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爐火燒得正紅,火光映在馬克杯上。
沙發上,栗山櫻良雙腿交疊坐著,一只支起臉頰,另一只翻動腿上泛黃的書頁。
墻壁上的小喇叭,靜靜地淌出大提琴奏鳴曲,
無可挑剔的音質。
門口傳來看門聲,部長大人覺察到動靜,從書上揚起臉,瞇細眼睛,看到是多崎司提著洗好的衣服回來后。
兩人視線相遇,她淡淡地笑了笑,
小嘴唇里隱隱現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我先到二樓把衣服晾了,
”多崎司和她說道,“你在這等我一下。”
“等你干嘛?”
多崎司神神秘秘地一笑:“有好東西給你。”
“嗯。”栗山櫻良小聲作答。
來到二樓陽臺,
把烘干的衣服掛到晾衣架上,順帶轉頭往山那邊看過去,欣賞籠統遙遠的景物,剛來這里時的群山遍野還是滿目瘡痍的土褐色,現在已經點綴上了些許鮮綠的色彩,不少早開的櫻樹上,已經現出了點點粉色的花蕊。
晾好衣服,多崎司從栗山櫻良的衣柜里找了件好看的洋裙,返回到一樓客廳。
少女仍在那看書。
從側邊看,她的臉蛋沒化妝,但依然細膩潔白,細長小巧的面龐上,眉間不時聚起顯得一本正經的皺紋。
看書看得相當入神,眼睛幾乎不從書頁上移開。
書封印著的是生澀的拉丁字母,多崎司看不出是那種文字。只能從她看書的嚴肅神情推測,有可能是一本內容艱澀的書,
或許是專業性質的書籍也說不定。
從身后悄悄靠近,把洋裙放到沙發上,
多崎司自己從后邊摟住她的肩膀,悄聲問:“再看什么呢,我親愛的部長大人?”
栗山櫻良視線從書上移開,然后用指尖撫摸太陽穴:“巴爾扎克的《農民》。”
“沒聽過…”
“法國19世紀偉大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
“這是本法語書?”
“對的啊。”
“難怪我看不懂。”
“知道自己無知了?”
“今年就開始學法語!”多崎司縱身一跳,從沙發后邊跳進沙發里,一下子緊緊地抱住少女纖瘦的身子。
栗山櫻良微微歪起脖子,抬手把頭發撩到腦后輕輕扎起馬尾。
那本來被長長黑發遮住的脖頸,頓時顯露了出來,白皙細膩的肌膚上,稀疏地散落著細小的絨毛。
“我想在這種個草莓!”多崎司說道。
栗山櫻良輕輕做了個聳肩動作,仿佛在說請便。
多崎司把嘴唇湊過去,慢慢貼在那肌膚上,柔柔地一吸。
頓時,一個鮮活的草莓印出現在少女的脖頸,猶如一記鮮明的印記。
“你要給我的東西呢?”栗山櫻良問。
“唔,等等在給你,”多崎司抱著她的腰,細聲問,“先靠在我身上,說說悄悄話可好?”
“東西不能讓部長大人滿意的話,
她可不會善罷甘休的喲!”
說著,栗山櫻良放雙腿抬上沙發的另一邊,從頭到腳舒展開來,上半身全躺在多崎司的懷里。
這渾然天成的身姿,任哪個畫家都想象不出來的,多崎司覺得她就象是一株修長的樹苗,讓誰給擺在了自己的身上。
肌膚相觸,令人感到心情舒暢。
多崎司一時間也不想說話,只是臉上一直帶著笑容,用手把她從頭到尾探索了一遍。
“欸,問個問題,”栗山櫻良盡量控制著身體顫抖的幅度,視線看向桌面書里夾著的書簽,“法國也有水獺,嗯?”
“為什么問這個?”
“書里邊有寫到,說法國的水獺比別的地方狡猾。”
“有的吧。”
“現在也有?”
