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師一邊拉一個走,周樂誠安慰了沈如蕓幾句,才掉頭過來追徐凌。
杜老師也覺得徐凌過分了,說了他了幾句。
不外乎是讓他不要這樣說話,應該給沈如蕓道歉。
但徐凌聽不進去,他越想越生氣,憤恨地踢了腳旁邊的樹:“我說的有錯嗎?她既然滿腦子都是家都是男人,就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又何必來學校讀書爭第一?”
得了第一又不珍惜,拿去跟學校當籌碼!
還是為了陸懷安這么個扶不上墻的阿斗!
“徐凌!”周樂誠追上來就聽到這么一句,當即也生氣了:“你立刻道歉!”
“我不道歉!”徐凌也是氣極了,恨恨地瞪著他:“我說的有錯嗎?他陸懷安如果真的這么厲害,需要靠女人?這么優秀這么有能力自己考啊!他要能考上高中,我他媽也佩服他算個男人!但現在他要走后門,靠著沈如蕓的成績爬上去!我他媽就是看不慣!”
周樂誠怒瞪著他,咬著牙道:“我x你媽!”
昔日的好兄弟,就這么打起來了。
杜老師拉都拉不住,倆人很快就鼻青臉腫的,還不服氣。
要不是李佩霖及時趕到,這倆人怕是非得倒了一個人才能罷休。
把倆人帶回了辦公室,好好批評了一番。
最后李佩霖嚴厲地看著徐凌,語重心長地勸說了一番:“不以出身論英雄,徐凌,你的思想需要轉變了,如今世界變化巨大,你不要用從前的眼光來看待未來的事物,井底之蛙不可笑,坐井觀天嘲笑飛鳥,才是最可笑的。”
徐凌震驚地看著他,不敢置信:“陸懷安是飛鳥?”
“我知道,你的成績很好,但有的時候,不能以成績來評定一個人的能力,更何況,這是別人的家事。”徐凌平靜地看著他:“不了解,就不要對別人下定論,這只會讓人覺得你主觀意識太強。”
說的好聽才是主觀意識太強。
說的不好聽,這就是嘴巴子碎。
這是別人的家事,只要他們夫妻倆樂意,他一個外人有什么好摻和的?
徐凌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臉色有些難看地嗯了一聲。
在李佩霖的示意下,他跟周樂誠道了個歉。
“我沒關系。”周樂誠瞪著他,氣鼓鼓的:“但你那樣說陸哥,說蕓姐,就是你不對。”
當著眾人的面,徐凌不想再爭論,順著梯子下去:“是,是我不對。”
回去以后,沈如蕓沒把這事給陸懷安說。
她開開心心的笑,告訴他這個高中的校長多和氣:“他說要回去商量一下,后面可以的話,想跟你見個面呢!”
“見面啊?”陸懷安皺了皺眉,沉吟著:“我明后天可能得出趟省。”
出省?沈如蕓很奇怪:“去做什么?”
“送貨,他們催的厲害了。”
現在中小學開始報名,九月就要開學了,人家學校也急著要貨,說就算不能全批次一趟送過去,好歹送幾個樣品,讓他們招生的時候好拿來做宣傳。
這是正事,沈如蕓哦了一聲,點點頭:“那也沒事,這校長估計也一兩天搞不定,如果行的話才會見你,等你回來應該時間差不多。”
陸懷安沒把這事太當回事,能上就上,不能上他就去上初中。
雖說年紀大了點吧,但也不是多大的事兒。
反正他又不用天天去上課,考試見個面而已,能有什么。
只是這事到底是沒瞞住。
畢竟那天鬧的那么大,不少同學聽到動靜都豎著耳朵聽了。
“聽說沒,沈同學…”
“我知道我知道,徐凌好生氣呢…”
“那可不生氣,我要是他也生氣,聽說沈如蕓入學前,他一直是全校第一的。”
第一桂冠突然被摘走,戴到了一個女同學頭上。
偏偏這女同學還不知足,盡天的想著拉扯自己的丈夫。
“嘖。”有的同學聽不下去,翻了個白眼:“你們這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徐凌也是,這心眼比針尖還小。”
聽的多了,有些風言風語就傳了出來。
沈如蕓聽得臉一陣青一陣白,暗自慶幸陸懷安送貨去了。
結果這事鬧得太大,高中這邊怕影響不好,暗暗遞了個消息過來。
這事黃了。
說是她原先說的,錄取她的同時把陸懷安招進去的方法行不通。
如果陸懷安想讀高中,要么通過中考,考取學校,要么…他個人有出色的能力,比如數學競賽之類的長處優先錄取。
“…”沈如蕓氣得在家里把徐凌罵了個狗血淋頭。
陸懷安壓根沒有參加中考,怎么考取?
他數學剛入門,競賽也不可能有機會參加啊!
周樂誠也挺無奈的,跟著沈如蕓連續兩天找了李老師杜老師和初中校長好好求情都沒有用。
畢竟之前是李佩霖愿意擔保,現在消息擴散得太廣了,高中校長也怕引起反噬。
“氣死我了!”
