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卡塞爾學院別墅區,路明非和蘇曉檣的臥室里。
“所以你又要出差了?”親密之后,蘇曉檣趴在路明非身上,指尖在他的胸肌上畫圈,吐息如蘭。
“是啊,不過好消息是校長說兩場會議都在歐洲而且距離不遠,這樣算下來我大概也就是跑一趟而已。”路明非攬著蘇曉檣光潔白皙的脊背道。
“這次的會議是秘黨和學院準備出手屠龍,可是他們不知道這次的目標不是龍啊,”蘇曉檣輕聲道,“連我都感受到那道擴散出來的神識了,那力量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你覺得學院和秘黨有可能殺死那位元神修士嗎?”蘇曉檣嘆了口氣,問道,“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死呢?”
“有可能一個也不會死。”路明非道。
“欸?為什么?”蘇曉檣一愣。
“別太小看元神修士的力量,”路明非道,“況且修士可不是龍,你也是修士,知道修士比普通人在思維上強大多少,照理說元神境已經度過了心動境的心魔劫,幾乎不存在像龍那樣情緒失控的可能,再加上元神之體可以隨意變換外形,無需法術就可以輕易操控普通人的心智,隱藏進人類社會幾乎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而且就算被發現了又能怎樣,元神修士如果放開手腳戰斗,戰斗足以在宏觀上改變地形,削平山峰,現代科技就連大當量的戰略武器連番轟炸最多也就把山頭削下去幾十米而已,”路明非道,“除去某些走極端路線的修士之外,大多數修士的攻防手段都是大體平衡的,雖然有所偏向,但不會有太大的差距,他就算不攻擊只防御,現代武器能不能傷到他也是未知數,如果他真的要動手,那死傷就不是秘黨可以承受的了。”
“你好像對修士很了解,”蘇曉檣滿臉好奇,“但你從來不跟我講修士的世界?為什么呢?”
我怎么跟你講?難道要告訴你全世界我認識的修士加起來就是咱倆還有昨天網上那位仁兄?
“這些我暫時還不能和你說,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輕捋蘇曉檣的頭發,路明非道。
蘇曉檣嘟了嘟嘴,點點頭。
關于天書和那個世界的事,路明非暫時還是不打算告訴蘇曉檣,倒不是不信任她,而是這件事牽扯實在太大,而且就算告訴她也沒什么用。
“你明天就走嗎?”蘇曉檣問道。
“嗯,明天早上就出發,和校長一起,”路明非道,“我和校長去歐洲的這段時間嘯天和零就拜托你照顧了。”
“其實我覺得應該是嘯天照顧我們,”蘇曉檣道,“不過嘯天最近每天都去接受學校里女生們的投喂,好像有點放縱了啊。”
“也給它放個假吧,從年齡上算它還是個孩子,放縱一下沒什么不好的,它以后又不用考試上班還房貸,”路明非道,“不過話說回來,嘯天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境界也已經突破過一次了,相當于旋照境修士,你怎么還是食氣境啊?”
“你不也還是旋照!”蘇曉檣不忿。
“我出差回來就突破心動,”路明非挑眉,“曉檣你什么時候突破旋照啊?你的進度都被嘯天給落下了。”
“很…很快了!我很快就能突破了!”蘇曉檣結結巴巴道。
“說起來,我以前做了些可以讓人體魄增強的藥,對突破旋照很有幫助的,”路明非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你要不要試試啊?”
“唔…你笑得好邪惡!”蘇曉檣警覺。
“怎么會呢,我這是在關心你啊!”路明非滿臉真誠,“你難道就不想盡快突破嗎?旋照境后你的身材會比現在更好哦!”
“那…那我試試?”蘇曉檣猶豫了一下道。
“好嘞!”
在蘇曉檣的尖叫聲中,路明非掀開被子,把她玉白無暇的身體橫抱起來。
“你…你干什么!衣服!快讓我把衣服穿上!”蘇曉檣在路明非懷里掙扎。
“別穿了,是藥浴,反正待會還得脫。”路明非壞笑著道。
“零!零還在屋子里!”蘇曉檣的掙扎更劇烈了。
清晨,卡塞爾學院,校長辦公室內。
“明非,你來了。”昂熱從辦公桌上抬起頭,但手中的筆依舊在一份文件上書寫,用漂亮的手寫體法文簽下自己的名字。
“校長,咱們什么時候出發?”路明非輕車熟路地走到辦公室角落的一個柜子前,從里面拿出一盒茶葉和一包茶點。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昂熱抖了抖胡子,“等我處理完這批文件吧。對了,你換身衣服。”
“衣服?”路明非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穿著的衣服,不解道,“怎么了校長,我衣服有什么問題嗎?”
