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辛夷和趙武帶還沒進入地下基地,就被對面給打了阻擊戰。
不過面臨阻擊戰實際上也是預料之中。
但超出他們預料的是,當趙武一馬當先帶著人沖進地下基地的時候,門口的阻擊陣地上除了尸體之外竟然還有無數黃色的水。
這些液體混合著血。
看起來奇怪至極。
“臥槽,這tm是屎!”
“不是吧?屎都被打出來了?”
“這么夸張的嗎?”
“不會吧?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被打出屎來。”
“這真的是屎,還是竄稀!”
“臥槽,豈不是說我們踩到屎了?”
打出屎來…
李辛夷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真的是一言難盡。
陳小風是個人才啊,這沒得話說。
可是他為什么不直接下毒呢?
帶著疑惑,李辛夷掩護著戰士們直搗黃龍。
在路上遇到過不少零零散散的阻擊,但除了一開始門口的戰斗之外。
到現在陳小風都還沒見過有什么成規模的戰斗。
這一戰比她預想的不知道輕松了多少倍。
“有敵人!有敵人!”
“注意,非凡者!有可能是非凡者!”
“好多的敵人,防御防御!”
突然,地下第二層通道的一側傳來了無數密集槍聲。
李辛夷也聽到了“可能是非凡者”這樣的話,立馬就向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
“敵人數量!報告敵人數量。”
“三…不!五個…不對!到處亂竄,到處都是。”
“注意,敵人可以徒手殺人。”
“極度危險!”
“移動速度很快,槍很難擊中。”
“所有人,防守陣型!”
李辛夷看到這些敵人的時候心中也頗為驚訝。
是和瑤瑤一樣的超凡修煉者。
其實單憑體術是沒法判斷一個厲害的角色到底是非凡者還是超凡者的。
因為非凡者只要覺醒成功,體質也會持續增長。
這一點和很多初期的超凡修煉者是一樣的。
這里李辛夷會快速判斷出來,純粹就是因為這些人實在太多了。
超凡修煉者可以成批地培養,就像長空武校。
但非凡者不行!
因為非凡者沒有“非凡修煉者”的說法。
晉升非凡,那就是非凡。
未能晉升,那就是普通人。
這里這么多人到處亂竄,顯然不可能是非凡者。
李辛夷也沒打算多廢話,畢竟此行目的就是掃平狂熱。
所以二話不說,直接開啟進入紅蓮狀態。
追著打!
趙武兩只手舉著撿來的一根粗壯的木棍,一下砸了出去。
對面舉著槍“噠噠噠”的狂熱成員只能選擇暫避鋒芒。
等他們再抬頭,趙武已經來到了幾人的面前。
趙武自然不會有絲毫手軟:弄死!
一巴掌掀翻一個天靈蓋。
趙武就是典型的皮糙肉厚力量大的非凡者。
多年前晉升非凡的時候,輕飄飄一拳頭就打死了一頭牛。
多年過去,現在實力自然不可同往日而言語。
再抬頭。
廁所?
趙武一愣,自己怎么跑到廁所來了。
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的時候,廁所里的人撕心裂肺的喊聲傳了出來。
“別開槍!投降了!”
“投降啦!”
“外面的人別開槍。”
“槍管不打拉屎人。”
整個狂熱基地都亂成了一鍋粥,但總有那么一些混子。
眼睛里除了廁所再沒有了別的東西。
但他們做夢都想不明白,躥個稀的功夫。
組織沒了?
這怎么跟做夢一樣?
這也太難過了。
為什么難過?
