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再次響起后,虎崽帶著三個人來到南易身邊,三人把南易拱在中間,虎崽拉起海倫娜把她護在身后,往餐廳外面火速撤去。
一坐進車里,車隊馬上發動魚貫離開。
車速變得平緩,南易拿起車載電話就撥了出去。
“丹麥哥本哈根,擊斃。”
“稍等。”
錢浩輝那邊安靜了沒一會,就報出一個名字和電話號碼。
掛線,重新撥號,南易又把電話打給一個名叫彼得·馬丁·布林肯伯格的哥本哈根當地的著名律師,把事情交代清楚,南易就掛斷電話。
南氏并沒有遍布全球的法務團隊,除了業務比較集中的幾個地區,在其他地方需要法律支援,就需要求助于果子貍的戰略伙伴或業務伙伴。
律師除了要熟悉法律條文,在法庭上擲地有聲,還得有不錯的人脈,果子貍在平時處理跨國合同、官司當中,也把自己的關系網編織起來,不是太嚴密的網,只是有事需要律師幫助的時候,錢浩輝那里總能給出一個最靠譜的名字。
說白了,這種關系網也可以說是資源互換的關系,果子貍遇到與丹麥有關的桉子會推薦給布林肯伯格,同樣,遇到和香塂或者說亞洲地區有關的桉子,布林肯伯格會推薦給果子貍。
“虎崽,你怎么評價VIP。”
“軍人出身,應該是在普通部隊服役,臉上有常年被強紫外線照射的痕跡,很可能在阿富汗呆過。”
“媽的,不知道只是個槍手,還是背后有團伙,當了回池魚。”南易嘴里啐著,手里又在按動號碼盤上的數字。
“哥本哈根,橙色。”
斯嘉麗莊園,值班人員掛線之后,立即在電腦上敲擊一下,發出一個單詞“哥本哈根”加一個數字“3”。
很快,屏幕上又跳出一段話“斯塔萬格,1,休假”。
斯塔萬格。
之前一直活躍在炎熱和沙漠地帶的化肥顆粒小隊,好不容易迎來了休假,厭惡了炎熱和沙子的他們集體跑到挪威來度假,他們要享受一下冰天雪地,享受一下寒冷。
八月的挪威,氣溫只有零上幾攝氏度,對化肥顆粒小隊的成員來說,這里簡直就是天堂,海邊的一個別墅里,客廳里有人在喝酒、玩飛鏢,房間里有發出不堪入耳的聲音,一切看起來像是一個糜爛的趴體。
鈴鈴鈴,客廳的電話響起。
復合肥走過去接起,傾聽片刻,就對客廳里的其他隊員說道:“休假結束,把房間里的人叫出來。”
車里。
虎崽通過手臺,讓尾車的牛肉堡和雞排堡留下接應勁脆堡。
校花和天仙一會進入警察局,按照流程,手槍和持槍證肯定會被暫時扣留,一旦那個死去的槍手背后還有人,她們兩個就危險了。
特別是還有剛才虎崽的判斷,蘇修從阿富汗撤回國的部隊,戰斗在第一線的大部分都成了,回國之后,沒有受到公正的對待,有不少人出國成了雇傭兵和犯罪團伙成員。
是個兵就有戰友,一起打過仗,行走于生死邊緣,有很大的概率會有幾個生死之交,所以,不管槍手的背后還有沒有人,這件事情到這里還遠遠沒結束。
南易拍了拍海倫娜的臉,把她從驚魂未定中拖出來。
“有沒有護照?”
沒得到回應,南易又拍了一下,力量增添了幾分。
“有沒有護照?”
海倫娜漸漸的清醒過來,迷茫的看了看前面,又轉頭看看窗外,發現自己坐在車里,她才舒了一口氣。
“有沒有護照?”
南易的音量提高,聲音中已經帶有一絲不耐煩。
“有。”
“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隱瞞,這事關你和你家人的安全,明不明白?”
“明白。”
海倫娜的聲音中蘊含著一絲畏懼。
“護照放在哪里?”
“房子里。”
“房子在哪?”
“學校附近。”
“哥本哈根大學?”
“是。”
“你家人在不在哥本哈根?”
