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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人生初相見

  “她啊,從來都只有一句,你爸爸是明星,害得我繞著地球追了兩圈的星。”回一笑一說到這里就來氣。

  親子關系比110號元素ds還要不穩定的回藝女士,在笑爸爸是誰的這件事情上,雖然不存在撒謊的情況,但絕對有故意誘導的嫌疑。

  就算永遠只有一句話,也可以把你爸爸是明星改成你爸爸叫明星。

  叫明星的人適齡爸爸嫌疑人,比各路明星加在一起,體量少的那可不是一點半點。

  就因為回藝女士的故意混淆視聽,回一笑找爸爸找得最絕望的時候,連已經移民到海外的,二十年前曾經大火過的男明星,都沒有放過。

  這么偏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想自己這些年的追星日常,回一笑瞬間就覺得自己拒上少年班的智商都不香了。

  “她真的是這么說的嗎?”明星的表情有點豐富。

  打從回一笑在校友分享會的簽到現場遇到這個叫明星的手模,就沒見過這位大叔的臉上有特別明顯的外露表情。

  這會兒,卻很明顯地可以看到,從眼睛里的懷疑,到眼神里的釋然,再到表情上的不知從何說起。

  回一笑很快就抓住了這個細節開始追問:“所以,回藝女士嘴里的,那個當時學校有一半女生都在喜歡的明星是你嗎?”

  “我不確定有沒有一半女生都在喜歡,但你媽媽說的那個明星應該是我沒錯。”明大狀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謹。

  “只是應該嗎?”回一笑已經受夠了和‰,“還是要等你指甲長長了,剪幾個下來,讓我自己拿去驗證,是這么個意思吧?”

  回一笑對應該、可能、或許、約莫、約等于,都懷揣著同等程度的敵意。

  明星斟酌了一下語言:“如果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夠作為呈堂證供,你愿不愿意先聽一聽我的版本的故事?”

  在明星看來,他沒有出現在回一笑成長過程的原因,要比結果重要的多。

  笑笑子顯然不這么想,她生來就是個急性子:“你先說還要不要剪指甲。”

  或許是因為“近鄉情怯”,失望過太多次的回一笑,把要不要做親子鑒定說成了剪指甲。

  “這邊沒有指甲刀,我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在這里剪指甲。”明星凝視著回一笑,說話越來越小心:“你能理解我的近鄉情怯嗎?”

  近鄉情怯這四個字,成功地抓住了回一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這是情感和血緣的雙重互動。

  明明很陌生,卻仿佛直擊靈魂。

  在這個鳳凰花還沒有來得及綻放的立夏時節。

  笑笑子終于不用再把找尋爸爸嫌疑人,當成自己大學生活的頭號目標了。

  她有了爸爸子,爸爸子要給她講故事。

  像極了別人家的爸爸,給自家小棉襖講睡前故事。

  不管最后這個故事說成了什么樣。

  有一點,回一笑是很確定的。

  明星先生和回一笑說的每一句話,遣詞造句都非常小心。

  事實有的時候,總是殘忍而又冷酷的。

  畢竟,不管故事本身是什么樣的。

  從滿月酒到成年禮,這個叫回一笑的女孩,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在哪里,已經是既成事實。

  照道理來說,回一笑完全有理由在這種情況下,歇斯底里、一走了之。

  幸好,一笑姑娘,打小,就不是,一個能夠照道理來說的人。

  她找爸爸這么多年,更多的,也只是為了一個結果。

  從一開始,就是單純的好奇。

  好比學霸遇到了一道永遠都解不開的題。

  等到這道題解開了。

  是什么樣,也就是什么樣了。

  她要的是這道題有解,而不是復雜的解體過程。

  明星先生字斟句酌,小心翼翼照顧她情緒的反應,倒是還挺讓回一笑意外的。

  但也僅僅只是意外而已。

  意外過后,到底是明星先生還是爸爸子,還得看笑笑子對故事的滿意程度。

  “愿聞其詳。”回一笑開始期待,明星先生和回藝女士的故事。

  明星看了看時間:“這個故事有點長,今天晚上可能講不完。”

