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
陳木涼驚喜萬分,剛想沖上去給一劍一個超級大的擁抱,卻被李傾搶先一步握住了一劍的手。
李傾笑了笑,道了一句:“好久不見。”
李傾擋在了陳木涼的身前,隔在了一劍和陳木涼之間,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像個柱子一般杵得慌。
一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在李傾身后想要努力探出個腦袋的陳木涼,不由得一笑,亦半開玩笑地道了一句——
“這么久不見,看來木涼被你照顧得還不錯。”
“得,不多說了。你們不是要捎信給青鳥嗎?巧了,我正好空著,要不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們這個忙?”
一劍眉峰一挑,笑得沒心沒肺。
在陳木涼眼中,他還是那個當年一把木劍走天下的無畏少年。
還沒等李傾來得及開口,陳木涼便從李傾的胳肢窩里鉆出了個腦袋,笑得滿臉燦爛地道了一句:“那是再好不過了!”
一劍看著她這般模樣,不由得笑得更深了。
他點了點頭,瞇起了雙眼,笑著道了一句:“這回是沒工夫訛你們酒了,下回,一定得給我補上。”
又沒等李傾點頭,陳木涼已經在他胳肢窩里將頭點了好幾下,連連說道:“我請,我請。”
李傾終于朝天翻了個白眼,然后一掌拍在了陳木涼的腦袋上,嚇得她立馬縮到了身后去。
陳木涼幽怨地道了一句:“干嘛…說句話都要被打…”
李傾朝后極為嚴肅地道了一句:“你就不能安分點?這種事,我們男人之間解決就好,關你什么事。”
“切…搞得好像一劍只是你一個人的朋友一樣…”
陳木涼才不管李傾的醋壇子打翻了,反而朝天一昂下顎,嘴已經尖得能掛油瓶了。
一劍看著李傾這般酸溜溜的,心里自然知曉他的用意。
他只是微微一笑,緩緩上前一步,輕聲在李傾面前道了一句:“你可得看好了木涼。若是有哪天,她不愿意了,我可就不再顧及兄弟之情了。”
“多慮了。”
李傾亦淡淡一笑,掃了一眼一劍,催促著說道:“你不是要去傳信給青鳥嗎?還不去等著半夜我給你找酒家嗎?這里的長街可沒有夜市這個說法。”
一劍忍住了笑,看著他這般模樣,打趣兒地道了一句:“酒家就免了。不過,能看到你這般模樣,倒是比去酒家有意思多了。”
說罷,他對李傾身后的陳木涼揮了揮手,笑意滿滿地道了一句:“木涼,我走了啊!要是想我了,就來月舞洲找我玩。”
陳木涼不知道李傾已經醋了,亦天真不已地一笑,揮了揮手脆生生地道了一句:“好呀好呀!”
李傾差一點當場去世…
等一劍走遠后,他憋住了一口氣,轉過了身,一手便拎起了陳木涼的耳朵,笑得十分危險地道到:“你是太閑了還是太笨了啊?月舞洲有什么好玩的?你還想著要去那兒玩一玩?”
“疼疼疼——”
陳木涼夸張地救下了自己的耳朵,然后白了李傾一眼,咕囔著道了一句:“人家這么熱情地邀請我去,我難道說不去啊?再說了,月舞洲不好玩,你不也是在那兒長大的嘛…”
“你能去,我就不能去嘛…”
陳木涼越說聲音越低,最后只敢偷偷瞄了李傾一眼。
而李傾越聽越來氣兒,幽怨地道了一句:“真不知道你這腦袋,什么時候才能開竅…真是氣死我了…”
說罷,李傾扭頭就往前走去,剩下陳木涼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說著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我怎么不開竅了?你這個人怎么這般容易生氣?還有,好不容易見著了一劍一回,你至于這般不待見他嗎?人家好歹以前還是你兄弟,你怎么這么快就不記得了?還有…唔…”
陳木涼剛還想著繼續絮叨著下去,卻被終于忍無可忍的李傾一個轉身按在了墻壁之上,近乎報復性地吻住了她!
他的吻來得太過于突然,以至于她瞪大了眼睛,腦袋一片空白,只剩下“嗡——”的一聲。
而隨后,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如疾風驟雨那般令她缺氧。
陳木涼呆滯了好幾秒,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急促,一步一步趨向于沉淪。
她難以抗拒他的霸道,開始笨拙地回應著他。
這令李傾的眼中掠過了一抹強烈的驚喜之色。
一陣風拂過了他們旁邊的一樹梅花,淡黃色的花瓣紛紛顫顫而落,撒于他們腳下,令人沁脾的一陣幽香。
似夢非夢。
他最終輕輕地放開了她,然后深深地看向了陳木涼的雙眼,輕聲卻很鎮重地道了一句——
“你是真的笨,但是,我是真的怕你跟別人走了。”
他的話隨著梅花的幽香一道沁入了她的心尖,令她似喝了酒一般的香醉。
在那一刻,她覺得世間很多的景色都是蒼白的,似乎這一刻,所有她眼前的東西都消失了,而她的眼前,只有他一人而已。
唯獨,在眼前,他的眼里,有詩有酒有香氣。
更有,屬于她的位置。
她的雙頰燙得厲害,紅得似那街旁掛著的燈籠。
她踮起腳尖,迅速輕輕點了他一下,然后又飛快低頭,咕囔了一句:“你親了我的,我得還回來。”
李傾的雙眸猛地一顫。
他的雙眸漸漸凝聚了一抹悸動,眼角旁的笑紋緩緩舒展而開,像是漫漫陀陀的大雪紛飛而下,無論是深還是淺,都是屬于她的烙印。
他低頭,深深看向了眼前這個女人,輕輕將她擁入在了懷中,摩挲著她鬢前的發輕聲卻很莊重地道了一句話——
“木涼,何其有幸,三生遇見你。”
陳木涼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俏皮一笑,在他耳旁說道:“李傾,我剛才粗略一算,你大概是上輩子欠了我的,這輩子,還不完債,可是不能離開的哦”
李傾寵溺地撫了撫她的長發,在她耳旁輕道了一句:“只怕這個債,今生還完了,下輩子,還得繼續。”
——“那我可就虧了。不行,不行。我還指望著多看看其他男人呢…”
——“你敢。”
某人壞笑著在她耳旁說道,其聲幽怨不已。
——“啊…癢…不敢了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