“不在。”
“你的同學有沒有人知道你家的地址?”
“沒有。”
“OK,聽清楚了,我們現在馬上去你的住所,你拿上護照,換一套運動服,把你該死的高跟鞋換掉,然后馬上回到車里。”
南易又拍了拍海倫娜的臉,“聽清楚了,你不是被綁架,我是出于好意才把你帶上一起出國避難,你不想去,現在馬上可以下車,不下車就不要做自以為是的傻事,明白?”
“明白。”
“真的明白?”
“是。”
“地址。”
通常,蠢得不可救藥,遇到事情只會大喊大叫,做出一系列愚蠢行為的女生只會在恐怖片編劇的筆下才會出現。海倫娜不蠢,也沒有戴上恐怖片女配角作死光環,很快她就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沉著分析著眼前的事態。
車隊很快就來到海倫娜的住所,在下面等待片刻,上去拿東西的海倫娜就下來,從頭到腳換了一身運動款,背后只背著一個不大的包。
車隊重新出發駛向機場,到達機場后,把車停在機場的停車場,告知酒店停車的位置,一行人經過倒車來到租車行,租了幾輛車快速往丹德邊境駛去。
不到三個小時,車隊就經過了兩國并沒有人值守的邊境檢查站,進入德國的邊境小鎮德爾斯多夫,繼續行駛,車隊抵達漢堡。
馬賽,普羅旺斯機場。
代號劊子手的謝爾蓋登上了飛往哥本哈根的飛機,出身于KGB軍官編制訓練隊的他雖然很早就加入了南氏,但對蘇修部隊的情況依然很了解,何況,他還有不少蘇修軍隊中層軍官的朋友。
漢堡,漢堡酒店,南易手里拿著一個最傳統的漢堡,看著漢堡電視臺里一檔正在教人做漢堡的電視節目。
海倫娜站在窗前,耳朵上戴著耳機,身體搖擺,嘴里哼著:“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
這曲調南易聽著耳熟,幾十年后聽過,想了一會歌名,實在想不起叫什么的時候,海倫娜的搖擺變得更夸張,看得出來,她陶醉其中,這女人心真挺大。
吃完漢堡,南易就拿出一個PDA,用觸控筆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打開一個文檔開始編輯。
PDA已經發展了有幾個年頭,前面也有一兩款產品面世銷售,只是規模化生產的技術還不成熟,價格居高不下,加上實用性不是太強,PDA并沒有普及起來,別說見過,大部分人聽都沒聽過這個東西。
南易手里的PDA是南氏實驗室出來的產品,拆解了市面上所有的PDA,還從專利庫里抄了不少專利技術,拿著自己玩玩可以,絕無上市銷售的可能性,若敢上市,一大批原告立馬會撲上來。
再說,目前階段,PDA也不具備上市銷售的條件,成本還壓不起來,性能也不行,獵奇可以,當成常備工具就免了。
編輯好一篇文檔,南易就把PDA收好,癱在沙發上又看了一會電視,從果盤里揀起一顆黃桃扔向海倫娜。
海倫娜的后背被砸中,她摘下耳機,迷茫的看向南易。
“海倫娜小姐,這里是我的房間,你的房間在隔壁,我要洗澡,請回你自己的房間。”
“不,這里的風景更好,我想多呆一會,亞當先生,請自便,我不會去衛生間打攪你。”海倫娜嘴里說著,心里滴咕:“我又不傻,保鏢怎么可能用心保護自己的房間,還是呆在這里安全。”
海倫娜的小心思,南易很容易就捕捉到,搖搖頭,無奈的說道:“聰明人,這幾天養成離窗戶遠一點的習慣。”
有外人在,南易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無事可做,南易只好拆開茶幾上的幾包思貝格各色堅果,邊看電視邊吃堅果。
夜色很快降下,到了睡覺的點,海倫娜還是沒有離開,南易默認她留在自己的房間,但沒有好心的把床位讓給她,只給了她睡沙發的權力。
