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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韋哲禮還挺乖的

  “你問韋秀琴女士要烈士證明書是準備應對那個熱搜是嗎?”回一笑很快就回來接電話。

  沒有寒暄,沒有關于過去六個月的一句提問,直接進入正題。

  “嗯。”韋哲禮說話帶著鼻音。

  長這么大,除了喜歡回一笑沒有得到回應,其他的事情,韋哲禮都是順風順水的。

  這一次,他真的已經很努力做到每臨大事有靜氣了,可他好像還是什么都沒有做好。

  “多大點事兒啊?有什么好著急的?”回一笑一開口,就帶著滿滿的嫌棄。

  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眸眸的味道。

  久違的嫌棄,在韋哲禮的心里,扔下了一根定海神針。

  “嗯。”同樣的一個語氣詞,韋哲禮回答得比之前要平靜良多。

  韋哲禮終于明白,他不是一遇到事情就沒有了靜氣。

  而是,只有回一笑,才能給他帶來發自心底的靜氣。

  只要眸眸還在,小禮子就莫名地安心。

  “你現在在哪里?”回一笑問。

  “酒店。”韋哲禮迅速作答。

  “劇組安排的那個?”回一笑不是沒有關注過韋哲禮的動向,只是沒有讓他發現。

  “不是…我自己出來了。”韋哲禮稍微猶豫了一下,想到這么爆的一個熱搜,肯定瞞不過回一笑,就直接如實作答了。

  “算你有點長進。”回一笑難得給了韋哲禮一丟丟的肯定。

  韋哲禮感覺自己的心都被這一丟丟給填滿了,滿到詞窮只剩下:“謝謝。”

  回一笑追星的那么多年,和娛記打過不知道多少交道。

  那個時候和現在不一樣,那會兒她和娛記們,多半都不是對立的。

  很多時候,還要“蹭”一點人家的消息。

  韋哲禮陪著回一笑尋爹這么些年,也算是有那么一點經驗。

  首映禮還沒有結束,韋哲禮就在尤鋆的經紀人的帶領下,坐著尤鋆的房車離開了現場。

  經紀人讓他回劇組的酒店待著。

  韋哲禮趁著記者們都還以為他被堵在首映禮,拿了行李,就直接換了一個地方住。

  如果技術流的熱搜后面沒有什么助力,這樣也就差不多了。

  “你現在這個熱搜程度,不管住什么酒店,都很快會被翻出來。”回一笑對韋哲禮說:“我給你發一個地址,你現在過去,我把門的密碼也發給你,你到了直接進去。”

  現在的情況,明顯有點失控。

  回一笑給韋哲禮發的地址,并不是任何一家酒店。

  “好。”韋哲禮直接應下來。

  這是他這么多年對著眸眸的習慣,也是對回一笑無條件的信任。

  “小禮子,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回一笑有回到了給韋哲禮下達指令的日常。

  “你說。”韋哲禮也回到了接收指令的日常。

  “從現在開始,你什么都不要說、什么都不要做、什么人不要見,一直等到我過去找你,這個任務你能完成嗎?”回一笑難得語氣溫柔地和韋哲禮說話。

  “可以。”韋哲禮完全找不到不滿口答應的理由。

  “那行,小禮子,你把這個任務完成了,本小姐就不計較你之前的忤逆之罪了。”回一笑又加了一個“獎勵”。

  很明顯,她是在告訴韋哲禮,小禮子忤逆笑笑子跑去拍戲的事情已經被原諒了。

  回一笑對讓韋哲禮獨自面對這一切,感到有些內疚。

  首先,她覺得自己對這件事情,是要負一定的責任的。

  如果,韋哲禮跑去拍戲的第一時間,她就追過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顧什么封閉不封閉,直接把韋哲禮給拽回來。