因為要參加會議,路明非穿上了蘇曉檣之前為他訂做的正裝,還特地梳了個背頭。
“衣服沒什么問題,但是我給你準備了一件更合適的。”昂熱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套黑色的西服正裝。
“這個?款式復古了點吧?”路明非把昂熱遞給他的衣服展開看了一下。
復古是委婉的說法,這套衣服雖然做工非常精致,一看就是大師手工裁制,但樣式實在是太古老了,簡直是上個世紀的風格。
等等…上個世紀?
路明非一臉古怪地看向昂熱:“校長,該不會…”
“對,這是你爺爺當年最常穿的衣服,”昂熱道,“根據我的記憶,找一位芝加哥最優秀的裁縫師傅復刻出來的,上面還繡著初代獅心會的身份標識,昨天才做好送過來。”
“您怎么突然想讓我換上這身?”路明非撓撓頭發問道。
“因為這次校董會和元老會上可能會有人針對你,”昂熱道,“因為你代表的是弗拉梅爾,也就是副校長那個老東西,所以我不方便太偏袒你,這件衣服,還有路山彥玄孫的身份可以讓你免去很多麻煩。”
“我還以為大哥在秘黨的面子很大。”路明非吐槽。
“他的面子確實很大,但是他年輕時的脾氣也很得罪人,秘黨很多家族的高層都被他的罪過,只是秘黨離不開這位歐洲最強煉金師,所以只能忍著,”昂熱道,“但你畢竟不是他,你只是他的代理人,甚至不是他公開承認的下一代弗拉梅爾,如果你是下一代弗拉梅爾那你的待遇應該和他差不多,但是你只是代理人,那些家族難免會把對他的一部分怨氣發泄在你身上,他當年可是把那些人得罪狠了。”
“能怎么得罪?”路明非滿不在乎。
“秘黨有一個家族叫克羅契爾,他們的整體實力比元老家族和校董家族差一些,但也算是歐洲混血種里的名門望族,”昂熱頓了頓,道,“而那個老混蛋曾經把那個家族的族長綠了。”
路明非:…???
“當時克羅契爾家族的族長,嗯,那時他還不是族長,而是族長的長子,他瘋狂地迷戀著另一個家族里的一位小姐,并且通過家族的力量和她訂了婚,結果訂婚第三天他去找那位小姐,正好看見她在自家花園的秋千上和副校長,咳咳,你懂的。”昂熱講述了一個讓路明非目瞪口呆的故事。
“順便一提,那個老混蛋在被抓了個現行之后告訴當時還是家族長子的克羅契爾族長他已經和克羅契爾家族還有那位小姐的家族商量好了,訂婚婚約很快就會取消。”昂熱慢條斯理地補充后續。
“嘶…大哥這沒讓人給砍死?”路明非倒吸一口涼氣。
“沒有,當時克羅契爾長子拔槍想要打死那個老混蛋,但是那個老混蛋身上全是煉金道具,他直接把克羅契爾長子繳槍然后綁了起來…”
“也是,大哥雖然人品差點意思,但畢竟是煉金…”
“然后他帶著那位小姐去把事情做完了。”昂熱幽幽道。
“臥槽!”路明非整個人都震驚了,結結巴巴地問道:“當著…那位長子的面?”
“沒有,他雖然是個老流氓但還不至于流氓到這個地步。”昂熱搖頭。
“那還好…”
“但是他摟著那位小姐離開之前對著被捆在地上動彈不得,嘴里還被塞了抹布的克羅契爾說‘我們要去海蓮娜的房間里了’,”昂熱道,“順便一提,海蓮娜是那位小姐的名字。”
路明非:“…校長我想問一下,后來這位海蓮娜小姐和副校長怎么樣了?”
