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章 冠軍過后
“恭喜RNG！”
米勒的情緒由激動到高亢，“這是他們建隊以來收獲的第一個聯賽之外的冠軍，它只是開始，遠不是結束！”
“正確的人做到了正確的事，在決賽之前沒人能想到SKT會0:3出局。”澤元唏噓道：“我以為我預測的3:2會接近答案。”
“小虎！香鍋！zoom！Letme！小明！小狗！”娃娃嗓子都有些喊啞了，“繼2015年EDG在MSI的舞臺打敗如日中天的SKT，2017年的今天，我們再一次做到了這件事！”
“呼。”
臺上。
秦明跑上來的時候，隊員們一窩蜂的迎接他們的主教。
“教練，冠軍！”
“草，贏了，草草草。”
香鍋不停的瘋喊，興奮的大吼大叫，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不過，他的聲音很快就被其他隊員蓋過。
“我們做到了，做到了！”
“好好好，很棒。”
秦明拍拍這個，拍拍那個，Letme站到小明身旁，又是一場狂歡。
這個BO5能夠打得這么出彩，功臣屬于全體人員。
彩帶洋洋灑灑的飛舞，如夢如幻的舞臺伴隨著現場觀眾的呼聲。
看到隊員們樂得不行的樣子，國內的直播間都開心的哄笑起來。
銀鞍白馬。
少年們的天性，在這一刻釋放。
作為勝利的一方，RNG收獲了彩帶、掌聲、得意，SKT成了失敗者，他們隔絕在美好的畫面之外。
為之努力了一個春季賽的成果并不如意，李哥羨慕看著中央的舞臺，就連靠過來的扣馬教練，他都沒有注意。
喧鬧與他無關，空落落的，目光所及，只有一尊獎杯。
興高采烈著的，沮喪失落著的，這種殘酷的對比將李哥緊緊的裹住，胸悶的可怕。
年中結束了。
巴西，一片熱情的土地，沒能帶來渴望著的榮耀——或許，榮耀屬于別人。
他敗給了小虎。
削掉了棱角、輻射團隊，追趕著版本，這些滋味都不好受。
5月22日這天——李哥會對這一天記得很清楚，它會成為職業生涯組成的一部分，觸碰到就會泛起酸楚的那部分。
扣馬看著李哥，李哥看著獎杯。
渴望勝利的心從未冷卻。
扣馬突然冒出這么一個念頭。
再看看對面讓他無比忌憚的男人，腦子里又是一團漿糊，自己引以為傲的調整在這個人面前早不知道跑哪個犄角旮旯里蹲著去了。
S6的世界賽，S7的MSI。
兩場大戰，BP占便宜的時候總是少數，對版本的變化和理解好像也沒有那樣的高度。
他承認，第一把之后，他就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打這支RNG了。
針對性的訓練不能打出成效，會使一個教練產生最大的懷疑，就好像功課沒有做到位。
扣馬這么想著，微微搖頭，無奈的苦笑。
那些猜不到的BP調整仿佛噩夢一樣糾纏著他，每次變陣超過既定的設想，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如果說選手們是真刀真槍的在峽谷里比斗，那教練施展的舞臺更多是在大而泛的框架下進行。
很顯然。
失敗的責任里，他占據了不小的一塊。
“夏天再來過吧。”
聽到聲音，李哥回頭，喉頭翻涌了幾下，最終吐出一個字，“嗯。”
嘴上這么說，身子卻一動不動。李哥只是茫然且機械的肯定這件事。
看著手下大將是這么一副模樣，扣馬按下對秦明的復雜想法，拍著李哥的肩膀，再看看旁邊都比較失落的四人，高聲鼓勵道：“不過是一次失敗，我們輸的時候很少嗎？是沒經歷過？更痛苦的日子都走過來了。”
說完這句，扣馬又轉過來對李哥說：“我們的對手還有很多，你喪失斗志了？”
“從沒有。”
李哥下意識的挺背。
扣馬點點頭，聲音低了一點，“我，我們都沒發揮好，回去繼續練，苦練！”
Bang聽到這話，心里莫名的更疲憊。
“春季賽從頭贏到尾，卻輸了年中最關鍵的賽事，這有什么用？”
太累了。他想。
Bang最后看了一眼一起捧起獎杯的一幕，心底泛起的卻是他拿到的數不清的榮譽。
“這些人不過是重復我走過的路。”
鏡頭再給勝利者特寫，Bang的情緒卻越發糟糕。
扣馬說著他的計劃，譬如加里奧，譬如磨合，他的期望，就是最大的壓力來源。
一想起這些，Bang的眉頭就緊緊的擰在一起。
甚至說，回國之后為了平息觀眾的憤怒，大家會把鏡子放得更大，照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包括娛樂悠閑的rank，都不敢真的娛樂。
這種生活。
