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極為嫌棄地將雞塊吐了出來,然后急了眼地站了起來,指著李傾便罵道:“李傾,老子都花了那么大力氣封印了這些玩意兒,你去見個女人怎么了?又不會吃了你。”
“那個七舞,可不是什么小女人。見了面,難保我不被吃了。”
李傾往后退了退,十分不情愿地道了一句。
“慫不慫啊你?不就是個女人嘛…”
一劍白了李傾一眼,眼里都是嫌棄之意。
青鳥則在一旁淡定地烤著雞,不時唇旁一抹了然的笑意,也不戳破。
倒是陳木涼坐不住了,假裝不經意地一拍李傾的肩膀,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說道:“怕什么!姑奶奶我陪你去。她要是敢對你做什么,我跟她單挑!”
說罷,她一拍自己平坦坦的胸脯,一昂下顎,擺足了姿態。
李傾抬頭幽幽地掃了陳木涼一眼,又縮了縮,咕囔了一聲:“不去。”
“李傾,那你要怎樣才肯去?”
陳木涼被氣到了,叉著腰拎著李傾的耳朵就笑瞇瞇地問道。
“疼——”
李傾連忙讓開,縮了縮,眼神閃爍地道了一句:“去也可以,但你得說你是我未過門的娘子。否則,就算這五洲都被吞噬了,我也不去。”
“噗——李傾,你這也太無恥了吧???不帶你這樣的啊…”
一劍差點一口被噎死,連連噴著李傾。
李傾的唇旁則是一抹幽怨得不能再幽怨的表情,跟個小媳婦兒一樣,似乎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低頭道了一句:“我又不想去的…”
青鳥則笑意更加濃烈了,她一挑眉,將目光望向了正在猶豫的陳木涼,道了一句:“木涼,不過是個名頭而已,去下也無妨。就當行善積德了。”
陳木涼狠了狠心,臉一紅下了好大的決心說道:“行吧。我答應你。去就去。我跟你一同去就是了。”
李傾的唇旁抹過了一絲得逞的得意笑意。
一劍則一巴掌捂住了臉,不忍直視地一陣哀嚎。
李傾目光清如水地看向了陳木涼,極其溫柔地道了一句:“好,那娘子,啟程吧。”
陳木涼呆了一呆,再次凌亂在了風中。
——她為什么有一種自己被騙了被賣了的感覺???嗯???
但是,她的手已經被李傾牽了過去,腳步機械地隨著他的腳步朝前走去,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身后,一劍憤憤地吼道:“李傾,你這個小人!偽君子!!!”
“一劍兄弟啊…這里就交給你了啊…別忘了加固封印哦”
李傾回眸朝著一劍嫣然一笑,眼眸里皆是無盡的得意。
一劍則被氣得七竅生煙,就差當場去世了。
他鼓足了腮幫,憤憤地淬了一口,跟個小孩子一樣置氣地蹲在了一旁。
青鳥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火上澆油地道了一句:“放棄吧…跟國公斗,你還嫩著呢…”
“哼!!!”
一劍從鼻孔里哼了一聲,看都沒看青鳥一眼,置氣地扭過了身子。
青鳥則淡定一笑,幽幽道了一句:“生氣不僅會變老,還會使得筋脈逆行哦”
一劍回過頭恨恨地看向了青鳥,幽幽地道了一句:“真是有其仆必有其主。”
青鳥則當成沒聽見,抬眸看向了天空,淺淺一笑。
李傾則一路牽著陳木涼的小手,似找不到馬一般差點將整個軍營逛了個遍,才指著一匹馬挑剔地道了一句:“就它看著還行吧。來,我抱你上馬。”
李傾伸手就要去環住陳木涼的腰際,被她別扭地躲開了。
陳木涼怪異地掃了他一眼,咕囔了一句:“我自己會上馬,你再挑一匹。”
“這怎么能呢…既是夫妻,哪里有不共騎一騎的道理?讓人看了,多不好…”
李傾嗔怪地看了陳木涼一眼,語氣里皆是拒絕之意,仿佛他們真的已是夫妻了一般。
“這跟騎幾匹馬有個錘子關系???”
陳木涼不懂他存的什么心思,戒備地反問道。
“木涼,你想啊,我要是跟你一人一匹馬,人家七舞公主不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們之間不是那種關系?那我要怎么去月舞洲,對吧?”
李傾十分“惆悵”地跟陳木涼解釋道,末了,還給了她一個自己體味的表情。
陳木涼懶得跟他計較,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了一句:“一匹就一匹吧,上馬。”
陳木涼一躍上了馬,穩穩當當。
李傾則一笑飛掠而上,一手拉住了韁繩,一手環過了陳木涼的腰際。
瞬間,一股暖意順著他的大手熨帖在了她的肌膚之處,惹得她不由得微微一顫。
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后,李傾則壞笑地一挑眉,猛地一拉韁繩!
馬兒受了驚一般撒開了蹄子便朝前奔去,陳木涼因慣性一聲低呼不由自主地倒在了李傾寬大的胸膛之上!
頓時,一股獨屬于他才有的荷爾蒙味道襲身而來,惹亂了陳木涼的心和眼眸。
她剛要坐穩抓好韁繩之時,李傾卻靠了過來,將唇瓣貼著她的耳垂,濕暖地道了一句:“娘子,坐穩了,為夫可要加速了。”
說罷,他用力將長鞭打在了馬背之上,馬兒一聲嘶鳴聲便越過了一處高高的山丘!
陳木涼只覺得耳旁風聲呼嘯而過,帶著他的呼吸若有似無地傳來,差一點要了她的命。
偏偏失重的感覺于此時交疊在了一處,令她不得不閉眼穩了穩心神。
而就在這一刻,李傾趁她不備,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頓時一股酥麻之意傳來!
驚得她的眼眸剎那間睜開,猛地一顫!
他卻意猶未盡地松開,壞笑著隨風道了一句:“陳木涼,記住,你只能是我李傾一個人的。”
陳木涼漲紅了臉,低罵了一句:“李傾,你有病啊——”
“是啊…病得還不輕呢…大概是相思成疾了…”
李傾笑得十分恣意,唇旁皆是掩飾不住的甜蜜笑意。
他眼中的歡喜,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耀眼倒映在了墨色的瞳孔之中,在這無邊無際的遼闊草原之上,成了最為令陳木涼難忘的顏色。
她側頭的那一刻,他的笑容如朵朵盛放的漠陽花,開得恰逢時節。
她臉不由得一燒,迅速低頭,嘀咕了一句:“見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