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說,焱朝的這些將兵,對焱朝的忠誠度頗高。
盧仚以小金剛須彌山為樞紐,集中三十六萬種金蓮、金蓮開道兵大和尚的全部力量,鎮壓整個流火城,每一個流火城的駐守將兵,都好像被大山壓頂,從神魂到肉體,再到體內法力,都一點動彈不得。
唯有正在流火城城主府內,等候本家消息的姜清,在巨力碾壓下來后,他猛地一挺脊梁骨。盧仚大陣感應到他的動作,一股更加龐大的壓力當即碾壓了下來。
姜清的脊骨一寸寸的斷裂,從脊骨中流出了粘稠如巖漿的高溫骨髓。
他徑直催動秘法,引燃全身精血,這些骨髓就好像被點燃的火油一樣猛烈的燃燒起來,催動渾身法力不正常的瘋狂咕咚。
一座熔爐崩裂,又一座熔爐崩裂,隨后是修為境界急速降低。
以此換來比平日巔峰狀態龐大十倍的法力,姜清齜牙咧嘴的以法力支撐著身體,哆哆嗦嗦的,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道預警的法符。。
“施主,你著相了。”盧仚感受到了自己大陣某處傳來的微弱反抗之力,神魂靈識籠罩整個流火城,當即發現了姜清的動作。
一念遁法發動,一步到了姜清身邊,盧仚伸出兩根手指,輕輕碾碎了姜清向皇都獄火城預警的計劃。
法符崩碎,盧仚一掌按在了姜清的頭頂:“是個人物,所以,你必須和我佛門有緣啊。嘖,貧僧身邊,還就正缺了你這么一個鐵骨錚錚的護法。”
磅礴的金色佛力涌入姜清身體,迅速穩固住了他崩裂燃燒的熔爐,幫他崩碎的脊骨急速的愈合。
姜清抬著頭,一臉驚恐的看著頃刻間撫平了自身體內嚴重傷勢的盧仚。
“你,這…”
“不要多想,睡一覺吧…等你起來,你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恐懼、悲傷,你會感受到極樂的大逍遙,大…啊呸。”
盧仚用力的晃了晃腦袋:“不行,裝和尚裝久了,
有點神棍叨叨的意思了。”
“總之,
以后跟我混吧,
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說不定有一日,你也能因為跟著我,
修成一個正果?到了那時候,你就會回復本我,
明悟‘我才是我’…只是真的到了那個境界,
你們也就永世是我座下的忠誠弟子,
如今種種,也都是浮云了。”
盧仚將姜清丟進了紫金缽盂,
然后低聲感慨:“佛門功法,果然霸道…嘖,這種強行渡化的手段,
呵呵。”
一念遁法不斷施展開來,
盧仚在流火城內外一座座軍營里四處亂逛。
雪狼騎在大聲喊殺,
盧仚可不能讓這些家伙將那些潛在的道兵大和尚人選給殺干凈了。他在一處處軍營中,
隨手收起一大批一大批肉身強健、修為相對較高的士卒,隨手在他們腦海中,
打入了一道最基本的佛門道種。
盧仚忙碌著收取流火城中駐軍時,凌無憂已經發號施令,泫朝來襲的大軍,
已經快速的掏出了一件件預制的陣器、陣盤,一件件重型的戰爭器械。
凌無憂手中玉斗,
噴出無量冰晶,凍結了整個流火城,
將流火城原本就高達里許的城墻,硬生生用光滑堅硬的冰晶推高到了十里上下。
高有十里,
厚達三里的冰晶城墻內,一道道巨大的金屬符文相互串聯,不斷吞吐天地靈機,不斷的提升著冰晶城墻的堅固力度。
一根根筆直的金屬樁子蠻橫的刺進大地,穿透了地下的地脈,瘋狂的、破壞性的強行抽取地脈中磅礴的能量。
一塊塊大型陣基、陣盤在城內拼湊成型,化為巨大的戰爭陣法。
金屬樁子中抽來的地脈能量,
源源不斷的涌入戰爭法陣中,為法陣提供了充足,甚至溢出的龐大能量。一座座緊急調試完成的法陣,不斷亮起璀璨的光芒,
一道道寒光噴出,迅速和冰晶城墻中的巨大金屬符文連為一體。
等到盧仚將流火城的駐軍搜刮一空,凌無憂的防御體系已經布置完成。
興奮得渾身都在哆嗦的凌無憂,猶如一條發癲的哈士奇一樣,在盧仚身邊轉來轉去:“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哈哈哈,我無數次幻想過,只要給我在焱朝的北疆一個支點,我能把火煜那老家伙的腚眼砸得水缸那么大!”
狠狠的揮了一下拳頭,凌無憂瞪大眼睛盯著盧仚:“法海大師,可敢,隨我再破一城?燕飛雪那廝,第一次給您送上門的那些寶貝,每破一城,給您加一份!”
