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
南易剛走出放映廳,就看到槍手公司的陳放。
陳放聽到南易的呼聲,便走到南易跟前,“老板,你怎么在這里?”
“陪蘇菲過來玩,你呢?”
《圣女貞德》的劇本當初就是陳放負責帶人操刀,劇本照著一個不知名女人的特點而寫,陳放會不知道蘇菲·馬索和南易的特殊關系才怪,所以,南易才會直接誠實回答。
“老板,你知道的,公司簽了不少的版權,暢銷書還好,根本不愁賣,有些不暢銷的書,影視版權過兩年就要到期了,我要抓緊時間推銷出去。”
“哦,順利嗎?”
“還可以,我已經談了幾個意向。”陳放看了看手表,歉意地說道:“老板,我約了人談版權,時間快到了。”
“哪部的版權?”
“溫斯頓·格魯姆的《ForrestGump》,壓在手里好久了,好不容易有人感興趣。”
“喔,不妨礙伱,去忙…”南易剛把手抬起,忽然意識過來陳放說的書名是什么意思,“等會,ForrestGump?福瑞斯特·甘?”
“老板,有什么問題嗎?”陳放迷茫地問道。
“身上有帶著這本書嗎?”
“有。”
陳放從公文包里拿出書遞給南易。
南易接過書,直接翻到第一章的開篇,“我要說一句:當白癡的滋味可不像巧克力。別人會嘲笑你,對你不耐煩,待你態度惡劣。喏,人家說,要善待不幸的人,可是我告訴你,事實不一定總是這樣…
說真的,我對白癡略有所知。這大概是我唯一懂得的學問,不過我真的讀過這方面的東西——從那個叫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家伙筆下的白癡,到李爾王的傻瓜,還有福克納的白癡,班吉,甚至《殺死一只知更鳥》。”
看到這里,南易已經確定他手里拿著的這本書就是他認為的《阿甘正傳》,不過,他并沒有把書放下,而是把陳放叫到角落里,他繼續往后面閱讀,中間不顧陳放地多次催促,他直接把書囫圇吞棗地看完。
良久,合上書,南易看向已經焦急萬分的陳放,“不用這副作態,告訴我,你約的是誰?”
“溫迪·芬德曼。”陳放面色不霽地說道。
“制片人?”
“對。”
“哪個公司的?”
“派拉蒙。”
“第幾次聯系?”
“第三次。”
“前兩次在哪里?”
“洛杉嘰。”
“間隔多久?”
“第一次是一年半前,第二次七個月前。”陳放略有所思。
“都是誰主動?”
“第一次,我,第二次,對方。”
“這一次呢?”
“正好遇到,溫迪·芬德曼提出再談談。”
南易略一斟酌,說道:“你沒覺得你自己像一條魚被她遛著嗎?”
“遛魚?”
“對,釣魚提竿的時候遛魚,把你的耐心和力氣遛光。”
陳放眼睛一瞪,“老板,你是說派拉蒙其實很看好這本書?”
南易不答反問,“明年是哪一年?”
“1994年,電影誕生100周年,好萊塢的大部分公司都準備在明年推出好作品。”
南易拍了拍手里的書,“一,時間對了,經歷過書里描述事件的人群正好是電影票的消費主力,還有正如你說的電影誕生100周年,明年是電影年,票房表現肯定不會差;二,這本書提煉一下,可以總結出三個字——美國夢,政治上非常正確。
兩件事,這本書的影視版權,我希望能換回來2000萬美元,等合同確認好之后,和作者打聲招呼,拿到的收益,有一半是屬于他的;等錢正式到手,讓所有編劇協會的編劇,全美甚至包括歐洲的作家都知道我們槍手公司的仁義與能力。”
“老板,2000萬美元太多了,派拉蒙未必會答應。”
“沒事,慢慢談,等時間到七月中旬派拉蒙還不答應,就不用往下談了,這個項目我們自己做。”
“好吧。”陳放有點勉強地點點頭,“出于禮貌,我還是應該去見一下溫迪·芬德曼,雖然已經遲到很久。”
“嗯哼,你正好可以看一下派拉蒙的態度,如果你過去的時候,對方人還在,我想,有些事情就比較明了了。”
“好的。”
陳放離開后,南易回到影節宮的門口,蘇菲·馬索已經在稍偏僻的一隅等著。
南易走上前,說道:“平底鞋,談得怎么樣?”
“不是太好,陳暫時還沒有拍新片的計劃。”蘇菲·馬索有點沮喪。
“是不是他沒有認出你?”