  “那我們就講他個三天三夜吧!”回一笑也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時間。

  未果。

  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韋哲禮那廝的奪命連環電話給打沒電了。

  原本還想著把韋哲禮從黑名單里面拉出來和那廝說一聲的。

  都被打沒電了,這個拉人的步驟自然也就省了。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百無一用韋哲禮,還是在黑名單里待著比較合適。

  搞不好還能書寫一本,以廢物利用為主題的《消磁廢鐵奇遇記》。

  回一笑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手機沒電,會錯過任何重要的事情。

  過去的一個月,韋哲禮一天到晚地打這邊的固定電話。

  真有什么事情,肯定早就打電話過來了。

  就這樣吧。

  寧靜的校園。

  微風吹拂的五月天。

  漫天星辰伴著月光,灑落頂層的花園。

  月光俏皮地爬過窗臺,照亮搭在梨花木長椅扶手上的手。

  這個夜晚,誰也不能阻擋,一個殿堂級手控,聽無與倫比的手的主人講故事。

  笑霸天下和明眸善睞的初次相見,是有些鬼畜的。

  回藝小姐姐穿了一身亮黃色的短款連衣裙。

  一點都沒有老子天下第一的自覺。

  高高的馬尾上,夾著亮黃色的星星發飾。

  滑落耳垂的,是和發飾配套的亮黃色星星吊墜。

  就連鞋子,都是同色系的tod's豆豆鞋。

  腰細腿長、造型鮮亮地站在一輛奔馳s600的旁邊。

  像極了被奔馳當時最頂級的轎車車型請來做模特的芭比娃娃。

  引起陣陣圍觀和紛紛議論的回藝小姐姐,明星小哥哥連看都不帶看一眼。

  亮黃色芭比小姐姐不看,反而徑直跑去駕駛座敲司機的門。

  也不知道明眸善睞的眼睛是怎么長的,換成明眸善瞎是不是更合適一些?

  司機把車窗往下一搖:“請問您有什么事。”

  那個時候,私家車的數量還不怎么多,大夏門口停車也還算簡單。

  校外的車輛,只要說是要去住學校里面的酒店或者招待所的,保安就會直接放行。

  明星端詳了司機三秒,給司機送去了一個,你自己好好看看咱倆顏值差距的眼神。

  司機見明星不說話,就覺得可能是敲錯了的,準備重新關上車窗。

  眼見著眼神不管用,明星只好用手擋了一下著車窗,同時自爆家門:“霸霸是我啊,我是明眸善睞,霸霸應該沒有想到我是男的吧。”

  二十歲的明星,還有那么點呆萌的中二。

  司機看了明星一眼,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神經病。

  一身的黑衣,從頭黑到腳不說,還叫他爸爸。

  “您看著我像是能生出您這么大個兒子的嗎?”司機也就三十出頭的光景,滿心的嘆息:長這么好看的神經病,還真挺可惜的。

  可惜歸可惜,司機大哥并沒有興趣給這么大個兒子當便宜爸爸。

  站在奔馳車的另外一側的鮮黃色芭比娃娃,瞬間就驚呆了。

  她今天穿成這樣在學校的門口站著。

  多少也有點想要讓所謂的校花自慚形穢的意思。

  不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嗎?

  那么,就請群眾們用這一抹鮮黃,直接把雙眼都擦亮。

  在大夏,回藝就只代表她自己。

  沒有世界級音樂家父母的光環加持。

  也不用生活在交響樂大家的陰影底下。

  第二人格上升為第一人格的磨合期,除了把輸贏看得太重,其他地方都磨合得都還挺好的。

  人間芭比回藝小姐姐打算用太陽底下,最直接、最鮮亮的方式,宣告自己才是校花比賽在真正的第一。

  這下好了,劍拔了,弩張了,整個弓都拉滿了,最后等到的“大夏校花”明眸善睞竟然是個男的。

  人家芭比整個人都不好了,芭不起來了只想比,比的還不是心。

  這不是她想要的,太陽底下的校花之爭。

  在這個性別不合的比賽里面,就算所有人都覺得她比明眸善睞要美,那也一樣是勝之不武的毫無意義。

  要贏,就要堂堂正正地,憑正義贏。

  正所謂顏值即正義。

  人間芭比已然覺醒的第二人格,認定此刻的自己就是雅典娜的化身。

  好好的一場校花巔峰對決,怎么就來了個一身黑衣的男人?

