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在想什么呢?”
金嶺洞府之中,徐應憐將一杯清茶放在他的面前,問道。
“我在想白玉京大比之事。”秋長天端起茶杯,略飲半口。
茶水熱而不燙,有清香沁入喉頭,如甘泉醴漿。
徐師妹泡茶的手藝真好,也不知道往里面加了什么佐料。
“師兄也會擔心大比么?”徐應憐淡淡淺笑,“我還以為白玉京大比之魁首,師兄已經是手到擒來了。”
雖然聽上去像是嘲諷,但秋長天仔細看向師妹,卻發現她臉上并無任何挑釁之色。。
嗯,看來我在師妹心目中的光輝形象,已經徹底樹立起來了。
“當然不是。”秋長天微笑說道,“便是我,也不會小覷天下俊秀。”
徐應憐:………
聽著很謙虛,可那句“便是我”算怎么回事?
“蜀山和蓬萊,我回族里打聽了一下情報。”徐應憐決定不跟著這氣人師兄的節奏走,而是神情嚴肅認真地開始說正事,“蜀山這邊,你要小心一個人。”
“誰?”秋長天明知故問。
“安知素。”徐應憐皺眉說道,“蜀山筑基境大首席,蟬聯仙劍榜榜首至少四十年之久,極其擅長以御劍術快攻。”
“據說她和蜀山同門比劍,往往在十息之內結束戰斗,可見其搶攻之犀利。另外其下手從不留情,在蜀山內部甚至為人詬病非議。”
不僅如此,還很喜歡搶奪節奏,迅速施加極大壓力,逼迫對方露出破綻,然后一劍斬斷對方飛劍呢…秋長天心中吐槽。
至于被人非議,那就是另一件很復雜的事情了。
“這安知素,乃是蜀山那邊的殺手锏,也是師兄此次最大的競爭對手。”徐應憐繼續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仙劍榜第二席至第五席,共四名劍仙。”
“凌破云、林斷山、關山月、段分海,人稱‘斷山分海,碎月破云’便是。”
秋長天:………
要不干脆改名算了,破云確實比云破叫著更朗朗上口。
“這四人也精通御劍術,但比起安知素還是差了一籌。”徐應憐認真說道,“只要師兄沒有輕敵,對付這四人想來不在話下。”
“蜀山那邊,需要注意的便是這五人;至于蓬萊,真正能打的不多,主要是小心他們的各種奇招。”
“田章,蓬萊玄都掌教之子,據說精通于符箓之道。考慮到符箓各種各樣的效果,此人不得不防。”徐應憐沉聲說道。
確實,田師兄的符箓包羅萬象,便是我也難以列舉所有。
但田師兄性情實在太過憊懶,對大比榮譽這玩意兒毫無興趣,我不覺得他會認真打。
“碧漣,妙法長老的親傳弟子,精通丹道和人體經絡,能在戰斗中用不同丹藥來改變身體狀態,例如真元暴增等等。”說到這里,徐應憐忽然又冷笑起來,“哦,對了。我記得這位碧漣道友,當初還和師兄有過一番情感糾葛呢。”
“什么情感糾葛!”秋長天也是求生欲極強的,當即便立刻正色怒目說道,“只是路過隨手救她而已,至于她作何感想,關我何事?”
畢竟我秋大首席那么帥,蓬萊玉清觀出現秋長天粉絲俱樂部,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哦。”徐應憐淡淡說道,“想不到師兄還記著那人。”
秋長天簡直吐血,合著你在這里算計我!
徐應憐卻沒給他補救機會,只是冷冷說道:
“既然師兄記憶力這么好,想必也記得石鼎長老之女石琉璃。這位道友出身專精煉器的天工坊,法寶最多,有防御性法寶神火罩,攻擊型法寶擊神鞭,還有攻防一體的太微星沙,極難對付。”
不,擊神鞭已經在上次蓬萊圍攻戰中遺失了,所以她最近換了一個玄黃塔。和翻天印、擊神鞭一樣,都是依靠祭起來砸人的、純粹力大磚飛的物理法寶。
為什么都是這種簡單粗暴的法寶?因為石大小姐沒什么斗戰經驗,也不愛動腦子,遇到危險就拿法寶砸人,只要你稍微使個小花招就能將她騙到。
“石琉璃是誰?”秋長天吸取上次教訓,立刻疑惑問道。
“呵呵。”徐應憐也不去戳穿他,只是說道,“蓬萊玉清觀里,要注意的便是這三人。”
還好,沒有羅衍。秋長天暗自放心下來。
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羅衍實在太過虛偽…嗯,不對,應該是太過低調,名聲僅限于天工坊內部,不像石琉璃那樣喜歡到處顯擺。
“玉清觀修士整體戰斗實力偏弱,主要是缺乏斗法經驗和求生意志。唯一的風險在于,玉清觀的諸子百家太過偏門,因此修士的應對手段往往難以預測,這方面需要提防一下。”
“原來如此。”雖然早就了解蓬萊玉清觀的情況,根本用不著徐師妹提醒,但秋長天還是裝作受益匪淺的樣子,認真地道了謝。
大概是因為感覺幫到了師兄,徐應憐的臉色也緩和下來,繼續說道:
“蜀山修士的斗戰經驗豐富,但攻擊手段過于單一,以御劍術為主。”
“即便有劍上封印道法,彌補戰術短板,但劍上道法終究比不過自己所學,強度、范圍和靈敏性都難以調整。”
“蓬萊修士勝在手段多變,然而缺乏經驗和強力攻堅手段,而且戰斗意志也不大行。”
“只要迅速施展強攻手段,別給對方任何變招機會,比蜀山修士要更好對付。”
“那昆侖呢?”秋長天忽然問道。
“昆侖修士,師兄難道不比我更清楚?”徐應憐沒好氣道。
“聽說昆侖有個鳳凰仙子,不僅斗法經驗豐富,攻堅手段強悍,而且招數也極其多變,不知道師妹能否為我介紹一下她的情報?”秋長天打趣說道。
徐應憐便有些臉紅,扭頭說道:
“還行吧,只是目前暫時比不過師兄。”
秋長天頓時一驚,師妹居然親口承認她比不過我?這是平行世界來的徐應憐吧!我那個又要強又嘴硬的徐師妹呢?
“暫時。”徐應憐再次強調,臉上也由羞澀轉為生氣,“難道師兄真的覺得,我是那種會罔顧事實,掩耳盜鈴的傲慢之人嗎?”
秋長天尬笑起來,心想這師妹果然還是原來的師妹,就是讀心術越發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