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部地下試驗場,在路明非的領頭下,裝備部里一群白大褂圍繞在一輛火箭型的載具前。
“明非你跟我說實話,這輛車豎起來到底能不能飛?”
阿卡杜拉所長一臉認真地問道。
“我在車尾增加了噴射加速裝置,豎起來以后功率拉高點能飛倒是能飛,”路明非攤手,“但是飛起來也沒用啊,直上直下那不是給人當靶子嗎?”
“所以我當初就建議你用戰斗機的外形來做啊!”
阿卡杜拉所長一臉悲憤。
“那還能叫車嗎?!”路明非大聲反駁,“我要做的是車啊!連輪胎都沒有還能叫個錘子的車啊!”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這玩意到底有哪一點像車了啊!”
阿卡杜拉所長指著這輛“車”大聲吐槽道。
說這東西是車,這個說法已經很不準確了,雖然它依舊有著輪胎,但是相比于常見的車,充斥著一種特殊的未來感。
這輛“車”的整體造型如同一座躺置的迷你火箭,通體暗藍,沒有車窗,依靠監控和顯示器觀察外界。
整體長度大約三米,火箭頭是車頭,火箭尾是車尾,但外殼并不像火箭一樣光滑,而是有大量充斥著科技感的凹槽裝飾——這些凹槽內部銘刻著煉金矩陣,會在行駛時將空氣束縛在凹槽中,形成一層氣罩,在最大程度上降低表面和空氣之間的摩擦力。
和其他的車輛不同,這輛車有三對輪子,分別在左右兩側和車頂各有一對車輪,呈三角形分布,這讓它可以在行駛是隨意翻滾,不存在任何側翻的風險——哪怕翻了也無所謂,除非被整個豎起來,否則無論何時它都會有兩對輪子同時保持著地。
根據裝備部的測試,這輛造型奇異的車最大秒速可以達到三百七十米秒,已經超過了音速,一旦全速奔馳起來,光是在空氣中行駛所引發的激波就會對周圍的環境造成明顯的破壞,甚至可以把部分路面掀起來。
不過速度在超過音速之后,這輛車的能源會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耗,最多只能在全速狀態下行駛十五分鐘。
當然,里面駕駛艙雖然裝配了極為強大的減震系統和平衡系統,但是并不足以讓一般的混血種駕馭這輛車——倒不如說就算是A級混血種進去駕駛,一旦秒速超過一百五十米,也有很大的概率會引發應激不良反應。
目前整個學校中除了路明非和校長昂熱可以駕馭這輛車的全速行駛狀態之外,表現最好的是經常被裝備部的死宅拉來打游戲的楚子航,他能夠駕馭兩百米的秒速,而且是在不暴血的前提下。
可惜雖然性能堪稱陸地戰斗機,但是以這輛車的外形,上路之后百分百會被警察判斷為非法改造。
實際上路明非也考慮過更加低調的外形,這樣至少可以讓學院通融一下上個牌照啥的,但是他又考慮了一下這輛車的速度,就算能上路大概率也是超速,那牌照也沒啥必要了——就算超速警車也肯定是追不上它的,想逮捕它那得上戰斗機。
而且上面還安裝了一點點武器,必要時刻就算面對戰斗機也并非沒有反抗之力。
所以路明非也不得不承認,這玩意確實有那么一點點不像車——但是它既有輪胎而且跑得也快啊!
而且這輛車每個輪子都有獨立動力,束縛在表面的氣流罩可以隔絕大部分阻礙,就算是在山地也能正常行駛。
前提是里面的駕駛員腦漿子別被搖勻了。
“實際上我是準備做一整套載具的,這是地面載具,后面我還準備研發飛行載具,”路明非指著面前充滿科技感的火箭車道,“有這玩意想拉投資應該不是難事吧?”
“校董會會爭搶著給你投資,”阿卡杜拉所長點頭道,“不過你暫時不要答應下來,成品出來前這是一個不確定項目,所以拉投資需要你去找投資人說服他們,畢竟這筆錢不是小數目,你不是說這輛車光成本價就超過了八千萬美元嗎,就算是校董會也不能大氣到把這筆錢往水里扔。”
“但是現在成品已經出來了,錢可以確定不會被扔進水里,那現在就是他們來求著我接受投資了,”路明非接話道,“所以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待價而沽?”
