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旅館了,把人帶到哪里比較方便?——Angostura
你繞到旅館后門,進入左側第二個倉庫。角落里放著一堆箱子,你往上數8塊、再往左數6塊,那塊木板可以往上推,推開后里面有指紋識別器,識別成功會出現前往地下室的通道,你把她帶過去就行。——Jerez
伊澤潤剛泡完溫泉,換上了那件袖有BOSS寵物的黑色浴衣,給安格斯特拉發去郵件。
發完這封,他很快給旅館里的前臺婆婆也發去消息,讓他們以合適的理由找他暫時脫離被害家屬的團隊。
坐在他對面的工藤新一探頭探腦,似乎對他給誰發郵件很好奇,然而沒等他提問,一個旅館服務員從旁邊過來了。
“伊澤先生,我們領班問過老板了,老板說愿意配合查案,現在可以帶你去后門、倉庫那邊查看。”
聽到這話,伊澤潤順勢起身:“抱歉,我暫時離開一下。”
“需要我們幫忙嗎?”工藤優作問道。
“不用。”伊澤潤連連擺手,“這是我的工作,要是讓上司知道我讓保護對象幫忙,會覺得我是在偷懶的。”
他離開了休息區,跟著服務員回到大廳,穿過前臺后那道掛著隔斷簾的門,來到位于旅館后方的準備區,廚房、倉庫、冷藏庫、員工宿舍等房間都在這里。
伊澤潤左右打量一圈,沒有發現有不該有的東西,他伸手拉住帶路的服務員,在對方回頭后對他說:“可以了,謝謝你帶路。”
服務員盯著他的嘴,才能識別出他在說什么,輕快笑了笑:“那我繼續工作去了。”
伊澤潤點了點頭,看著對方進入廚房,繼續朝前走去。
每次他看到旅館里這些身體殘缺的人體實驗受害者,就會更深地意識到自己相比他們有多幸運,從而暫時打起精神好好工作。
這種慶幸的想法其實挺過分的,仿佛是把別人的苦難當成了自己的動力…
他輕嘆了口氣,前往郵件里說的那個倉庫。
他很清楚這家旅館的來歷,本身是BOSS為了收容那些無家可歸的實驗受害者開的。他本人常會來這里,這家旅館的所有秘密通道和房間他都一清二楚。
旅館地下室內,境白夜把昏睡的堆沙奈利從系統背包里掏出來。
他知道這家旅館是斯皮亞圖斯開的,但沒想到下面會和很多組織基地一樣存在秘密地下室。
境白夜用系統地圖掃了一遍,發現這里的布置還能當安全屋使用,廚房、臥室、衛生間、客廳一應俱全,連武器庫都有,除了進入上面旅館的樓梯,還有另一條通向箱根町商業街的通道。
他左右看了看,最終決定把堆沙奈利放在客廳的凳子上,然后才切換回本體。
這次境白夜一離開旅館就換成了布萊克,所以衣服和鞋子都不臟。
赫雷斯在郵件里沒說他什么時候要來,算時間差不多的境白夜正想返回皋月間,忽然后面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多年沒見的赫雷斯白蘭地。
“好久不見,安格斯特拉。”他笑著打招呼。
的確是很久沒見了,境白夜和赫雷斯白蘭地一個在國外待在上個月才回來,一個在警察廳待了七年,只有通過偶爾的郵件,或是琴酒、貝爾摩德的口頭描述,才能大概了解對方的情況。
境白夜仔細打量了一番相貌氣質更為成熟的赫雷斯。
或許是剛洗過澡的原因,赫雷斯頭發還是濕的,臉上沒有戴那副沒度數的眼鏡,同時還把額前的劉海向后梳起,琥珀色的眼睛溫潤而深沉…他當年對他的建議是對的,他這樣的確更好看。
——哪怕作為一個“路人警察”,無法給他帶來真正的加成,依然能讓他看得心情愉悅。
“你怎么現在就過來了?”境白夜奇怪道,“你不是和西邊的那兩戶人家待在一起嗎?”