到了第二天,各路消息就匯總過來。
校花和天仙已經離開警察局,暫時不能離開哥本哈根,要在那里等待處理結果,也許還要上庭。
勁脆堡、牛肉堡、雞排堡三人和兩女已經接上頭,由他們三個拿槍的負責兩女今后一段時間的安全。
化肥顆粒小隊已經到達希茨海爾斯,正在那里等待武器的送達,一拿到武器就會秘密潛入哥本哈根。
謝爾蓋到達哥本哈根之后,就通過尸檢人員拿到了幾張照片——死者右手臂上有一個紋身,謝爾蓋看過之后就認出來那是空降兵的紋身,只在345團流傳,結合去過阿富汗的信息,他推斷死者是第九連的人。
第九連,在蘇軍內部赫赫有名的一支連隊,它的威名八成都在阿富汗獲得,最有名的一次戰斗是3234高地防御戰——第九連奉命駐守3234高地,保護高地之下的一條交通干道,其間一共打退敵人12次強攻,直至彈盡糧絕,39名官兵(大部分新兵),6人犧牲,12人受傷。
但當他們僥幸存活下來通電上級,大部隊可以安全通過的時候,上級卻告訴他們,國內已經宣布撤軍,并責問為什么沒有同上級聯絡;可憐的第九連從未得到過任何通知,付出了讓人哭笑不得毫無意義的犧牲。
“Boss,按照年齡判斷,死者應該是1986年入伍增派到阿富汗的新兵,他們這一批新兵都在費爾干納進行適應性訓練,教官阿雷克西是我的熟人。”
“聯絡一下,看看有沒有的談。”
“如果談不攏?”
“我要第九連全體人員的名單。”
“明白。”
謝爾蓋明白南易的意思,若是沒得談,那就先行防衛,一如既往的維持南氏熱愛和平的作風,他真誠的希望可以談。
和南易結束通話之后,謝爾蓋和勁脆堡接上了頭,從對方手里拿到幾萬克朗的舊鈔,來得有點匆忙,并沒有準備太多防追蹤的現金,又在勁脆堡的指點下,謝爾蓋去了一趟赫列夫區,買到一把SIGPetter44/8手槍,這是一把產自瑞士,丹麥制式裝備之一的手槍。
拿到槍后,謝爾蓋就去調查被槍手射死的那個死者阿斯巴克,連發,打了十幾發子彈,脖子、臉頰都打爛了,這是一種帶有泄憤和處決意味的方式,槍手或者槍手背后的人和阿斯巴克之間的仇恨很深。
“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巧妙。”
吃過中飯,南易就讓酒店的人調節了一下衛星接收器的角度,收看正在播送的《正大綜藝》。
《正大綜藝》一開始和華視的《繞著地球跑》區別不大,說是以《繞著地球跑》為藍本,其實說是復制也不為過,甚至“世界真奇妙”的子欄目中,國外的那些外景錄像都是從華視那邊搞過來的。
“潘帕斯草原又稱南美草原或阿根廷草原,南美亞熱帶濕潤氣候下的高草草原,分布在拉普拉塔平原的南部,包括烏拉圭、阿根廷東部、巴西南部等地區,面積約76萬平方公里;
潘帕斯源于印第安克丘亞語,意為沒有樹木的大草原。北連格連查科草原,南接巴塔哥尼亞高原,西抵安第斯山麓,東達大西洋岸…”
電視里,外景主持人的聲音響起,開始介紹起了潘帕斯草原,隨著鏡頭推進,畫面切換到一個牧場的大門門口,鏡頭上仰,畫面切換到大門的門牌,上面有五個中文大字“白龍馬牧場”。
“大家一定很奇怪,為什么在阿根廷的潘帕斯草原上會有一個白龍馬牧場,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牧場的主人,大家跟隨鏡頭,去解開這個秘密。”
畫面再轉,一群奔馳的白馬出現了,連綿一片,足有上百匹。
“據牧場的主人所說,幾年前一個華囯商人把一匹白馬寄養在牧場,經過幾年的繁衍,這匹白馬有了很多后代,而這匹白馬就是電視劇《西游記》里那匹白龍馬,大家猜一猜,這個說法是不是真的?”