因為狂熱組織覆滅了。
因為親愛的熱愛的組織沒了。
因為在這里的朋友們都死翹翹了。
因為以后很難再找到這么高工資的工作了。
在狂熱組織打工,別的不說,工資是真的到位。
只要工作做得好,任務完成度高,還能拿到一大筆獎金。
除了容易丟命以外,哪兒都好。
但丟命本來也不是個事兒啊。
畢竟以前都是廢土上的土匪流氓強盜,誰在乎命啊。
活著,賺到錢,拼命享受。
死了,爛命一條。
所以綜上所述:在狂熱組織當員工這么好的工作,別處也找不著啊。
但是現在。
這一切都沒了。
趙武用紙團堵著鼻子,黑著臉雙手抱壁站在廁所門口。
廁所里面的勇士們一個個雙手抱頭走出來。
然后雙手背在身后被捆著,在廁所門口蹲了一排,一個個都低著頭,努力地忍受著肚子里面的翻江倒海。
這一仗比想象中要輕松地多。
三十多個最頑強的超凡修煉者也被盡數拿下。
在地下基地第三層,竟然還有不少學生的尸體。
死法千篇一律:都是被槍打成了馬蜂窩。
看樣子這些學生應該是想要趁亂逃出去,卻被狂熱組織的人發現了。
情急之下狂熱組織的人當然不可能在請這些學生回去被坐牢。
索性就選擇了當場處理。
不得不說,這個處理法十分有效。
一個活口都沒有。
全死了。
地下第四層就是最后一層。
也是余俠,霜霜和陳小風所在的樓層。
“陳小風,那么,咱們就此別過。”
木子看著對面的陳小風,兩人都沒有再出手。
余俠和霜霜跟在陳小風身后,好奇地打量著木子。
陳小風瞇著眼睛對木子道:
“木子,你不會給我搞離開這里之后立馬炸了基地這種操作吧?”
他已經知道了木子的名字。
木子聽到這個問題一愣,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你猜。”
說完這句話,木子立馬轉身就走向走廊盡頭。
陳小風相信木子嗎?
當然不相信。
所以他回頭示意霜霜和余俠跟上木子。
木子也沒有拒絕,走到盡頭,木子轉頭對陳小風道:
“陳小風你猜對了,我離開基地之后,會直接引爆埋藏在這里的炸彈,到時候基地里的所有人都將會被埋葬。
其實我很好奇,你這樣會以身犯險來搗毀狂熱組織的人,會不會同樣也愿意冒著自己會被炸死的風險去救你的朋友們。”
木子覺得,陳小風和外面的人都是朋友。
再不濟,至少得是戰友吧。
總不會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數以百計的戰友被埋葬而無動于衷的人吧?
陳小風沉吟了兩秒,對木子道:
“你對速度一無所知。”
木子一皺眉:“什么意…”
木子話還沒說完,陳小風轉身消失在了他眼前。
沒有藤蔓和別的阻礙,陳小風瞬間就把自己11.5的速度拉爆到了極限。
從四樓到三樓也就幾秒鐘時間。
“李辛夷!!!”
陳小風在三樓逛了一大圈,跟個鬼似的竄到了李辛夷面前。
“有炸彈,基地里面有炸彈,很快就要引爆,所有人趕快撤離!”
李辛夷:???
陳小風口水噴了李辛夷一臉。
“炸彈!~●嘣!”
李辛夷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馬就對著耳麥道:
“撤退!所有流沙成員,別理會俘虜,全部撤退!有炸彈!”
而同一時間,木子已經從最底層的墻邊帶著余俠和霜霜往地面走去。
每一根藤蔓都可以打洞鉆孔,讓地面更緊實。
當所有藤蔓想著一個方向生長,而且呈現環形向著四周緊縮的時候,一個天然的通道就會出現。
木子對自己的非凡能力很滿意。
掌控這一項非凡能力,就等于掌控了萬物的生長。
獲得這樣的能力。
從小就自命不凡的木子,更加堅信自己這一生絕對不凡!
曾經的他是個本本分分的拾荒者。
就是那種隨著牛拉車隊馬拉車隊在廢土上四處流浪的拾荒者。
有的車隊掌控多座方舟的垃圾處理廠,他們十分富裕,能夠配備武器。
而倒霉的木子,他和他父母所處的車隊,窮地揭不開鍋。
三天兩頭吃野菜,煮蘑菇,捉老鼠。
吃老鼠是要看運氣的,因為變異的老鼠十分兇殘。
拾荒更要看運氣。
所以在木子的童年記憶力,他都是在與野菜野果打交道。
有的時候采集野菜野果,他突然開始想。
如果沒有這些東西,自己是不是早就已經餓死了。
自己能活到現在,全靠這些生長在廢土的野菜野草們。
父母給了自己生命。
但真正讓自己活下去的,是這些不會言語奉獻自身的瓜果野菜。
木子嘗試與包括父母在內的車隊成員溝通。
但大家都覺得這孩子可能腦子有點問題。
時間一長,木子也就不在和誰談論這件事,但他總是在內心由衷地感謝這些植物。
當看到大人們采集一些路邊不起眼尋常花草治療疾病時。
木子對這些植物更加充滿了敬畏之心。
在他心中,這些植物宛如神明!
