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涼拉著溫涼便要往宮門里擠,偏偏溫涼老實敦厚老是害怕地往后縮,滿臉都寫著“忐忑”兩個大字。
“走啊——”
陳木涼將溫涼一拽。
“不…姑娘,這樣硬闖要掉腦袋的…”
溫涼很慫地往后一縮。
“走你。”
陳木涼一嘆氣,狠了狠心將溫涼一踹,一腳將他踹進了宮門。
溫涼一個踉蹌沒站穩,剛要轉身往回跑之時,卻聽得守門的將士恭敬一禮,齊齊低頭說道:“見過陳姑娘!”
溫涼被嚇得一個哆嗦,緊緊地抱住了木匣子,惶恐地看了一眼陳木涼低聲說道:“陳姑娘…?莫非,你就是公子讓我找的那個人?”
“小子,算你運氣好,誤打誤撞碰上了陳木涼我。走,帶你去宮里晃一晃。”
陳木涼一手搭在了溫涼的肩膀上,一手晃著飛雪刀,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徑直往前走去。
溫涼則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她一步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好緊張好緊張,生怕陳木涼把他給賣了。
“我說陳姑娘…你可不能帶著小的瞎跑,小的得先見到監國大人啊…”
溫涼見陳木涼跑了好大一圈還不見李傾的人影,不由得小聲咕囔著說道。
“急什么…這皇宮太大了。我…也不是很熟悉。哈哈哈哈——”
陳木涼尷尬一笑,死都不承認自己迷路了。
她回頭看見了溫涼一副哀嘆的表情,又一掌狠狠拍在了他的脊梁上,拍著平坦的胸脯說道:“放心,有我陳木涼在,保證帶你去見李傾!可是…這偏殿是走左邊呢,還是右邊呢…”
溫涼見陳木涼一臉猶豫的模樣,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姑娘要不抓鬮吧…?”
“好主意!溫涼,你簡直是個人才啊!”
陳木涼一掌差點沒把溫涼送走。
她剛要樂呵呵地隨便挑一個方向走的時候,她的身后響起了一個極為幽怨的聲音——
“都走了無數遍了,難道還不知道偏殿的方向在哪里嗎?陳木涼,你是路癡還是白癡啊?”
陳木涼聽得這聲音一下子樂了,卻又忽然又慫了下來。
她的身影頓了頓,遲緩地轉過了身,看向了身后的一劍,然后訕訕打了個招呼說道:“那個…好久不見啊…呵呵呵呵…”
一劍朝天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了一句:“行了行了,就知道你呆不住。我就上了會茅坑的功夫,你都能跑到這兒了。還有,這黑漆漆的小子是誰?”
“我不叫黑漆漆!我叫溫涼!”
溫涼被他這般一說也急了,倔強地昂著頭咕囔著。
“呵,脾氣還不小?”
一劍剛要將陳木涼拉過來,卻見溫涼一橫擋在了陳木涼的面前,犟著腦袋說道:“陳姑娘是我們家溫公子的人,只有公子能動她。雖然公子不在,但你也別想欺負陳姑娘!”
字字落地有聲,倔強得像一頭撅著屁股的牛。
“那個…溫涼,你誤會了…”
陳木涼艱難一笑,忙扯著溫涼的袖子,小聲說道。
“陳姑娘,你別害怕。他要是想傷害你,得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溫涼顯然激動了,說得唾沫橫飛,慷慨又激昂。
“那個…你誤會了…”
還沒等陳木涼說罷,一劍先不耐煩了。
他掃了溫涼一眼,然后道了一句:“我呢,向來不喜歡欺負弱小。但是呢,可惜了,你搞錯對象了。”
說罷,一劍便手指朝著溫涼肩膀上輕輕一點!
溫涼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么事,便已經被一劍定在了原地。
一劍饒有興趣地將他懷中的匣子抽了出來,沖著溫涼燦爛一笑,再看了一眼正瞪著他看的陳木涼,掂量了一下匣子笑呵呵地說道:“我看這位小兄弟似乎連這個很寶貝的木匣子都保護不好啊…嘖嘖,怎么去保護一個女人呢?嗯?”
“你放開我!那個匣子很寶貝的!公子說過不能給別人,你還給我!”
溫涼被定住了很是著急,滿臉憋得通紅,卻又嘴笨說不出個好話來。
“哦?很寶貝?溫公子?”
一劍挑了挑眉頭,似乎一抹不爽之意涌上了眉頭,隨手便將匣子朝著半空之中扔去。
“一劍!你干什么!”
陳木涼急了,一躍而起,想要去爭那匣子。
卻不料,一劍的身影比她還要輕盈。
他只是輕輕一點地,整個人便凌空而起,他單手負于身后,一手向前,輕飄飄地便握住了墜落中的匣子。
而陳木涼亦想要去拿匣子,心一急,竟一頭撞在了一劍的懷中!
一劍只覺她朝著自己撲了過來,他怕她摔落下去,下意識地一手環過了她的腰際。
這一摸,令他的眼眸不由得猛然一顫!
一股獨獨屬于她才有的柔軟瞬間化作了電流從他的手心襲身而來,惹得他咽喉不由得一陣干燥。
她的衣物并不算厚,因此他很輕易地便觸及到了她肌膚的溫度,如同烙鐵一般炙熱傳來,缺又帶著女兒家的細軟,惹得他不由得喉結微微動了一動。
一劍的面頰沒由來的紅成了天邊的霞。
他一陣失神,右手一松,心猿意馬之間卻已經被早已瞄準機會的陳木涼猛地一掏!
“哈哈!到手了!”
陳木涼一手推開一劍,樂呵呵地舉起了匣子,卻發現自己一個重心不穩,竟踉蹌著朝著身后的地面摔去!
一劍的眉頭微微一皺,腳下生風。
他的手輕輕環過了她的腰際,另一手拖過了她的肩膀,在一陣帶香氛的柔風之中穩穩地將她托在了自己的懷里。
陳木涼呆了一呆,緩了半天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下意識地裹住了匣子,目光閃爍地匆匆道了一句:“那個,謝謝啊…”
“還不下來?要我這般一直托著你嗎?”
一劍的面容又紅又陰沉,似乎十分不爽又不知道在紅什么臉,讓陳木涼覺得他怪怪的。
——算了,這時候,最好還是離他遠遠的,畢竟打不過。
“咳咳咳…”
陳木涼輕咳幾聲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白了一劍一眼,咕囔著:“我又沒讓你托著…”
“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跋扈沒有良心…”
“略略略”
陳木涼轉身朝著一劍做了個鬼臉,笑容燦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