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五六丈的木制高臺上,邢道榮手搭涼棚,向前方數里大軍廝殺處細細端詳。
半晌,他發現,荊南軍士卒固然人人勇猛向前,戰力遠勝交州兵,但似乎沒有到預想中的一比五戰力。
甚至,一比三都不到,最多一比二!
琢磨了片刻,他明白了。
剛才,士燮的數據中,有軍師技‘初級強化士兵’和‘初級鼓舞士氣’兩項,想必已經施展了出來。
如此這般,即使交州兵的武力只有5,被軍師技‘初級強化士兵’加持后,武力也能達到10,搖身一變成為‘中級士兵’。
加上‘初級鼓舞士氣’增加15點士氣,也叫交州兵不懼生死,拼命廝殺。
如此這般,加上交州兵人多,才讓武力18,19,士氣90的荊南軍,沒有占據壓倒性的優勢!
正如龐統所言,按照目前的戰斗進展,荊南軍要取得勝利,需要半日激烈廝殺。
邢道榮面色沉靜,細細端詳,將戰場上的動靜一一收入眼中。
特殊擅長‘精微操作’,讓他具備了對戰場洞察入微的能力,不一會,心中便有了許多方案。
老黃忠頜下白須飄飄,揮舞著檳鐵大刀,在兩軍戰場上肆意策騎沖殺。
以他‘千軍猛將’的實力,在這樣的戰場上,簡直是如魚得水,將‘一騎當先,千軍辟易’的能力,徹底釋放了出來。
“喝!”
一聲怒吼,老黃忠雙眼圓睜,雙膀發力,檳鐵大刀‘刷’的一下劈斬而出,將一名交州戰將斬落馬下。
“哈!”
又是一聲怒喝,檳鐵大刀向后揮出,將身后圍堵而來的一名交州戰將一刀梟首。
與此同時,金黃色的丈許長刀光出現,馬后丈內敵軍盡皆倒地身亡。
必殺技‘拖刀’!
大刀揮舞,必殺技頻出,老黃忠在千軍萬馬中如入無人之地!
所過之處,交州兵紛紛身亡,刀下無一合之敵。
一騎當先,在交州軍中殺出一條又一條血路,將荊南軍的優勢不斷擴大。
“黃老將軍,主公有令!”
正在黃忠殺的性起之際,一騎奔至跟前,在馬上抱拳大聲喊道。
“嗯?”
黃忠睜眼看去,卻是一名背插標黃小旗的騎兵,荊南中軍的傳令騎兵。
“主公有何令?”
楞了一下,停下手中染血大刀,黃忠喝問道。
“主公傳令,黃老將軍于此處起,向西北方向沖殺半里,再折向東半里,一路勿需停留!”
傳令騎兵抱拳,高聲答道。
黃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軍令如山,戰場上戰機緊急,需要立刻執行,可不是讓他問的,當即回道:
“回去稟報主公,忠知矣!”
傳令騎兵聞言,二話不說,當即轉身,策騎向己方后陣返回。
傳令兵離去后,黃忠的目光,立刻看向西北,檳鐵大刀高舉,策馬奔騰,迎著密密麻麻的交州兵沖了過去。
‘嘿,嘿,嘿’
激烈的廝殺中,魏延口中發出沉悶而激昂的吼聲。
一股刺眼的青白色光芒,瞬間出現。
伴隨著這股刺眼青白色光芒,魏延雙手高舉,手中大刀急速旋轉,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刀氣。
刀氣匯聚成凌厲氣浪,并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狠狠的撞上了周邊交州士卒。
“啊,啊,啊…”
慘叫聲不斷,四周交州士卒一批批的倒下,頃刻間殺敵上百。
必殺技‘氣旋’!
面對武力不過十來點的交州士卒,魏延的必殺技幾乎百分百釋放,每次釋放都是三連發。
策騎沖鋒中,三連發的必殺技‘氣旋’,讓他殺敵無數。
“呀!”
必殺技停頓的時間里,魏延照樣勇猛無敵,手中大刀左右揮舞,不管是交州戰將,還是交州士卒,紛紛倒地不起。
‘破陣猛將’的‘單騎沖鋒,踏陣破營’之威,可不是開玩笑的!
沒有同等猛將抗衡的情況下,魏延在交州大軍中肆意沖鋒,同樣如入無人之境。
“魏延將軍,主公有令!”
就在此時,一名背插標黃小旗的騎兵奔至跟前,沖著廝殺中的魏延大聲喊道。
魏延斜眼看去,認出是軍中傳令騎兵。
“主公有何令?”
停下手中大刀,魏延喝道。
“主公傳令,魏延將軍于此處起,向東南方向沖殺半里,再折向西北半里,一路勿需停留!”
傳令騎兵在馬上抱拳,高聲答道。
“回去稟報主公,延知矣!”