“認出來了,他并沒有敷衍我。”
“沒事,不要沮喪,你一定能找到好的影片投資,如果你不怕我是個新人,可以投資我的影片。”南易安慰道。
“你的影片?你要當制片人?”
“不,我要當導演。”
“亞當,不要開玩笑,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當導演。”
“好吧,不開玩笑。”
南易原本想說當導演有什么難的,只要肯砸錢,找個有能耐的導演給他當副導,他只要負責坐在鏡頭后面裝相就成。不過一想到蘇菲·馬索對電影的熱愛,這不是玩笑的玩笑還是不開得好。
“亞當,我們去雄偉巴赫瑞酒店,我想去那里碰碰運氣。”
蘇菲·馬索忽然燃起的旺盛事業心讓南易詫異不已,兩人認識多少年,蘇菲·馬索就游手好閑了多少年,一直沒有表現出事業心來,看樣子,蘇菲·馬索對電影不僅僅是熱愛,可能算得上赤誠之心。
“好啊,我陪你去。”
雄偉巴赫瑞酒店是戛納電影節組委會指定酒店,被邀請來參賽的人員幾乎都住在這家酒店,若是說中午的金棕櫚餐廳里有五成食客是影視界人士,那酒店里的八九成都是。
蘇菲·馬索把南易扔在海邊的露天酒吧,她自己去酒店的各處公共場所尋覓可投資的目標。
此情此景,南易樂見其成,他并不愿意看到蘇菲·馬索活成金絲雀模樣,不指望她能賺到大錢,有點事情做總比每天瞎晃悠,吃了太空東想西想得好。
要了一杯喝的,又要了兩本雜志,南易往椅背上一癱,逍遙自在地翻起雜志。
另外一邊,裝逼男,也就是顧君豪,對中午在餐廳發生的事,他是越想越氣,他們顧家是1975年老撾變天,華人富商返貧之后,重新發展起來的華人大家族,他爹顧正鶴建立的伊沙拉集團是老撾萬象有數的商業體,顧君豪在萬象從來都是橫著走,沒想到來了法國卻吃了個大癟。
一陣發泄后,顧君豪把中間人介紹來的小演員趕走,拿起床頭的電話打去了巴黎。
顧家在巴黎有一個交好家族官家,當年老撾變天之后,華人被迫棄商從農,兩次貨幣改革,嚴重打擊華人,變相沒收華人資產。許多驚慌失措、千方百計設法外逃的華人淪為難民,當時,只要能換到一張出國的機票,很多人不惜放棄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資產。
印度支那烽火四起,打亂了官家安寧而富足的生活,在老撾所有的事業,一夜之間陷入化為烏有的危機。“樹挪死,人挪活”,固守已不可能,等待更是遙遙無期,面臨的艱難抉擇,就是拋棄老撾第二熱土,遷徙他鄉,另闖新天地。
說是遷徙,其實就是一次艱苦的自我流放。官家的次子官克勤,早年在泰國出生,他去了泰國,現任克勤集團創始人、董事長,涉足加工、國際貿易、種植園、發電、物流等產業,成了泰國的商業巨子,尤其在基礎設施建設上,影響更大。
老三官克己,1968年畢業于悉尼新南威爾斯大學商科,1975年,印支三邦政權大變動后,他帶著父母、妻女、兩個妹妹去澳洲開始新的生活。
他先后在法國、泰國、美國、澳洲等地開創食品生產與貿易的公司,并于1981年創辦香塂“官家和貿易公司”,在香塂算是把食品出口做得比較大的企業之一。
1971年,四弟官克容被送往法國留學,在里昂國立高等理工學院攻讀電機工程專業。1975年,剛過不惑之年的大哥官克儉告別老撾,帶著一姐一妹、一妻一兒,兩手空空來到法國與正在上大學的弟弟會合。
自此,官氏四兄弟逃離老撾后,完成了一次家族跨國遷徙的戰略大轉移,各自從難民史轉入家族二代創業時代。
初至法國,官克儉、官克容兄弟原本想在巴黎第13區開一家餐館,因經驗不足,租下店鋪沒有煤氣,就沒有開成。
1976年,兩人在巴黎第12區一條不起眼的街上,租賃了一間30平方米的小商鋪做批發業務,創辦了“法國官氏兄弟公司”,開始了由小至大,由弱至強的創業歷程。
如今,這家企業成了法國最大的進口兼批發零售華商、西歐最大的華商企業,官克儉、官克容兩兄弟也成了法國華人首富。
官克儉兄弟公司新開張之時,沒有喜慶的鞭炮,也沒有祝賀的人群,當年在老撾的辛苦打拼事業,已付諸東流,故而也沒有可支持長期運營的流動資金。