“后來那個老混蛋和海蓮娜分手了,海蓮娜憔悴了兩年,最終在克羅契爾的追求下嫁給了他。”昂熱說完這句話捂住眼睛,仿佛見到了什么不忍直視的東西。
路明非:…
沉默良久,路明非緩緩抬起手,豎起一根大拇指,也不知道是豎給誰的。
“那個老混蛋和克羅契爾家族的梁子就這么結下了,”昂熱道,“而他對克羅契爾族長和他的夫人所做的事情,在秘黨里仍舊算不是上是最過分,最招仇恨的,而克羅契爾族長,也絕不是他在秘黨里得罪最狠的人。”
“…”路明非沉默良久,“校長,我能不去嗎?”
“現在換人已經來不急了,”昂熱安慰道,“而且你只是那老混蛋的代理人,又不是他本人,那些人最多對你不太友善,不會太過分的,畢竟你代表著他的態度,而那些被他得罪的人跟你又沒仇。”
“校長,咱們現在急著走嗎?大概要過多久出發?”路明非問道。
“還有十五分鐘左右吧,怎么了明非?”昂熱問道。
“沒事,我就是想回家拿點東西。”路明非道。
路明非再次邁進校長室的時候已經換上了校長給他的衣服。
昂熱抬起頭,正好看到迎著晨光走過來的路明非,光照在他上世紀風格的西服上,也照亮了充斥著上世紀風格的校長室,恍然見他仿佛看到了一百年前路山彥走進卡塞爾莊園里的獅心會會議室。
“校長?校長你怎么了?”路明非的聲音讓昂熱回過神來,他的目光聚焦在路明非提著的司命上。
“明非,”昂熱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帶這個干什么。”
“以防萬一,有備無患。”路明非認真道。
跟著昂熱上了私人飛機,路明非在飛機上小睡了一會。
昨晚和蘇曉檣折騰得太久,雖然以他的體力并不感到疲憊,而且也缺這點睡眠,但是長久以來的作息習慣讓他覺得睡一覺會更舒服。
等到路明非再次醒來的時候,私人飛機已經開始降落。
“咦?我睡了這么久嗎?”路明非有些驚訝。
“沒有太久,”昂熱有些得意,“這是我專門讓裝備部改造的灣流超音速飛機,把咱們從美國送到歐洲用不了太久。”
說完昂熱竟然對著路明非露出略帶些欽佩的表情:“不過你在灣流上還能睡得著,而且睡得這么香實在是我沒有想到的,這架飛機運行時哪怕在里面也能感受到八十分貝以上的噪音還是有強烈的顛簸感。”
路明非一上飛機就睡著了,飛機起飛的時候他的鼾聲已經響起來了,昂熱對了路明非端詳了一路,懷疑他可能就是中國古典《西游記》里豬八戒的原型。
“走吧,下去見見一些不那么有好的朋友們。”昂熱率先起身,路明非跟在他身后向著外面走去。
“歡迎,老朋友。”
走下飛機,迎面走來一位身材有些佝僂的老人,對著昂熱熱情地張開雙臂,身后跟著幾個面色肅然,戴著白手套的俊男美女。
老人的皺紋很深,但皮膚上沒有老人斑,頭發已經全白,腰背也有些佝僂,但眼睛看起來還很明亮,是深邃的祖母綠般的顏色,站姿穩健筆挺。
“哈哈,沒想到你竟然會專門來機場接我。”昂熱笑著迎上去和老人擁抱,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路明非總覺得他笑得不是很自然。
跟昂熱分開,老人看向路明非,看到他西服上繡著的初代獅心會標識時明顯楞了一下。
“這位應該就是弗拉梅爾導師的代理人了吧,這身衣服…”老人盯著路明非衣服上用金線繡的獅子。
“他還是路山彥的玄孫,”昂熱在一旁道,“這身是他高祖父以前經常穿的。”
“啊!是那位傳奇屠龍者的后代啊,沒想到弗拉梅爾那樣的老東西還能找到這么優秀的代理人,真是上帝發了瘋啊。”老人感慨。
路明非:???
“你好,年輕人,我叫佛洛格·克羅契爾,是昂熱校長和弗拉梅爾導師的老朋友。”老人微笑著看向路明非,把“老朋友”三個字咬得很重。
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