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應憐一襲白衣,御劍而立,遠看若出水芙蓉,近看若神女下凡,空靈圣潔,不怒而威。
事實上,她的實力也著實和同境界的金丹真人,拉開了不小的差距。
在魏東流等人還未到來之前,她便和秋長天共同出戰過幾日,一身的火系道法強悍無匹,絲毫不遜色于秋長天的五雷正法。
對昆侖而言,除了一品金丹長庚真人以外,又有鳳凰仙子如此厲害的修士,無疑是極其激勵士氣的消息。
但對于六道而言,自然便不是什么好事了。
秋長天已經離開鐵城山,向關中秦嶺方向而去。徐應憐首日獨自作戰,出于要證明自己的好勝心,斗志目前是百分之兩百的點燃狀態。
接下來的戰斗,我一定要贏!
忽然,只見遠處的鐵城山上,勐地騰起一陣黑云。
赤發重童的魏東流,一身黑衣降臨荒漠上空,冷笑說道:
“怎么是鳳凰仙子當面,秋長天去哪里了?”
“怎么是你”、“鳳凰仙子”、“秋長天呢”,一句話里三個暴擊點,瞬間便對徐應憐造成了成噸的仇恨,以至于她連半句開場話都懶得多說,直接便將雙手法決一掐,檀口微張,吐出漫天遍野的熾烈火焰來。
大光明火!
卻說從入門修行至今,徐應憐雖然勤練道法,但核心殺招幾乎全是火系相關,如今已經和五雷正法類似,形成了一整套的戰斗體系。
大光明火,吐出無窮無盡的火焰,將周圍環境轉化為高溫熾烈的火海。
赤羽九鳳火,將火系真元壓縮成一條溫度極高、形態極細的金線,雖肉眼難辨,卻可輕易穿山裂石,如利刃破竹。
火遁九數,可以在火焰之中穿梭來去,倏忽無聲,配合大光明火妙用無窮。
九斗雷火,以火融金,以金裹火,屬于少見的金火雙占的道法,其威能足以焚山煮海。
概括一下,就是“大范圍燃燒”、“切割破甲”、“瞬間位移”和“連環爆炸”,而且彼此之間相性極佳,可以輕而易舉地形成連招。
一套連招直接打下來,便是秋長天也不敢硬接,更不用說是“沒有五雷正法”的魏東流了。
因此他也絲毫不敢托大,首先祭起萬相絕仙劍,將劍陣迅速催發布下。
魔云層層,邪氣森森,其中無窮無盡的殺伐之氣,和大光明火甫一沖撞,便好像烈火烹油,迅速引發了極其劇烈的對抗。
大光明火同樣有破邪滅祟之能,但即便道高一尺,也比不過魔高一丈。
這萬相絕仙劍的位階之高,自然不必多說,其中精純的殺伐之氣四散開來,頓時便將擴散燃燒的光明火海壓制住了。
徐應憐微微皺眉,因為對面的魏東流幾乎是瞬間洞悉了她的戰術弱點:
無論是火遁九數、赤羽九鳳火,還是九斗雷火之術,其單拎出來都是威力絕倫之法,但要恰到好處地完美融合,則必須借助大光明火才行。
火遁九數,需要借助范圍極大的大光明火來傳送;赤羽九鳳火過于纖細,容易被躲避閃開,因此需要大光明火的光焰進行隱匿。
即便是九斗雷火之術,也可以借助大光明火進行威力增幅…但魏魔頭以萬相絕仙劍,將大光明火這個關鍵樞紐給壓制住了,以至于后續許多招數都沒法用了。
“小心了。”識海里的鳳瀾提醒說道,“此人的戰力之高,和你之前斗法的那些敵人,并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我自然知曉!”徐應憐惱火說道,迅速催動火遁九數之法,瞬移到魏東流的后方,再次吐出一條極細極亮的金線。
赤羽九鳳火!
魏東流未曾轉身,但身后忽地騰起濃稠至極的黑云,宛如盾牌般迎了上去。
陰魔腥穢之術!
那金線掃入黑云之中,霎時便大發光明,兇勐若流星天墜,耀眼如熾日烈陽,將周圍的黑云吞噬一空。
更多黑云繼續涌來,被金線吞噬一空。
更多黑云繼續涌來…
雖然赤羽九鳳火威力強橫,卻架不住魏東流的魔氣太過磅礴,硬生生便將其中真元耗盡。
徐應憐頓時驚出一聲冷汗,曉得對方的真元之雄渾,竟不在師兄秋長天之下!
但是,那又如何?
她的戰意再次上升,全身真元鼓蕩起來,將九斗雷火漫天亂射出去。
你不是魔氣充盈嗎?
我看看你還能有多少魔氣!
徐應憐使用壓榨戰術,九斗雷火鋪天蓋地,將魏東流的殘余魔氣炸的一滴不剩。
忽然間一道金光,借著耀眼火光的掩護,直撲徐應憐的面門。
竟是那百毒金蠶蠱!
千鈞一發之際,徐應憐已經提劍在手,羽嘉劍寒光一閃,便將百毒金蠶蠱斬飛出去。
百毒金蠶蠱刀槍不易,水火難傷,正面挨了仙劍一擊,根本沒有任何損傷,只是兇性越發熾盛,背后振翅嗡嗡聲也更加響亮,換個角度再次撲擊而來。
徐應憐單手振袖,從袖中彈出一團火焰,卻是以赤羽九鳳之法壓縮的九斗雷火,激射擊中百毒金蠶蠱的瞬間便轟然炸裂,將其蟲身直接炸飛出去。
還未等那金蠶蠱穩定身形,接著又是一道雷火,再次準確命中了拋物線運動的蟲身!
幾發九斗雷火,便好似例無虛發的連珠箭,連環追魂,直接將那百毒金蠶蠱炸出火海,后者終于勉強穩住,飛回魏東流的身邊,發出委屈的蜂鳴聲。
魏東流安撫了小蟲片刻,心知這百毒金蠶蠱雖然兇勐,但終歸數量太少,加上老婆被自己磨練日久,這種小手段是奈何她不得的。
于是他便垂下衣袖,從中吐出萬相絕仙劍,擺出了討教劍術的架勢。
這魔頭多的是各種陰毒手段,加上真元又雄渾異常,真要肆無忌憚地斗法,我未必能一一完美應對。
但若是單純較量御劍術,便是那素來喜歡欺負人的狗師兄,都不能從我手里占到半點便宜!
徐應憐手掐劍訣,羽嘉劍劃過極其兇悍的劍路,朝魏東流的眉心直直刺去。
這便是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