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拓路者為神
與林染徹夜長談后，封棋被安排在了林染隔壁的房間住下。
接下來幾天，封棋對虎魄研究院分基地有了大致了解。
這里是虎魄研究院星城眾多分基地之一，權限等級排在第八位，也被稱之為虎魄八號基地，主要負責術法方面的研究。
這座基地現在由術法組的副主任管理。
林染則是這座基地術法二組的組長，手下擁有三十八人的術法研究團隊，還在這座基地內擁有三座歸屬于他所在小組的實驗室。
雖然沒有實權，但林染在基地里的地位毋庸置疑。
通過林染的講述，封棋很快就了解了這座分基地的大致情況。
由于剛入職虎魄研究院且還處于實習期間，這幾天他并沒有參與任何功法、術法的測試實驗。
這期間林染向猩紅高層遞交了舉薦信。
希望能讓他加入功法研究小組。
但猩紅高層給的回復卻讓封棋與林染感到十分吃驚。
猩紅高層給出的回復是，希望林染挖掘他在術法研究方面的天賦，嘗試進行術法方面的研究。
虎魄高層似乎有意將有能力的人才都往術法部門輸送。
這種行為與封棋的猜測不謀而合。
他覺得極有可能是幕后領域勢力在操控虎魄研究院，并且讓人類天才免費為他們研究需要的術法。
接下來，他們決定就此展開這方面的調查。
這天，封棋如往常般跟隨林染來到了三號術法實驗室。
術法實驗室與猩紅研究院的科研實驗室完全不同。
每一座實驗室的場地都有籃球場般大小。
里面的陳設十分復雜，墻壁上掛滿了用于封鎖靈氣外溢的赤黃色符箓，腳下的地板也都是用領域場產出的特殊禁魔石打造。
這里的布局都是為了讓術法的威力最小化而設設計。
研究術法的過程充滿了不穩定性，爆炸更是有較大概率會出現的情況。
有時候不穩定的術法，還會讓施術者被靈氣反噬。
所以實驗測試場地首先要保證的就是術法研究員的人身安全，限制術法的威力。
也只有通過了實驗室初步測試的術法，才能拿到外界進行后續的測試、更新。
實驗室內除了各種禁靈裝飾外，里面還擺放著許多儀器。
例如靈氣靈檢測儀與靈能檢測儀。
這兩臺機器能對在房間內釋放的術法進行靈氣的純度以及質量的檢測，更好的輔助對術法的改進研究。
除此之外，還有術法軌跡記錄儀、術法波動數值檢測儀、數據修正儀。
其中吸引封棋注意的是放在實驗室角落，在燈光下折射黑色光澤的金屬營養倉。
詢問林染后他得知，這臺儀器是猩紅研究院最新的科研產品“虛擬實驗倉”。
作用是模擬現實中的環境進行術法釋放模擬，并且內部的虛擬系統還能實時記錄術法釋放時的細節。
但用林染的話說，這臺虛擬游戲倉的模擬效果并不理想，很少會使用到。
聽了林染的解釋，封棋感到十分意外。
虛擬未來的技術早在他穿越前就已經初步完善了。
并且猩紅研究院已經進行了多次虛擬現實的模擬實驗，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為此猩紅研究院更是與未來研究院對接，準備拿到相關技術后，在星城外打造一座虛擬游戲倉的超級工廠，流水線生產高端虛擬游戲倉，以此布局未來。
但從林染的解釋來看。
這么多年過去了，虛擬技術非但沒有進步，反倒是出現了倒退。
但仔細一想，他就想明白了原因。
顯然是猩紅研究院對外發布的虛擬技術是閹割版本。
完整版的肯定沒有選擇對外發布。
這么做可以測試虛擬技術推廣效果的同時，還遮掩了猩紅研究院展開的一系列虛擬技術研究。
畢竟建設超級工廠等行為，肯定會引起外部力量的關注。
但只要各方勢力認為虛擬技術不會產生威脅，這項研究就能繼續進行下去。
一切都是為了安全考慮。
這臺半成品的高端虛擬倉，顯然是猩紅研究院對外釋放的煙霧彈。
進入實驗室，他與林染來到數據操控臺前，調出前幾天的術法測試視頻開始觀看。
