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處這是干什么呢?”
“不知道,一個小時前就坐在雜交術間前面,我看拉著鉛板,是不是里面做什么手術呢?”
“文教授做呲了,切個膽囊導致腸道壞死,估計韓處五十米的大刀已經磨好,就等文教授出來之后手起刀落。嘖嘖,太可怕了,我寧愿得罪大院長也不得罪韓處長。”
醫務處韓處長冷冷的坐在手術室的走廊里已經一個小時左右了,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看見后都噤若寒蟬,連腳步都快了幾分。
沒人想要和醫務處打交道,那群錦衣衛似的人屬狗的,一張狗臉說變就變,說翻就翻。
而作為他們的大頭領的韓處長在普通醫護人員眼里,更是魔王一般的存在。
韓處看上去人畜無害,但只要和他打交道肯定是自己被患者投訴,氣勢先矮了幾分。
再加上有關于韓處長的無數恐怖傳說,那些令人發指的事情…所以其他人只敢在背后偷偷議論。
文教授這次估計要完蛋了,韓處長都被氣成什么樣,像是一坨冰塊似的的坐在手術室門口,身上寒氣四溢。
這一幕太過于震撼,導致很多醫生、護士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雖然不敢和韓處的目光對視,但很多術間都有人悄咪咪的盯著韓處在看。
“那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一段時間出大事也沒見韓處坐在手術室門口。”
“誰知道,我就看文教授進去了。對了,跟著一起進去的還有院士工作站的周醫生。”
“周從文?我去!”一個小護士眼睛里冒著星星,光是提到周從文的名字就已經開心莫名。
“你那么高興干什么。”
“全國胸外科年會,那天我給梅奧的術間配臺,周從文簡直太帥了!”小護士站在器械臺旁,雖然戴著帽子口罩、穿著手術衣,但眉飛色舞的表情依舊滿滿溢出來。
“梅奧診所我最開始都不知道是什么,還以為是普通診所,一聽就不正規。后來還是老王告訴我的,說那是全世界排名第一的醫院。”
“當時我害怕極了,世界第一的醫院,手術得做成什么樣?還是胸腔鏡下的袖切手術。我要是配合不到位,還不得給咱國家丟人啊。”
看著眉飛色舞的小護士,麻醉醫生插嘴道,“給咱國家丟人?就你也配。”
“憑什么不配!”
“好好好,你給咱國家丟人了。”麻醉醫生道。
“…”小護士總感覺哪里不對,但一時之間卻又無從反駁。
她狠狠的剜了麻醉醫生一眼,繼續眉飛色舞的說道,“可梅奧的醫生也就那么回事,我聽人說做手術的是咱們楚院士的兒子,號稱梅奧小子,據說是梅奧心胸外科最厲害的年輕醫生。”
“可也就那么回事,手術不難啊,他沒做下來換他老師。結果他老師也沒做下來,馬上就準備轉開胸手術。”
“就在這時候,周醫生進來了。孫姐把開胸包都準備好了,還找了血管科的姜主任要各種東西,生怕手術做的不順利,梅奧的那個什么什么教授手術做不下來心氣兒不順,把責任都推到咱們身上。”
“我們當時害怕極了,連一句話都不敢說,這時候周從文周醫生從天而降,進來后用英語和那個什么什么教授一頓溝通,然后接手手術。”
“你都沒看見,周醫生當時老帥了!”
“上來之后梅奧的人做不下來的手術他直接做完,也沒看見有什么難的啊。”
“說什么呢。”麻醉醫生鄙視道。
器械護士說起周從文的時候滔滔不絕,仿佛連韓處長帶來的壓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麻醉醫生實在聽不下去了,什么叫梅奧的技術水平不行,那是世界第一的醫院好不好,而且胸腔鏡下右上肺葉雙袖切,這種手術多難啊!
怎么就變成那么回事了呢。
“怎么了?”
“張友張主任每次開胸做袖切,做完之后都要吹一頓,你記得么?”
“還行,能看得出來他就是高興。別人不能做的他會做,多牛逼。”
“有一次張友做雙袖切,從早晨9點做到下午8點,血管外科姜主任上來幫忙,一起做手術。
就這,下來之后張友樂的一蹦多高,給我們科普說雙袖切可是胸外科手術天花板的天花板,全國能做下來的人屈指可數。”
“扯淡,周從文用胸腔鏡做,我看912的鄧明鄧主任也能做。”
“哈哈哈。”
“張友的手指頭怎么那么多呢,自己不行就是不行。”
“別這么說,要不然下次配臺…”
“對了,你剛才說周從文周醫生怎么了?不是說文教授的手術么?”
“誰知道。”
“別剛建立院士工作站就出事,周醫生怎么不謹慎點呢。”小護士開始擔心起來。
麻醉醫生瞥了她一眼,“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花癡行不行。”
“哈哈哈,我聽說小周醫生的女朋友可好看了,大長腿一米八,往那一站別人的眼睛都挪不開。”
“…”器械護士有些失望。
原來,他真的有女朋友啊。
正說著,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周教授,這次多虧了您啊。”
韓處長平時略帶陰冷的聲音陽光明媚,和大家印象中的他完全不一樣。
聽到他的聲音穿進來,手術室里頓時一片肅靜。
“客氣。”一個干凈清澈的聲音傳進來,小護士的眼睛猛地一亮。
“患者只要不動腸道,一切都好解決,這回我放心了。”
“情況比較穩定,回去觀察幾天就能出院。韓處,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
“談著看,這事兒不能著急。我估計吧…哈哈哈,只要您這面手術能拿下來,大家心里都有底。給患者免個住院費,再給點錢就行,又不是責任事故。”
韓處長哈哈一笑,瞥了一眼術間里的文淵。
“技術不行出的事兒,這叫技術事故,您說是吧周教授。”
“那就好。”周從文點了點頭。
“周教授,辛苦辛苦,出去吃口飯,您一定要賞個臉。”
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但賞個臉這三個字似乎永遠再手術室里飄蕩著,生生不息。
這還是韓處長么?他什么時候和臨床醫生說話這么客氣!
賞個臉?
要不是親耳聽到,誰敢信!
手術室里的醫生護士面面相覷,都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