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比武開場
九組里，腦袋最靈活的兔子，立馬把目光轉向源清素。
一組肯定不會有處男，九組的老人有，但他們每年都在一組邊上，早苗紗羅從來說過有帥哥。
那除了源清素，還能有誰？
“不是我不是我！”源清素連忙矢口否認，還挺了挺胸膛，似乎對這點極為自信。
九組其余人看過來時，他還確認似的點點頭。
糸見沙夜間藏在面具下的晶瑩臉蛋，忍不住浮現出笑容。
“奇怪？”早苗紗羅又閉上眼，認真嗅著。
“怎么？”糸見沙耶加問她。
“聞不到帥哥具體在哪兒。”早苗紗羅睜開眼，微微蹙眉，就像找不到鞋里硌腳的砂礫一樣。
源清素的面具看著普通，和神巫的可是一對。
一組組長能聞到氣息，已經是帥哥敏感體質晚期，基本沒救的表現，足夠讓人震驚。
“如果不是待會有事，我今天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早苗紗羅怨婦似的咬著手指。
那股氣息，是她從來沒聞到過的好聞，絕對是極品。
四周忽然響起一陣歡呼聲。
眾人看去，原來已經有人躍進擂臺，落在一塊巨石上。
“我們八組來當一個！”那人大喊一聲。
“八組！八組！八組！”八組的人齊聲吶喊，吼聲驚天動地。
所有人下意識安靜下來，八組見了更來勁，個個捶胸怒嚎。
那股應援勁，源清素還以為自己在足球場或者棒球場。
“我來！”七組竄起一道紫光，落在擂臺湖面上。
“七組！七組！七組！”
八組就像被潑了水的油，一個個甚至脫了上衣，光著膀子，踩著看臺，大聲怒吼著“八組”。
其余組的人要么起哄，要么大笑，場面瞬間熱鬧起來。
擂臺上的兩人，也不廢話，在應援聲中沖殺在一起。
刀與刀激烈碰撞，神力的光芒如一道道霓虹，金屬碰撞聲密集如雨點。
“殺！殺！殺！”不知何時，七組和八組的口號已經統一。
下一刻，八組上擂的人，連人帶刀被打飛出去，撞碎了兩塊巨石，灰塵漫天。
“去——”眾人發出嘲笑聲。
七組的人歡呼起來，一個個振臂高呼：“七組！七組！七組！”
八組這邊，脫了上衣的人，邊罵，邊把衣服穿回去。
有幾個跳下去，把腿與身體對著的一個上擂者，抬下去治療。
“七組，一守擂！”一個穿水干的人大聲宣布，看樣子是主持人。
比武規則很簡單，打到無人上臺挑戰，就是第一名。第二至第十，按守擂次數算。
規則不完善，同時又有一股野性在里面，似乎要的就是這種不公平。
主持人話音一落，又一道人影沖了下去。
那人站在小山上，沒戴面具，長相英俊，御風咒用得十分瀟灑，讓不少女修行者矚目。
“四組，寺坂圭。”俊男自我介紹，引得進入氛圍的女修行者尖叫。
眾人已經徹底放開自己。
“哼。”七組的人戴著面具，但聽他的回應，就知道顏值上已經輸了。
“寺坂君，”正要開打，纖細手指點著太陽穴的早苗紗羅忽然說，“你如果贏了，今天晚上我陪你。”
寺坂圭看了眼早苗紗羅高貴的打扮，鼓囊囊的胸部，嬌美的臉蛋，情不自禁咽了口水。
“打死他！七組加油！”胖子突然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嚇了身邊的源清素一跳。
“帥哥都該死！”胖子又喊。
珊瑚神殿內爆發一陣哄笑，九組的人一個個別開臉，好丟人。
“打死他！七組加油！”這時，六組一個人跟著大喊。
“打死他！七組加油！”三組穿銀色盔甲的家伙們也在喊。
“帥哥該死！”
