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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時間管理王者

  安格斯特拉,本名境白夜,那個非常看臉的男孩和伊澤潤只有幾面之緣,卻給他帶來了很深的印象。

  他第一次見到安格斯特拉,是在七年前。

  7年前,鳥取縣。

  7月的天越來越熱,十九歲的伊澤潤打扮得像個無害大學生,駕駛著一輛租來的豐田跑在某條偏僻的山路上。

  山路向上蜿蜒而去,伊澤潤想到了自己這些天的行程,嘆了口氣。

  有多份工作的人就是忙…警校畢業時間是六月底,他先是忙著選就職部門;然后他回境組匯報一聲,告訴他們自己完成了初步目標;確認沒有自己臥底身份沒被那邊扒掉后,才在7月10日,回到自己真正的東家匯報。

  …明明他不上大學的理由是不想繼續當時間管理大師——白天學校課程,晚上組織任務——結果現在一看,他的確不是大師了,已經成為了琴酒看了都要贊嘆的時間管理王者。

  琴酒對你的警校畢業照挺感興趣的。

  想到早上boss給他發的郵件,伊澤潤再次嘆氣,他已經想象得到等會兒見面時琴酒會怎么笑他了。

  一棟豪宅終于出現在面前,伊澤潤在左側拐彎,在地下車庫的入口前放緩車速。

  他把手伸出車窗,在附近的身份識別機器上按了一下,車庫門自動打開,他挑了個空車位停下車。

  車庫內停著幾輛車,伊澤潤下車后順便看了一眼,朗姆的勞斯萊斯,愛爾蘭的雪鐵龍,琴酒的保時捷…蘭博基尼?貝爾摩德也在這里?

  伊澤潤知道貝爾摩德明面上的身份,由于同在人體實驗室待過的交情,他和她以及弗里德曼關系不錯。

  他從地下車庫,搭乘內部電梯下去,上面的豪宅是偽裝,下面才是基地。

  電梯在地下四層停下,伊澤潤剛想邁出腳,一顆子彈貼著他的右側頭發飛過,砰地一聲在他身后的電梯轎廂內壁開了個洞。

  差點被打死的伊澤潤心平氣和,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走出電梯。他抬眼看去,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么——

  年滿二十歲的琴酒一手握著伯萊塔,臉色鐵青地把槍口對準背對電梯的金發女人,另一手死死捂在自己的胸口,那里衣襟有點凌亂。

  伊澤潤默默地推了眼鏡。

  琴酒這樣的動作,真的好像慘遭女流氓調戲騷擾、惱羞成怒的良家婦男,讓他條件反射就想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

  可惜他不能這么做,不然下一秒琴酒會在他身上清空彈匣。

  “你真是冷酷,琴酒。”

  金發女人——女流氓貝爾摩德托著下巴,語氣帶上刻意的哀傷,“我可是特地等到你成年了,才這么對你的。”

  …這種小蘋果養熟了終于可以采摘了的語氣是怎么回事?原來他離開前她從沒有對琴酒動手動腳過,是因為他沒成年嗎?貝爾摩德這點挺有節操的…

  琴酒完全不理她,扭頭朝心里刷屏的伊澤潤看來:“赫雷斯,你要看戲到什么時候?”

  伊澤潤有點不習慣這個代號,他剛得到代號就被派去臥底,很少有人這么喊他。

  他走到他們身邊,正要開口說話,眼角余光瞥見一個小小的人影——在貝爾摩德身邊站著一個小男孩,年齡大概只有小學一年級,他左眼戴著眼罩,唯一露出的右眼是緋紅色。

  看到他,伊澤潤心頭重重一跳,一個“boss”差點脫口而出。

  但他及時反應過來,boss只是不老,不是變成小孩了,組織里沒有讓人返老還童的藥。

  而且這小孩長得和boss不像,只有發色瞳色和膚色像…說起來,既然長得又不像,為什么他會下意識把他認成了boss?

  “這個小鬼是貝爾摩德撿回來的。”琴酒注意到伊澤潤的疑惑,開口解釋道。

  男孩一直在打量伊澤潤的臉,伊澤潤覺得他這張臉有點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過。

  “琴酒,他是不是很可愛?你喜歡他嗎?”