不僅僅是自己。
木子逐漸發現,廢土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依靠著這些植物生存。
蘑菇,漿果,野菜…
多偉大的事物啊。
一個晚上,車隊隊長帶著人捉到了幾只肥美的大老鼠,還帶回了許多甜美的漿果。
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又能開葷了!
木子至今都記得隊長說的那句話:希望明天野菜漿果豐收,蘑菇老鼠滿車!
當時隊長說完大家就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只是個夢。
可也正是在當天晚上。
鋪天蓋地的鼠潮襲擊了車隊。
隊長死了,父母死了,車隊里的叔叔阿姨全都死了。
木子在瀕死之際,看著那些植物,拼命地祈求著他們救命。
似的,這一刻。
木子宛如一個虔誠的信徒,在祈求著自己長期信仰的神明拯救自己。
后來木子眼前一黑就暈厥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者自己似乎擁有了與植物對話的能力。
自己已經可以輕易地掌控植物!
于是,木子的新生從這一刻開始。
基地外面。
余俠鼓足了勇氣問木子:“你真的要炸死他們?”
木子看了余俠一眼,用按下按鈕的行動來回答余俠的問題。
沒有特別大的爆炸聲。
但余俠和霜霜明顯可以感覺到,劇烈震動了一下。
然后兩人眼前的地面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了下去。
“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對你又有什么好處?”霜霜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木子驚訝地看著霜霜,反問道:
“我更好奇你為什么會問出這種問題,他還好,也就是受了點小委屈而已。”
說著,木子看了一眼余俠,然后上下打量了幾眼霜霜,繼續道:
“你的傷,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可都是這下面埋葬的人給你造成的,你不會覺得這下面埋的人有什么好人吧?”
聽到木子這么說,霜霜忽的就沉默了下來。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她竟然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
余俠接過話茬道:
“可你不也是從這下面走出來的嗎?”
木子點頭:“對,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除了要埋葬這下面的屬于狂熱的罪惡之外,還要埋葬從進來搗毀狂熱的人。
因為他們讓我失去了一份好工作,以后我又沒地方可以去了。”
余俠:“…”
他實在沒想到木子會這么說。
工作沒了,就要幾百個人來陪葬,這也太扯了。
余俠聽出來了。
木子這是不想跟自己說,所以就胡謅了一個理由。
余俠忽的道:
“你可以進入方舟,來長空武校做老師。”
“工資高么?”
“應該…不低吧?你可以去提,你這么厲害,我覺得你就是開一個月五萬七萬,學校也會給你的,畢竟教育是大事,方舟一向都是直接撥資金。”
木子低著頭摸了摸下吧:“好像也不是不行啊,我還從來沒去過方舟呢。”
“木子,我dnm的,咳咳,喝——忒!!!”
陳小風灰頭土臉狼狽至極地從剛才木子出來的洞里面怕了出來。
“你tm真炸啊,就不能炸慢點?臥槽,我人差點沒了。”
站起來一邊拍打身上的灰塵土壤,陳小風一邊目光不善地看著木子。
要不是現在他還沒怎么恢復過來,今天這事兒就不可能善了。
二十四五歲,相貌清秀的木子回頭看著陳小風,對他道:
“陳小風,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少在這兒跟我打啞謎,打不打!要打就來,現在在外面,用速度我就能碾壓你,殺死你十次都綽綽有余。”
“不打。”
木子回答地干脆利落。
陳小風有一種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不打就給我點錢,買命錢,不然弄死你。”
對木子,陳小風承認他是很厲害的。
如果可以,當然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畢竟認識一個厲害的朋友,對自己來說也是多一條出路。
但對木子剛才想弄死自己的事,陳小風還是有點耿耿于懷。
想要弄死自己的人,基本上都被自己弄死了。
但現在看木子這個樣子,不像是要繼續對自己出手啊。
木子:“我想去你們學校當老師,怎么樣?”
陳小風:“???”
陳小風:“我打賭,你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