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同志,我代表受苦受難的同胞們對你致以崇高的敬意。”
凌仕青醒過神來后,就啪的一個立正,對時姜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林叔跟在他身后,也同樣滿臉肅容,為自己之前的猜忌覺得羞愧。
說到底,大多數的國人,都是愛國的。
“往浙省的陸路走,恐怕會比較困難,我建議你們運出去后,換一條大船,直接從東省那邊繞過去,再上岸,比較安全。”
時姜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凌仕青和林叔面面相覷了一眼。
“不知道同志貴姓?”
時姜微微一笑,回道:“我姓HUA,華夏的華。在此一別,山高水遠,諸君還請多多保重。”
說完,轉身離開。
凌仕青還想上前追問,卻睜大了眼睛,看著時姜每一步路走出去,仿佛都跟自己隔開了好長一段路。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時姜的蹤跡。
他和林叔互看了一眼,心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高手在民間,要是有這樣的高手能指導他們的話就好了。
不過,一想到船里的藥品和大黃魚,他們兩個人就把這個念頭給拋之腦后了,做人,可不能那么貪心吶!
回去后的時姜,一覺睡到大天亮。
等到第二天,還不到九點鐘的時間,整個魔都都開始戒嚴起來。
來來去去巡查的人,多的嚇人。
特別是那些貧民區,甚至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
“我就不信,這幫賊人會隱身會飛,那么多東西,想要運出城,絕對不可能。”
方家家主鐵青著臉聽到來報的消息,怒氣勃發的抓起手邊的茶杯,用力的摔在地上,“咣當”一聲,茶杯碎成數片。
其他幾個世家的家主,坐在兩邊的椅子上,看著地上一地的茶杯碎片,臉色也很是不好看。
他們雖然損失的沒有方家嚴重,可他們家底也沒方家豐厚啊。
那些東西,可是他們留著以防萬一的救命錢,現在有人居然悄無聲息的把東西全給偷走了不說,還根本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這讓所有人都一頭霧水,無從下手查。
“會不會是內鬼干的?”
其中一家忍不住開口說道。
畢竟家里的秘密倉庫,也就是自己的心腹和最親近的人才會知道。
如今一點動靜都沒驚動,就把東西給搬光了,不是內鬼就是有真鬼了?
聽到這話,大家頓時滿臉驚疑的朝對方瞧了瞧,然后低頭沉思起來。
“如果是有內鬼,那我們幾家同一天晚上出這樣的事情,是因為每家都出了?”
另外一個杜家的家主覺得出內鬼的事情,總不可能是幾家都一起出了吧?
“杜家主這話好笑,若不是出了內鬼,難道還真的是有鬼不成?”
李家主有些不滿的懟過去,然后恨聲說道:“說不定,這是一起早就有預謀,我就不信,抽絲剝繭都找不出那些真兇來。”
杜家主被懟,心里頭很是不舒坦,不過臉上不顯。
“既然你說是有預謀的,那到是說說,該怎么剝?”
“簡單,把咱們每家都有聯系的人找出來,就能大致的鎖定那幾個能串通的人。到時一通嚴刑拷打下去,我就不信他們不招。”
李家主惡狠狠的說道。
方家主點了點頭,覺得李家主說的很有道理。
而且,他想的比李家主更多。
畢竟,他家損失的是最大的。
那批藥品,可是等著給人租界送去的,現在藥品失竊,他到時可怎么給租界交代?
沒有租界撐腰的方家,在魔都那就是沒牙的老虎,別人隨時隨地都能從他身上啃下一塊肉去。
相比那些被偷走的大黃魚和糧食,根本不值一提。
雖然一想到那些大黃魚,方家主就忍不住心口疼。
方家幾輩子攢下來的財物啊,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沒了。
要是被他抓住那內鬼,他一定要讓他嘗嘗五馬分尸的滋味。
城內的搜查不停,各家審訊的哀嚎聲不斷。
可任憑他們怎么嚴刑拷打,也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方永元這兩天頭大的很,沒時間來找時姜。
原因無他,他被自家親爹帶著去見了租界的領事。
又是請吃飯,又是送女人,更是送上了幾箱子從商行里調出來的大洋和大黃魚。
這才把盛怒的租界領事的怒氣給平復了下去,不過,事情卻沒有就這么算了。
只是延長了時間,限方家一個月內,把藥品的事情給辦好了。
要不然,就算領事也幫不上他們任何忙了。
走出領事館,方永元扭頭“呸”了一聲,然后不滿的說道:“爹,咱們這么求爹爹告奶奶的,給他送了這么多錢,居然就換了這么一個月的期限,到時咱們從哪給他變出這么多藥來啊?”
方家主臉色冰涼,兒子說的話,難道他會不清楚?
可是,又有什么辦法?
如今他們站的地方明明是他們自己的土地,卻硬是被這些洋人給霸占了去,說這是租界,是屬于他們洋人的地盤。
一個月就一個月吧,他就不信,一個月之內,他搞不定藥品的事情。
這邊方家焦頭爛額,那邊謝父謝母帶著原主的父母,也一起坐車到了魔都。
“爹,娘,你們來了?”
謝云天在火車站焦急的等待著,一看到謝父謝母下火車,就沖上前去。
跟在謝父謝母身后的,正是原主的父母。
聽到謝云天的喊話,以為在喊他們,對著謝云天點了點頭。
時父對于謝云天,是哪哪都滿意的不得了。
最重要一點,自然是謝家對時家的接濟。
自從他抽了大煙后,腦子里除了煙以外,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
這次謝父謝母能說動他來,也是承諾了,只要把女兒喊回去,就給他弄一車的煙,讓他抽個夠。
時母到是神智還是很清醒的,只是她打小就被灌輸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道理,就算知道時父這么做不對,也不好開口去說。
她朝謝云天的身后張望了一下,有些失望的說道:“云天,姜兒沒有陪你一起來嗎?”
謝云天聽到時母這般問,皺了皺眉頭,心中有氣,說話也不客氣。
“我這次打電報讓你們來,就是讓你們勸時姜回去的。如今她在這里無法無天,根本不聽我的話,怎么可能會跟我一起來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