸張,你們不會真想陪他一起瘋吧,他沒得選,你們也沒有嗎。」
一句他們沒得選,你們有。
打破了白衣僧和干瘦道士的最后防線,讓二人忍不住嘀咕起來:「說起來,咱們三教雖然被分為幽冥三脈,可根本不熟啊。」
「是啊,也就是 這次覺得有便宜可撈,大家抱團取暖罷了,他們三山符箓有聯盟,咱們可沒有。」
「既然這樣,咱們好像也沒必要認死理,就當白來一場唄,也沒什么損失,沒必要弄得大家都不開心,還得祖師們出面周旋。」
「嗯嗯。」
私下里一嘀咕。
形勢比人強,他們也沒辦法,相信血海童子會理解的。
「不打了,不打了。」
兩件后天靈寶扔出來。
白衣僧人開口道:「下界奪寶嘛,就像賭博,今天你贏,明天我贏,輸輸贏贏不是很正常,最重要的是及時收手。」
干瘦道人也道:「我們就當是來旅游的,那個矮子你喜歡,你留下好了,我們認賭,就能認罰。」
「不能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呀。」
血海童子目眥欲裂:「我們跟他奮戰到底,他不見得能拿我們怎么樣的。」
「是啊,不見得拿我們怎么樣,可萬一呢?」
干瘦道人也是無奈:「人不認命是不行的,矮子,你就認了吧。」
二人拱拱手。
走了。
張恒并未阻攔。
是,他是貪心,人生在世又有誰不貪呢。
可他知道什么時候該貪,什么時候不該貪。
血海幽冥教,太乙幽冥教,地藏幽冥教。
一口氣全給得罪死了,宗門在陰司的壓力就太大了,不好周旋的。
「嘿嘿...」
看著抱著血神旗,瑟瑟發抖的血海童子。
張恒的笑容越發猙獰,因為他對猙獰一詞深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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