“帥哥該死！”
除了四組，其余八組的男性，統一了口徑。
女生們也在應援，但哪里比得過已經陷入瘋狂的男生們。
一組組長咯咯直笑，裙擺若隱若現的美腿，晃動的胸部，讓男性們更加激憤。
“帥哥，該死！帥哥，該死！小弟，跟我一起喊！”胖子抓起源清素的手臂，“帥哥，該死！”
“哦......哦！帥哥，該死！帥哥，該死！”源清素跟著振臂高呼。
九組里的女性們，冷漠地看著兩人，只有戴著黑蝴蝶面具的優花例外。
“帥哥是該死！”自從遇見源清素之后，她已經不喜歡帥哥了。
糸見沙耶加和羽生千歌看著高喊“帥哥，該死”的源清素，互相對視一眼，眼睛里都有些莫名的意味。
場上打起來，如引火線一般燒向九個組，吶喊聲更加洶涌。
“那小子不擅長水戰，七組的，去湖上！”
“刺他的臉！那是所有帥哥的弱點！”
“別上當！那小子會水咒！”一個和寺坂圭同為四組的男性，突然大喊。
四組的人齊刷刷地回頭，瞪著那個人。
那人緩緩舉起雙手，就像一只兔子被一群狼逼進角落。
場上，寺坂圭果然擅長水咒，一道道水浪如蛇一般纏上七組的人，那人轉眼間動也不能動。
“太好啦！”
“寺坂君，加油！”
女生們齊聲吶喊，寺坂圭笑得開心極了，立馬高聲問早苗紗羅：“早苗組長？”
“叫我紗羅。”早苗紗羅嫵媚一笑。
“紗、紗羅組長！”寺坂圭興奮得臉都紅了。
女生們一愣，隨口破口大罵，各種都聽沒聽過的東瀛臟話，瞬間充斥在這深海海溝里。
男性們也罵，那可是組長，歌仙級的高手，還是個大美人，誰不想在她身上馳騁。
“武居！快點宣布！老子要下去收拾他！”有人催促主持人。
“四組，寺坂圭，一守擂！”名為武居的主持人大喊。
話音一落，一下子沖下去三個人。
“上來，上來！”武居連忙阻止。
場面焦灼，不斷有人上去挑戰，那個寺坂圭實力不算非常高，但在新人組里，卻是個高手。
一連打了六個人，依然在鏖戰。
糸見沙耶加給源清素分析局勢，抽空低聲笑著說了一句：
“可惜你帶了面具，要不然也不會讓他搶了風頭，心里是不是喊了不甘心？”
“這些女人合起來都還不如你，你知道我長相就行，其他人管她什么。”源清素說。
“什么叫‘都還不如我’？”
“沒什么，在我眼里，除了神林小姐，其他的不管好壞都是一類。”
“姬宮十六夜呢？”
“她？她不是人，你要么把她當神，像神一樣供奉她，要么就把她當惡魔，像對待惡魔一樣謹慎對待她。”
“那好，你母親呢？”糸見沙耶加說，“也被歸類在除神林御子之外的一類？”
“…母親對來說我就是母親，超越女人這一范疇。”
這時，一組組長早苗紗羅突然靠過來，兩人停下來。
“小貓，”早苗紗羅對糸見沙耶加說，“我聽說，最近新冒一個叫源清素的人，長得十分俊美，我只有他的照片，你親眼見過他，他真人和寺坂君相比，誰的外貌更出色一點？”
“那天我注意力全在神巫和伊勢巫女身上，沒留意他。”糸見沙耶加回答。
“這樣啊，菖蒲呢？”早苗紗羅又扭頭去看羽生千歌，“你和他打了一架，應該看清他的長相了。”
“他殺了我弟弟，我看他就像看堆在冰柜里的死豬肉。”菖蒲回答。
死豬肉就在她身后，又被胖子拉著一起，大喊：“帥哥，該死！”
聽到死豬肉這個詞，早苗紗羅笑了下，突然“咦”了一聲，目光轉向源清素。
“這個少年的聲音很好聽，是你們組今年的新人？”她問。
糸見沙耶加點頭。
“打算上擂臺嗎？”早苗紗羅聲音柔和，帶著一股媚意。
“當然。”糸見沙耶加說。
“這樣好了，”早苗紗羅笑道，“如果他能打贏寺坂君，我可以陪他一整天。”
