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滿臉驚駭地盯著那在毫無預兆之下變成了冰雕的本間吹葉。
渾身上下已不由自主的充斥著一股發自內心的冰涼寒意。
就這么死了,一個紫級快突破紅級的強者就這么被凍死了?
下一刻,求生的本能敦促了他們膝蓋一軟對牛仁義完成了個土下座。
“大人,我錯了。請饒過小的一命!”
“大人,我錯了,請饒過小的一命!”
僅剩下的三個本間家專員為了活命,直接對牛仁義開始了羞恥且重復度極高的復讀機工作。
牛仁義微微偏頭,無視了這三個本間家專員的求饒。
他腳步緩緩的走到本間吹葉的冰雕前想看看還能不能廢物回收——對方好歹是紫級專員,保不準身上有什么能廢物利用的裝備。
然隨著他的走近,本間吹葉的人形冰雕就咔嚓一聲轟然爆裂了開來。
別說人影了,甚至連半點骨頭渣子都沒有留。
這恐怖一幕也令在場的其他人倒抽一口涼氣。
作為當事人,牛仁義看著滿地的碎屑卻不禁嘆息。
只聽他用中文小聲嘀咕道:“老師,你這下手可真是狠,這可是讓我我連繳獲的機會都沒有。早知道這樣,我就自己動手了。”
面對牛仁義的調侃,藥塵在戒指里則笑罵道:“所以說,你小子是真的運氣好。你不是不信異火的威力嗎?現在自己使了,有感觸了吧。”
“我也救了她的命不是嗎?而且…”
牛仁義的眼前閃過蕭薰兒的音容,這一刻,他的感慨和思念并存。
現在的他終于意識到當初在體育館醫務室,自己對蕭薰兒出手有多么冒失。
如若蕭薰兒心橫手辣點,把金帝焚天炎用出來,那他恐怕在當時就化成了一道灰。
“咕…”
很不適時的是,這個時候,位于牛仁義身后的半澤志樹咽了一口唾沫,咕嘟咕嘟的聲音讓牛仁義微微蹙眉。
他側頭瞥了眼對方,半澤志樹的冷汗頓時也是嘩嘩的從臉頰滴落。
“抱歉大人,實在是…你的力量太強大了,讓屬下欽佩。”
“不用和我拍馬屁,我自己有幾經幾兩清楚的很。和那些強者比我還差的遠呢。”
牛仁義收起心中的得意,對自己說。
半澤志樹小心翼翼的看著少年的清秀臉龐,點點頭,想了想又恭敬的問道:“上杉大人,冒昧問一下,他們三個怎么處理。”
牛仁義看向三個投降的本間家專員,眉頭微蹙,繼而糾正道:…強調一下,我不姓上杉,你們可以叫我牛大人或牛頭大人。然后他們三人…”
他沉思了一小會兒,最后取出了三粒小還丹丟給半澤志樹。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給你們吃的丹藥是什么效果嗎?剛好在他們三人上做個演示。”
接過丹藥,半澤志樹連忙準備照做,而三個求饒的人看到牛仁義要給他們喂藥自然也知道那藥絕不是什么好東西。
三名本間家的專員對視了一眼,看看彼此,最后皆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無奈的將那手中的藥丸吞了下去。
不管怎樣,對方既然給了藥,那也就說明暫時他們這條命該算保住了。
只不過他們雖這么想,牛仁義卻不打算這么做。
在他的眼中,這些人既然是保護本間吹葉的嫡系,那么就不能夠完全相信。
誰又能知道本間家會不會利用他們的家小讓這些人在牛仁義不知道的地方陰他。
人是善變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信賴。
現在讓這三人吃藥其實只是為了讓三人心安,繼而從三人口中套出需要的本間家信息。
之前在旅館,半澤志樹和西野司介紹本間吹葉時,兩個人只介紹了個大概,具體只能說出對方是本間家旁系,實力大約紫級近紅級。
考慮到未來本間家極可能派人來報復,關于這個家族的具體消息他還是想能多了解一些就多了解一些。
他隨手抽出一張椅子坐了上去。瞥著三個依舊下跪的本間家專員,輕剔著指甲,淡淡的道:“自我介紹一下。然后我記得本間家不是在東京發展嗎?怎么跑到滋賀縣了。這是為了錢,饑不擇食了?”
