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從小到大,回一笑和韋哲禮,始終都是有人看著的。
要不然,親爹不知道在哪兒,親媽又不管她的回一笑,也是很難長這么大的。
嗯,重點是大。
“笑笑子,我怎么覺得你在罵人?”安小敉將信將疑。
“那應該是你的智商比較著急。”
罵人什么的,不存在的。
回一笑就算真的想要罵人,那也絕對是不帶臟字,怎么都得讓被罵的人,反應好一會兒,才開始咬牙切齒。
“哪里著急了,你家親愛的我可是狀元!全南充3區1市5縣的第一你知道嗎?你高考的時候可有拿過全市第一?”
“呃…”回一笑一時語塞。
她還真沒有在高考中拿到過全市第一。
第一次高考,只考上了中科大少年班,很難說全市第幾。
第二次高考,考了全省第三,全市第二。
第三次高考,考了全省第二,全市還是第二。
不管最后的總分是多少,在全市第一這件事情上,安小敉確實是實打實地贏了回一笑一回。
同樣是被回一笑拿成績打擊過的舍友。
安小敉的反應,就和段菁菁鮮芷凝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安小敉這樣的生物?
“你贏了。”回一笑主動認輸:“走吧,我回宿舍洗個澡換件衣服回家。”
回一笑不僅嫌棄運動過后的韋哲禮,也同樣嫌棄跑步過后的她自己。
韋哲禮這廝還是有一句話是說在了點子上的。
沒有追到明星助教固然有些遺憾,但至少還有一個回藝女士,可以讓她打破砂鍋問到底。
親親爸比還沒有出現的時候你可以敷衍我,你可以顧左右而言他。
親親老爸都出現在面前了,回藝女士要還選擇暫時性失聰,那可就真的只能脫離母女關系了。
這兩年,回藝女士回國在家待著的時間,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難得能逮到一回,哪有放過的道理?
想到這兒,回一笑斷絕母女關系的決心,又更進了一步。
段菁菁說的也沒有錯啊,她媽剛剛坐著學校的車離開,為什么沒有帶著她一起?
不知道百年校慶這會兒,除了學校的官方用車,外面的車,一輛都進不來嗎?
從宿舍走到停車場,怎么都得要二十五分鐘以上。
這二十五分鐘,是制約回一笑每星期回去找韋秀琴改善兩天伙食的,最主要的原因。
人生在世,為什么總有這樣那樣的遺憾?
她的身材怎么就不能按照臉蛋來長呢?
永遠都停留在小學六年級之前,那該多好啊!
回一笑心生郁悶。
她今天都已經負重跑過步了,為什么還要負重走路?
要不是為了親爹,回一笑今天根本是不會回去。
沒錯的。
隨時都有可能斷絕母女關系的親媽,有什么好掛念的?
她這么急匆匆地回去,絕對不可能是因為想回藝女士。
主要是想韋秀琴女士做的佛跳墻了。
鮑魚、海參、魚唇;花膠、花菇、瑤柱;冬筍、墨魚、鴿蛋;羊肘、蹄筋、排骨…加入慢火熬制48小時的老母雞湯,最后,以始創于清乾隆年間的,鼓山牌半甜型的福建老酒吊味。
葷而不膩、軟中帶勁。
肥而味美,味中有味。
是的,韋秀琴女士的佛跳墻如果拿出去開店,就沒有海岳山莊什么事情了。
回一笑和韋哲禮共同居住的那個家,極其詭異。
論單價,那是個均價1.5億的小區,一共二十三棟別墅,沒有哪一棟是低于九位數的。
居住在里面的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企業家。
就算有幾家一開始比較低調,最后也發現都是隱形大佬。
住這樣的房子,誰家還沒幾個司機,沒幾臺豪車。
就算為人低調,且對豪車沒有興趣,那起碼也應該有一臺用來代步的保姆車和一臺保姆用來買菜的車。
但回一笑和韋哲禮他們家,沒司機、沒保姆不說,更是連臺車都沒有。
韋哲禮每次回去,都是在校門口叫的滴滴快車。
回一笑要是也回去的話,就會非常豪氣地把快車升級為專車。
所以,不了解情況的人,在韋哲禮的參賽視頻里面的莊園式豪宅曝出來之后,各種推測他的神秘背景。
離得近的,比如舍友什么的,反而是根本就不會相信。
你見過誰家住一兩個億的別墅,連個車和司機的都沒有的嗎?