就在這時，操控臺前的一面屏幕中跳出對話申請。
封棋見狀，當即接通了視頻通話。
屏幕中頓時浮現一名身穿基地安保制服的男子，他在這時開口道：
“林組長，這里有你的快遞包裹。”
坐在封棋身邊的林染聽聞，當即點頭道：
“送來實驗室吧。”
掛掉視頻通話等待許久后，拎著快遞箱的安保工作人員來到了三號實驗室。
他將快遞箱放下，打了個招呼就轉身離去了。
封棋在這時拿起了快遞箱，只見發件人欄填的是“猩紅研究院”。
“記憶清除藥水？”站在一旁的林染面帶好奇地詢問道。
“嗯，應該不會錯了。”
拆下快遞箱外面的包裝，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黑色金屬箱子。
金屬箱子的最上方，還有一個指紋解鎖按鍵。
對此封棋并不陌生。
這種類型的金屬箱子會在猩紅研究院運輸特殊物品時使用。
必須依靠特定的方式打開箱子，例如指紋、虹膜識別、血液識別，等等。
如果用非特定手段方式試圖暴力破開箱子，箱子內部就會進入自毀狀態，從領域生物身上提出到的高酸性物質會銷毀內部的一切。
封棋在這時伸出食指，按在指紋檢測區域。
“咔！”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金屬箱子中心區域緩緩升起一道金屬圓柱，寒氣升騰。
當冰霧消散，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可樂瓶大小的玻璃容器。
里面裝著紫色半透明的液體，還能看到無數小黑點懸浮在液體中，著實怪異。
在玻璃容器的下方，還有一份說明書。
拿起說明書查看后，他將其遞給了林染：
“玻璃容器里有500毫升記憶清除液，按照每毫升20小時的記憶來計算的話，這一瓶的量能消除你一年內的所有記憶。”
聽了封棋的解釋，從未接觸過生物技術的林染心中好奇，隨后翻開了說明書開始查看。
“你先看，我去放箱子。”
說著，封棋站起身來，將裝有“記憶清除液”的金屬圓柱按回了箱子。
“咔嗒！”
金屬撞擊聲響起，箱子自動上鎖。
同時上面的三道燈光變為了綠色，進入到了冷藏保存模式。
拿起金屬箱，他徑直走出實驗室來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后將金屬箱子塞至床底。
有了這份記憶清除藥水，他無需再擔心與林染的交流內容會被迷霧之主知曉。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今晚就讓林染試試藥水的效果。
處理完畢，他再次回到了實驗室。
此時林染還在翻看說明書，似乎對這項技術十分感興趣。
他在這時來到操控臺坐下。
正準備開口，這時手機發出了震動。
從口袋掏出手機后，上面顯示的是“王懿”。
意識到這是迷霧之主給他打來的電話，封棋當即給了林染一個眼色，林染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接通電話后，迷霧之主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方不方便說話？”
“我身邊沒人，說吧。”
“我對奇跡手環的研究有進展了，你有空就回來一趟。”
聽到這番話，他不由得一愣。
奇跡手環是這條時間線他與迷霧之主最早得到的奇跡物品。
但與血石不同的是。
奇跡手環不會實時創造衍生物，且沒有特定的方式無法激活使用。
只是從類人首領的使用方式上猜測，或許與召喚先祖的力量降臨有關系。
至今他們都未能研究出奇跡手環到底該如何使用。
當然這也與迷霧之主的重心始終放在血石上，沒有過多去關注奇跡手環有關系。
