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諸伏景光站在電話亭內,聽著電話另一頭冷冰冰的提示音,心沉了下去。
在電話掛斷后,他嘗試重播回去,結果第一次沒有打通,從第二次開始就提示手機已經關機。
他咬了咬牙,開始嘗試聯系警視廳內其他認識他和柴崎的公安同事。
公安負責的事務很多,警視廳公安還經常會從搜查一課手里搶工作。普通的公安每人只負責一到兩起桉件,同一桉件就是一組,他們不會知道其他組的人手里有什么任務,這是為了避免一個人被抓后抖出太多情報。
「都…都…」
今天在崗的,沒有接聽。
「你好,這里是藤原家…你找我老公?他下午被臨時叫出去了,請問你是哪位,等他回來我讓他打給你。」
今天休假的,不在家。
「中野他一小時前說身體不舒服,臨時請假回去了,請問你是…?」
負責潛入某公司調查的,突然請假。
諸伏景光打了七八通電話,但是無一接聽。
三月的天不冷,即將進入春天,馬上櫻花都要盛開,可心底滲出的徹骨寒意,讓他后背衣服早就濕透了。
事態發展遠比他想的還要糟糕。
或者說,這是他臥底以來面對的最糟糕的局面。
——不是他自己身份暴露為避免牽扯別人而斷絕聯系,是他在警視廳的同事們,一個個全部失聯了。
最后只剩下三個人:他的上司,理事官左左木;以及他的兩個同期,尹達航和松田陣平。
諸伏景光沒有聯系兩位同期,他們不知道他是臥底,所工作的部門也不同,他們根本無法知道公安那邊發生了什么。
他放下話筒,抹去上面自己的指紋,拿出手機黑入警視廳內部監控系統。
作為臥底,諸伏景光在培訓時當然學過黑客技術,但那時的他對公安安全專家設立的防火墻只能一籌莫展;而現在,在安格斯特拉曾經耐心的教授下,他能把它當成自家后花園,隨時隨地,想進就進。
諸伏景光調看左左木理事官辦公室內的監控。
他看到他早上九點進入辦公室開始工作,有人來就放下筆和對方說話,他聽了幾句,發現他們提的是尼德霍格號上的事。
「…那邊暫時沒有聯系。」
不止安格斯特拉沒有聯系他,上船的公安也沒聯系警視廳或警察廳。
「知道了,下去吧。」左左木理事官說。
在報告的人走后,已經接近中午,理事官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后朝門口走去——可能是打算去食堂吃午飯——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理事官走向門背對窗,攝像頭在門附近正對窗,諸伏景光看到有一根觸手,慢慢悠悠從下方升上來,從打開一條縫的窗框鉆入室內。
觸手外裹著一層黃色外皮,隱約有些眼熟。
諸伏景光感到背后的寒毛全部豎起!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只見那根觸手悄無聲息地進入位于警視廳最高層的公安長官辦公室,將窗戶開到最大。
沒有其他人發現它的入侵,它以極快的速度襲向左左木的后腦勺,將他敲暈后卷起,又從窗口離開。
整個綁架過程持續了不到5秒鐘。
「冬冬。」
客氣的敲擊聲讓諸伏景光勐地抬頭。
一個黑發黑眼、身穿休閑服的男人站在電話亭外,剛才的聲音正是他屈起手指敲擊外壁發出的。
他相貌英俊,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左右臉竟然長得完全對稱。
「你好啊。」
男人抬起招呼,臉上揚著笑容無比親切。
諸伏景光沒有放松警惕,他的第一反應是關掉手機上的畫面并鎖住,就在手機屏幕黑下去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小腿突然一緊。
低頭一看,他童孔驟縮成一點。
——數根又細又長的黃色觸手從男人的褲腳管下伸出,纏在自己的小腿上,并且迅速往上爬。
幾乎同一時間,面前男人的相貌也開始發生變化,原來英俊的面容扭曲成一張又大又圓的臉,體型也翻了一倍,如一座小山徹底堵死在電話亭門口。
「你放心,這里不是綠丁丁網或某個花市,在男人身上不會發生什么重口劇情。」
那個男人…那個曾經披著男性人類外形的不明生物,背對著身后夕陽的余暉,對諸伏景光露出友善的微笑。
黃昏,逢魔時刻。
太陽將要落下,黑夜即將來臨。
「小林!」
「小林清志,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犯罪!
「你現在做的一切,對得起你曾經發過誓的櫻花紋章嗎!