要想在陌生和艱苦的異國環境中求得生存,憑的一股自強不息的拼勁,還有華僑、華人具有的那種勤奮精神和經營才能。創業之初的官克容,既當公司總經理,又兼車夫,還是搬運工。
70年代后半葉,隨著東南亞難民陸續涌入法國,越來越多的亞洲人聚集到巴黎13區,專營亞洲食品進口和批發生意官氏兄弟,已將公司從第12區遷到了塞納河對岸的第13區,公司營業面積也隨之不斷擴大。
此時,官氏兄弟敏銳地感覺到,僅靠進口和批發食品已經不能適應市場的需求和變化,要設立連鎖超市直接賣貨,才能走上永續經營之路。于是,他們做出一個大膽而又實際的決策:建一座現代化的超級市場。
1981年8月15日,在巴黎第13區Ivry街區,由3000平方米廢棄火車貨運站改造而成的亞洲食品連鎖超市——“官氏百貨商場”開張,這是巴黎有史以來第一家華人經營的亞洲食品連鎖超市,專門銷售來自泰國、華國、南韓、日本、李家坡等亞洲各地的特色食品。
官氏百貨商場的揭幕,是官氏兄弟家族事業的一個重大轉折點,自此,業務迅速拓展,營業額蒸蒸日上。
1987年,官氏兄弟公司營業額突破2億7000萬法郎,榮登了法國著名企業的龍虎榜,在巴黎已經有了不錯的實力,又經過六年的發展,如今官家在巴黎的實力變得更強,在商界屬于跺跺腳震三震的人物。
當然,需要加個小括號,里面填上兩個字“華人”。
官克儉的兒子叫官偉杰,與顧君豪是孩提玩伴,顧君豪的電話就是打給他的。在電話里,顧君豪說自己在戛納被人欺負了,想讓官偉杰幫自己一把。
接到電話的官偉杰沒敢怠慢,連忙去了官克儉的辦公室。可等敲門進了官克儉的辦公室,官偉杰就發現官克儉有客人,且不是一般客人。
巴黎的唐人街由Ivry街、Choisy街和Tolbiac街組成,在唐人街有“雙官二冼”的說法,說的就是在Ivry街生意做得比較大的官氏兄弟公司、在Choisy街的文昌小商品商行、在Tolbiac街的文昌服裝商行這幾家的東家——官克儉、官克容、冼鴻宇、冼定山。
官氏兄弟自然不必說,打出來的招牌就知道雙官是親兄弟,二冼其實也不用多言,打的都是文昌的牌子,又都是姓冼,即使不是親兄弟,關系也一定很近,至少是同宗同祠。
在官克儉辦公室里的就是二冼,再過一個多月就是端午節,三方要在端午節聯合搞一個促銷活動,剛剛就是在協商合作細節。
“偉杰,有什么事?”官克儉看到官偉杰后問道。
“爸爸,一點小事,你先陪兩位冼老板談事,我一會再過來匯報。”官偉杰說著,沖二冼善意一笑,然后退出了辦公室。
“偉杰和兩位冼老板年紀相仿,但做事差兩位遠了,還是毛毛躁躁的。”官偉杰走后,官克儉就對二冼自貶道。
冼鴻宇笑道:“唐人街誰不知道偉杰是青年俊才,要不是你們大小兩位更厲害的官老板壓著,他早就應該大放光彩,那雙官二冼要改成三官二冼。”
“哈哈哈,冼老板抬愛了,偉杰還要多歷練。”
抬了幾句花花轎子,三人又把話題扯回到重點上。等三人把事情敲定,官偉杰才重新回到官克儉的辦公室。
“爸爸,事情談得怎么樣?”
“很順利,冼定山出了個不錯的主意,把三方的店鋪聯合起來,顧客在三方的店鋪的消費進行累計,消費滿50法郎可以減多少,滿100法郎又可以減多少,另外還可以發對方的優惠券,在我們這里消費的客戶可以領到另外兩家的消費優惠券,反過來也是一樣。
冼定山厲害啊,我們三家做得都是不同領域,互相之間沒有直接競爭,這樣聯合起來對誰都有好處。”
官克儉感慨地說完,又問官偉杰,“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官偉杰正在回味“滿減”,忽然被官克儉叫醒,他稍稍一愣后說道:“爸爸,君豪來過電話,說他在戛納被人欺負了,話說得不是太清楚,不過我猜測了一下大概的過程——君豪看上了別人的女朋友,上前要去認識的時候,被對方給教訓了,他打電話來是為了求援。”
官克儉不虞的說道:“求援?他想讓我們官家派人教訓對方?”
