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亦是未曾聽聞。”
李嚴很是干脆地搖了搖頭,同時用惡狠狠地目光盯著郭奕道:“想來是此人胡言亂語,否則這等大事,天下人豈會不知?吾等又豈能不知?”
“原來如此。”林辰一臉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隨后笑著看向郭奕道:“如此說來,此人倒當真是奸猾。”
“然!”
李嚴重重點頭,完全不管郭奕的表情變化,繼續道:“似這等人,留在世上也只會造成混亂,軍師不若將其殺了為天下除害?”
好家伙。
郭奕整個人都看傻了,聽呆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倆人居然當著他的面便這么裝起了傻。
最關鍵的是,他還沒法反駁。
什么?你說曹操去援護天子了?
那為何天下間就沒有傳開呢?
看看劉備自身,人家都還沒出兵,便已鬧得沸沸揚揚了。
怎么到了你這里,就變成了一顆悶雷?
這是對天下人心向漢室之人的不信任?
還是說…故意裝傻充愣?
“殺就算了。”
也就在郭奕想法紛呈之時,林辰搖了搖頭:“郭奕乃名士也,殺之大不祥,還是先關起來吧。”
“喏!”
李嚴答應一聲后,走到郭奕面前,一把將其拉起來,粗魯的道:“走吧,還等什么?”
“你,你,我,你們…”郭奕這時才反應了過來,被趕著離開時,不由得大叫道:“你們竟在此事之上顛倒黑白,豎子,豎子啊!”
“說起來…”望著兩人離開,林辰摸著下巴琢磨道:“現在我都還沒加冠,似乎還真就是個豎子?”
豎子這倆字,代表的不僅僅是童仆,同時還有小子的意思。
也就是說,你小子怎么怎么樣,你小子…
大概就相當于黃口小兒的程度吧。
當然,這里是不計算童仆的情況下,要是計算這一層,那就純粹是侮辱人了。
簡單來說,這年頭很多人是不把童仆當人的,甚至連牲口的待遇都比他們強。
因此,這一層侮辱性要是延伸起來,大概就是說…你連牲口都不如。
主要看說這話的人怎么想,還有就是聽這話的人怎么去琢磨。
不過,對林辰而言,不論哪一種都傷不到他。
除非郭奕突然開竅,將丞相那句“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拿出來…
或者是爾墓之木拱矣!(古版墳頭草)
不然,想他破防?差得遠呢!
“來人,把張平給我叫過來。”
處理了郭奕,林辰第一時間讓人把先前作戰勇猛的張平喊了過來:“知道喚你何事嗎?”
“末…卒不知。”張平一臉迷惑。
他本來想說末將的,可是想了想,那級別太高了,跟他實在是產生不到一起,就換成了卒。
“因你此戰作戰勇猛無畏,所以我才將你喊了過來。”
看著還是不解的張平,林辰輕笑一聲后,開口道:“我準備提升你為曲長,因此想問問你,若此事為真,你當如何統轄昆陽?”
“啊?”
張平傻了。
先前他就只是一個屯長,現在林辰突然開口,說要給他來了個二連跳,直接跳到曲長,瞬間他就被打蒙了。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
林辰自顧自的坐在了一塊石頭上,轉而笑瞇瞇地道:“只不過,這個問題的關鍵,會關系到我會不會提拔你,所以…說說吧。”
“喏!”
驚喜過后,張平連忙拱手行禮,隨即便陷入了沉思當中。
在這期間,林辰一直也都沒有打擾他,任他仔細琢磨。
“若軍師當真提拔平為曲長,平,當盡快安定昆陽,掃平城中亂軍,而后…而后…”
張平說到這里,臉色一苦,道:“而后,平也不知該如何了。”
“你能想到安穩昆陽局勢,平定亂軍,已實屬不錯了。”
林辰卻是笑了笑,站起來將一份手令遞過去道:“所以,這曲長之位,我就給你了,拿我手令調兵吧。”
“不,不需要做別的了嗎?”張平戰戰兢兢地接過手令道。
“眼下安定城中已是大事了,若是說還有旁的事情…”
林辰想了想之后,開口道:“這樣吧,待平定城中之后,你再搜集一份城中的情報,到時候我會問你一些問題。”
張平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多問什么啊,可他此時卻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軍師所說,是什,什么情報?”
“自己去想,自己去悟!”林辰臉色一沉,威嚴道:“等你真正的想通了,悟透了,將來說不定還能當將軍,若是什么事都讓我告訴你,你如何才能成長?”
“喏!”張平趕忙應命。
目送張平離開,林辰心中嘆了口氣:“哎,從底層提拔起來的人,真的有點差啊…”
這不能怪他眼光高,實在是張平著實有點讓他失望了。
但凡是看過急就篇,還有一些軍中會學習的書籍,就不會這么傻。
可偏偏張平就是什么都不懂。
不過也沒辦法,當前時代的文盲率就這個樣子,他就算是想改變,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的。
更何況,文盲不見得不能打仗!
“軍師,您猜我把誰帶來了?”
也就在昆陽被克第一個時辰,甘寧便帶著大軍進了城,并且喜氣洋洋地拉著個人進了縣署。
“誰啊?”
林辰抬起了頭,笑著反問道:“莫非你甘寧還能把任峻給抓來了不成?”
“軍師果然料事如神!”
甘寧大為嘆服地將人拉到了林辰旁邊,道:“這便是任峻,此前一直都在擔負曹操的糧官。”
真把任峻抓了?
林辰當即就傻了眼。
他也就是玩笑一句罷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甘寧這么一出手,竟是把三國當中都算得上赫赫有名的任峻給抓來了。
“呸!”
此刻,嘴上已經被拔掉了破布的任峻,呸呸兩聲后,恨恨地抬起了頭,瞪著林辰道:“你便是林子源?”
林辰好奇打量任峻的同時,也不忘回答:“在下正是林辰,不知閣下有何事要說?”
“黃口小兒罷了!”
任峻冷哼一聲后,嗤笑道:“旁人皆說你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而今看來,果是流言。”
林辰看了看自己壓根就沒有的小肚子:“…”
“任都尉乃將帥,該知道傳言不可信…咳,所以,我們還是說正事吧。”他不是太明白,旁人怎么就能把他這么一個智將,生生地給傳成了腰圍八尺、身高也是八尺的模樣,因此一點都不想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