“算是吧,”阿卡杜拉所長點頭,“對于屠龍行動而言,只要能找到合適的駕駛員,這樣一輛車完全可以讓我們把以機動性著稱的龍當成狗來遛,再加上上面的煉金武器,三代種以下在地面估計連它的影子都追不到,而且這可不是一次性產品,成本攤下來非常劃算。”
“龍不是會飛嗎?”
路明非好奇道。
“龍并不都會飛,高血統的龍可以改變自己的形態,展開龍翼進化出飛行的能力,但是這個過程是需要時間的,”人群中一位研究龍類結構學的研究員解釋道,“三代種以上的龍才能在幾秒鐘內輕松催化出自己的龍翼,三代種以下就需要一些時間了,通常來講專業的執行部專員會打斷這個過程。”
“另外在體型特別大的情況下,就算是三代種甚至次代種也不能立刻催生出自己的龍翼,不過龍的巨大化身軀一般都是自帶龍翼并且長期保持的。”
“嗯…這么說的話這輛車在面對能飛的龍時其實還是沒多少優勢的,”路明非摸索著下巴,“那么接下來我就試試研發一種飛行載具吧,最好是單兵使用而且足夠靈活的那種,畢竟龍的機動性實在是太強了。”
作為能夠御劍飛行的修士,路明非很清楚依靠自己的能力飛行的人究竟有多高的靈活性。
美國,布魯克林大橋1號酒店。
前段時間果然有人聯系了老唐,自稱是卡塞爾大學,他們自稱從老唐當初輟學的高中哪里了解到了他,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從高中退學實在是可惜,所以愿意為他提供一次面試機會,通過面試的話卡塞爾大學會為他免去所有學費和雜費,并且提供每年三萬六千元美元的高額獎學金。
如果是以前,聽到“三萬六千美元”這個數字估計腿都軟了,立刻就毫無骨氣地沖上去跪舔。
但是幾個月前他才親手把整整五百公斤的黃金過了一遍手,而且在告知非哥后非哥十分大氣地一揮手表示先存在他那里,有需要的話拿兩根金條改善改善生活也是沒問題的,就當讓老唐跑腿的感謝費了。
而且就算不考慮非哥暫存在他那里的一批黃金,他這段時間以來接取的獵人任務也賺了不少美元,雖然基本上都買材料給銀河之壺填進去了,但是也算是手里有過大錢的人。
懷揣著這樣的底氣,老唐挺胸和抬頭,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了頂層的辦公室——面試官就在這間辦公里。
“篤篤…”
老唐輕敲辦公室的門,下一秒門被一只肥胖的大手握著把手拉開,露出一張和藹的老臉。
“歡迎歡迎,”打開門的老人熱情地握住老唐的手,紅色的酒糟鼻聳動,“你就是來面試的學生吧,我是你的面試官,卡塞爾學院的教授古德里安,請進請進。”
自稱教授的老人臉上露出臨界于爺爺和老鴇之間的熱切笑容,拉著老唐走進了辦公室。
老唐沉默著被拉進辦公室的,突然覺得這個所謂的屠龍者大學其實,可能,也許,應該…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卡塞爾大學,下午,校長辦公室內,路明非窩在柔軟的沙發里,面前擺著一盤桂花糕和一壺西湖龍井。
在卡塞爾大學,奮斗在一線的傳奇屠龍者昂熱校長是所有學生的偶像,哪怕是愷撒那樣桀驁不馴的人也必須承認現在的他在能力上遠不及昂熱——雖然這并不妨礙他自信日后會超越昂熱。
能夠和學校里最大的偶像共進下午茶,對卡塞爾里的學生來說是無上的榮耀,為了這樣一頓下午茶,男孩們可以推掉即將追到手的女孩主動發來的約會邀請,女孩也可以缺席男友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雖然燭光晚餐和下午茶在時間上似乎并不沖突。
不過對于路明非來說這就是平均一周一次的蹭吃蹭喝以及故事會,校長這里的茶都是最頂級的好茶,雖然路明非更加喜歡那些層出不窮,入口唇齒留香的糕點。