  貝爾摩德摸著男孩的腦袋,又捏了下他的臉蛋,白嫩圓潤的臉頰像一顆果凍在她手指間顫動。

  琴酒哼了一聲,收起槍轉身離開。

  伊澤潤彎下腰,拿出在警校里學到的和小孩打交道的話:“小朋友,告訴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白夜,境白夜。”男孩說。

  聽到這個姓氏,被送去境組當臥底的伊澤潤抬頭看向貝爾摩德。

  “他和境組已經脫離了關系,boss允許我收養他。”她解釋說。

  “你是在哪里收養他的?”

  “江古田町。”

  組織里的千面魔女對他回以微笑,“赫雷斯,你應該聽過這個地方吧?這可是你警校朋友的家鄉。”

  伊澤潤不奇怪組織的人知道他在警校內的交友情況,這是他主動告知的。

  他是今年警校畢業生里的第二名,第一名叫柳吉順一,也是高中畢業后就來讀警校,他覺得他天資不錯,有意接近過他,一來二去兩人算是朋友。

  想到警校里的種種,伊澤潤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他視力不錯,這是他為隱藏氣勢才戴的。

  在黑衣組織待過的人,身上大多會有一種比普通殺氣更可怕的惡人氣勢,伊澤潤這種氣勢比較微弱,只有眼神更為銳利,所以加副眼鏡作為保險。

  “你是警察?”男孩看著他。

  “是的。”不過是外紅內黑的假警察。

  伊澤潤抬手彈了下境白夜的臉:“我的代號是赫雷斯白蘭地,你可以稱呼我為‘赫雷斯’。”

  境白夜再次打量著他的臉:“你長得很好看,不戴眼鏡會更好…”他比劃一個捋頭發的手勢,“再把頭發往后梳,額頭露出來,會非常好看。”

  被夸獎長相的伊澤潤看向貝爾摩德,貝爾摩德對他繼續微笑。

  “這個孩子就是見我長得漂亮,我跟他說了幾句話,就愿意跟我走了。”

  …人販子好歹還買幾塊糖哄騙一下,你一個被boss看好的重要成員,竟然連個普通人販子都不如嗎?刷個臉就提孩走人了?

  伊澤潤咽下心里話:“這樣拐走孩子,他家人會報警的。”

  貝爾摩德的笑容古怪了幾分:“不會的,他父母已經不在了。”

  “——他們已經被這個孩子,親手殺死了。”

  伊澤潤帶著“組織的下一代好牛x,我可憐弱小無助只能瑟瑟發抖”的微妙心理,去辦公室見了boss。

  boss坐在辦公室后,長相和數年前他剛進組織時沒有任何變化,肩膀上停著一只足部畸形的烏鴉。

  地下的辦公室沒有窗,四周是灰色的圍墻,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大的囚籠。

  “…先生。”

  伊澤潤走到桌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慢慢地直起身體:“我回來了。”

  他敘述了這一年從境組到警校的所有經歷,把不重要的略過,比較重要的挑著講,很重要的那些他早就發了郵件,不需要他在這里再次重復。

  聽完他的報告,boss對他笑了:“辛苦你了,赫雷斯。”

  在心里后悔過無數次沒老實去讀大學的伊澤潤,在聽到boss的這句話時,覺得這一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boss饒有興致地問:“你的警校生活有趣嗎?”

  “…很麻煩,封閉式管理,家人只有固定時間可以探望,平時也不可以隨便離校,要是想為私事跑出去,還會被關禁閉,找什么理由都不行。”

  提到這個,伊澤潤就想嘆氣。

  禁閉這點他記憶深刻,畢竟他的同宿舍室友兼好友柳吉順一就被關過。

  在5月5日那天,柳吉順一看到早上的新報紙,掃到某頁時臉色大變,突然就想離校,甚至和阻攔他的教官起了爭執。

  結果是沒能離開,他們教官是位非常死板嚴守規矩的人,估計大地震都不會放他們走的。

  伊澤潤沒有聽到他們具體吵了什么,只知道柳吉順一事后被關了禁閉——整整一周,一直到5月12號才被放出來。

  boss安靜地聽完他的抱怨,才開口:“如果他真有什么急事,這樣的一周禁閉,足夠造成他一生的遺憾。”