  再想到明眸善睞在游戲里面,跟著她喊霸霸時候的所作所為。

  一種胃里被過期食物給塞滿的不適感,就這么悄無聲息地劃過回藝的心田。

  想吐。不由自主。

  手里面只知道什么時候轉起來的劣質二人轉手絹花,被嘔吐感盯著轉飛了出去。

  好巧不巧地直接落到了明星的頭上。

  一身黑的“娘子”,頂著極其艷俗的半截“紅蓋頭”,和司機商量,能不能不要把他從幫派里面掃地出門。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許是一身黑衣,自動把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在明星“新娘”被披上紅蓋頭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西門口這個黃衣芭比身上。

  新娘的裝扮一經掉落,原本的“隱身”黑衣人,就現出了原形。

  先前圍觀人間芭比的男生們,都忍不住發出“這哥們真帥”的感嘆。

  明星還在做小哥哥的時候,不比現在做明大狀這么沉穩。

  但要論絕對顏值,應該說比現在要高很多。

  那時候的明星,從頭到腳,都透著滿滿的少年氣。

  像極了偶像男團里面的顏值擔當。

  認真化個妝,絕對能達到雌雄莫辯的高度。

  二十年之后,沒有那么“鮮”了,就不再是第一眼帥哥。

  需要認真相處,才能感受到顏值底下蘊藏的嚴謹之中帶點藝術的氣質。

  明星把從天而降的“紅蓋頭”拿了下來,順手就搭在了車頂上。

  俯身到車窗扣,準備和“笑霸天下”這個長得一點都不像校草的“老司機”再認認真真地溝通一下。明眸善睞和“笑霸天下”之間的未盡事宜。

  真正的笑霸天下卻在這個時候,陷入到了一個充滿想象的世界。

  想象著她的眼前有一架鋼琴。

  靈動的指尖在琴鍵上飛舞。

  優美的樂曲隨著指尖律動,滌蕩每個人的心靈。

  耳邊響起的,是巴達捷芙斯卡在十八歲的時候譜寫的《少女的祈禱》。

  這是回藝曲庫里面,最簡單又最浪漫的鋼琴小品。

  這是回藝的想象,想象中那雙把琴鍵幻化成樂章的手,卻不是她自己的。

  甚至不屬于人世間的任何一個女性。

  卻比她見過所有女性的手,都要更加好看。

  看到這雙手的那一秒,笑霸天下就妥協了。

  明眸善睞是男是女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這雙手,確實是明眸善睞的,那不管是校花還是校草,回藝都不會想著要搶。

  把輸贏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間芭比,才看到明星的一只手,就無條件地承認自己輸了。

  比起不知從何而來的勝負欲,回藝更想知道,另外一只她還沒有看到的手,長得是個什么樣子。

  用最快的速度,繞過車頭,出現在明眸善睞的面前。

  情不自禁地行了一個鋼琴比賽開始前的西式屈膝禮:“我是笑霸天下,很高興認識你。”

  人間芭比伸出自己的手,要和明眸善睞來個初次見面的握手禮。

  明星有幾秒鐘的反應遲鈍。

  有點機械地把自己右手拿著的艷紅色手絹花,換到了左手,好完成這個突如其來的握手禮。

  右手一握上,回藝就接過明星左手握著的劣質手絹花。

  這么艷俗、這么劣質,她拿在手上,都覺得違和且惡心。

  明眸善睞堪稱藝術品的一雙手,怎么能被這樣的一朵手絹花給玷污了?

  怕明星不相信自己就是笑霸天下,回藝轉折手絹花補充了一下細節:“你讓我吉時帶著紅蓋頭來接你,來之前沒考慮到你的實際身形,下次帶全尺寸的過來。”

  一個“女裝大佬”,一個“替父從軍”。

  笑霸天下和明眸善睞就這么完成了性別逆轉的人生初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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