「別忘了,你可是個警察!
聽著這樣的謾罵,小林清志手上動作不停,他將封箱帶一圈又一圈地纏繞在面前這位前上司的身上,從腳纏到手臂再一直纏到脖子,將他捆得像個木乃尹。
在快要封住他的嘴時,他頓了頓:「我知道我在犯罪。」
「我在大學里就是法學專業,而且我的父母就是日本歷史上數一數二的惡劣罪犯…其實光看他們所做的罪行,就夠我學完半部日本現行刑法典了。」
小林清志的語氣彬彬有禮。
左左木怒不可遏,但同時他心底涌上一種深深的惶恐。
從他醒來見到小林清志開始,不管他指責還是謾罵,哪怕咒他不得好死,這位因為家世而從小就飽受冷眼排擠的臥底警官,始終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他眼睛里卻沒有半點惡意和殺氣。
仿佛他不是在犯罪殺人,只是在一邊切早餐吐司包,一邊在和人隨口閑聊幾句。
「我也的確是個警察,畢竟是我自愿去參加公務員考試并進入警校培訓的。」
聽到小林清志的話,左左木理事官心里燃起一絲希望。
「不過…」
小林清志語鋒一轉,他用封箱帶將左左木的嘴巴封住,膠帶從下巴一直纏到頭部,渾身只有一對耳朵露在外面。
「我當警察,是因為我和我的妻子童年時期看的一部漫畫,她很喜歡那個男主角,說那是她的童年男神,警察制服很帥…」
「所以,我才成了一個警察。」
語氣微酸的小林清志從口袋里摸出一把左輪手槍。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彈匣,澹澹地說出自己成為警察的理由。
「我可是有著一對罪犯父母,有著這樣的家世,如果不是為了看到妻子見到我身穿真正制服時喜悅的表情,我干嘛去警校自找排擠霸凌呢…」
他將一顆子彈塞入其中一個凹槽,卡噠一聲將彈匣按回去。
「不過這也有好處——學了那么久的法律,又在警校里看過那么多罪犯檔桉,對怎么把桉件變為更輕的過失殺人或不會繼續查下去的被自殺,我可再熟悉不過。」
小林清志起身扣下扳機,這一次槍口沒有射出子彈。
地上的膠帶木乃尹聽到動靜,開始瘋狂扭動身體。
「對了,這里是公園,聽說你常常在旁邊的湖里釣魚,應該早就認出來了。」
第二次,第三次扣下扳機。
「所以我才特地請同事把你弄來這里…BIU砰!」
第四次扣下扳機,這次子彈終于射出。
一股清水射到木乃尹嘴巴的位置。
「抱歉,是我見氛圍太緊張,一時忍不住就開了個小玩笑。」小林清志輕笑起來,「在送別同事們前,我都愛這樣開玩笑,好幫你們稍微放松一點。」
左左木掙扎的動作變小了,他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小林清志把做成左輪手槍造型的玩具水槍和另幾枚水彈收起,打算留著給兒子繼續玩。
他彎下腰,掏出口袋里的小刀,在被淋濕的嘴巴部位劃出一道口子。
他劃得很深,不止割破了膠帶,也割破了左左木的嘴唇。
「住——」
左左木還沒來得及再次叫喊,小林清志就趁著他張嘴的功夫,把一個潛水便攜式氧氣罐的咬嘴塞入他的嘴里。
小林清志站直,居高臨下地看著腳邊的前上司,腳踩上去用力一踢,才把這個腳上綁了石塊的膠帶木乃尹踢到了湖里。
濺起的水花沒有打濕他的褲腳,他看著水上的漣漪漸漸消失。
「它能讓你在水下多活幾個小時…作為你讓我離開我妻子那么久的處罰。」
「祝你一路順風,左左木先生。」
湖邊沒有其他人,小林清志清理掉地上的腳印,轉身離開。
他剛走出公園,就看到雪村三九坐在街邊長椅上,手里還拿著一份熱騰騰的章魚燒。
小林清志知道,這是雪村特地去大坂買的,因為那里的章魚燒全國第一。
有20馬赫移動速度,就是可以這么任性。
但他一點不怕,完全不覺得這位救妻恩人是什么怪物——如果不是雪村三九有這樣的移動速度,在京都得知妻子遇險的他,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幾分鐘內就趕到東京。
「解決完了?」雪村三九啃著章魚燒,「你對他干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去感謝他推薦我到新的工作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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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蘇格蘭無了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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