“他長得可不好看。”
“沒關系，戴著面具好了，身材和聲音都不錯，年紀又小，對了，今年幾歲了？”最后一句，早苗紗羅自己問源清素。
“阿姨，我十七歲。”源清素乖巧地回答。
“......阿...姨？”早苗紗羅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確認道。
周圍一小片，安靜下來，胖子悄無聲息地往后退。
源清素撓著后腦勺，不知所措地看向糸見沙耶加。
糸見沙耶加不說話，看著擂臺上的比武。
沒辦法，源清素只好自己救自己，他對早苗紗羅說：“那個，組、組長大人，您今年幾歲了？”
早苗紗羅瞅著他，源清素低著頭，雙手疊在身上，像極了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挨訓的高中生，可憐又無助。
“小貓，”早苗紗羅對糸見沙耶加說，“把他讓我吧，我要讓他知道阿姨的好。”
“不要啊！”源清素連忙說，“我喜歡貓姐！”
糸見沙耶加笑了一下，對早苗紗羅說：“你也聽到了，他喜歡我。”
早苗紗羅突然一拉源清素，將他拽到自己懷里，讓他坐她軟乎乎的腿上。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她左手摟住源清素的腰，右手抬起他的下巴，紅唇輕輕嗅著他的后頸。
“唔——”源清素渾身僵硬，發出奇怪的聲音。
九組的人滿臉震驚，其他看臺的觀眾陸續注意到這邊，一股名為嫉妒的情緒醞釀開來。
“弟弟？”早苗紗羅左手撩開源清素的運動服，滑膩的手，像蛇一樣鉆了進去。
“鶇，我叫鶇！”源清素連忙按住她的手。
正在激戰的寺坂圭，拼著受傷，把面前三組的人打下去，正邀功似的看向早苗紗羅，卻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小子！下來！”他滿臉憤怒。
“是！”源清素似乎嚇了一跳，唰地站起身，從看臺跳了下去。
“鶇弟弟，”早苗紗羅舔著剛才撫摸源清素小腹的手指，“要把姐姐從別人手上贏回來哦。”
源清素正倉惶逃走，聽完之后，突然站定。
他緩緩轉過身，雙手握拳，大吼道：“早苗阿姨，我、我喜歡貓姐！”
“哈哈哈哈！”三組身穿黃金鎧甲、面容威嚴的組長，大笑起來。
“露臉的，被不露臉的比下去了！”六組組長身材十分瘦削，活像竹竿。
其余組長也紛紛笑起來。
但也只有他們在笑，神道教教徒沒一個人敢笑。
“寺坂君。”早苗紗羅把手指從嘴里抽出來。
“紗羅組長！”寺坂圭立馬應道。
“把他的手給我打斷。”
“是！”
寺坂圭看向源清素，露出一個殘酷的微笑。
“鶇，”糸見沙耶加這時突然說，“你要是贏了，我可以給你我的聯系方式。”
四周安靜了一會兒，然后爆發喧囂，九組的人最驚訝。
在九組，除了羽生姐弟，沒人知道組長的真實身份，現在她答應給源清素聯系方式，意味著將自己現實里的身份告訴對方。
九組，都是為了保護家人，自己真實身份暴露，也就意味著家人暴露，這代表了深深的信任。
難道組長真的看上這高中生了？
不但有九組組長聯系方式，還去過她家，在她家吃過飯的源清素，不得不裝出一副萬分激動的樣子。
“鶇，好好加油！”糸見沙耶加聲音充滿笑意。
“嗯！”
源清素敢肯定，這女人是故意的，想看他像猴子一樣表演激動。
“四組，寺坂圭，七守擂！”主持人宣布結果，同時也是下一場開始的號令。
草原上，源清素和寺坂圭隔著芒草對視。