我已經過得夠多，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年輕的Bang有了不該有的煩惱。
回到休息室。
李哥的情緒恢復了不少，開始復盤第三局自己的感受。
他跟扣馬跟分析師不停的討論著，偶爾小花生會接幾句，小黑則是被批判的對象，最后一波，他的勾引反倒成了飛機更敢打的因素。
當然，僅限于決策的批判。
Bang就這么聽著，漸漸的…他聽不清了，耳邊閃過的幾聲爭執，想仔細的聽，卻怎么也仔細不起來…
之后的媒體采訪。
輸掉比賽的SKT同樣是眾多關注的焦點。
扣馬抱歉了幾句，沒有太多的解釋。
輸了就是輸了，沒有借口。
“扣馬教練…輸掉MSI之后，您有沒有想過這個賽季直到最后，我們無法收獲任何外戰榮譽的可能？”
“為什么這么說？”
“Beggin教練帶隊的狀態更好。”這人聳聳肩，毫不避諱想挑起話題的內核。
扣馬沉默了好一會，才扔下一句話，“這不可能發生，聯盟從不是一場論。”
“或許吧。”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人笑笑。
很快。
一篇名為《絕不可能發生》的報道在韓國論壇引起討論。
文章借用扣馬的話，把SKT描繪成了肯定會笑到最后的勝利者的模樣。
媒體向來斷章取義，爭搶眼球。
毫無疑問，韓國人也是此中好手。
他們成功了。
在韓網觀眾看完直播之后最憤怒的時候，這樣的文章無疑是火上澆油。
“垃圾！”
“去似！”
“扣馬這個垃圾BP都被爆成什么樣了，人家決賽能拿出新東西，我們還玩RNG玩過的套路，最可笑的是，第二把照抄的答案還整輸了。”
“扣馬不是一直BP頭鐵？第一天認識？去年三放燼，被KT讓二追三，笑死個人，賽后還說對燼這個英雄缺乏認知。”
“盧錫安這么喜歡放？明知道RNG拿盧錫安，會讓中路打邊帶壓制節奏，傻子都知道這個分線，就SKT教練組不知道。”
“好輸。”
罵聲不止。
透過互聯網，誰都可以發表意見。
回到奪冠的RNG這邊，捧起獎杯后，小狗戀戀不舍的遞給香鍋。
小明倒是不像第一次奪冠那樣，抱著獎杯親上一口，比起他的隊友，他已經可以矜持幾分。
“教練，我們是冠軍。”
“沒錯，我們是冠軍。打得不錯，香鍋，第三把你是這個。”
秦明豎起大拇指，稱贊著齜牙咧嘴好不熱鬧的香鍋，“你不抱著合照嗎？”
回到休息室，隊員們強烈要求攝影小哥幫忙拍照。
此刻，正輪到zoom，他高高舉起獎杯，笑得很傻。
“我是隊長，我最后。”香鍋拍著胸脯，開始裝逼，罰錢的時候他可從來不說自己是隊長。
第一個拍完照的Letme心情也不錯，聽到這無恥的話，趕緊損道：“你是想最后一個拍，時間更久吧。”
“放屁。”
“你敢說不是？”
“不敢。”
“草。”
兩人斗著嘴，而無論哪一個單獨拍完抱著獎杯的照片，都會回到秦明的身邊說話。
小虎等人之所以愿意這么圍著，心中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秦明做到了他所說過的一切。
他們都記得那個報道的日子，秦明說出的目標。
這之中，他所做的計劃，優化的隊伍結構，分析的版本，研究的數據，讓他們自從輸給WE之后認識到第一次狂傲的苦痛，此后，一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輸過關鍵比賽。
一場都沒有。
這真是不可思議的成績。
哪怕去年他們就是世界賽隊伍，但能進世界賽的戰隊，實力亦有差距。
更讓隊員們充滿信心的地方在于，除了認真訓練、熟練陣容之外，任何的雜事都不需要他們操心，該怎么跟其他的強隊交鋒，那是教練的事，事實上，他們也沒有在BP上處于下風過。
小狗對這一點感觸極深。
去年輸給SS，他還在休息室煩躁，總有一種看到陣容選出來勝算就不大的煩惱，而如今呢，他們的變化是所有戰隊中最多的。
如果有人統計各支戰隊的使用陣容就會發現，RNG掏出的英雄最多，也最能打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從為所欲為，到雙盾保核，到盧錫安單帶，作為刺客來打，再到小炮、女坦的強線，大樹輔助在視野端的強勢容錯，以及三核分層輸出，陣型拉扯。
太多，太多了。
見隊員們情緒高漲，秦明干脆痛快的道：“是不是像我說得那樣，我們會贏SKT？贏比賽的感覺如何？”
“爽。”
小狗等人互相看著，各自發笑。