一般來說,外區的專員不輕易到別區公干。通常都是別區的干事無能為力解決案件,然后才請的外區。
作為跑腿費,獲得的報酬會非常多,但那也只對于普通人。本間吹葉作為本間家的一員,按理說不應該會親自出馬來滋賀縣辦差。
聽著牛仁義這略微有些損意的話語。
其中一個剃著刺猬頭的藍級專員訕訕的笑了笑,抬頭苦笑道:“大人我叫櫻木水道。是本間吹葉大人的護衛隊副隊長,其實和您了解到的情況差不多,我們的確在接任務。這也是為了生計啊…”
自稱為櫻木水道的專員似乎很擅長聊天,牛仁義的這個問題最后被他答出了花。
他從本間吹葉的身份說起,繼而又談到本間家目前在東京的局勢。
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光聽他的言論,絕對會以為這是一個經濟評論家。
他表示,斯哥拉事件后,東京都已展開了重建工作。
為了防止勞動力外流,國安組s科配合政府實施了交通管制——說的通俗點即封城。
但即便如此,人才外流和死亡人數還是數量巨大!
就本間家了解到的真實數據,僅東京都內,斯哥拉事件造成的死亡、失蹤人員的人數就將近五十萬。
其中,絕大多數平民死于平民區的煤氣中毒、火災、交通事故。
同時,這次受災,損失達數十兆日元。約占日本本年度gnp的百分之三十。
日本國預算將近一半的財富,因為斯哥拉毀于一旦。這期間又由于全國五十萬個企業中有五分之一也遭到了破壞。
大批失業的員工為了養家糊口開始搬家遷移。
以至于東京的勞動力在這次浩劫下外流了近一千萬人。
在這場人才損失的浩劫中,本間家也損失巨大。
他的產業主要有是鋼鐵、造船、電力的產業,然而因為斯哥拉的摧毀,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生產設備都因遭受嚴重破壞而不能使用。
因此,由于災難,本間家要繼續發員工工資,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和源家和橘家不同的是,由于他們的服務型產業大多不在中央三區。
所以他們就沒和其他兩家一樣,想向外拓展勢力,而打算是繼續留在東京,和政府與當地血族抗爭到底,建立以橫濱和八王子市為中心的新東京!
因為重建需要大量的錢和外資,本間吹葉這種級別的內部人才才會出外勤。
按照他們原本和滋賀縣當地國安組談好的報酬,只要他們能幫著消滅紫級吸血鬼,那就可以獲得近一億日元的報酬。
這筆錢對本間吹葉來說多不多,但也絕對能夠為本間吹葉的功績簿舔上一有效的一筆。
只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本間吹葉惹誰不好,偏惹牛仁義!
聽著這櫻木水道夸夸其談講述了數分鐘,牛仁義對自己殺的這本間吹葉也有了更全的認識。
而當他聽到本間家目前最強的人不過是一個叫本間吹雪的紅級后,他笑了。
然后…興之所至的他側頭又問了問另外兩人,還有沒有要補充的有價值信息或對他有用的消息。
見兩人皆選擇表示沒有,牛仁義就側過頭對半澤志樹兩人道:“您們不是想看吃了這個藥有什么后果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如果意圖對我背叛后會有什么下場嗎?下面請好好欣賞。”
話畢,兩個沒補充發言的倒霉蛋就隨著牛仁義的心念一動下自燃了起來。
綠色的火焰先從他們的肺部向上躥升至頭頂,繼而把他們的全身所覆蓋!
不一會兒,兩個本間家專員就被燒成了黑碳。
半澤志樹和西野司眼見到這一幕,一股難以遏制地徹骨寒意也從腳心處滲發而出。
望著那對漆黑如墨,看著自己和西野司的眸子。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牛仁義知道他有背叛之心,這個少年會對他多么不留情面。
當下,他單膝下跪,聲音因為恐懼,而略有些急促和尖銳:“大人,屬下誓死效忠大人!”