而且每次下午茶校長都會給他講述自己屠龍的經歷或者初代獅心會的故事,也是通過校長的口,路明非了解到了很多普通混血種一輩子都不會了解到的知識。
比如死侍并非全部都是沒有理智的,極少數大勢力保留著讓死侍擁有神智的方法,雖然保留的未必是死侍墮落前的神智,但是這樣的死侍卻有能力像混血種一樣釋放言靈,甚至釋放出兩種不同系的言靈。
還有在歐洲的一個名為“所羅門圣殿會”的奇特組織,他們喪盡天良用混血種女孩篩選配種,數百年來一直嘗試一代代篩選出龍血中最優秀的基因,為此把無數混血種女孩變成了配種和生育的機器。
他們甚至還企圖掌控純血的龍,像中國古代為舜帝養龍的“豢龍氏”那樣將龍馴化,而且據說已經有了實質上的進展,雖然還遠不能和豢龍氏相提并論,但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龍為自己所用。
能夠操控龍的混血種在所羅門圣殿會中就被稱作“騎士”或者“龍騎士”。
昂熱認為他們遲早會玩火自焚,就連強如“豢龍氏”那樣的家族在歷史中都銷聲匿跡,人類想要靠操控龍來獲得力量,遲早會被這種力量反噬,龍是比人更加聰明、更加智慧的存在,豢養龍和豢養野獸是完全不可相提并論的兩碼事。
不過這個組織也是昂熱校長和路明非之前所在的中國分校的校長沈云武皆為摯友的契機。
幾十年前,中國分校的校長沈云武當初就曾經因為看不慣所羅門圣殿會將混血種少女視作繁育工具的行為,恰好那時候極度仇恨龍族的昂熱校長也因為所羅門圣殿會企圖操控龍來成為歐洲混血界領頭組織的行為而感到憤怒至極。
所以他們兩個一拍即合,聯手大鬧所羅門圣殿會,將其中三位龍騎士連同被他們操控的純血龍一并送去見了上帝,雖然最后因為勢單力孤沒能滅掉所羅門圣殿會,但也令他們元氣大傷,給他們留下了不可磨滅慘痛教訓。
當然,昂熱事后遭到了秘黨的嚴厲追責,因為他和沈云武的行為令秘黨和所羅門圣殿會的關系嚴重惡化,他們的大團長親自向秘黨長老會發起強烈譴責,要求秘黨交出昂熱。
最后是上一代的貝奧武夫家族的族長出面保下了昂熱,那個有著血色黃金瞳的老人有著被青灰色鱗片覆滿的威嚴面容,他在元老會和所羅門圣殿會大團長的會晤中把那位穿著華麗刺繡長袍的大團長按在地上,釋放言靈·青銅御座后將大團長一半的肋骨砸斷。
憤怒的大團長召來他所豢養的一頭四代種,結果那頭龍還沒飛出幾十米就被貝奧武夫所領導的行動隊們大卸八塊,大團長就被扔出了會晤廳。
從那以后直到現在,所羅門圣殿會都和秘黨相安無事,尤其是那件事三年之后,昂熱帶著一支秘黨的精銳小隊殺進阿爾卑斯山深處,最后折損過半的小隊拖出來一具三代種子爵的尸體,所羅門圣殿會再也沒提過讓秘黨交出昂熱的事情。
至于中國分校的校長沈云武…
當初大團長確實發布了追殺聲明,說要翻遍歐洲把沈云武找出來吊死在所羅門圣殿會總部的尖塔上,但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所羅門圣殿會就像從來沒有發布過這個聲明一樣,眼看著沈云武在歐洲聲名鵲起卻沒有絲毫動作。
據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希爾伯特校長所言,是中國的沈氏家族不知如何得到了消息,然后派人送了一封信到所羅門圣殿會。
“啥?讓我去俄羅斯面試一個學生?”
以為自己像往常一樣是來喝茶吃包聽故事的路明非窩在沙發上瞪大眼睛,差點把嘴里的茶隔著五六米精準地噴在辦公桌后的校長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