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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的地盤上,‘空降’了幾個重傷的,血淋淋的和尚!
玄樂道人是個極謹慎穩重的人,當即將這件事情匯報了上去。恰恰‘乾坤道’高層,這幾年正盯著瓊華山呢,于是,這消息一層一層的,很快傳遞到了乾坤道主的面前。
不多時,一尊乾坤道三十一重天,位比佛門菩薩的大仙兒就帶著一支精銳,降臨黃樑城。
陰岫和幾個師弟,被玄樂道人‘熱心救治’,服了傷藥,沐浴更衣,在黃樑城乾坤道觀的精舍內好茶好水好點心的招待著。
沒幾句話的功夫,陰岫就將自己一行人的來龍去脈吐了個干干凈凈。
面對熱情的玄月道人,‘落難’的陰岫,簡直將他當做了親生爹娘一般親熱——同為佛門弟子,那瓊華山主法海和尚,居然如此暴力、暴虐的對待他們!
而作為道庭仙人,玄樂道人天生應該和佛門不對勁啊。
但是玄樂道人居然如此熱情的救治他們,款待他們,甚至是溫言細語的,好似真心大姐姐一般的出言撫慰他們!
陰岫的那個激動啊…
乾坤道觀后院,那位大仙兒施展秘術,聆聽陰岫的吐槽和咒罵。
乾坤道也是道庭有根有底的大教門,各方面的情報消息匯聚得也是極快的。不多時,陰岫的情報,就被收集得七七八八,送到了大仙兒的面前。
“呵呵!”
看著情報上記載的,陰岫做的那些污糟事情,大仙兒眉頭一挑,下意識的朝著瓊華山的方向望了過去:“喜樂菩薩?那個下三濫的貨色…我記得,不僅僅是大羅血榜,還有其他十幾家道門的懸賞榜上,他都榜上有名吧?”
喜樂菩薩在佛門不受待見,在道庭的地盤上,更是臭名狼藉。
實在是…這廝手下,有一大批陰岫這般游手好閑,整日里不務正業的‘童子’。什么‘侍香童子’,什么‘捧瓶童子’,什么‘敲鐘童子’,什么‘擊磬童子’…這些家伙整日里四處游蕩,打秋風,蹭油水,無事生非,興風作浪。
當然,他們的主業,是猶如一群鬣狗,幫喜樂菩薩收集民間美人!
混元羅天教、乾坤道,還有其他好幾家道庭大教的地盤上,都有大量的世俗美人莫名失蹤。事情鬧大了,各家教門派出精銳好手一路追索,最終都查到了喜樂菩薩的頭上!
是以,喜樂菩薩被好些家道庭大教懸賞通緝,受歡迎的程度遠勝盧仚。
起碼,盧仚如今,僅僅只是在混元羅天教的大羅血榜上掛著呢!
“給他們贈送一筆盤纏,禮送出境。”大仙兒當即有了決斷:“這群黑了心肝的花和尚,不能死在我們乾坤道的地盤上。喜樂菩薩不是個玩意兒,但是他背后杵著一尊大佛啊!”
大仙兒吧嗒了一下嘴。
喜樂菩薩抱大腿抱得成功,如今主持佛門事務的寶光功德佛,可不是他們乾坤道能招惹的。
乾坤道固然是道庭大教,但是宗門中并無可以抗衡佛主級別大能的道家圣賢坐鎮…乾坤道主,還有幾名耆宿道君,也僅僅是佛陀、大菩薩級別的修為。
所以陰岫一伙人,不能死在乾坤道的地盤上。
但是呢…他們可以在別人家的地盤上,死于——‘瓊華山某位氣急敗壞的主持之手’!
大仙兒揮了揮手,安排了一番。
玄樂道人收到了自家小道童傳過去的消息,當即熱情洋溢的招呼起陰岫一伙人。
這份熱情啊…
你能想象,作為堂堂乾坤道坐鎮黃樑城的‘仙師’,玄樂道人居然親自去黃樑城的青樓中,找了二十幾個花魁來陪陰岫吃酒?
你能想象,玄樂道人口口聲聲,流露出了對佛門大歡喜一脈的憧憬和向往?
你能想象,第二天陰岫等人吃飽喝足,準備趕路返回元孚山明光洞的時候,玄樂道人厚厚的贈送了他們一筆盤纏?
近水樓臺先得月,黃樑城就在瓊華山領地的邊境線附近,是以黃樑城中,不乏瓊華山的特產。玄樂道人不惜成本,給了陰岫一伙每人一匣子百年的玉膏,每人十朵百年的玉芝?
