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如果不介意,可否讓胭脂探一下脈?”
胭脂的眼中掠過一絲驚喜,她試探性地問道。
“可以。不管你怎么探脈,我也不管你是誰的人,誰派你來做這一些事。總之,這魂脈是錯不了。至于你是不是真的和他有這個故事,至于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那般目的僅僅是這般簡單,我已經不想深究了。”
“我只知道,我不想讓她涉險。如果她因為這件事死了,那將是我這一輩子的遺憾。”
“所以,恭喜你們,成功地抓住了我的弱點。”
一劍的目光微微一暗,冷冷一笑,將寒涼的目光掃向了胭脂和赫章,已有幾分殺意。
“一劍,你在胡說什么?”
陳木涼不自覺地后退了幾步,她戒備地看向了胭脂和赫章,眼中已有懷疑之色。
胭脂和赫章先是一怔,繼而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唇旁掠過了一絲冷笑之意。
胭脂先上前一步,輕笑一聲,冷冷道了一句:“想不到,月舞洲歷年來最為優秀的秘術嫡傳之人竟然是個癡情的種子。明知道是陷阱,還要往里面跳。還真的是傻…”
“什么…?”
陳木涼咬牙切齒地看向了胭脂和赫章,已經將飛雪刀持在了手中,目光如同一頭隨時爆發的獅子。
“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們的?我倒是覺得,我們做得天衣無縫,演得連我們自己都信了。”
赫章亦一改往日里深情的面龐,冷笑一聲問道。
“很簡單。你們的故事雖然天衣無縫,但是你們卻忘了一點,我是秘術的嫡傳之人,她身上帶著黑蟻蜉蝣,我豈會不知?”
一劍輕蔑一笑,指向了胭脂腰際間的一個精致荷包,目光寒冷地說道:“就在那里,一共是52只,我沒說錯吧?”
胭脂一驚,隨即緊鎖眉頭,亦咬唇說道:“既然你識破了一切,為何還要前來?你一定也知道,在這小屋附近我們已經設下了禁忌,你的秘術根本無法施展。僅僅憑借她的功力還有溫公子的功力,你們根本只有死路一條。”
一劍掃了胭脂一眼,輕蔑一笑道:“自然是看出來了。不過,你大概沒有聽說先師一把木劍破了乾坤三十六陣的事跡吧?”
“這可不是乾坤三十六陣。這是七十二陣。諒你們插翅也難飛了。”
赫章實在看不慣一劍這種自信的樣子,冷冷說道。
“呵。在下不才,先師既然能破三十六陣,那我這嫡傳弟子,怎能讓他老人家失望!”
一劍話音剛落下,以木劍握于手中,向著四周霍的一聲橫掃了過去!
只見木劍被掃過之處,皆有乾坤朗朗之意,白光大作!
一時間,竟將整個后院照得如同凰臨世,小屋亦開始劇烈地顛簸顫抖不已!
胭脂和赫章眉頭微微一鎖,對視一眼,亦將手中的長劍祭出,一劍守南,一劍守北。
“收!”
胭脂清喝一聲,整個白色光圈開始在她的劍光之下猛然緊縮,且呈現了波濤洶涌之勢!
“小心!”
陳木涼擔心地提醒道,亦以飛雪刀相擋,才擋住了這兩股劍光的沖擊。
而溫北寒則顯得從容多了,他只是抽出了腰際間的毫筆,淡淡一掃,便將三人環在了一股穩定的氣流之中,免受胭脂和赫章的干擾。
“謝了。”
一劍對溫北寒道了一聲謝后更加心無旁騖地將木劍猛地一抽!
隨著木劍的抽離,整個空氣開始劇烈地收縮,周圍一片窒息之感,逼得胭脂和赫章不得不抽劍應付,擋住了浩浩蕩蕩的一股劍波!
還沒等胭脂和赫章完完全全抽離擋住,一劍隨即一個旋身,大喝一聲“破——”狠狠將木劍插入地面三尺有余!
“砰——”
一陣更加巨大的波光如同炸裂一般散開,朝著胭脂和赫章沖擊去!
“噗——”
兩人沒有能扛住這樣的重擊,皆痛苦地捂住了傷口,悶血而出。
小木屋劇烈地顫抖搖晃了幾下后,終于“轟——”的一聲在木劍的巍然不動下散做了滿空氣的齏粉。
一劍緩緩站起,拔出木劍,將木劍指向了胭脂,冷冷問道:“說,是誰讓你們來的?你們為何有黑蟻蜉蝣?”
“呵,一劍你不是從來不再過問月舞洲之事嗎?怎么,今兒見我倆不敵,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技藝?別忘了,你早已立下字據離開了月舞洲。”
胭脂故意戳著一劍的往事,以為這樣便能令他心神大亂。
然而,一劍卻依舊冷靜的很,只是將木劍逼近了她的咽喉之處,冷厲道了一句:“我不喜歡話多。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誰的人?不說,便殺了你們。說了,你們便可以走。”
“說了,我們便可以走?真的嗎?”
一旁的赫章顯然慫了,他遲疑地看了胭脂一眼,試探地問道。
“赫章!你忘了我們來的時候怎么說的嗎?!你忘了就算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嗎?這個前后不一的人!”
胭脂怒罵道,面目猙獰而又絕望。
“總比現在死的好!你為他賣命,你得到了什么?!你什么也沒得到!我跟著你四處受苦,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赫章亦委屈地一陣咆哮,他爬到了一劍的腳下,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告訴你,你不要殺了我,也不要殺了她…”
一劍剛想聽清他說了什么之上,胭脂手中卻飛出了一道鋒利的流光,徑直從他的咽喉穿過!
赫章張開的口頓在了那一刻,一抹鮮血從咽喉處飛出!
他艱難地回頭看向了胭脂,滿眼驚詫和遺憾地說道:“你…竟然真的殺了我…”
“叛徒留著有何用?你本就該死。”
胭脂絕情地說著,眼中卻有淚已落下。
“胭脂…好,好,好…”
赫章絕望地閉上了眼,“轟——”的一聲重重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能夠起來。
“看來,你是寧愿死,也不會說了?”
一劍掃了胭脂一眼,眼中盡是厭惡之色。
“是。我不但不會說,我還要毀了你,毀了她,毀了一切!”
胭脂冷厲地掃了一劍一眼,指尖已經快速地扣上了腰際間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