魏延立刻領命道。
聞言,傳令騎兵不再多言,抱拳回返。
而魏延,則看向東南方向,拍馬舞刀,徑直沖殺而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荊南軍傳令兵四處奔走,將后方邢道榮的命令,一一發放給軍中大將。
劉磐,陳應,陳武,潘璋等,逐一收到命令。
隨著荊南大將的沖殺路線改變,戰場上的局面,開始迅速發生改變。
凡是交州兵聚集眾多之地,紛紛被荊南大將沖散,而許多路線上,原本被分散,各自隔離戰斗的荊南軍,則慢慢聚集了起來。
數十里的戰場上,交州兵逐漸被分割,人數雖多,卻有大量士卒無法參戰,而荊南軍人數雖少,卻在許多局部區域,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期間,最忙的,莫過于那些傳令騎兵了,通常剛完成一項命令傳達,就需要再度出發,在兩軍廝殺的間隙中來回奔跑。
隨著傳令騎兵的忙碌奔波,戰場格局正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
通過對軍中武將廝殺路線的規劃,和及時改變,邢道榮一步步的將荊南軍的優勢發揮到最大,而交州軍則慢慢陷入被動。
身處戰場的士卒不覺得,那些在戰場上來回沖殺的武將,感覺也不深,但后方高臺上的龐統,卻清晰的看到這一切。
隨著傳令騎兵不斷將邢道榮的指令一一傳達下去,荊南軍的優勢越來越大,猶如滾雪球一般的迅速累計,逐漸占據了絕對優勢。
“妙,妙,妙!”
看著戰場的局面逐一改變,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龐統,禁不住鼓掌而嘆。
如此戰陣指揮,如臂使指,隨心所欲,讓他大開眼界。
“主公之臨場應變,戰場指揮,簡直出神入化,化腐朽為神奇,統佩服,佩服矣!”
雙眼灼灼生輝,龐統嘆服不已。
“哈哈哈哈!”
聽到龐統的夸贊,邢道榮哈哈大笑,回頭說道:
“士元謬贊了,些許手段,算不得什么!”
“主公謙虛了,這般于戰場上精微操作,幾乎將每一處士卒戰力盡情發揮,將敵軍戰力悉數壓縮,古之名將,也不外如此!”
龐統搖頭,繼續贊道。
“呵呵!”
龐統的衷心夸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聞言,邢道榮心中大為受用。
但他是個矜持的體面人,是個懂禮貌的人,于是繼續謙虛說道:
“雕蟲小技,不敢擔士元謬贊,其實,打仗多了,自然而然便能領會些許指揮之道!”
“無他,但手熟耳!”
邢道榮笑吟吟的謙虛說道。
聽到邢道榮的‘謙虛’之語,龐統啞然失笑,笑道:
“若打仗多了,便能擁有這等高超軍陣之道,軍中老卒豈不羞愧乎?主公謙虛了!”
“好說,好說!”
邢道榮笑瞇瞇的說道。
隨即,他想起了當日江夏一戰,自己被周瑜不知不覺陷入重圍的一戰,嘆道:
“其實,江東周瑜也深諳此道,當初江夏一戰,某打的可著實辛苦!”
說罷,搖了搖頭。
周瑜的軍隊指揮能力,至今讓他記憶猶新。
“周瑜的確不凡!”
聞言,龐統點了點頭,說道:
“周公瑾當初隨孫策南下,盡取江東之地,赤壁一戰,退曹操百萬雄兵,為當世頂尖名將也!”
的確,周瑜不僅是最頂尖的謀士之一,還是軍陣戰爭的頂尖名將,哪怕在歷史上也是數得著的人物。
論謀略,戰略,策論等,龐統不輸周瑜,但純以軍陣戰爭之道,他不及也。
在軍陣戰爭方面,頂尖謀士當中,怕是只有諸葛亮才能和周瑜相提并論,即使是司馬懿,也要遜色半籌。
“但以統觀之,主公于戰陣指揮,臨機變動方面,絕不在周瑜之下,亦為當世一等一的名將也!”
龐統繼續贊道。
邢道榮手撫頜下濃須,笑而不語。
談話間,隨著荊南軍的逐步推進,交州軍頹勢慢慢擴大,漸漸形成一面倒的格局。
一個時辰后,荊南軍便向前推進半里,直逼交州本陣!
站在高臺上,邢道榮心中默默計算。
這一個時辰,戰局十分激烈,雙方死傷無數,但荊南軍的傷亡情況,卻遠在交州之下。
粗粗觀測,雙方的戰損比,大約在一比十左右!
這個結果是驚人的,但卻有理可循!
首先,荊南軍戰力遠在交州士卒之上,算上雙方的軍師技加成,僅僅是武力值差距,就達到了一比二!
但軍師技可提升士卒武力,卻不能增強體力,交州兵的體力基本都是5左右,而荊南士卒的體力卻是9,是交州兵近兩倍。
如此一來,僅僅是單兵作戰能力,雙方差距就到了一比三,或一比四!
其次,荊南軍有黃忠和魏延等十幾員猛將,在戰場上肆意沖撞,無人可敵,沖擊軍陣,將敵方陣線撕扯拉開,大大降低了交州士卒戰斗力。
最后,則是邢道榮的‘精微操作’了,優化組合,將荊南軍的士卒實力,發揮到了最大,而且不斷壓縮交州兵的戰線。
如此這般,雙方的戰損比,達到了驚人的一比十,合情合理!
區區一個時辰的廝殺,交州軍一方,折損了大約五千人馬,而荊南軍方面,戰損人數,只有五百左右!
不止如此,隨著戰局的偏離,若交州兵不做變化,荊南軍的優勢,還將進一步擴大。
也就是說,雖有五萬人,比荊南軍多出三萬,但交州軍卻會隨時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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