“晚上偷偷摸摸溜過來很麻煩,所以現在就來了。”赫雷斯嘆了口氣,“有時候吧,你越光明正大,別人就越不會懷疑你,遮遮掩掩的反而容易讓人起疑。”
“這是你當臥底的經驗嗎?”境白夜疑惑。
“算是吧。”
赫雷斯走到堆沙奈利面前,先確認一下她的昏迷程度,確定她短時間不會醒來后,才仔細看了她的臉。
“果然是通緝令上的,這女的在一次尋寶里殺了兩個獵人,被稱為‘毒老鼠’。”
“她適合去當臥底嗎?”境白夜最關心這個。
赫雷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開始評估:
“胳膊有肌肉,手部有明顯的長期鍛煉痕跡,當了至少六年的尋寶獵人還沒死,身體也沒重度殘疾,體能和反應能力是過關的,同時為尋寶有一定的知識儲備…”
“殺過兩個人,心狠手辣度足夠。”
“她在通緝令上,混入作為黑道組織的境組沒問題…”
“道上稱號還是‘毒老鼠’,這可太適合臥底了。”
赫雷斯拍了拍境白夜的肩膀:“以我對你的理解,你找她的一成原因是她能力合格,九成原因是她長得不錯…不過這人選的不錯,比琴酒看人的眼光強多了。”
“琴酒看人眼光不好嗎?”境白夜想起自己三個手下,各個和琴酒有關。
“他過去對公安臥底日本威士忌以及CIA臥底酸麥威士忌的能力贊許有加,你說他眼光準不準?”
赫雷斯幽幽地嘆了口氣,“不過我理解他——畢竟加班這么多,難免眼睛使用過度昏花,腦容量也嚴重不足嘛。”
境白夜有點想反駁,但仔細想想,好像又有點道理。
加班不是好事,除了大量消耗人的精力,對身體肯定也有損傷。琴酒一直不肯摘帽子,他想給他生發劑還生氣,說不定真是英年禿頂、被他戳中痛處在惱羞成怒…
他管不了琴酒的加班情況,那是斯皮亞圖斯安排的,他能做的就是引以為戒,不讓自己手下去996甚至007。
“你加班也多,身體還行嗎?”境白夜看著赫雷斯那張英俊的臉以及濃密的頭發。
“還行。我又不是某位喜歡為難自己的勞模,我可是很注重休息的。”
境白夜看著他,想起這位好看的同事即將成為四重臥底:“可是你以后休息時間會減少的…要我給你一些保養品嗎?”
“可以啊,等會兒我把地址給你,你找時間寄過去就行。”赫雷斯欣然接受。
“不用,如果你是原來住的房子,我還記得地址。”境白夜說。
“我兩年前換地址了,因為我在境組干得不錯,組長獎勵了我一套帶小花園的別墅。”赫雷斯停了一秒,補充道:“離警察廳挺近的,能徒步上下班呢。”
境白夜:“…”
他以為臥底大多是膽戰心驚過日子,不會愿意接受臥底方給他的物質獎勵,尤其是房屋這種容易動手腳的,赫雷斯怎么…
“確定她真的對你忠誠嗎?”赫雷斯忽然問道。
境白夜回過神:“確定。”
“那就好,畢竟這是那位先生的旅館,我不太想有人死在這里,把它變成兇房…”赫雷斯語氣溫柔而體貼。
他從懷里掏出眼鏡戴上:“這幾天先讓她待在這里,廚房里有沒過期的壓縮餅干和礦泉水,等毛利一家回米花町了,我也帶她回去。以境組的加入制度,我一周就能讓她混進去。組織會在這一兩年內對境組動手,她當不了太久臥底的。”
“BOSS很仇視境組?”境白夜提起原主的家庭,沒有任何感情。
赫雷斯沉默了片刻,然后這位喜歡嘆氣的臥底,又重重嘆了口氣。
“談不上仇視,這只是一個對朋友的約定吧?那位先生答應過一個人,他會在十五年內鏟除境組,目前還剩兩年的期限…我本來不該隨便說的,但這件事和你稍微有點關系,說一下大概也不要緊。”
赫雷斯白蘭地改變了原本懶散的站姿。他看向境白夜,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晃動著什么。
“安格斯特拉,你知道你的親爺爺,和你同名的也叫境白夜的前境組繼承人,他的下落嗎?”
境白夜只在和原主相處的那短短時間里聽他說起過,在很早以前…
“…離家出走,下落不明。”他回答道。
“境組內的傳聞,也說他是不負責任離家出走。”赫雷斯很輕地笑了下,“但事實不是這樣。”
“——他是被他的親弟弟,當年境組內的第二繼承人,也就是奪走你一顆腎臟的親叔公…暗中綁架,以合作的名義暗中送來組織,成為當年人體實驗的母體實驗體。”
赫雷斯聲音很輕,卻重重砸在境白夜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