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楊戩被那黑蓮收入在內,當即吃了一驚。
他知道那魔主波旬就在眼前,波旬此人有大法力,強大至極,非自己可敵。而自己護送旳佛母,恐怕也要就此落在波旬之手了。
楊戩心中急切,閉起雙眼,全力感悟太一道道果造化,意欲沖破黑蓮。
但這黑蓮,雖是由太一道的蓮葉造就,其中卻陣陣邪霧,到處陰霾。
剎那之間,海量的魔氣席卷而來,將此處映照成了一處魔界。一張張魔像鬼臉隱約透露,魔氣之濃郁,數量之夸張,讓楊戩甚感棘手。
萬物歸一,一顯萬象,這明明便是“太一道”的力量。但如今卻被波旬輕易改變為了魔道的元神黑蓮。
任憑楊戩怎么翻騰,都無法撼動這黑蓮分毫!
便在此時,諦聽道:“楊戩,這是波旬的道果,他化自在。”
“他化自在?”
楊戩目光微凝。
他當然知道,欲界至高第六天,名為“他化自在天”。
那他化自在天的天眾自己不用變化出欲樂來享用,但是卻能隨意受用其他天人化現出來的欲樂目標。
換言之,便是可以借助紅塵業障,轉化為自己的魔障。
那波旬乃是他化自在天之主,更是這“他化自在”之法的創造者,所以,在此門大法中,堪稱精研至深,所向披靡。
諦聽道:“我曾聽地藏王菩薩說過,他化自在之法乃是由他人之因,化為自己之果。這黑蓮本就是你自己的力量,只是如今卻為波旬所控制!”
楊戩深深皺起眉頭。
便在這時,只聽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不錯,不愧是能監聽三界的靈獸諦聽。竟然如此輕易便看破了黑蓮的本質!”
楊戩大驚:“何人!?”
“唰”的—聲,黑蓮內亮了起來。
楊戩和諦聽便看到,那黑蓮的蓮花壁上凸出幻化,一只孔雀的虛影緩慢浮現,最終化作了一個女子,落在眾人眼前。
那女子出現以后,先是看向諦聽身上的佛母,輕輕行禮道:“地藏王之母,我們又見面了。”
佛母大喜道:“是你!”
那諦聽眼中也浮現出了幾分喜色,道:“原來是菩薩!”
楊戩一愣,不由問道:“這位是何人?”
諦聽道:“楊戩,你好生無知。眼前之人,乃是如來佛祖之母,孔雀大明王菩薩!”
“什么?”
楊戩不由一怔,又是一尊佛母?
不過,孔雀大明王菩薩…
他雖然從未見過這位菩薩,但也知道那個傳說。
傳說,如來佛祖與魔主波旬斗法,一路大戰,在大雪山時,曾為一只孔雀所吞。
如來破開其腹,但因由腹部而生,乃有結育因果,不忍殺手,便尊其為佛母,封其為菩薩。故而其乃為孔雀大明王菩薩!
同時,孔雀大明王菩薩,還是佛界護法大鵬的姐姐。因此,大鵬常以如來娘舅之身份自處。
但是比起大鵬,孔雀大明王菩薩不但是佛界護法,更有著強大的道行。
雖然比起波旬來說,恐怕也大為不如,但以楊戩來看,這位菩薩也仍然隱約比自己強上三分。
當然了,比起實力,其地位,才更受尊重。楊戩不敢無禮,對其輕輕行禮道:“見過菩薩。”
孔雀大明王菩薩微微點頭:“無須多禮。”
諦聽問道:“菩薩,你如何在此?那波旬就在黑蓮之外,你今落入黑蓮之中,切要小心!”
孔雀大明王菩薩笑了笑,道:“非是莪在黑蓮之中,實乃是黑蓮在我體內。”
“在菩薩體內?”
三人都是一怔。旋即,諦聽卻仿佛明白了什么,道:“莫非菩薩…”
孔雀大明王菩薩點了點頭,道:“這黑蓮已被我吞入腹中,汝等現已經身在無憂國土之中了。”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頓時都松了口氣。
同時,楊戩也明白了。
難怪!
難怪這孔雀大明王能夠輕易來到這黑蓮之中,卻原來,是黑蓮在她的腹中。
不過…
“菩薩是如何從那波旬之手逃脫的?”
楊戩忽然問道。
雖然孔雀大明王菩薩的確很強大。但是,對楊戩來說,他卻還是能夠感受到上限的。
縱使比自己強,也只是強在法力上。與那魔主波旬相比,恐怕就算不得什么了。
按理來說,孔雀大明王菩薩應該沒有能逃脫的能力!事已發生,自然讓楊戩有些警惕。
畢竟,楊戩也知道,這世上有許多神奇的手段。當年蘇道真煉就丹藥,使人該換身形,連孫悟空都看之不破。以魔主波旬那他化自在天造化之功,未必不能遮掩視聽。
孔雀大明王菩薩看向楊戩,她也知道楊戩有所懷疑,倒也不在意,說道:“如來奉我為母,那波旬與如來乃是一體,自然不會對我無禮。”
這個說法,讓楊戩一下子就接受了。
但同時,楊戩卻又不禁對那魔主波旬有所改觀。
雖然是個大魔頭,但是,竟然卻又有孝義存記。這魔主波旬,果然并非單純的邪魔外道!
諦聽道:“楊戩,你不要亂懷疑了。我等現在在這無憂國土中,終于可以安心了!”
那地藏王菩薩的母親也放心了許多,道:“是呀。這位真君,無憂國土乃是光目創造的天地,安全得很,我們不如便在此等待她歸來罷。
那佛母如此一說,諦聽和楊戩都不由沉默。
等待地藏王菩薩歸來…
那地藏王菩薩,還能歸來嗎?
他二人也不知道。不過,很顯然佛母雖然很擔心,卻還并沒有知道事情的真相。
或許,即使隱約猜到了,也不想要去那般面對吧。
楊戩突然又看向孔雀大明王菩薩,恭敬道:“菩薩,還望能助我離開這黑蓮!”
孔雀大明王菩薩略微歪了歪頭,道:“你要離開這里作甚?”
楊戩道:“三界魔禍將起,紛亂重疊。楊戩不能坐視不理,何況…楊戩尚有生母與妹妹在人間,豈能不顧他們的安危?”
孔雀大明王菩薩聞言,微微搖了搖頭,道:“原來如此。只可惜,此事我卻做不到。”
“做不到?”
楊戩聞言,頓時心中一急:“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