“大概是這個意思。”
“簡直胡鬧。”官克儉在茶幾上重重一拍,“他把我們官家當什么了,我們是正經生意人家,不是青幫堂口,爭風吃醋還是其身不正,顧正鶴怎么養了這么個兒子。”
“爸爸,你消消氣,派人教訓對方我們不能做,但是君豪的安危我們還是要保的,他要真出事,我們沒法向顧叔叔交代。”
“哼!”
官克儉生了一會悶氣,等心情舒緩下來才又說道:“算了,找兩個人過去保護他,早點把人勸回巴黎,能勸回萬象最好。”
“好的,我現在就去安排。”
蘇菲·馬索忙著和各路影視界人士聯絡感情,暫時南易顯得有點礙手礙腳,南易知趣,先飛去荷蘭視察那邊的產業。
地球的東面,深甽。
姜軌看完一份文件,輕輕地放在桌上,沖坐在他對面的一個人說道“曹董事長,恕我直言,德耀簡直就是垃圾。”
在神農南糧體系之下剛剛建立了一個神農財富集團,神農南糧之前的金融業務都被剝離注入這個集團,其下轄農業金融、農業控投、農業資本三個子公司。
農業金融主要負責在農業相關期貨市場的投資、投機事務,將來,神農南糧任何對金融方面的投資都會由它發起。
農業控投主要負責農業相關企業的投資、參股,只要和農業掛鉤的企業都在它的投資范圍之內,不管是耕牧、化肥、農藥還是農機都包括。
農業資本的業務說起來比較復雜,農業需要很多配套和物資供應,神農南糧有自己的化肥、農藥、種子、農機配套,除此之外還需要水管、閥門、薄膜、玻璃等等一系列的產品需求。
既為了建立穩定的供應渠道,也為了能夠收回一點成本,甚至還能小有盈利,神農南糧吃雞蛋的同時,也惦記著把手伸向母雞。
德耀玻璃是神農南糧的主要陽光大棚玻璃供應商,最近德耀的資金鏈出現問題,負債率已經接近70,董事長曹特勒著急了,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到處求神拜佛想求真經,正好農業資本給德耀玻璃發了一份《合作告知函》,大致的內容就是說農業資本有興趣入股供應商,有意向的可以進行會晤。
對曹特勒來說,這是瞌睡遇到枕頭,正發愁沒錢呢,這不聽說農業資本的總裁姜軌在深甽,他快馬加鞭地就趕過來了。
可是誰知道,姜軌居然說他的德耀是垃圾,曹特勒是可忍孰不可忍,正想把手里的煙蒂彈對方臉上,姜軌又開腔了。
“喜歡玻璃的投資者會投資玻璃企業,喜歡房地產的投資房地產,可你們這么一家小小的企業竟然既做玻璃,又做裝修,還做房地產、加油站,曹董事長,德耀的規模可算不上綜合性集團,你們的股票誰敢買?”
聽到姜軌說的,曹特勒的怒氣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好大一會,他才緩過勁來,對姜軌真誠地說道:“姜總裁,我誠心向你請教,德耀接下去該怎么辦?”
