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時候,可以跟萊恩·羅文求援。”
此言一出,鶴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戰國的言外之意。
強勢如那位智將戰國,如果連他都說出了這樣的話,想必情況已經十分緊急了。
但如果單論戰略分析,鶴終究是要弱于戰國一線的,因此她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預感”能夠讓戰國如此的失態!
問題的關鍵,在于“距離”。
——這是與戰國相差無幾的看法。
百獸凱多的大本營距離萊恩·羅文的阿拉巴斯坦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即便是海軍軍艦,不花個一周左右的時間也是沒辦法安全穩健地抵達的。
而從一開始,鶴其實就預測到了凱多一方的行動。
她畢竟和那位天夜叉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是多年的老對手了,自然能知曉對方的大概意圖。
那個混蛋小子,應該早就和四皇那邊牽上線了,只是苦于手中沒有足夠多的“籌碼”,無法讓四皇為之心動。
而就在籌備手中籌碼的過程中,多弗朗明哥與四海聯盟爆發了沖突,之后便發生了北海的亞丁王國事件。
如今看來,那位與多弗朗明哥建立起聯系渠道的四皇,多半就是百獸凱多了。
而伴隨著唐吉訶德家族的覆滅,百獸凱多耗費心力與地下世界建立起的聯系橋梁,隨即徹底崩塌。
要想再找一位joker那種級別的地下世界中間人,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因此四海聯盟將唐吉訶德家族剿滅,無疑是徹底打亂了凱多的安排和行事節奏,這對于百獸海賊團以及凱多本人的計劃,不可謂打擊不大。
堂堂的四皇之一百獸凱多,不可能咽得下著口氣。
而這一連串事件所造就的連鎖反應,最終為百獸海賊團與四海聯盟的矛盾沖突埋下了隱患,并在近期徹底爆發。
只是鶴有一點是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那位四皇百獸凱多,究竟會如何對打亂了他全盤計劃的四海聯盟展開報復呢?
起初,鶴也琢磨過了種種可能。
其中最有可能的一種,便是“武力輸入”。
通過地下世界的武器買賣渠道,不間斷地對四海聯盟及其周邊海域的“不穩定因素”們提供支持。
例如海賊,或者是不服從四海聯盟管教的叛軍之類的。
凱多通過地下世界往這群人的身上輸送大量的“武力”,例如威力強大的武器或者干脆就是雇傭軍,進而壯大他們的勢力。
最終的結果就是,四海聯盟內部及其周邊海域將會爆發戰亂。
而“亂局”,意味著“變局”,任何有一定能力的人都可以在其中找到大量的可為之處,并最終讓四海聯盟支離破碎。
——這是鶴對于凱多下一步行動的猜測。
對于這片大海上的頂尖智囊來說,其實這一行動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
無論是鶴、還是戰國、又或者萊恩·羅文,他們都預判出了百獸海賊團會對四海聯盟及其周邊海域進行武力輸入。
但也恰恰是因為他們是這片大海上的那批頂尖智囊,使得他們能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第一判斷絕不是準確地。
百獸凱多絕不可能采取如此“簡單直接”的報復方式。
而根據萊恩·羅文的猜測,凱多必然會對阿拉巴斯坦展開大規模的報復,這也是為什么他將巴洛和gt支部調離阿拉巴斯坦的原因。
如果百獸海賊團真的和四海聯盟正面開戰的話,“海軍”這個微妙的勢力,無論是對百獸海賊團還是對四海聯盟,都是不太“方便”的元素。
“真是的,一個兩個的,根本不省心啊…”
鶴掛斷了戰國的電話,轉身披上了自己的正義披風,轉身安排事情去了。
似乎是巧合,又似乎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鶴所在的地方,距離阿拉巴斯坦并不遠,通過海軍的艦船可以快速抵達。
她很快安排好了人手,指揮軍艦起航。
但讓旁人有些不解的是,明明一切事件都是在圍繞著阿拉巴斯坦這個地方展開的,鶴卻沒有半點聯系萊恩·羅文的意思。
鶴身旁的副官同樣不解,有因為性格的關系,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鶴輕輕搖了搖頭。
“用不著那么麻煩。”
“如果是那位皇帝的話,現在他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話音未落,另一名海軍士兵忽然抱著一只電話蟲,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緊急通話——來自阿拉巴斯坦的。”
聞言,就連鶴也有一些意外。
在阿拉巴斯坦,唯有一人能夠直接聯系自己,那便是有著定制電話蟲的萊恩·羅文。
為什么他要聯系我?難道說發生了什么?
鶴的心中帶著疑惑,拿起了電話。
“喂?”
“鶴女士。”
說話的果然是萊恩·羅文,他的聲音鶴不會聽錯的。
而羅文所言的內容,同樣開門見山。
“海軍那邊,如果用最快的速度安排阿拉巴斯坦的居民們避難,效率大概如何?”
時間回到幾分鐘之前。
阿拉巴斯坦,首都阿爾巴那,王宮。
書房之中。
萊恩·羅文剛剛從巴洛的口中,得知了鬼之島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事。
與戰國類似,一股極度不妙的感覺涌上了羅文的心頭。
他已經很少有這種心慌的感覺了,一切都仿佛風雨欲來,有一種天然的緊迫感。
與此同時,在遠方的新世界某處,使者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擊潰前來襲擊阿拉巴斯坦的百獸海賊團艦隊。
但此刻的使者,卻站在一片木質的漂浮物上,雙手抱在胸前,低頭沉思著。
他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但…似乎跟他也沒什么關系了。
留存在他體內的霸王色霸氣即將消散殆盡,他也將徹底消散在這個世界上了。
在消失之前,使者最后抬起頭,看了眼那深邃且浩瀚的天空。
好舒服的風啊…
好美的天空…
一只海鷗,從使者頭頂的天空中飛過。
忽然間,使者瞪大了眼睛,隨即身體消散殆盡。
而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了使者反應的羅文,也瞪大了眼睛。
他來到書房的窗前,推開了窗戶,雙眼死死盯著天空。
片刻過后,羅文取出了鶴的電話蟲,直接撥通了電話。
“鶴女士。”
“海軍那邊,如果用最快的速度安排阿拉巴斯坦的居民們避難,效率大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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