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急,先看看再說吧。”
看著那遠處學宮的大門,霍去病擺了擺手。
“是的,也不著急,不過還是先進去參觀一下為好。”
“據說這大夏學宮作為日后最頂級的學府,有不少區別于其他之地的神異,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不過就算出了差池無法拜入其中,能進去逛一逛增長一番見識,也是一種好事。”
“我來此之時,就與叔父互通過不少書信,因此只要呈上拜帖,想必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走走走!”
一側霍去病的態度,看起來對于這學宮并不是很在意。
但李鴻之眼見到自己跋涉千山萬水,歷經千辛萬苦后終于走到了目的地,還是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之情。
他懷著朝圣的心情,直接就拉著霍去病,向著那學宮大門快步行去。
一路之上,順利至極。
呈上來意,李鴻之以他的叔父,學宮博士李時的名義,很順利的便帶著霍去病通過門衛的盤查,進了這座大夏最頂級的學宮。
二人拾階而上,感受著這座學術與武道氛圍濃郁至極的學宮,感受著那股獨有的莊重,步伐不急不緩。
“這里面,有不少高手。”
霍去病看著眼前百道石階一路往上,以及那隱藏在遠處的宮閣群樓之間若有若無的強大氣息后,眼睛輕輕瞇了迷。
他此身被洛離召喚于此世,明悟了名為武道的力量,眼下修為足以介乎于武道四五品之間。
但在這座學宮之中,卻有兩道氣息絲毫不弱于他,宛如璀璨星光,煞是顯眼。
在其下,還有著足足十數位可以御使真氣,被此世稱呼為武道宗師級數的高手鎮壓底蘊。
區區一座學宮,竟然坐鎮如此之多的高手,看來這大夏對于此地的重視,倒是超出了霍去病自身的預料。
“事關國本嗎...”
“有意思。”
這身無長物,器宇軒昂的年輕人若有所思。
學宮古色古韻,前身便是大夏書香氣最濃郁的國學之所,即使改革之后增添了武科的比重,一時之間這歲月的沉淀,也不是短時間可以消磨的。
最起碼在霍去病的感知之中,此地要比自己記憶里曾經的大漢朝太學治所,好上不少。
畢竟此方世界文道出過圣人,修行強大的儒家修者,甚至可一言使得風雨停歇,足以媲美武道大宗師。
眼下有儒脈大儒坐鎮學宮之中,那股潛移默化的氣息影響,自然也要比普通的凡俗之地更得大道真顏,有這種感覺生出并不算奇怪。
登上百道石階,視野頓時開闊。
而此時,霍去病眼眸卻突然一縮。
看著那佇立于眼前的學宮大殿,他只感覺到,正有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靈氣,在這半空之中匯聚如潮,不停向著他的肉身涌現洗刷而來!
天地靈氣,本來是只有武道宗師或者中三品境的修行者,開辟了神海丹田才能感知運用的東西。
但在這大夏學宮中,卻有高人以通天法陣,短暫的將此方地界的靈機截取了下來,可以被動的從凡人毛孔之間鉆入,改變凡人的修行體質和增長他們的修為。
靈潮滔滔不絕,匯聚成靈場...
這學宮,是一方修行寶地!
這種地方,就算是不通修行的普通人常年居住,怕是一朝習練武道,也會事半功倍的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不遠不近的傳出,叫霍去病略微有些震驚的心緒,終于是稍稍回了些神。
“鴻之,這里!”
學宮之前的廣場空闊無一物,更是人跡罕見。
因為現在此地作為最高等級的學宮,許多功能尚且還處在研究之中,沒有正式開放招生。
所以那道由不遠處傳來的聲音盡管不大,卻仍是清晰的映入了霍去病與他一側的李鴻之耳中。
二人同時抬眸望去,便見到了一身著儒服,面色溫潤的中年長者,手中捧著一冊竹簡,正向著二人緩步行來。
“是我叔父!”
“霍兄快隨我來拜見,只要有他開口,那之后我等拜入這大夏學宮,便有指望了!”
李鴻之聽到熟悉的聲音,只是瞇眼一看,隨即就有些興奮道。
他的叔父李時,算是家族中為數不多的俊杰,在大夏改朝換代中更是跟對了風,眼下貴為學宮博士,只要有他指導,日后可謂是前途無量。
他費勁千辛萬苦前來,為的是什么?
可不就是這一刻嘛!
所以,李鴻之的面子上擺得很是恭敬。
“見過叔父大人!”
“李先生,有禮了。”
兩者在這廣場之間碰頭,李鴻之長袖一揖,以后輩之禮尊敬的對著李時行禮。
而一側的霍去病則是微微頷首,聊表敬意。
見到二人一前一后率先開口,即使身為學宮博士,李時也并未表現出倨傲之情。
他的態度堪稱恭謹,雙手斂入袖中握住竹簡,向著二人頷首回禮后,這才笑著開口道:
“方才聽到學宮守衛的稟告,我才曉得你已經到了長寧。”
“路途遙遠,這距離我修書于你才過了多久?看起來你這求學之心,倒是甚是堅定吶。”
“放心,雖說左祭酒規矩嚴苛,建設學宮唯才是舉的理念不能破,但有叔父親自教你一段時日,再加上你自己的聰慧,拜入學宮應當不難。”
“只希望,日后你依舊能保持著今日這股行萬里山河,漫漫而求索的學習勁頭,此是成大事者必備之品質也!”
“保持下去,如果可以蒙祭酒大人看重,甚至以儒道步入修行路,都不是不可能之事!”