他沒想到，自己才離開沒幾天，迷霧之主就已經破解了奇跡手環的奧秘。
想到這里，他當即開口道：
“明白了，今晚就請假回來一趟。”
“好，老地方等你。”
掛掉電話后，他轉頭望向林染：
“組長，晚上我要請個假。”
“棋哥，是迷霧之主打來的電話吧？發生什么了？”
“記得我跟你說過奇跡物品吧？”
“記得，尤其是你描述的血石，簡直違背了能量守恒定律，能在不減少質量的情況下不斷創造出精純氣血石塊。”
“還有你描述的小黑，近乎無視一切傷害的特性實在是太離譜了。”
封棋在這時點頭道：
“這次迷霧之主應該是掌握了奇跡手環的使用方式，我得回去了解詳情，這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情報了，對另一個或許有重大幫助。”
“了解，你的請假本組長批準了。”林染笑著點頭道。
晚上吃完了午飯，封棋換了身便裝離開了虎魄分基地。
沿途打了輛車，徑直來到了星城北區的一家酒店。
他與迷霧之主來到星城后，就一直住在這家酒店內等待機會與虎魄研究院進行接觸。
片刻后，他來到了迷霧之主的房間門口。
按下門口的按鈕后，不一會房門被打開。
跟著迷霧之主進了房間，他在一旁的沙發處坐下，隨后抬頭望向了迷霧之主。
迷霧之主并未說話，在這時抬起了右手。
只見他的手心處開始不斷噴涌血霧，最終化為了一顆血球。
當血球散去，一枚由綠色流光匯聚而成的手環懸浮在了他的手心上方。
“奇跡手環的功效我已經了解了，他的使用方式與信仰有關。”
“什么意思？詳細說說。”
面對詢問，迷霧之主的臉上浮現笑容，隨后開口詢問道：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嗎？”
“不信，在我眼中你口中的柱神也只不過是高維生命罷了，并非無所不能的神，即使真的有神，我也不信他們會庇護凡人。”
信仰者總會說某時某刻神明顯靈，甚至說的是有鼻子有眼，什么神像發光、神明托夢，等等。
但他從來不信。
既然有救苦救難的神明，那為何領域入侵的時候沒有出現？
為何人類城市遭遇領域生物禍害，無數生靈被殘忍殺害、流離失所的時候沒有出來救苦救難？
信仰者口中全知全能、救苦救難的神，為何總是在關鍵時候不出現？
卻總是在無關緊要的時候出來故弄玄虛的顯靈。
最后將領域場驅散，浴血奮戰的是前線的戰士。
他們用血肉筑起長城，前赴后繼赴死參戰，守護了人類最后的防線，搭建起了現在的五大城市。
他并不排斥人類去信仰神明。
即使神明虛無縹緲，卻也是這個時代少數人的精神寄托，給這些人帶去了對未來的期盼，讓他們活在希望中。
但對他而言，神明不過是供奉在廟宇內的擺設。
他眼中為守護人類文明而浴血搏殺的拓路者，才是真神明。
想到這里，他抬頭望向迷霧之主：
“老迷，怎么突然和我聊起神明了，這和奇跡手環有關嗎？”
“沒錯。”迷霧之主當即點頭，隨后繼續道：
“這幾天閑得無聊，就想多了解一些人類社會的構造，于是就在城北到處閑逛，結果就逛到了一處廟宇，這時候我發現奇跡手環竟然有了反應…”
聽著迷霧之主講述，封棋逐漸明白了情況。
按照迷霧之主的描述，當時他進入廟宇后，發現奇跡手環竟然對那些被朝拜的神像有反應。
對此他感到十分疑惑。
于是展開了調查。
結果發現了一件怪事，他發現奇跡手環似乎能從那些神像上攝取到某種能量。
這種能量與靈氣完全不同，極難被感知到，且不會向外輻射能量波動。
于是他對這種能量展開了研究。
為此還在網絡上翻看了人類神話集。
結果發現神話故事中對這種形式的能量有記載，并將其稱之為“信仰”。
這是一種純粹的精神力量。
在神話故事描述中，這種力量是“神明”的貢品，可被神明食用。
對于人類神明，迷霧之主嗤之以鼻。
覺得如果人類真有神明庇佑，就不會陷入現在這般難堪的處境了。