“這我哪里知道,又沒去過法國。”多崎司回答一句,然后彎下腰,讓她上半身完全貼著自己。
部長大人的體型很妙,既像孩子又像大人。
渾身的都是肌膚都是白白嫩嫩的,儼然上上下下涂了一層果凍,而且涂得十分勻稱,如海豚表面的肌膚一般珠滑玉潤。
纖脖頸胳膊大腿還有腰部,都細得叫人覺得賞心悅目,咋看會有點營養不良的感覺,但好在吃了氣血藥后,摸上去總算是有了點肉。
相對的,胸的確不大,只能說勝在形狀好看,臀部倒意外的不錯,緊繃繃地隆起。
“欸,部長大人…”
“什么?”
“你應該說一下話,好配合配合我。”
“說什么?”
“比如說‘主人,請照顧人家’,又或者‘歡迎光臨,客人是想從哪里開始吃人家呢’。”
“我可是栗山家大小姐,”栗山櫻良摸著他的短發,語氣輕松地笑著說,“讓從小就是掌上明珠的栗山大小姐來服侍你?別做夢了,你個變態。”
“不能怪我,”多崎司開心地說,“只能說部長大人貓娘女仆的模樣,實在叫我太難以被忘懷了。”
“很喜歡栗山貓娘?”
“當然喜歡,而且必須要強調的一點是,”多崎司摟著她緊致的細腰,看著漆黑明媚的雙眸,“就顏值上來說,栗山貓娘天下第一!”
“嘿嘿。”
栗山櫻良得意翹著嘴角,雙手抓住多崎司的衣領,把額頭抵在他胸前。
“就讓你看,不給你,”她嗤嗤笑著說,“饞死你這個渣男。”
“沒事,”多崎司嗅著她的發香,“我已經熟練地掌握了‘以下犯上’這個技能。”
外面仍然下著靜靜的細雨,雨滴順著廊檐滴下,傳來濺起薄薄積水的聲響。
只開了半的窗口傳來尖銳的鳥鳴,許久未曾聽過的清脆叫聲,像是新季節里的新鳥。多崎司雙手輕輕貼在她臉頰,呆呆地望著她的眼睛,這個姿勢保持了很久。
“怎么了?”栗山櫻良奇怪地問。
“想到一個問題。”
“說出來吧,部長大人會為你解惑。”
“從這里出去后,部長大人還會這么溫順可愛嗎?”
“嗯,這是個值得深入探討的問題,”栗山櫻良張開雙手,巧笑嫣然地看著他,“把我抱緊一點,慢慢和伱說。”
兩人看著彼此,都伸出雙手,摟住對方。
多崎司一只手撫摸著她單薄的背部,另一只手按著她的腰部,將她整個人牢牢地箍緊在自己懷里。
這具柔弱的身子,他想用盡自己的一切,永遠都守護著她。
洗發液淡淡的清香,與她柔軟肢體的體香融合起來,親切而溫馨。
多崎司用手指悄悄撥開她的秀發,吻在她耳朵上。那微微搖顫的耳垂,仿佛一個小而又小的世界。
耳朵癢,栗山櫻良不禁微微反仰起脖頸。
這樣模樣顯得相當可愛,像只雛鳥一般,多崎司低頭輕柔地吻著她嘴唇,少女那原本緊閉著的唇齒隨之慢慢張開一條縫隙。
栗山櫻良屏住呼吸。
盡管已經很多次了,但每次的開頭,她的動作似乎像初學者那樣笨拙,總是要不知所措一會兒后,才會忍耐不住似的猶猶豫豫地回應起來。
吻了很久很久。
栗山櫻良始終保持仰頭揚下巴的姿勢,無法脫身。
感覺都要缺氧了…
她弓起背脊,想要把頭擰過來,但多崎司卻用手從頭后牢牢地撐住她的頭,使她無法逃避。慢慢地,她開始掙扎起來,臉色通紅的模樣,顯得十分狼狽。
惡作劇到此結束。
多崎司收回來,在她旁低語:“今日份的以下犯上達成,部長大人有何感想?”