“小子，我不但要打斷你的手，還要打斷你的腿。”被灰色神力包裹的寺坂圭，一臉殺氣。
“呼——”源清素緊張地呼出一口氣。
他原地蹦了蹦，雙手緩緩握拳，擺出截拳道的警戒式，青色神力火苗似的燃燒起來。
“這點神力也敢上擂臺？找死！”寺坂圭早已經蓄勢待發，掌如刀一般劈了下來。
這是一道讓身體硬化的咒法。
源清素腦袋一偏，輕松躲開，隨后一拳轟了出去。
勁風撲面，寺坂圭余光瞥見，裹在拳頭上的青色神力如龍卷風，仿佛電鉆似的刺了過來。
‘這小子不簡單！’他警惕地想，‘但是，太蠢！’
身體硬化！硬扛這一拳！
手刀回拉，繼續斜斬，要斷源清素的手臂！
“鶇小心！”兔子提醒。
“快投降！”胖子大喊。
寺坂圭嘴角裂開一絲冷笑。
這個叫鶇的小子，在上面看了那么多場，居然還不記住他的咒法，活該被砍斷手臂。
“砰！”
對方的拳頭先到，寺坂圭毫不驚訝，笑容越加猙獰，繼續讓變得比刀還要鋒利的手砍下去。
“轟！”
哪來炮彈？
寺坂圭愣了一下神，隨后發現四周景色飛快倒退，本來近在咫尺、要被砍斷手臂的小子，越來越小。
怎么回事？
下一刻，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涌上來。
寺坂圭張開嘴，控制不住本能地痛吼，但嘴剛張開，又是“轟”的一聲，他直接被踢進巨石堆。
掉在地上，又彈起來，巨石坍塌壓下來，渾身沒有一處不在疼。
四周傳來喧嘩聲，他努力睜開眼。
等煙塵散去，他看見那小子從空中落下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經贏了。
“贏了？贏了！我們贏了！”兔子使勁搖晃優花的身體。
“嗯嗯，我們贏了！”優花也十分激動。
“太棒了，鶇！”馬臉右手捏拳，捶在左手掌心。
“我知道！我知道！”胖子高喊，“那是李小龍！要么就是雙截龍！”
九組好久沒在新人戰這么出彩過了，只有當年和尚加入時，拼盡全力才贏了一回合。
“我贏了，我贏了，貓姐，我贏了！”那小子活蹦亂跳，還反翻跟頭，朝看臺上的九組組長炫耀。
“九組，一守.....”
“等等！”寺坂圭的怒吼，打斷準備宣布結果的主持人。
他咬著牙，忍著痛，推開斜靠在身上的巨石，艱難地站起身。
“我，還沒輸！”寺坂圭雙眼充血，怒視源清素。
他上衣已經在剛才的一拳一腳中碎成布條，健碩的身體上，是拳頭和腿的印子。
嘴角留著血，滿臉灰塵，左臂癱軟，顯然已經廢了。
觀眾席上齊刷刷地發出一聲驚嘆，還以為寺坂圭是個怕疼的小白臉，想不到還有血性的一面。
“啊——”寺坂圭怒吼，強忍著疼痛，支撐軟到要跪在地上的雙腿。
右手怒張，對準遠處的湖泊。
灰色神力火箭尾氣似的噴涌，湖泊里的水竟然全部抬了起來，水波流動，組成一個群星環繞的天體。
“小子！”他怒吼道，“記住了，殺你的是寺坂大爺！”
“砰——”
勁風再次撲面，寺坂圭雙眼無神，頭發被吹向后方。
源清素的拳頭，擦過他的腦袋。
“大叔，真的會死哦。”
“咚”，寺坂圭跪在了地上，遠處的天體轟然倒塌，湖水砸回湖泊。
“啊——”兔子忍不住大聲尖叫。
“好樣的，好樣的！”優花激動得語無倫次。
“原來是一拳超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胖子抓住和尚，拼命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