陰岫對玄樂道人是感激涕零,真正將他當做了‘摯友、知己’…他信誓旦旦的向玄樂道人保證,若是玄樂道人真對大歡喜一脈有某種向往,那么,他愿意做玄樂道人的接引使者,讓他秘密的加入佛門大歡喜一脈。
高空中,陰岫架著一條蓮花瓣狀的小舟,帶著幾個師弟在離地三里不到的空中疾馳。
他們要橫跨乾坤道的領地,進入北面的佛門地界后,才能找到挪移陣,將他們一路傳送回元孚山明光洞。
乾坤道的總壇不在南域,而是在道庭的老巢東域。
黃樑城所在的這一片領地,算是乾坤道開疆拓土,在總壇外打下的一片飛地。
既然是飛地,各方面的力量,自然是不如總壇的。
是以,乾坤道在南域的這片領地,對于各城的挪移陣,直接做了最極致的約束——但凡有一絲佛門氣息的修士,若是想要使用挪移陣,則挪移陣勢必爆炸!
所以,一如來時那樣,陰岫一行人,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橫跨乾坤道的領地,到了北面有一座黑虎山,上面有一座伏虎寺,方圓數千萬里,盡是佛門掌控的地盤。到了那里,他們就能借用伏虎寺的挪移陣,將他們一路傳傳送回佛門。
因為南域道庭、佛門勢力錯綜復雜,地盤犬牙交錯的緣故,伏虎寺的挪移陣,還無法直接將陰岫他們傳回西域的佛門腹地,他們起碼要轉道百次以上,更換上百次挪移陣,才能從南域返回佛門的老巢。
這一路,大概要耗費一個月的時間。
小舟上,陰岫和摸著肩膀上光溜溜的傷口,和幾個師弟齊齊對盧仚破口大罵。
怒罵了一通,陰岫嘶聲道:“同為佛門弟子,居然下如此毒手,真正還不如道庭的外人…嘶,法海這賊禿,真正如雪崖師弟所言,不是個東西!”
那被盧仚在臉上按了一掌,直接毀容的暴力和尚甕聲甕氣的說道:“師兄,我感覺,那雪崖僧,也不是個東西…聽聞,他在大覺寺登門挑釁,被法海毆打了一頓,當眾被重創,差點沒被當場打死。”
“他,不會是在借我們的手,給法海添亂子吧?”
陰岫就干凈利落的給了自家師弟一耳光:“就你聰明…就你聰明…我不知道雪崖僧在利用我們嗎?可是瓊華山的好處,是實實在在的啊!”
“他法海一個新飛升的小賊禿,何德何能,占據瓊華山?”
“偌大的瓊華山,他既然占下來了,作為一個佛門新人…他給我們一點好處分潤分潤,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么?”
“他不僅不給我們分潤一丁點微不足道的好處,居然還敢對我們痛下殺手!”
陰岫眸子里閃爍著怨毒的光焰:“既然如此不義,就不要怪我等不仁…他那所謂的瓊華古剎,上上下下一應人等的性命,嘿嘿!”
陰岫的左手狠狠的捏成雞爪狀,朝著面前的空氣胡亂的撕扯起來。
他惡狠狠地賭咒發誓,一定要將盧仚和他的一應親朋好友如何如何…
他有把握,一定能挑唆喜樂菩薩對盧仚出手。
這些年來,他已經摸清了喜樂菩薩的脾性——勾搭上了磬凈尼姑,喜樂菩薩對道庭的那些仙人,依舊是忌憚無比,不敢對道庭出手。但是對佛門各家弟子,喜樂菩薩堪稱是肆無忌憚!
只要寶光功德佛還活著,偌大的佛門,就沒有喜樂菩薩不敢惹的人!
只要喜樂菩薩出手,弄死一個剛剛飛升的小禿驢,不是易如反掌么?
幾個花和尚‘嗤嗤’的笑了起來:“師兄,可不能全殺了…那三個小妮子,倒是水靈得讓人心疼!一定要留下,留下!”
陰岫也笑了。
他歪著腦袋,一臉淫邪的‘嗤嗤’陰笑:“當然,當然,這等有趣的調調,師兄我怎么會忘?嘿嘿,那三個小丫頭,只要讓我們用師門秘法擺布一夜,嘿嘿…”
小小的飛舟上,一群花和尚肆無忌憚的笑著。
遠處空中,有乾坤道的巡邏弟子化為長虹往來…他們看到幾個大光頭坐在飛舟上怪聲怪氣的笑著,就有巡邏弟子準備朝這邊追來查探一個清楚。
但是陰岫迅速掏出了玄樂道人贈送的通行令牌,左手晃了晃,令牌放出一道黑白二色祥光沖起來老高,那些巡邏弟子紛紛轉身,飛向了其他方向。
“這令牌果然好用。”陰岫掂了掂手上的令牌,喃喃道:“虧我們來時,還繞過了乾坤道的地盤…多花費了好幾天的時間趕路。”
幾個花和尚正要說點什么,突然四面八方有五色祥光沖天而起。
清風、白云憑空凝聚,片片仙光充盈天地,五行之力急速增強,頃刻間就化為肉眼可見的五色光華,宛如一片澄凈的大海,籠罩了方圓十里之地。
區區十里方圓,陰岫操控的飛舟飛得極快,一個剎不住腳,一頭撞在了前方凝聚的五色光幕上。
只聽一聲巨響,飛舟撞得粉碎,幾個花和尚慘號著,撞得骨斷筋裂的他們騰不起云,駕不起霧,翻著跟頭向下筆直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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