姜軌指了指一直站在他旁邊的南若瓊,“帕西,我的臨時助理,曹董事長,千萬不要看她年紀小,涉及金融的問題,她比我更專業,就讓她和你說。”
曹特勒聞言又再次看了一眼南若瓊,剛見面的時候,他已經注意到這個小姑娘,以為是姜軌帶在身邊言傳身教的晚輩,若不是姜軌先打了預防針,他還真以為對方在開玩笑。
“有志不在年高”,曹特勒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一剎那間平復了心情,向南若瓊客氣地說道:“帕西助理,還請指教。”
南若瓊平淡地說道:“曹董事長,一家公司只有專業化,才能寫出好的招股書,換一種說法就是需要亮點,貴公司必須在某個行業有相當的市場占有率或者擁有獨到的技術、成本優勢等。
以德耀玻璃目前的情況,根本不適合進入太多的領域,我的意見就是選擇一個最擅長的領域保留,其他的,壯士斷腕,全部重組掉。”
國內大部分商人都有一個通病,貪婪、過度自負,看到什么行業賺錢都想插一手,經過多年有選擇的宣傳熏陶,“人定勝天”被當成真理,覺得只要敢干、肯干,什么都能干成。
在南易身上也能找到貪婪的毛病,只不過他相對好一點,進入之前已經做好了能吃吃一口,不能吃就溜得思想準備,屬于投機,沒想過要扎根。再說,他的資本相對雄厚,經得起虧損,玩的又是概率,十個茶杯,他卻有成百上千個鍋蓋,出紕漏完全能蓋得住。
曹特勒則不然,十個茶杯,他只能拿出六個蓋,其中還有兩個是裂的,一旦出現連鎖性危機,他根本蓋不過來,不然這會他也不用焦頭爛額。
南若瓊的話,讓曹特勒有種頓悟,“是啊,德耀做得太雜了,特別是德耀工業村這個項目,自己的確沖動了,沒經受住房地產熱潮的誘惑,貿貿然的被鼓動起來,誰知道真干起來,居然這么耗錢,玻璃業務的盈利還不夠付地產貸款的利息。”
想明白德耀的癥結,也大致想清楚應該怎么做之后,曹特勒把精明重新裝到身上,先對南若瓊表示感謝,然后又對姜軌說道:“姜總裁,德耀目前的情況你已經清楚,貴公司是否還有意向購買德耀的股份?”
“意向還是有的,但是有一個大前提,德耀工業村這個項目必須從德耀玻璃剝離出去,我們公司不看好這個項目,甚至可以說對它的前景非常悲觀。”
曹特勒沒有說話,雖然房地產依然火爆,但是德耀工業村已經成了燙手山芋,熟悉這個項目的人都是心知肚明,早些時候,他已經準備脫手這個項目,可哪有這么容易啊。
“姜總裁,如果德耀工業村剝離出去,你們農業資本需要買多少股份?”
姜軌不慌不忙地說道:“曹董事長,這個我們暫時還決定不了,等德耀進行到那個階段,我們要對德耀重新進行評估,也許只是象征性地入股,也許不會入股,也許我們會不再和德耀合作,一切皆有可能,一切都得走著看。”
曹特勒聽懂了姜軌話里的意思,寒暄了幾句后,匆匆告辭離開。
南若瓊緊隨其后離開姜軌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研究德耀工業村的資料,她有想法做一回居間人,勾兌德耀工業村的業務。
荷蘭,威斯蘭地區。
王母果業旗下郁金香果園試驗園區,無花果種植區,南易還有幾個身上沒什么農民氣質的人圍在一臺有點奇怪的機器面前。
只見這臺機器邊上飛舞著六架四四方方,頭頂戴著攝像頭,一邊有一條機械臂伸出,下部還連接著電源線、數據線的無人機。
無人機忽高忽低地飛著,頭上的攝像頭不斷地掃描識別著還未成熟的無花果,一個眼鏡男在一臺電腦前,手指敲擊,不斷輸入著什么。
忽然其中一臺無人機掃描了一顆無花果之后,機械臂上的爪張開,籠罩住無花果之后又合攏,無花果的果蒂被剪斷,無人機旋轉方向,機械臂對準中間的機器載體,慢慢降低高度,等高度堪堪好,機械臂張開,無花果掉落在載體里,無人機再次飛高,繼續掃描無花果。
這臺機器叫Carrier,版本1.02,南易更愿意叫它“航母”,取名靈感來自“星際爭霸”的神族,還有“紅色警戒”;從功能上來說,Carrier是一臺智能采摘機,運用到人工智能技術,是南氏無人戰略(無人工廠、無人農業)中的一環。
受制于人工智能、電池、芯片技術的瓶頸,Carrier目前還很原始,算是一個實驗性質的探索性產品,想要步入商業化,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看航母操作了好一會,南易轉身撩起黛溫的一絲秀發,“看到你有這么柔順的頭發,我有點不習慣,還是原來的臟辮看起來更順眼。”
黛溫笑了笑,說道:“老細,我的女朋友更喜歡我這個發型。”
“啊哈,女朋友,現在的這個是第幾個?”
“我交過的女朋友太多了,數不清楚,應該沒到一千個。”黛溫很欠扁的說道。
“你應該好好感謝圣母瑪利亞,感謝她讓你成為女性,不然,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你。”對黛溫的話,南易恨得牙癢癢。
“啊哈,老細,你確定你能打得過我?”黛溫大笑一聲,挑釁道。
“不要太過自信,這些年我一直沒有疏于鍛煉,至于你…”南易上下打量著黛溫,特別是在隆起的雙峰上停留了一會,“嗯哼,你好像換了鍛煉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