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足立區,平田家宅邸。
躺在床上的平田三成翻來覆去,一直無法入眠。
他的左手隱隱作痛。
之前握持著“黑色詛咒之珠”擊破相川淚,導致些許的詛咒之力侵襲到他的胳膊中,這是他手臂一直隱隱作痛的原因。
起身,下床,光著膀子走到書桌前,擰開臺燈。
伸出自己的左手,仔細觀察。
上面有隱隱的黑氣縈繞,手臂肌肉隆起,看起來比自己的右手還要肌肉爆炸。
手臂的感覺,除了隱隱作痛之外,還有一股排斥感。
似乎身體內的系統正準備將這股詛咒之氣排斥出去。
除了痛感與排斥感之外,還有一股隱隱的力量感。
感覺左手擁有的力量更強了。
他拿起桌上的握力器,握持在左手手掌中,手掌輕輕發力。
握力器被他不費一絲力氣的握到底。
深吸了一口氣,將握力器換回到右手,使用和左手同樣的力氣。
握力器的發力不如左手輕松。
明顯感覺到右手的力氣不如被感染的左手。
“果然,危險而致命的東西一旦有任何機會,都會趁虛而入。”
放下握力器,抬起左手手臂,平田嘆了口氣。
自己與相川淚戰斗的時候,殘留的詛咒被珠子吸收,就在那個過程中,自己受傷的手臂不知不覺吸收了一些詛咒之力吧。
思考著這東西是如何進入自己體內的,他打開窗戶,讓細密的雨絲伴隨著夜風吹進來,好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些。
呼吸了幾口夾雜著泥土與雨水味道的空氣后,他拿出“詛咒之珠”,靠近自己的左手。
試圖確認一下珠子能不能像之前對相川淚一樣,將自己手臂內的黑色不祥詛咒之力吸取出來。
但珠子面對縈繞黑色霧狀氣體的手臂,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詛咒之珠”無法吸取出手臂內的詛咒力量。
確認這個方法無效之后,平田并沒有產生慌亂的情緒。
自怨自艾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最重要的是冷靜而找出解決之道。
對這方面了解比較多的只有羽瀨川美嘉與藤誠友美老師,如果要拔除出手臂附著的這股詛咒之力,就必須向她們兩個尋求幫助。
他收起“詛咒之珠”來,找到一個之前打籃球使用過的護臂。
前身的平田三成,喜歡劍道和籃球,家中有很多劍道和籃球裝備。
籃球裝備不僅有護臂,還有護膝、發帶。
白色的發帶上甚至寫著兩個字——“必勝”!
平田一直懷疑,這家伙是把發帶當成“缽卷”了吧?!
所謂“缽卷”,就是霓虹動漫作品中常見的、主人公表示發憤圖強在頭上綁的白布帶。
白布帶上一般會寫“必勝”、“奮進”之類的詞匯。
雖然是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但平田一直認為這玩意屁用沒有。
原諒他小時候《哆啦A夢》看多了,留下最深刻印象的畫面就是每次考試前,野比大雄都會鄭重其事的戴上“缽卷”,表示晚上一定要發憤圖強,爭取考個好成績。
然后每次成績出來之后,都是零蛋。
除了護膝、發帶之外,柜子里還留著前身喜歡的球鞋。
由于平田對籃球的喜歡度一般般,所以之前只能讓這些裝備吃灰。
想不到今天竟然能用上了。
將類似絲襪一般的護膝穿戴在左臂上。
整個左臂完全被絲襪一般的白色護膝包好之后,胳膊上浮現的黑色氣息被掩蓋住,疼痛感也少了幾分。
看起來還是有幾分效果的。
包扎好胳膊之后,躺回床上。
由于折騰了一晚,所以很快沉沉睡去。
翌日。
早希驚訝的看著平田,“老哥你是準備打籃球嗎?”
她印象中的老哥自從上了高中之后,就沒有打過籃球了。
現在看老哥戴上護臂,以為他要去打籃球。
“不,胳膊肌肉有些酸痛,護臂應該能幫我緩解一下。”
平田不想早希擔心,用這樣的話搪塞過去。
“這樣啊”
早希歪了歪頭,“肌肉酸痛的話,貼上膏藥的話比較好吧。”
她隨即露出擔心的神色,上來挽住平田的胳膊,“不如今天我不去學校了,陪老哥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也許昨天你和那個相川淚打架,傷到了什么地方。”
早希堅持要帶平田去醫院。
去醫院的話,平田身體的異樣就暴漏了,所以他自然不會去。
好說歹說,向早希展示了自己身體無數遍之后,才打消了她送自己去醫院的想法。
從住宅出來之后,他習慣性的先買了一袋牛角甜甜圈,準備去賄賂羽瀨川美嘉。
左手手臂上縈繞的黑色詛咒之力并沒有消散,盡管可以用護臂遮住,但這玩意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他無法確保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什么影響。
即便現在沒事,萬一有一天這東西侵蝕影響他的意識,像相川淚一樣,他可就哭都沒地方了。
踩著上課的時間點進入教室以后,平田將牛角甜甜圈放到羽瀨川美嘉面前。
羽瀨川美嘉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加上紅色的領結,而且搭配著綠色的外套。
雖然紅綠搭配,但并沒有給平田一種“賽狗屁”的感覺,而是給他一種特別驚艷、時髦可愛的感覺。
感慨著羽瀨川同學終于學會打扮自己時,羽瀨川轉過頭,注視著平田的左胳膊。
盡管左胳膊戴著護臂,但似乎她的眼睛能穿透護臂,看到胳膊的內部。
“平田同學,是怎么弄的?”
她眨了眨眼睛,向平田問道。
“你是說我的胳膊嗎?”
“嗯。”
平田沒有隱瞞,將昨晚與相川淚的戰斗向對方全部說出。
“唔”
羽瀨川的眉頭快皺成了一團,“你這樣太亂來了。”
“會是很糟糕的情況嗎?”
平田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臂,向羽瀨川問道。
“這種吸收了無數人怨念和怨恨的詛咒之力,一旦侵蝕到人的內心,就會改變一個人,從內而外的改變。雖然會賦予奇怪的力量,但是與之相比,人的存在本質也發生了變化。”
羽瀨川美嘉瞪了一眼平田,“你救了那個叫相川淚的女生,恐怕把自己陷進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