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陸晨思考著,如何在師弟師妹身上搜刮一波感謝值時。
孫果果帶著一群穿著白大褂的見習生,走進了心內八區的醫生辦公室。
這群見習生大概有十多人。
孫果果走向陸晨,笑道:“師弟,你現在忙不忙啊?”
陸晨搖了搖頭:“還好,醫囑和病程記錄都已經處理完了。”
孫果果笑了笑,“那剛好。我等會兒要去教學樓交個材料,這里有十多個見習生,你等會兒帶他們去病房看看病人,主要看心衰和冠心病的病人。”
“讓我帶見習生啊?”陸晨朝孫果果身后看去。
這是一群稚嫩的見習生,眼里閃爍著好奇和求知欲。
見習和實習不太一樣。
醫學生在大四的時候,會來醫院臨床進行學習,這個時候只是臨時來幾次,所以就叫見習。
醫學生在大五的時候,就會常駐醫院,在各個臨床科室輪轉,叫做實習。
“嗯,你就帶著他們去病床轉轉,跟他們講一講心衰、冠心病的診斷和治療。”孫果果笑道,“他們還是見習,所以不做什么過多的要求,主要讓他們熟悉醫院的運轉,然后教他們問問病史。”
“這樣的話,那行吧。”陸晨點點頭。
要在這么多見習生面前講課,他還真是第一次。
不過如果能夠把課講好,那應該能賺取不少的感謝值啊!
孫果果見陸晨答應之后,便把見習生交接之后,救離開了病房。
“你們有小組長嗎?”陸晨站起身,看向眼前的這群見習生。
一個瘦弱戴著眼鏡的男生走了出來。
“老師,我是小組長。”
“我叫陸晨,剛上研究生,你們叫我師兄就行了。”陸晨笑了笑。
“好的,師兄。”
陸晨挑選了兩個自己管床的病人。
一個心衰、一個冠心病的病人。
在帶著見習生進行查房之前,陸晨先和患者及其家屬進行了溝通。
在征得同意之后,陸晨才帶著眾人來到了病房。
“這是一個心衰的病人…”陸晨簡要的把患者的情況介紹完之后,“接診病人的第一步,就是問診,誰想嘗試進行一次問診?”
十多個見習生,沒一個出聲的。
“那就小組長來試試。”陸晨朝那個瘦弱的男生道。
小組長磨蹭了一下,然后站了出來,猶豫了片刻,才開始朝患者進行問診。
陸晨并不著急。
他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
雖然診斷書上寫了該怎么樣問診,但是那畢竟是書上的知識!
書上的知識變為現實中的臨床技能,這是一個巨大的飛躍。
這對于第一次上臨床的見習生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小組長開始詢問道:“阿姨,你是哪里不舒服啊?”
“胸悶。”患者極為配合,“除了胸悶,還有頭暈、頭痛,最近還出現了食欲不振。”
小組長剛開始的問診,還比較有章法。
但是過了幾個問題之后,他便開始了放飛自我,逮到什么問什么。
陸晨見狀,連忙中斷了小組長的問診。
“小組長已經問得不錯了。”陸晨笑道,“還有其他人想來問嗎?”
環顧了一圈,卻沒有人主動站出來。
陸晨只好親自來講解。
“詢問病史,要從患者的主要癥狀、伴隨癥狀,癥狀的誘因、部位、性質、加重或者緩解方式,這些方面來問…可不能隨心所欲的去問啊!”
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陸晨帶著十多個見習生看完了兩個病人,然后救來到了心內八區的示教室。
接下來,他便要開始講解冠心病和心衰的病理生理。
講了大半天,陸晨感覺有些口干舌燥。
下面坐著的見習生,仍舊是一臉迷茫的眼神。
“你們現在有什么問題,都可以來問我。”陸晨只好說道。
在座的學生沉默了半晌。
終于有個女生道:“師兄,什么問題都可以嗎?”
陸晨點點頭:“關于醫學臨床上的,只要我知道,都會盡力解答。”
女生頓了頓,便道:“師兄,我剛剛翻了患者的病歷,我看病歷里寫了冶游史,什么叫冶游史’啊?是不是外出旅游的經歷?”
陸晨一愣。
這問題和心衰或者冠心病,沒有任何的關系啊!
“咳咳。”陸晨清了清嗓子,“就是男女之間發生不正當關系。”
女生臉色一紅,“我知道了,謝謝師兄。”
陸晨以為就此作罷,沒想到在座的不知道哪個男生喊了句。
“師兄,能說具體點嗎?”
陸晨面色一黑:“就是跟除自己老婆外的其它女人睡覺了。”
在座的男生又回了一句:“師兄,那跟小三睡覺了,這算冶游史嗎?”
“應該不算吧...”陸晨頓了頓。
“那怎樣才算?”
陸晨想了想,都:“去天上人間睡覺了,就算冶游史。”
剛說完,一眾見習生便笑出了聲。
陸晨就覺得不太對,差點兒被下面這群小子給帶偏了!
他連忙出聲道:“大家提一提和冠心病、心衰有關系的問題!”
陸晨環顧了四周,大家都安靜了,卻沒有一個人回話。
“你們不問,那我就問一個哈。”陸晨笑了笑。
他的笑容,在所有見習生看來,有些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把頭稍稍低下,不敢和陸晨對視。
“剛才我們看了一個右心衰的病人,右心衰和左心衰相比,有什么比較特征性的體征?”
陸晨的問題一出,底下便響起來了竊竊私語。
半晌,小組長緩緩站起身,出聲道:“師兄,是不是肝頸靜脈回流征陽性?”
陸晨笑了笑:“不錯,知道怎么做嗎?”
小組長點點頭。
“囑患者臥床,頭墊高枕,張口呼吸,檢查者右手掌面輕貼于肝區,逐漸加壓,持續10秒鐘,同時觀察頸靜脈怒張程度。”
“這個檢查的原理是什么?”
“壓迫淤血的肝臟使回心血量增加,已充血的右心房不能接受回心血流,而使頸靜脈壓被迫上升…”
陸晨微微頷首,小組長回答得還不錯。
可是,陸晨接下來的一個問題,卻讓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為什么做肝頸靜脈回流征時,病人是3040°的半臥位?不能是60°或者其他角度的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