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610有品位的有錢人“從那之后,克利夫蘭診所漸漸開始了對冠脈造影的研究。5年后的1964年,Sones完成了第一例經肱動脈切開的冠狀動脈造影術。1967年,Judkins采用穿刺股動脈的方法進行選擇性冠狀動脈造影。”
“這時候不管是心外還是循環都可以馬上學習,然后開展工作。可是心外科對此毫無興趣,真是丟人敗興。”周從文痛心的說道。
張友聽著聽著,覺得周從文在陰陽自己。
這是借古諷今、這是指桑罵槐、這是…
這特么是什么都沒用,張友知道不管有多少惡氣,自己只能吞回去,而且還得說周從文說得對。
媽的,自己怎么就沒這么好的老板呢。
哪怕給黃老擦鞋都行。
“心臟介入手術從最開始的地基就打錯了,克利夫蘭診所的心外科醫生是真特么的慫啊…唉。”周從文嘆了口氣。
手術室里很安靜,只有周從文的那一聲嘆息在飄蕩著,連回音都是那么的清楚。
“行了。”周從文揭開覆蓋在吻合口上的紗布,微微一笑,“這個患者的情況比老板做的那臺好太多,可以關了。”
“小周,黃老做的那臺手術凝血數值是多少?”張友問道。
“不知道,鄧主任沒說。”周從文瞥了一眼張友,隨口胡說道,“不過切開的時候連肌肉層都在不斷滲血,整個胸腔跟水簾洞似的。”
我擦!
張友心里暗罵了一句。
跟水簾洞一樣!
周從文的描述很貼切,張友的腦子里瞬間有了畫面。
那玩意手術還能做么?開什么玩笑。
周從文的手機響起,他眼睛一瞇,招呼巡回護士,“姐,幫我接一下電話。”
巡回護士從周從文的屁股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陳教授,現在接還是…”
“麻煩你和陳哥說一聲,我的手術馬上就下,回給他。”
張友這才欲哭無淚。
前后的路都讓周從文給堵死,他覺得自己像是風匣子里的老鼠,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關胸很快,周從文一路關完胸,沒縫皮,轉身下臺。
看見周從文像是大主任一樣轉身下臺,張友對面的帶組教授的無菌口罩動了一下,但他沒說什么。
張友知道帶組教授心里的牢騷,可有什么辦法呢?
人家手術做的好,超越自己一兩個大層次,背后還有黃老背書。
張友心里嘆了口氣,開始垂頭喪氣的和帶組教授一起關胸。
“陳哥,什么事兒?”周從文走出手術室接通電話。
“清遙的一位叔父出了點事,沒有好的診斷,我懷疑是…懷疑…”陳厚坤的聲音在電話里猶豫起來。
“稍等,我換衣服去找你。”周從文道,“在我辦公室門口。”
電話對面的陳厚坤風中凌亂。
半年前,自己還是經常跑江海市三院的外請專家,周從文只是一個一年多資歷的臨床小醫生,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可是半年后的現在,周從文在醫大二院已經有了自己的辦公室和診室,陳厚坤又怎么能不凌亂。
周從文不知道陳厚坤的心理活動,他換了衣服匆忙下樓。
要是沒事的話,周從文肯定會一路送手術臺上的患者下來。但手術做的穩,他準備一會看看就行,先處理陳厚坤的事情。
來到院士工作站的辦公室,周從文打開門,把陳厚坤和袁清遙讓進去。
“陳哥,清遙,坐。”周從文坐下后笑吟吟的說道,“什么事兒?”
袁清遙沒戴口罩。
周從文很喜歡袁清遙這孩子,但他一般情況下都會戴無菌口罩,像是穿了一件衣服似的,很少有不戴的時候。
他不戴口罩看著表情微微古怪。
不像是李然那種臭臉綜合癥,表情嚴肅帶著古怪,袁清遙的臉很清秀,看著讓人心喜。
只是他似乎一直做著表情管理,有些緊張。
周從文不在意袁清遙的小秘密,看著兩人,等人說話。
“清遙父親的一個朋友,應該叫叔叔,最近出事了。”陳厚坤開始說道,“剛上飛機,整個人意識喪失,暈死在駕駛位上。幸好身邊跟著人,這才沒出事。”
周從文一怔。
袁清遙家里認識的這位是跑航線的飛行員,看袁清遙的年紀,那位患者應該五十多了,還有這么大年紀的飛行員么?
周從文不知道航班的規矩,撓頭說道,“真是好險,這要是飛上去再出事的話,一飛機的人就都懸了。”
陳厚坤表情古怪,想了又想,最后才嘆了口氣,“小周,他是開私人飛機。”
周從文傻了眼。
“私人飛機?現在能申請航線?這么先進?”
“我劉叔是個…”袁清遙想了很多詞要描述一下,嘴角抽動,又被憋了回去,“他自己比較有錢,在偏遠的地方建了一個飛機場,有跑道,附近沒有監測,自己偷偷摸摸的飛。”
“!!!”周從文震驚。
這特么是有錢么?
肯定是有錢,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錢。可是這種事兒,有沒有錢都不重要了,關鍵是國內允許么?
“偷偷摸摸的飛?沒人發現?”周從文的注意力始終都在疾病上,但這回他的注意力成功被袁清遙帶跑偏。
這件事情的震撼程度比柳小別成為世界首富對周從文的沖擊還要大。
“比較偏遠,他飛的也不高,雷達看不見;還都在晚上飛,所以到現在還沒出事。”
袁清遙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這得多有錢、有愛,才會冒著天大的風險自己修了一個飛機場、還有跑道,不顧夜航的死亡率也要翱翔在藍天上。
還真是個有品位的有錢人,周從文感慨。
柳小別…哈哈哈,她肯定沒這個品味,那是一個掙錢沒夠、不知道享受生活的女生。
“你這位叔叔做什么的,這么有錢。”周從文像是沈浪一樣八卦道。
“虎林那面,他常年承包幾十萬畝農田,折騰農產品的。”袁清遙剛要笑就憋了回去,“他總說自己是農民。”
嘖嘖,周從文有些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