先是對著自己的子侄叮囑告誡一番后,李時這才側著頭,看著立身于前氣度不凡的霍去病,心中一凜,知曉此人非是凡俗,因此才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鴻之,我觀這位小兄弟氣血充沛,氣宇非凡,不似普通人,不知他是...?”
聽到李時的回應,虛心接受一番教誨的李時未等霍去病開口,連忙便將一路之上所遭遇的兇險,俱都繪聲繪色的講了出來。
聽完李鴻之話語,這學宮的博士方才恍然大悟。
萬里疆土,王朝初定,一路之上遇到意外在所難免。
如果遇不到霍去病相助的話,自家這個寄予厚望的子侄會是何下場,自然可想而知!
想到這里,李時有些感激的看著霍去病,又是行了一式禮后,方才肅然道:
“原來霍小友對我這小子侄竟如此照顧,剛才多有疏忽,還望勿怪!”
“放心,霍小友如此實力,拜入學宮求學自是綽綽有余。”
“眼下左祭酒和宰相大人從各處請來了不少武道宗師,以添底蘊,毫不夸張的說,咱們大夏學宮眼下的武道傳承,可不比那些個名門大派要差。”
“在此修行武道,以你的資質,他日成就宗師定然易如反掌!”
說到這里,李時側著半邊身子看著學宮內部,略有些遺憾的開口,道:
“只可惜今日,學宮有陛...貴人降臨,不宜喧嘩放肆,所以不能帶著你二人參觀一番了。”
“眼下你們來這皇城長寧,還沒好好的看看我大夏風貌吧?”
“霍小友對我這小子侄如此照顧,做叔父的自然要做東擺上一桌,好好招待你一下,盡一盡地主之誼,以表謝意,你看意下如何?”
聽到李時欲言又止,隨后將話頭轉移,李鴻之面上有些遺憾,但他也知道不能為難叔父,所以只是開口應聲了下來。
但是霍去病,卻沒有出聲。
他看著李時眸子中對那學宮大殿內透露出的恭敬目光,心中已是有了幾分揣測。
隨后,霍去病的眸光,便越過了二人,落在了不遠處那學宮進進出出的主樓閣前,所懸掛的那口古鐘之上。
鐘,又有莊嚴警醒之意。
懸掛于樓閣之前,更是寓意使眾多學子講師們,可以時刻銘記自己心中的標桿,以及為何求學練武。
此鐘能在大夏學宮中出現,可非凡俗,光是重量就足有數百上千斤重,而且更關鍵的是...
霍去病可以感知到,此鐘甚至有鎮壓氣運之能,整個大夏學宮四面八方,所有的靈氣與陣法之基,都與那口大鐘息息相關。
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他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站在這莊嚴的學宮之前,若是能引起那殿內之人的注意...
想來,也是一種不錯的自薦之法罷?
霍去病念及于此,口中不禁輕笑出聲,惹得立身于他一側的兩人不覺有些詫異。
為何突然發笑?
正在李時叔父二人摸不著頭腦之際,待他們看到霍去病下一刻的動作后,目光卻不經意間的便變了。
“霍小友,你要干嘛?”
“請停住腳步,前面是學宮重地,不能隨意踏入!”
李時握住竹簡的手臂捏緊,頓時面色焦急的開口,想要去阻止霍去病的下一步動作。
可他不過一介儒生,雖得左白鹿傳文道修行之法,但到底時日尚淺,又怎能比肩霍去病也?
“李先生勿慮,學宮之中貴人身份,在下也有幾分猜測。”
“如果真要怪罪下來,放心,我之所為皆為我自身意愿,與兩位沒有任何干系。”
于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隨后身形在數丈之后出沒,霍去病看著那撲了個空的李時,言語帶笑的開口。
隨后,就見到這年輕人不再隱藏,提氣一踏,在那半空之處一踩,一個閃身便憑空浮動,立身在了那口古樸大鐘之前!
“武道宗師?!”
“鴻之,咱們闖大禍了!”
看到霍去病的一連串動作,面上才反應過來的李時神情頓時青白交加,不停的于原地跺腳,有些懊悔的道。
怪他,太過掉以輕心了。
也是,這大夏學宮是何等重地?哪里能有宵小敢來放肆,更何況今日還有那位親身降臨,眼下正與左祭酒于殿內商討事宜...
李時倒是不擔心失態會擴大,畢竟學宮的底蘊擺在這里,放肆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和前日里大楚的那使者一般,頭顱懸掛于城門之前,以儆效尤!
但...這次貌似人是他這學宮之人,親自給領進來的啊!
李時有些欲哭無淚的想到。
要是陛下怪罪,那他可真是愧對大夏和祭酒大人的重用了,簡直是無妄之災!
在李時又驚又怒又懊悔的目光之中,霍去病動作沒有一絲停滯。
他停留在學宮主殿前那口大鐘之前,抬起手臂,灌注了滿身真氣,隨后...
五指捏緊,甩臂一揮!
咚嗡!!!
漣漪氣浪,靈氣紛涌,隆隆作響的震天鐘聲,在這整座大夏學宮之中,回蕩不休!
同時伴隨著的,還有霍去病那朗朗上口,自信之至的清越之音:
“在下霍去病,于此大夏學宮之中,欲向夏皇陛下自薦!”
“吾身負無雙之才學,想與陛下請教一番,共論大道!”
聲音回響,一瞬之間,整座學宮都為之震動了起來!
(ps:今天過生日,一轉眼都二十了,馬上奔三了...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