看著電視屏幕,南易真要臥槽,見了鬼了,白龍馬牧場居然沒上報過這件事情,都不知道這個視頻是哪一年拍的了。
南易今天看《正大綜藝》并不是心血來潮,還在椰城的時候,宮雪有打電話給他,轉達了金雀兒告訴她的一個消息,就是說這一期的《正大綜藝》會提到白龍馬。
“還好,不算什么大事。”南易慶幸道。
此時,從白龍馬牧場出發的羅薩里奧小隊和白馬小隊已經登上了飛往哥本哈根的飛機,這兩支小隊一直駐守在潘帕斯草原,沒有參加過跨區域的行動,不為外界所知,就是南氏內部的人知道的都少,他們將會在暗中協助化肥顆粒小隊。
關掉電視,南易拿起一本書就看了起來,這一看就看到傍晚。
從昨天住進酒店到現在,已經過去24個小時,海倫娜一開始還挺享受這種狀態,聽聽音樂、吃吃零食,可時間一長,她又覺得有點無聊,不能出門,太沒勁了。
又是聽了半天音樂,海倫娜無數次的偷瞄南易,這個男人太無趣了,居然都不打算出門。
臨近下午七點,她再也憋不住了,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南易身邊,“南易先生,我們出去吃晚餐。”
南易擱下書,抬頭說道:“我打算晚上還是留在房間吃漢堡,你可以自己出去。”
“你不去,我怎么去?”海倫娜不滿的說道。
“坐下。”南易抓住海倫娜的手一拉,把人拉到沙發上,“有沒有向學校請過假?”
“沒有。”
“那你應該打個電話去學校,請半個月假。”
“打電話會暴露我們的位置。”
“沒事,等到明天早上你再打電話,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支援。啊,對了,你應該再給男朋友打個電話。”
“我現在沒有男朋友。”海倫娜很隨意,又帶著莫名的自信說道:“我已經好久沒有碰過男人。”
丹麥是全球男女平等做的最好的國家,女性的地位極高,已經隱隱有了母系社會的傾向,很多丹麥女性從內心深處就認為自己和男性是平等的,不會有生孩子警告的想法。
顯然,南易眼前的海倫娜就是平權主義者。
“嗯哼?”南易的語氣變得曖昧,“你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是的,你的感覺沒有錯。”海倫娜用挑逗的語氣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做半個月的朋友。”
“哈,盡管如此,我們今天的晚飯依然是漢堡。”南易玩味的說道。
“見鬼,我不想吃漢堡。”
“那你可以吃水果。”南易伸手在海倫娜的大腿上拍了拍,然后改拍為推,“回你的位子去,我要繼續看書。”
“無趣的男人。”
海倫娜吐槽一句,站起身,坐回她剛才坐的椅子,繼續聽她的音樂。
當晚,兩人并沒有成就好事,一切都因為南易要給她做不帶任何歧義和影射的“身體檢查”,海倫娜認為她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踹了南易幾腳,她還是回去繼續睡沙發。
第二天,南易一行人退房離開漢堡酒店,采購了一貨箱車的物資,先坐車再轉船,登上了威爾姆島。
威爾姆島面積不到1平方公里,與呂根島南岸隔海相望,島上棲息著多種動植物,因此在1936年被劃為自然保護區。
自1959年東德高層將其占為高級領導人度假地,普羅大眾在整整30年中都無緣登島。島上有陡峭的海邊巖壁,還有碎石海灘和沙灘,原始森林也保存的很好。
在19世紀,威爾姆島曾是卡斯帕·大衛·弗里德利希等著名畫家最喜歡的繪畫主題。
這座島在不久之前還是昂納克的私人浴場,東西德合并之后,昂納克就把威爾姆島交了出來,目前對如何處理這座島還沒有一個結論,暫時被掛在一家地產公司用來短租。
昨天南易打了地產公司電話,租了威爾姆島半個月。
一上島,穿越一片叢林地帶,一行人來到一片靠湖的低洼之地,湖水很清,有一條石橋延伸到湖的中心地帶。
在離湖300多米的平坦之地,有三棟別墅矗立在那里,看了幾眼,南易就往中間的那棟走去。
海倫娜跟在南易身后,一臉的不高興,她本來就沒從昨天的悶氣中恢復過來,今天來到島上,她的氣性就更大了,之前雖然只能窩在酒店里,至少也是在市區,現在倒好,直接跑到荒島來了。
心里有氣,她也知道憋著,根本不敢發作,她已經看到湖邊站著幾個全副武裝,長槍短炮一應俱全,看著兇神惡煞的人。
“巴赫。”
南易放好行李從別墅里出來,找到來支援的文藝復興小隊的隊長巴赫。文藝復興小隊隸屬于達畢梵,一個小隊有15個隊員,代號全部采用知名藝術家的名字。
巴赫來到近前,“Boss。”
南易指了指一個隊員手里的槍支,問道:“合法嗎?”