盧仚眉頭一挑:“固所愿,不敢辭…呵呵,貧僧不是貪財,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替天行道’四個字一出口,如此不靠譜的凌無憂,都忍不住面頰肉一抖,差點破口大罵。貪財就貪財,貪財不是很正常么?沒什么寒磣的,但是非要給自己臉上涂上一層胭脂粉末,這就有點…過分了嘿。
不過,這不是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
一隊一隊雪狼騎,還有泫朝的其他精銳軍團不斷的涌出傳送陣。
雪狼、雪鷹、雪豹、雪熊…盧仚甚至看到了數千頭體積龐大,高有十幾丈的雪原猛犸獸搖晃著龐大的身軀,從傳送陣內走了出來。
在凌無憂的大聲呼喝聲中,泫朝大軍迅速集結,然后分成了兩隊,分別朝著流火城東西方向掩殺了過去。
盧仚跟著凌無憂,帶著大軍,攻向了東邊的伏火城。
流火城和伏火城之間,相隔不過千里,之前流火城放出預警訊號,那一團團升上高空爆開的火光,他們在這邊也已經看到。
只是,一如流火城一般,伏火城同樣是一座二線軍陣,前些年,前面一直有鎮北軍頂著,焱朝北疆無戰事,伏火城這邊駐軍數量稀少,警惕度也遠不如這幾天有事發生的流火城。
是以見到了預警訊號,伏火城中的主將只是派了一隊斥候向流火城哨探,同時不緊不慢的開啟了城防大陣,召集了一隊士兵登上城墻。
盧仚等人趕到伏火城的時候,伏火城主還在向身邊的副將們解釋。
“可不敢向皇都預警,萬一事后查出并無大事,只是一場虛驚,驚擾了陛下,這個責任誰來承擔?我,還是你們?咱們身后,可沒有大靠山給我們撐腰。”
“也不好向流火城主發信詢問…姜清,那可是姜氏族人,嘿,咱們平日里想巴結都巴結不上的世家子…我發信問他為何發出預警,豈不是…質疑他…”
伏火城主壓低了聲音:“質疑他辦事不利,或者約束麾下士卒不力?”
“鎮北軍出事的消息,你們都知道滴…流火城如今駐扎了那般多的兵馬,能出什么事情?能出什么事情?”伏火城主語氣幽幽的說道:“搞不好,是姜清的流火城駐軍,和趕去增援的友軍發生了沖突…這種事情,我們就不摻和了。”
伏火城主心里很篤定。
他認定,流火城是不可能出事的…能出什么事呢?
姜清麾下本來就有這么多兵馬,加上這些天不斷增援過去的精銳,能出什么事呢?
如果有事,姜清直接向皇都預警就是了。
他伏火城,只是北疆一座不起眼的小小軍鎮,駐軍不過數萬人,有些事情,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吧。
萬一真的是流火城出事了,欸,等事到臨頭再向后方預警…憑借著城防大陣,向后方預警是綽綽有余的,絕對不會耽誤了軍機。
一眾副將也都不吭聲了。
歸根到底,他們還是相信焱朝的實力,相信姜氏一族,相信姜氏一族掌控的鎮北軍的實力…如此強大的軍隊,不可能出紕漏吧?
就在伏火城主安撫麾下將領的時候,盧仚搶在凌無憂之前,來到了伏火城下。
城墻上,一名伏火城的小兵探出頭來,朝著盧仚大聲喝問:“兀那和尚,你是做什么的?走遠些,今天,封城了,你想要化緣,也是沒這好事了。走遠些,不要等會兒起了刀兵,誤傷了你的性命!”
盧仚朝那小兵看了一眼,笑著點了點頭:“如此看來,你是一個好人。”
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小金剛須彌山飛到高空,隨后帶著沉悶的破空聲,猶如一道流星,筆直的砸向了伏火城。
小金剛須彌山內,三十六萬道兵大和尚同時催動法力。
磅礴的法力注入這件大金剛寺的鎮山至寶,原本就沉重異常的小山,重量驟然飆升萬倍。
盧仚在下方,更是驅動法力牽引。
一縷火光一閃即逝,隨后重重的砸在了伏火城的城防大陣上。
只聽一聲悶響,大陣轟然崩解,四面城墻受到大陣反噬,高聳的里許城墻一段段坍塌崩碎,城墻上的士卒一個個怪叫著從空中墜落。
盧仚一步邁出,沖到了剛才提醒他跑遠點的士卒面前,抓著他的肩膀輕輕一揮,一念遁法發動,將這小卒直接送去了南邊三萬里之外。
他更是將一道佛力注入這小卒體內,讓他陷入昏厥狀態,無法向焱朝預警。
雪狼騎呼嘯而來,闖入了驚呼聲不絕的伏火城。
盧仚施展神通鎮壓住了伏火城中的焱朝所屬,腳踏金云站在虛空厲聲呵斥:“投降免死,反抗者,殺無赦!”
凌無憂‘哈哈’狂笑著,親自統轄大隊人馬闖入了伏火城。
隨后,是星火、地火、印火、向火…焱朝在北疆的一系列軍鎮,因為盧仚這個破壞平衡的金蓮開境大修士的出現,在短短三天內被連破二十九城,卻沒有一條消息傳回焱朝皇都獄火城。
直到這一天,盧仚和凌無憂統轄大軍,浩浩蕩蕩離開北疆,筆直向南。
大軍半路上分成十二支,七日,連破八十一城,擄走子民、財物無數。
焱朝震蕩,火煜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