由著他帶頭,西野司和櫻木水道趕忙也低頭單膝下跪,逐一表示對牛仁義效忠。
看著櫻木水道對自己單膝下跪,牛仁義嘆了口氣。
他把自己的手掌輕輕的放在了櫻木水道的后脖頸處。
那一霎,櫻木水道渾身的毛孔也乍然間猛的倒豎。
“你該慶幸…對我那么主動交代。所以作為獎賞,我打算多留你活一會兒。現在打個電話給自己的家人吧。然后我給你一個痛快。”
牛仁義平靜的說著,這是他打算給櫻木水道最后的處理打算。
他不需要拖油瓶也不需要墻頭草,既然知道了該知道的,他告訴自己,絕不能心慈手軟。
“大人,求您放過我啊。我還有孩子和妻兒啊。”
櫻木水道打著哆嗦。臉色因為恐懼而略微有些發青。聲音也是因此嘶啞了許多。
聞言,牛仁義的面部表情依舊淡漠。
見狀,櫻木水道突然道:“大人,你想要本間吹葉少爺的私藏嗎?我可以帶你去取。里面有各種來自異界的秘寶和藥材,雖然有保險柜鎖著,但以您火焰的高溫必然可以把柜門燒化。”
“藥材?!在哪!”
牛仁義沉聲問道。同時瞥了眼藥老所在的戒指!
“大人,請你放過我。我還要養家。我還有妻兒,只要你答應放過我,我一定告訴你。而且那里只有有人帶路才能找到。然后位置就在京都一個地級市的地下,那個位置地圖上是沒有的。”
“你在威脅我嗎…”
聽著櫻木水道的話,牛仁義的臉色略有些難看,他討厭這種感覺!
櫻木水道涕淚橫流的搖著頭,為自己辯解:“不是威脅絕不是,而是我得活啊,我想活著。我們家不能沒了我!”
“大人!我想看著我的孩子長大啊!”
臥室之內,隨著櫻木水道的這句話,房間的氣氛驟然間變得鴉雀無聲。
櫻木水道也沒在發聲,因為他看到牛仁義的臉上出現了動容。
額頭上冷汗緩緩的滴落而下,同樣半跪的半澤志樹和西野司也發現了這一異狀。
“哎…那就給你一條活路…打電話聯系你的妻兒讓他們馬上來京都,然后他們也需要吃下我特制的藥丸,可否?”
牛仁義終究是心軟了,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那一瞬和櫻木水道對視的他仿佛看到了曾今的自己。
那個在慶晨面前苦苦求活的自己。
“可以…當然可以…”櫻木水道努力壓制著心中的喜悅,但淚水依舊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結合牛仁義剛才露出的表情,他明白自己這回是真的能活下來了。
“然后本間吹葉的這個秘藏,你是如何知道的。這種地方應該…”說到這里。牛仁義頓了頓。“只有他最至親至信的人知道吧…你一個副隊長竟然能知道他秘藏所在?”
“是這樣的…”聞言,櫻木水道的臉龐上又滾下了汗珠。
他顧不得搽拭,面如土色的解釋道:“我是東京大學的經濟系畢業,因為想報效祖國才轉做了警察,然后我這個藍級其實也是有水分的,是因為我幫本間大人處理財務有功,組織上安排帶著我刷的。”
“然后,十年來,我幫大人做賬十年,所以在大人財務周轉不好的時候,他派我去哪兒取一些東西到黑市上賣。每次都給我不同的密碼。”
“這些大人如若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該怎么說呢,我其實只能算…文職。實戰能力并不強。”
“額…”
聽了櫻木水道的解釋,牛仁義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組織上幫忙安排刷的!
他還是真沒想到國安組s課內部還有這種內部操作!
隨著牛仁義的再次沉默,大廳之內也是再度陷入了寂靜。
沉默間,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綠級專員敲響了門。
門口是一個面孔曬得黝黑的年輕專員,他對牛仁義敬個禮,滿臉緊張,報告道:“大人,名古屋的國安組來了,他們為首的是一個漂亮的少女,那少女說要見大人。自稱是大人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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