栗山櫻良冷眼看著他。
互相瞪了會,她輕微呼了口氣,無聲地扭開臉。
少女從耳朵到面頰的輪廓顯得十分可愛,多崎司用手撩起她剛才弄亂了的頭發:“好漂亮。”
“生氣了!”栗山櫻良露出略微不快的神情。
想要起來,但被比自己高起碼十公分的少年抱住,她很難從他懷里脫身。
抱就抱吧…
栗山櫻良無奈地想到,反正房間里那么安靜,周圍沒有一絲聲息,除了多崎司之外的所有人都到哪里慶祝這一個周末去了。
多崎司握著她的兩只手放到眼前觀看,指甲精心打磨得過的,指尖是漂亮的橢圓形。
“欸,說回剛才那個問題,”他問,“出去后還會不會這么溫順乖巧?”
栗山櫻良這才放棄和他賭氣的想法,轉過身來,面對面看著他:“你在想什么呢,多崎同學?出去之后,我肯定不會讓你這么肆意妄為的啊!”
“嗯,我不對你肆意妄為,那你可以對我肆意妄為不?”
“你真的有受虐癖?”
“…你要有肆虐癖的話,我培養一下倒也無妨。”
栗山櫻良默不作聲地打量他片刻,臉上始終面帶淺淺的笑意,過了一會,她才說安慰似的說道:“好啦好啦,明白你在想什么了。安心,我是愛你的,對你懷有的感情是任何別的東西所無法替代的。”
“這點不用你強調,我能看出來。”多崎司摟住她的身體,讓她偎依著自己,“我只是有些好奇一點,現在這個狀態的你到底是臨時替代的,還是說以后會成為常態。”
“這個說不準。”栗山櫻良把頭搭在他肩上,愜意地呼著氣,“主要呢,是看多崎同學有沒有足夠大的本事,馴服我這個性格古怪執拗的問題女孩。”
“馴服?”
“這詞不賴吧?”
“不賴,和你的身體一樣。”
“嗯?”
“有動人之處,也有詞不達意之處。”
“好啊,你又在說我胸小!”栗山櫻良發出一陣呵呵的冷笑聲,忍不住伸手,想要直接掐他的脖子。
多崎司一個翻身,滾到沙發上,眼神上下打量著她:“脫衣服!”
“欸?”栗山櫻良臉色一僵。
“對的,把這件換上,”多崎司指了指沙發上的洋裙,“之后,我送部長大人一件禮物,天底下最好的禮物。”
栗山櫻良略微咬著小虎牙,表情很是躊躇。
理智上來講,她知道多崎司絕對又給自己挖了個坑,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冷落他。但從感情上來講,她非常的好奇多崎司會送什么,想來應該會是個驚喜才對…
想要好玩的東西,就必須得冒著被輕薄的風險,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思考了好久,栗山櫻良猶猶豫豫地點點頭:“你等一下…”
為了前方有美麗的果實,就依他一次吧,不要太過分就好…
拿起衣服,準備去浴室里換,多崎司拉住他的手腕,小聲說道:“就在這里,我幫你。”
“…欸?”栗山櫻良直接傻眼。
“我去把窗簾拉上。”
沒給她反駁的機會,多崎司直接跑到窗前,把厚窗簾拉上。
轉眼間,籠罩在細雨之中的療養院消失,但房間里還是有些亮,他又轉身把壁爐的拉門拉上,房間這陷入了昏暗。
“暗下來了,請吧!”
多崎司回頭一看,栗山櫻良已從沙發上下來,站在地毯上。
“你閉上眼睛!”她呵斥道。
“我幫你呀。”
“不需要!”