  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狀況。

  她那會兒,確實太過沉浸于找到爸爸的喜悅。

  太想搞清楚,回藝女士當年為什么要那么不管不顧地走了。

  回藝女士除了動不動就要和她脫離母女關系,其實,還是一個挺愛她的媽媽。

  這么些年,也沒有聽她說過當時學校有一半女生都在喜歡的明星的一句壞話。

  有些人,你不能光看她嘴上怎么說,嘴硬心軟、口是心非的回藝女士尤其如此。

  其次,回一笑雖然沒有搭理過負氣跑去拍戲的韋哲禮,但還是接到過尤鋆經紀人的電話。

  回一笑懷疑尤鋆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那會兒,沒少搞定影帝身邊的人。

  尤鋆的經紀人月姐就是其中之一。

  月姐給回一笑打電話,主要是想把韋哲禮簽到尤鋆工作室。

  從選秀的時候開始,回一笑就自稱是韋哲禮的經紀人。

  回一笑找月姐了解了一下均勻有余這部片的由來。

  聽完之后,回一笑還是覺得,韋哲禮沒必要因為這樣的事情進娛樂圈。

  但她也明白了,韋哲禮為什么拒絕不了尤鋆的請求。

  韋哲禮是討好型人格,不太知道怎么拒絕人,又真的被這個故事打動。

  難得一次,韋哲禮那么堅持做自己。

  盡管不認同,回一笑也沒有再阻攔。

  或許,這是一個男孩成長為男人的必經之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月姐和回一笑強調了好幾遍,說尤鋆從出道就是她在帶。

  這么多年,尤鋆一直都是娛樂圈公認的,最干凈的男藝人。

  沒有緋聞、沒有負面新聞。

  月姐的控評能力,由此可見一斑。

  月姐說自己會給韋哲禮,鋪平一條干凈的道路。

  回一笑終于松口說,她這個經紀人,只是自封的。

  “謝謝。”失而復得的感覺,讓韋哲禮的詞窮進一步加重。

  “我謝你的大頭鬼,你就不能正常點說話?”回一笑發現,韋哲禮對她的溫柔有嚴重的過敏。

  不被罵幾句,這廝就渾身難受。

  “能!”韋哲禮立馬端正態度。

  “本小姐追星這么多年,打理過那么多的粉絲會,就你這么點事情,處理起來,都不夠塞牙縫的,知道嗎?”回一笑一邊嫌棄,一邊自夸,以此給韋哲禮信心。

  “大小姐威武!”韋哲禮吹捧地毫無負擔。

  “大你個頭!別打岔!現在有幾件事情交代你。”回一笑沒好氣地下達指令:

  “第一,把地址和門鎖密碼拿紙和筆記下來。”

  “第二,不要耽擱時間,現在立刻出發。”

  “第三,我們通完電話,你就把手機關了。”

  “第四,到了那邊拿座機給我報平安,你打了就行,我接不接你不要管。”

  “謹遵眸眸大小姐的命令。”韋哲禮就差直接行個軍禮。

  “我眸你個大頭鬼,就你這么點心理承受能力,就乖乖準備接駕,別沒事東看看細看看跟著添亂,知道嗎?”回一笑聽韋哲禮說話的語氣正常了很多,也就稍微放心了一點。

  “一切聽眸眸指揮。”在稱呼這件事情上,韋哲禮永遠都是屢教不改的。

  哪怕他曾經因為這個稱呼,受到過傷害…

  是什么傷害呢?

  一時間他竟然有點想不起來了。

  只要眸眸還是他的眸眸。

  只要眸眸還愿意在他沒有靜氣的第一時間,來到他的身邊,韋哲禮就有了底氣。

  回一笑懶得在同一個問題上計較,一邊換鞋一邊做最后的交代:“飛機不晚點的話,我應該四個小時就能到剛剛發給你的那個地址。”

  回一笑給了一個大致的時間,好讓韋哲禮等得不要那么著急。

  不打這通電話電話的時候,回一笑沒有什么感覺。

  畢竟,現在的她,已經和從小到大,絕大部分時間的狀態,都不一樣了。

  在上大學以前,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認認真真地交朋友,也沒有想過要被人喜歡。

  或許是智商太高,也或許是性格太傲。

  又或許是她天生的凡爾賽性格。

  見一個“賽”走一個。

  交到一個朋友,對回一笑來說,是比讓她一口氣買十套房,還要更加困難的事情。

  友情對于回一笑來講,一直都是奢侈品。

  親情…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上大學之前,連自己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就算了。

  那個動不動就要脫離母女關系的回藝女士還常年不在身邊。

  這么些年,只且只有韋哲禮一個人,永遠不離不棄地陪在她的身邊。

  友情是他,親情也是他。

  韋哲禮又何嘗不是回一笑過去那么多年,唯一的底氣?