  “可能會吧。他拒絕了公安的邀請,到現在也沒決定去處…”

  伊澤潤低下頭,取下那雙沒度數的眼鏡,從口袋里掏出眼鏡布擦拭,目光落在眼鏡布角落的櫻花上。

  “…或許,他不會成為警察了。”

  想起那位朋友畢業那天離開警校時的背影,遠遠看去就像一抹游魂,伊澤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一開始他接近柳吉順一的目的是因為不服氣,明明自己接受訓練多年、竟然在一些項目里沒比過他…可處著處著,他把他視為了朋友,帶有真心的那種。

  作為臥底,卻在臥底地方交朋友,太糟糕了…

  伊澤潤又想嘆氣了,他覺得琴酒知道后絕對會殺了他的,弗里德曼肯定也會嘲笑他——這位先他幾年去美國特種部隊的臥底前輩,非常看不起所謂的友誼。

  他離開辦公室,作為臥底他不能在老東家待太久,在離開辦公室前往電梯的路上,他經過了射擊訓練區。

  boss很喜歡也很擅長射擊,特地把辦公室按在了旁邊,他朝里面隨意一看,就看到琴酒帶著境白夜在那里練習。

  …不,也不能說是練習,只能說是琴酒在單方面教訓人。

  琴酒不會對小孩手下留情,他拿槍指著境白夜,伯萊塔在兒童柔軟的臉頰上捅出一個淺淺的小坑。

  “真是廢物。”他毫不客氣地嘲笑著。

  “對不起,我以后會多練習的。”境白夜低頭老實認錯。

  伊澤潤看了眼遠處的靶子,認為琴酒這是故意找茬,七歲兒童手部力量不足,再加上剛練槍,能打到靶子上就不錯了。

  琴酒冷冷笑著,槍口在境白夜臉上移動著,時不時戳上一下,他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動作。

  “…琴酒,你想捏他可以直接動手,拿著槍小心走火。”伊澤潤站在他背后幽幽地說。

  他和琴酒認識好幾年了,能看出一些他的真實情緒。

  這個名叫境白夜的孩子有時和boss非常相似,作為那位先生手下頭號惡犬的琴酒,肯定是不會討厭他的。

  伊澤潤說完猛地一偏頭,讓來自伯萊塔的子彈貼著他左側頭發飛過。

  “你好兇,會嚇到小朋友的。”

  伊澤潤覺得自己暫回組織后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自己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成員,在這里越來越難混了。

  雖然他見過boss、知道朗姆本名和真容是什么、了解琴酒的所有弱點和黑歷史、清楚組織曾經做過哪些的實驗、被貝爾摩德夸獎過演技、去過組織很多重要基地、目前是組織派出去的三重臥底…但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成員。

  “這個小鬼沒那么容易被嚇到。”琴酒嗤笑道,“這方面不要小瞧他,這是個小瘋子。”

  …果然是比較喜歡的吧?剛才開槍打他,絕對是被說中惱羞成怒吧?

  伊澤潤摸了摸自己的兩邊頭發,但凡其中一顆稍微打偏一點,他就已經徹底退出這個名為人生的游戲了。

  不過既然他沒有死,那就繼續下去好了。

  伊澤潤原路返回,開著那輛他租來的豐田離開。

  這幾天境組那邊沒事,他后天去警察廳辦入職手續,正式上班是在8月1號,所以這些天他可以多來這里幾次。

  他車開到一半,還沒回到市區,他手機突然響了。

  經過一年專業課程的伊澤潤很負責地停下車,拒絕邊開車邊用手機,他停穩后才接起電話。

  “是我…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柳吉順一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這是他們警校畢業后,他第一次主動打電話過來,前幾次是伊澤潤主動去詢問他情況如何,但沒有得到什么回應。

  “有事直說。能幫的,我會盡量去幫你。”

  “你后他去警察廳時能不能幫我搜一下電子檔案?新人應該也可以搜…今年5月,辦理江古田町那起…女孩意外落水案的,具體是哪幾位警察?”

  …江古田町?

  不知怎么的,境白夜的臉忽然閃過他的腦海,伊澤潤回答道:“好,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夢想島中文    柯南之我被臥底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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