但“信仰”是可以從科學角度解釋的一種能量。
是由純粹精神力點滴匯聚的特殊能量，且無法用正常吸收能量的方式來利用這種特殊形式的精神能量體。
從這個角度出發，迷霧之主展開了對奇跡手環的研究。
多番嘗試后，最終他了解了奇跡手環的使用方式。
奇跡手環的作用，其實就是利用信仰力量來加持自己。
使用方式其實并不難。
首先需要為自己建立一座神像，然后將自己的一縷意識與精純血液放置在神像內。
就此這座神像只要被信徒朝拜，就能吸收朝拜者的信仰力量。
綠色手環的作用就是無視距離將信仰力量召喚至自己身上，大幅度強化自己的各項能力。
當初黑絕島嶼上相遇的類人首領背后的虛影，其實就是它的“信仰體”。
聽了迷霧之主的解釋，封棋心中恍然。
當初類人首領背后浮現虛影的時候，它的族人紛紛跪地朝拜，當時他們猜測認為這或許是召喚先祖的力量，這是在朝拜先祖。
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其實是類人首領將自己在族內打造成了神明，攝取族人的信仰力量壯大己身。
明白了功效后，他有些詫異 奇跡手環的能力在他看來似乎根本沒法和其他奇跡物品相比，功效著實有些雞肋。
這時迷霧之主繼續道：
“對了，測試階段我還發現了一件怪事，我嘗試朝拜自己的神像時，發現我的精神意識與身體產生了二次聯系，甚至能通過神像對自己輸送力量。”
“與身體的二次聯系是什么意思？”
“就是是我用奇跡手環輸送力量至神像，神像再用奇跡手環的力量將這部分力量傳輸給了我，奇跡手環用神像作為中轉站，能向與神像建立精神聯系的信仰者傳輸力量與能力。”
“這一點倒是與人類神話中借神力的方式有些相似。”
聽了迷霧之主的解釋，封棋心中恍然。
聽了迷霧之主的解釋，他了解到奇跡手環無非是四種功效。
1、無視距離吸收信徒對自己的信仰力量。
2、無視距離與信徒建立精神聯系。
3、無視距離向信徒傳遞自己的力量。
4、無視距離操控已獲得的信仰力量加持己身。
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信仰自己？
那如果他和另一個自己建立信仰聯系，是否就能無視距離、空間獲得另一個自己的力量加持？
以奇跡物品的特性，他覺得或許真有可能。
畢竟奇跡物品的特性就是超越常理。
就沒有一件奇跡物品的功效能用理論來進行解釋。
想到這里，他的內心泛起了漣漪。
血源、紫魂、念動力…如果能借用另一個他的力量，往后每一條犧牲線他都能走得更加順暢，說不定連旁白都能借過來使用。
但這些想法他也只是猜測。
奇跡手環是否能做到跨越空間、時間、距離來獲取另一個他的力量，完全是未知數。
這條時間線上的他，顯然也沒法證明這個猜測是否可行。
如果想要嘗試測試，就必須得讓另一個他擁有奇跡手環。
然后建立一座神像，這樣他才能以“信徒”的方式與其神像建立精神聯系。
然后另一個他才能通過奇跡手環作為中轉站，將力量傳輸給自己。
想到這里，他望向奇跡手環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就在他想著該如何獲取奇跡手環時，卻見迷霧之主抓住奇跡手環，向他拋來：
“這東西的作用我已經給你研究出來了，往后該怎么用你自己看著辦。”
“我比較推薦你去發展信徒，然后借用信徒的信仰力量來使自己變強，偶爾也可以借些力量給信徒使用，讓他們對你的信仰更加堅定。”
“這東西給我了？”
看了眼手里的奇跡手環，封棋愕然。
“你我各一個，我說過未來我有的，必然有你一份。”
說著，迷霧之主的臉上浮現燦爛笑容。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