  哪像現在,不但有了怎么“賽”都賽不走的敉敉子,還有了有求必應的爸爸子。

  此時此刻,回一笑既不缺友情,也不缺親情。

  卻很神奇地,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想念,那個包攬了她成年道路上所有友情,和寄托了她一大半親情的男孩。

  回一笑很想在掛電話之前和韋哲禮說一句:小禮子,半年沒有聽到你的聲音,本宮甚是想念。

  或者,更簡單一點,直接來一句:我想你了。

  最后也都只是想一想,而已。

  回藝女士分給她的那個x染色體上,攜帶的遺傳基因太過強大。

  手控也好,專屬暴脾氣也罷。

  嘴硬心軟也好,口是心非也罷。

  在回一笑這兒,一個都沒有落下。

  她在想他。

  她不愿意承認。

  這通電話,回一笑接得非常克制,有很多情緒,都沒有表達出來。

  除了對韋哲禮的想念,還有心底出離的憤怒。

  什么韋哲禮的身世之謎、什么技術流的分析解密,這都什么和什么?

  這擺明了是欺負韋哲禮。

  欺負他是個新人?

  小禮子是用來干嘛的?

  當然是用來被笑笑子欺負的。

  請注意,前提是,欺負韋哲禮的那個人,必須有且僅有回一笑一個。

  笑笑子的專屬出氣筒,憑什么讓別人給欺負了去?

  回一笑上飛機之前,一仌律師事務所受今乙餐飲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委托,發表了一則律師聲明。

  一仌律師事務所已經受托,將多位散布韋哲禮的身世之謎的網絡用戶起訴至北京互聯網法院。

  并且公布了被訴的豆瓣用戶id、微信公眾號、和新浪微博用戶uid等。

  一仌律師事務所受托敦促相關網絡平臺,積極履行平臺監管職能。

  對相關網絡用戶發布的明顯涉嫌侵權言論主動進行屏蔽或刪撤。

  以避免對今乙法人及其家人的名譽侵害后果的進一步擴大。

  聲明的最后鄭重提醒廣大網絡用戶。

  網絡并非法外之地。

  在進行意見表達時,應當客觀公正,不得使用侮辱、誹謗言辭攻擊他人。

  不造謠、不傳謠,共同營造文明、健康的網絡環境。

  一仌雖然是一家非常知名的律所,但今乙餐飲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是什么?

  看過聲明的人都表示完全沒有聽說過。

  查了一下,唯一可能和韋哲禮有關的,就是這家公司的法人的名字叫韋秀琴。

  這則律師聲明,只針對先前已經被壓下去的身世之謎,并不針對后來的技術流解密。

  想要澄清的,最多也就是韋哲禮的媽媽究竟是不是保姆,這么一個細節。

  在這個律師聲明泛濫的年代,這樣的一則聲明,可謂毫無力度。

  這么避重就輕的一則律師聲明,一開始根本就沒能引起光大吃瓜群眾的注意。

  如果不是被眼尖的網友“意外”發現,又因為這個“意外”演變出全新的熱搜。

  這則申明,真正看到的人,都不一定能夠過百。

  新的熱搜找的角度也挺刁鉆。

  說什么以避免對今乙法人及其家人的名譽侵害后果的進一步擴大。

  擺明了是韋哲禮背后的團隊,隨便注冊一家公司,隨便發個律師函,裝模作樣地說自己要起訴。

  真要起訴,為什么只起訴早就被韋哲禮團隊花錢壓下去的韋哲禮的身世之謎,怎么不起訴真正引起熱搜的技術流解析?

  這要不是狗急跳墻,那什么才是?

  要這樣都能洗白,那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公理、沒有正義了?

  飛機一落地,回一笑就看到了來勢洶洶的全新熱搜。

  果不其然。

這個全新的熱搜,印證了回一笑上飛機之前的判斷  有一個團隊,在助推這件事情,但滅火的卻一個都沒有。

  回一笑的心里,閃過一絲涼意。

  說好的會鋪平一條干凈的道路呢?

  鋪平的道在哪里?

  干凈的路又在何方?

  回一笑第一時間給韋哲禮的手機打電話。

  手機處于關機狀態。

  “韋哲禮還挺乖的。”笑笑子笑著對坐在她旁邊的爸爸子說。

  這會兒沒有鏡子,所以回一笑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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