這樣的事實,自然也是有人爆過料的。
然而,對于粉絲來說,這些所謂親近的人的“爆料”,自然是不可信的。
別說他們不相信那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韋哲禮的粉絲會——哲理研究院,也只會認為那是自家崽子為人極度低調。
在韋哲禮人氣最高的時候,確實有私生飯,見韋哲禮進出過那個平常人根本無法接近的小區。
不管怎么偽裝,怎么搗亂,門口的保安都能把不是受業主邀請過來的訪客,給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韋哲禮的熱度,來得快去得也足夠徹底。
漸漸得也就沒有太多人在討論。
韋哲禮現在在大夏的人氣,主要是因為他的個人魅力,和當時選秀,已經沒有特別直接的關系。
立個富二代人設去選秀的,現在一抓一大把。
真真假假,大家早就見怪不怪。
這也是為什么,就連安小敉,都覺得回一笑家里的四層樓,和她們家在南充的三層樓,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非要說有,那也不過是剛好多了那么一層樓。
當然了,按照安小敉的性格,就算哪天跟著回一笑一起回家,最多也就感嘆一句:“親愛的,你家比我家,不僅多了一層樓,還大了那么一點點撒。”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回一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家,是不太正常的。
三個女人+一個韋哲禮的這個組合,怎么聽著都很詭異。
這個組合產生的最初幾年,回一笑就很想知道自己家為什么會是這樣的。
等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又很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把超常的智商用到這樣的地方。
那一年,她四歲,在幼兒園念小班的下學期。
是一個大人們都以為還什么都不懂的年紀。
可她就是什么都很清楚,并且一直都記到了現在。
那一年,韋哲禮六歲,是一只即將升入小學的鼻涕蟲。
每逢換季,必掛一個月的鼻涕。
所以說,帥哥也好,美女也罷,還真就沒有幾個,是從小帥到大,從小美到大的。
韋哲禮上小學之前,是沒有照片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他想要人道主義毀滅的。
“藝姐這么容光煥發,是不是又交男朋友了?”韋哲禮每次見到回藝女士,都自在得和見了親媽似的。
各種恭維,張口就來,就和眼睛被不干凈的東西給蒙住了似的。
“把又字去掉。”回藝女士對著韋哲禮笑了笑。
整個一副母慈子愛的畫卷。
“好的。藝姐這么容光煥發,是不是交男朋友了。”韋哲禮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把男字去掉。”
“好的。藝姐這么容光煥發,是不是交朋友了。”
知道的,是每句話都有微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卡住了的復讀機。
“并沒有。”回藝女士笑意更盛。
“好的。藝姐給我帶禮物了嗎?”
那狗腿子的嘴臉,簡直…
“帶了。已經放你房間了,你自己上去看。”
“好的。我去和我媽打個招呼就上去!”
韋哲禮就這么一溜煙地跑了。
就好像他這次回來,就只是為了說四個“好的”,順便討個禮物。
回一笑的那個隨時都有可能斷絕母女關系的親媽,每次回國,都一定會給韋哲禮帶禮物。
至于回一笑,那就得要看回藝女士的心情,以及,是否還記得自己有個女兒。
換成平時的回一笑,這會兒肯定已經臨時改名回冷笑。
但今天是個例外,笑容燦爛,神采飛揚:“親親媽咪,我今天是不是見到我爸了?”
單刀直入,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
至于狗腿子什么的,韋哲禮那廝,還不是從她這兒學的。
“你有沒有見到你爸,你問我?你的眼睛長我身上了還是怎么了?”
來了,那個根本就沒有想要和自己的女兒好好相處的“臨時親媽”又回來了。
回一笑不是一個拘泥于形式的人。
比起抬杠,回一笑更想要答案:“你說我爸爸是明星,今天坐在你旁邊的那個人就叫明星。”
“有介紹說叫明星嗎?我怎么就不記得我旁邊的那黑不溜秋的人,還配有個介紹。”回藝女士顧左右而言他。
回一笑抓住這個細節,乘勝追擊:“你不要岔開話題,有沒有人介紹,他都叫明星,他叫明星,他就肯定是我的爸爸。”
“又有哪個明星,是你可以肯定不是你爸爸的?”回藝女士不復分享會時火力全開的氣場,淡淡地反問過后又接著說:
“你自己回憶回憶,這是你問我的第幾回了?你是覺得你媽我年輕的時候,把整個華語娛樂圈都給拿下來,還是怎么的?”
“這次這個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