“放心,我絕對安分!”多崎司走過去,輕輕拉住她的手腕。
“咕”
栗山櫻良沒說話,也沒掙脫,只是十分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察覺到多崎司的手伸向她身前外套的扣子后,她的心臟猛烈跳動起來,像有人在里邊打鼓。
解開扣子,往后邊扯出,少女雙臂配合地擺動。
短裙褪至腳下,被腳底踩著。
黑暗中,那腰肢依然纖巧柔美,晶瑩如雪的肌膚依然魅力難擋。
身子一涼,栗山小姐羞得拽緊多崎司的衣襟,滾燙的臉頰在他肩膀上,不敢抬起來。
“穿襪子啦!”多崎司像哄小孩那樣哄她,“第一步,先左腿舉起來…”
栗山櫻良乖乖地把左腿抬高一點。
等兩雙腿都套上了黑色吊帶襪后,多崎司又要她把雙手舉高,把裙子套進去,然后兩手繞去她后背,拉上裙子背后的拉鏈,期間不停地嘴唇拂去她耳的的頭發,吻她的耳朵。
重新穿好衣服后,栗山櫻良長長舒了口氣,整個人像虛脫了般倒在沙發上。
多崎司去拉開窗簾,順帶把壁爐的拉門打開,重新添了點木柴進去。
屋子重新變亮。
栗山櫻良低頭,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
這是一件把身材曲線一展無遺的白色長袖禮裙,黑底帶橘色和黃色的小花,胸、腰、和臀的曲線,都可以盡最大程度展現出來,裙擺很短,到只要一不注意大腿就會完全露出來。
“漂亮!”多崎司回到沙發上,彎腰牽起她的手,“部長大人,請和我…”
“等等!”
栗山櫻良直接打斷他,往二樓跑去。
“混蛋!”
“可恥!”
“這人傻氣透了啊!”
“不知道我要墊一下,才能撐得起這件禮服的嗎!”
聽著部長大人又氣又羞的咒罵,多崎司愣在一樓客廳,心想難怪她每次穿禮服時看起來都那么有料,原來真的是墊過的啊…
“部長大人,”他喊道,“記得變成貓娘下來,不然那東西對你無效的。”
過了幾分鐘后,重新出現的栗山櫻良變成了栗山貓娘,頭上頂著一雙毛茸茸的耳朵,裙擺下方也多出了條長長的黑尾巴。
穿著黑色絲襪的雙腳,踩著樓梯緩緩踏下。
多崎司注視她腰肢的扭動和腳步頻率,所有動作都顯得無比優雅,又隱隱包含著一股野性的魅惑。
“東西呢?”栗山櫻良微笑問,深邃復雜的貓兒瞳孔微縮,像盯獵物一般盯著他,“如果不能讓我滿意,小心我撓花你的臉。”
多崎司樂了,朝她勾勾手:“你過來啊!”
“…你,”栗山櫻良氣得很吸一口氣,咬緊尖尖的小虎牙朝他走過去。
部長大人發誓!
今天,一定要讓這渣男知道,栗山小姐是不好惹的。
什么東西?
靠近多崎司一米之內,栗山櫻良忽然停下腳步。
一股異常魅惑的味道直沖腦殼,很好聞,撓得貓咪心頭癢癢的。
尾巴像被摸了一樣,瞬間繃緊,她朝這氣味的來源伸出鼻子,一邊用力嗅著氣味,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多崎司。
最終,在他上衣的口袋里,貓咪發現了氣味的源頭。
“給我!”
“快把這東西給我!”
少女亢奮地叫了聲,此時的她早就忘了什么大小姐的身份,直接一頭就撞進多崎司的懷里,仰起她那嬌俏的小臉蛋。
“喵!”
變成了貓娘的部長大人,聲音異常的清脆甜美。
多崎司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拿去吸吧。”他從口袋里掏出棒棒糖。
看著他手心里的貓薄荷,栗山櫻良顫抖著聲音,用最后一絲力氣,朝著多崎司控訴:“居然給我用貓薄荷,你怎么這么卑鄙啊…”
多崎司把貓薄荷直接懟到她鼻子前。
栗山櫻良整個身體哆嗦了下。
盡管內心覺得好羞恥,盡管她已經有盡力在控制自己了,但在貓薄荷的誘惑下,理智仍然在以極快的速度蒸發,轉瞬間就消失得一干二凈。
“喵!”
控寄不住寄己了!
栗山貓娘最后搖了搖頭,然后張開嘴,“喵嗚”一聲,猛地把貓薄荷叼了過去,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一會兒甩甩尾巴,一會兒用兩只爪爪來使勁洗臉,一會兒雙腿伸長瞪地,一會兒又在地毯上滾來滾去。
喵喵的叫聲,還有鼻腔里的呼嚕聲,就一直都沒停過。
“有那么上頭嗎?”
多崎司一邊用手機拍照,一邊嘖嘖地搖頭感嘆。
這只貓娘,廢了!
不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