“全部合法,沒有軍隊的制式裝備。”
德國可以合法持槍,但對持槍的規定比較嚴格,可以持有的武器幾乎能精確到槍械的具體版本,特別是德軍的制式武器是絕對不能持有的。
“OK,我的帶了嗎?”
“帶了。”巴赫說著,朝著一個隊員吹了聲口哨:“拉斐爾,過來。”
很快,叫拉斐爾的隊員就拎著一個戰術槍袋和一個運動包走了過來,南易接過,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一把98k式卡賓槍,配備ZF42四倍瞄準鏡。
南易把槍械拆解掉,檢查了每一個零件,復又裝回,接著,從戰術槍袋里拿出一盒子彈,抖了抖戰術槍袋,鋪平,把子彈倒在上面,捻起一顆端詳一下,放在手里掂掂分量,又用大拇指摩挲彈頭,挑挑揀揀,選出32發子彈裝進自己口袋里。
搞定狙擊槍,南易又往戰術槍袋里摸了摸,一把CZ83手槍就到了他手里,同樣的拆解,感受一下彈黃的彈力之后,南易又把槍給復原,上好五個彈匣,南易又打開運動包,從里面拿出整套戰術服和戰術背心。
回房間換上戰術服,背上戰術背心,帶上所有裝備,南易和另一個狙擊手達芬奇去研究狙擊戰術,其他隊員繼續去布置陷進和暗哨。
島上密布著原始叢林,只有別墅區這一代比較平坦,但是地勢較低,不在高處安排幾個觀察哨,要是被人給圍了,容易被甕中捉鱉。
“Boss。”來到一塊高地,達芬奇就叫道。
“在島上不要叫我Boss,叫我代號…”南易想了一會說道:“西蒙,叫我西蒙。”
“Boss,你的射擊水平雖然好,但是還沒資格叫西蒙這個代號。”達芬奇不給面子的說道。
南易聳聳肩,不以為忤,把西蒙當作代號的確有點褻瀆西蒙·海耶。
“好吧,我還是換一個,就叫陽。”
“OK。”達芬奇應了一聲,指著一個位置說道:“陽,這里可以當作你撤離時的第二反擊點,需要封鎖的角度很小,只有65度。”
南易聞言,點了點頭,把步槍舉在手里,模擬了一下撤退時的動作——一個翻滾滾到石頭后面,右手在地上一按,人從趴變蹲,舉著槍往一個假想點快速的瞄準,扣動扳機,子彈出膛,快速拉動槍栓,退出彈殼,子彈上膛,往另一個假想點瞄準射擊…
模擬結束,南易來到剛才的假想點,盯著一叢荊棘看了一會,腦子里模擬著敵人追擊時可能會有的反應,接著又和達芬奇討論了一下,等討論結束,達芬奇從戰術背心里拿出一個盒子,小心翼翼的從盒子里取出石頭魚的背刺,巧妙的固定在荊棘上。
一處、兩處,一天時間,南易兩人設置好一條主要撤離路線和一條備用路線,撤離點在最高處,到時候可以乘坐直升機離開。
布置完成,南易回到別墅內,又給自己布置了幾個狙擊陣地。
白天匆匆而過,到了傍晚,清閑下來的南易來到在客廳看電視的海倫娜身邊,在她的尖叫聲中一個公主抱就把她抱了起來。
“渾蛋,你要干什么?”