沈如蕓回來就拿了根紅薯,把它當成徐凌,削皮剮骨,狠狠剁了一下午,剁成泥都不解恨。
看著她舉著刀惡狠狠的樣子,周樂誠感覺脖子都涼嗖嗖的。
他們不高興,徐凌心情倒挺好的。
別人問起,他還挺淡定:“啊?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嗎?”有同學巴不得搞事,暗挫挫地推他:“聽說校長說了,要陸懷安憑真本事考進去呢!”
心里忍不住想笑,徐凌哦了一聲:“這很正常啊,考試本來就應該公平公正。”
那種靠媳婦的男人,讀不了書才正常。
“聽說沈同學和周同學找了校長呢,但也沒有用。”
徐凌沒作聲,陸懷安沒來啊?
也是,他哪還有臉來。
他們這邊鬧哄哄的,陸懷安這邊進展倒還挺順利。
這一批次的書包數量不太多,所以他們是每個學校送了一點點。
老師們不太滿意:“這,要多不多,要少不少的,我們怎么分配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個數量,分給誰,別人都會有意見的。
陸懷安想了想,笑了:“其實我們市里,有個學校當時也是這樣的情況,我們就一批書包,數量還沒這個多,但他們處理后,沒一個同學有異議。”
聽了這話,眾人來了興致:“哦?你詳細說說。”
“他們有個班級,是那種尖子生,就是特殊的培訓班,用來培訓參加數學競賽的…”
陸懷安也不直接說他的意見,只是舉了培訓班的例子出來:“學生們不僅沒有意見,還很羨慕,后面出了新書包以后,個個以背了新書包為榮。”
對哦。
老師們還在琢磨這法子分配書包的利弊,校長卻已經想到了更前面的內容。
“培訓班?尖子生?”校長皺著眉,琢磨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行,書包留下吧,我們開個會啊!”
他們直接建立了一個尖子班,照著樣子描,竟然也辦得風風火火。
一圈下來,不僅沒一個對這個情況發出抱怨,反而都對陸懷安感激不盡。
有的甚至還多下了訂單。
錢叔攢了兩個飯局,請了幾位校長介紹,拿出他們的毛昵樣衣出來,成功拿到了幾個訂單。
回來的路上,沈茂實還有擔心:“我們這布料都沒生產呢…”
紡織廠都說了,他們的羊毛都要八月份才能過來,現在毛昵布料還是沒影的事,他們這就連訂單都拿下了…
“怕什么。”錢叔嘿嘿地笑,把錢塞好:“先拿訂單再給貨嘛,又不是做不出來。”
陸懷安笑了笑,往后一倒,打了個呵欠:“我睡一會。”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出來送趟貨,李佩霖還給安排了寫作文什么的。
這陣子他簡直寫了不知道多少文章,左右都是寫的些從前務農的事兒,倒也不費勁,就是費時間。
反正這兩篇文章寫的,他這兩晚都沒睡飽。
“成,你睡吧!”
自己有車就是好啊,都不用擔心會有偷兒什么的。
沈茂實和孫華輪換著開,第二天一早就回了村。
這次他們又帶了一筆錢回來,龔皓盤算了一下,說可以開始打地基了。
現在往綜合商場送貨,已經是固定的時間和數量了,這筆資金是非常穩定的。
“好啊!”本來有些困的孫華一說起建房子,立馬來了精神:“先建誰的?”
抬頭一看,愣了:“怎么了?”
“嘿嘿,安哥,我們決定先給你建房子,你的房子建哪呢?”
陸懷安哦了一聲,指了指錢叔:“先給錢叔建吧,我的不急。”
正逗著果果玩,錢叔聞言怔住:“啥?”
“九月開學,你看果果現在也六歲了,也該上學了,現在果果還連個自己的房間都沒有,這哪能成呢?”
更何況,他在市內還有房子,果果是個女娃娃,總跟錢叔睡一屋也不是那么回事。
陸懷安笑著招招手,把果果叫過來,一把抱起來放在腿上:“對不對?”
“對!”果果咧著嘴笑,她早就想要一間自己的房子了,可以像哥哥一樣弄個小柜子,放好多好玩的!
也是。
這個理由很充分啊!
剛好錢叔買的地皮離這邊不遠,雖然現在沒有土地證這東西,但上邊說了,以后會補的。
“那行,先給錢叔建。”龔皓也很利索地點了頭,拿出一份圖紙:“這是我畫的大概的房屋布局,錢叔你看看你喜歡哪一款?”
好家伙!厚厚一疊!
龔皓倒也不居功,笑著看向沈如蕓:“這都是我提出想法,蕓姐幫著畫的。”
線條清晰,內容細致。
錢叔看了看,挑了個一層的小平房,有個堂屋,左邊兩間臥室,右邊是廚房和餐廳,后面有個廁所。
布局很清爽干凈,他喜歡這樣簡單的。
“行,那就這個吧。”龔皓把這張圖紙拿出來,手指點了一下:“這里我留了位置的,以后你想建二層,往這里邊個樓梯建上去就行。”
不影響整體。
孫華也很感興趣,他一直想建棟房子來著。
眾人湊一塊,紛紛討論著自己要建啥樣子的。
趁著他們聊天,沈如蕓猶豫了很久,還是把陸懷安叫了出去。
學校的事情,瞞是瞞不住的,她得提前告訴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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