在南易的懷里,海倫娜拼命扭著身子,嘴里還罵罵咧咧。
南易沒有回話,只是抱著人往湖邊走去。
等來到湖邊,南易走上斷橋,一走到湖心的位置,南易就把自己的速度提了起來,奮力沖刺幾步,左腳往地上一蹬,人高高的躍起,在空中,借著慣性,南易調整了一下海倫娜的姿勢,讓她從橫變豎,眨眼間,兩人不分先后的落到水里,發出兩聲噗通。
從水里冒出頭來,海倫娜一口水劍就吐在南易臉上,然后罵了一聲“渾蛋”。
南易抹了抹臉,嬉笑一聲,雙腳踩水,人靠近人,臉貼住臉,嘴對著嘴,海倫娜的雙手一開始抵抗著南易的雙肩,慢慢,慢慢,抱住了南易的后頸。
謝爾蓋的調查并不是很順利,雖然他是前克格勃精英,精通三門外語,但在他掌握的外語里并沒有丹麥語這一項,他只能用了一個笨方法,在赫列夫區的小街小巷里,操著英語假裝問路。
他的運氣還不錯,問到第三個小混混就會一點英語,只是很可惜,從小混混的嘴里并沒有問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為了不打草驚蛇,謝爾蓋只能暫時停止了調查。
午夜,拿到裝備的化肥顆粒小隊采用人裝分離的方式抵達了哥本哈根,一到達,出身于水鬼(丹麥蛙人部隊)的尿素立即去找謝爾蓋匯合,其他人直接來到斯堪迪克皇宮酒店附近的一棟公寓樓前,觀察了一會地形和周邊的建筑后,一行人進入公寓樓。
校花和天仙從警局出來之后,就著手找住的地方,挑來揀去選中了眼前的公寓樓,租下了三間房子。
公寓樓一共五層,校花幾人住在第三層,化肥顆粒小隊進入之后,復合肥、碳銨入住第一層,過磷酸鈣和氯化鉀入住第五層。
一進入房間,過磷酸鈣就來到窗前,身體縮在墻后面,頭謹慎的探出窗口,觀察著公寓對面的建筑,一番觀察,兩個不錯的狙擊點就被他看在眼里,和氯化鉀打了個招呼,過磷酸鈣拿著一個背包出門。
午夜一點,謝爾蓋和尿素在赫列夫區的一個酒吧見上面。
“尿素。”
“劊子手。”
“有什么發現?”
互相介紹后,尿素坐到了謝爾蓋的旁邊。
“沒什么大發現,現在只知道死者阿斯巴克是惡棍之徒的人,還有他的勢力在赫列夫區的三街。”謝爾蓋說道。
“知道這些就足夠了,等下我們去三街轉轉。”尿素端起酒杯說道。
謝爾蓋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兩人干掉杯里的酒,放下杯子離開酒吧,穿過兩個街口就來到三街,兩人站在街角燈光的陰暗處觀察著不長的整條三街。
觀察了一會,尿素就說道:“前方60米,靠在墻上的那個女人。”
“摩爾多瓦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嗎?”
謝爾蓋剛才已經注意到這個女人,就因為他認出來女人是摩爾多瓦人。
“結婚了?”
“為什么這么問?”
“如果你去過無論歐洲哪個國家的紅燈區,你就可以輕易的分辨出來這個女人特殊的地方。從去年開始,西歐的紅燈區多了不少東歐女人,她們的大部分是被人騙到西歐,然后賣給紅燈區的勢力,剩下的不需要我說了吧?”
“這個女人沒有吸過毒,也沒有被毆打的痕跡。”謝爾蓋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的,我們等到四點,那是她們收工交賬的時間。”
相對無言,兩人輪流盯著街面。
時間慢慢來到午夜四點,街面上出現了一輛商務車,站街的女人見到車子,紛紛從自己的站立的位置往車子走過去,只有摩爾多瓦女人是例外,她還是站在原地。
嘩啦一聲,車門從里面被打開,女人們乖乖的排著隊鉆進車里。
一會,車門被關上,車子往前開了一段,停在摩爾多瓦女人身邊,女人摘下掛在肩上的小包,往駕駛位搖開的窗口扔了進去,稍待一會,小包又從窗口被扔出來,掉在地上發出嘣聲。
尿素:“變重還是變輕了?”
“重。”
“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