借此，秦明沒有忘記打預防針，“爽就好。贏，不停的贏，把郁悶讓給你們的對手，我們來享受勝利，想做到這些，訓練不能停，更不能松懈、驕傲自滿，知道嗎？”
“明白。”
隊員們再度齊聲高喝。
“那就好，只是一個MSI冠軍而已，得意可以，自滿就不好了。”秦明看著工作人員招手提醒，拍手道：“好了，帶上我們的獎杯出去接受媒體采訪。走。”
秦明帶頭，帶著嘻嘻哈哈的隊員來到采訪區。
就在收看直播的觀眾已經熱情慶祝的時候，媒體們也都按捺不住。
聽著這些人恭喜，這讓秦明想起了去年世界賽之后的情形。
當時媒體們也是這么客氣，氛圍舒暢。
就好像黃博老師說得那些話：當你成功了（勝利），你看到的所有面孔都是笑臉。
獎杯被端正的放在桌子中央。
谷</span某媒體問出第一個問題，如何評價你的對手SKT？
大家都想知道這樣的答案，比賽結果已經出爐，比較有意思的點就成了兩個主教練的針鋒相對。
而秦明再一次讓想看到兩人有沖突的媒體失望了。
越是贏家，越要做出低姿態。
最美好的東西已經拿到手，難道非得過過嘴癮？
這不是秦明所喜歡的。
勝利者就是要有勝利者的樣子，而不是無聊的去嘲諷，秦明顧左言他，直接談論比賽本身：“我們發揮的比對面要好，所以我們贏了，就這么簡單，我的隊員今天的狀態也不錯，打出了我想要的東西，至于SKT，他們很強。”
瞧著秦明還捧了對手一句，某媒體繼續追問：“那你怎么看待SKT第二局選出了差不多的陣容？”
“首先，聯盟沒有獨創的陣容，任何人都可以玩，其次，我覺得Faker的加里奧玩得不錯，第三局我要ban這個英雄，就是他的表現超過了我的預估。”
秦明大大方方的說出一些BP的內幕。
“SKT已經連續兩次倒在你的手里，你個人認為這是什么原因？”
“這話有誤，不是兩次倒在我的手里，是我帶過的兩支隊伍、我的隊員，他們自己爭氣。”
秦明調整了一下麥克風，繼續道：“我只是個教練，我沒辦法預估全局，我能做的就是盡量提供好的環境。其次，一個BO5的勝負也說明不了太多的問題，SKT是輸了，但他們依舊是一支偉大的戰隊，他們的榮譽遠比國內任何一支戰隊要高。
我知道你想讓我貶低它，但我確實沒有看扁它的資格。不管我怎么說，SKT依舊是冠軍的有力爭奪者，我甚至覺得世界賽依舊會看到他們，如果我們自己不掉鏈子的話。”
他看著底下一群錯愕的媒體，滿臉微笑道：“這是強強對決的游戲，走到最后的沒有弱旅，覺得對手不行，不正是說明自己也不行？好了，諸位，你們就不問問我們的隊員，他們有什么感想嗎？”
沒有人馬上舉手提問，一部分人顯然被這么有性格，或者說大氣的表現所震住了。
可對秦明來說，他確實是這么想的。
過了一會，大家才開始按流程詢問選手。
“捧起冠軍獎杯的那一刻，你的感受是什么？”
小狗：這個獎杯有點重，可能第二次拿就會輕一些吧（笑）。
“這個冠軍讓你在世界賽場證明了自己，尤其是第二把，你的盧錫安打出了逆轉局勢的一波，你感覺這些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
小虎：就像是教練說得那樣，中期我們一度很頭疼這個加里奧，我自己也玩這個英雄，知道線上壓制加里奧是沒太多收益的事，它本來就可以接受劣勢，不過我還是很開心吧，這個冠軍的意義就是再次確認了自己，我能夠打好！
“接下來你的個人目標是什么？”
Letme：爭取（笑）。
zoom也樂了：教練說的，公平競爭，我可不會讓。
“香鍋，你怎么看自己第三局超出扎克快一件成裝？小黑跟小花生都跟你交過手，你怎么評價？”
香鍋：可能小黑跟我像一點吧，都更愛幫線上做事。
說完，香鍋自己都忍不住笑場。
他一直覺得很好打小黑。
“拿到生涯第二個具有代表性的榮譽，感覺怎么樣？”
小明：希望別退步。
“哈哈哈。”
全場一起樂。
采訪結束。
眾人在酒店休息了2天，很快的回國。
當勝利傳來，白星已經等不及了。
隨后，企鵝在國內客戶端內置了一張首頁。
他們放了一張RNG捧杯的照片——上空飄著彩帶，一群人面對鏡頭高舉獎杯，然后上面是一個標題：
祝賀RNG奪得2017年MSI冠軍。
非常準確的注釋。
觀眾很嗨，在RNG沒回來之前已經傳播的到處都是，連帶著上了幾個微博熱搜。
綜合考慮的話，引入某位ID名叫“奈亞在看著你”的話比較能清晰的概括大家觀賽的感受——
巨像將天頂，雙槍改皇命，飛機沖敵陣，立馬顯威名！
那些還在懷念SS時代的觀眾，那些沒有經歷過卻聽說了無數遍EDG廠長、WE微笑、皇族小狗的新觀眾，都在為LPL又一次的勝利而歡呼。
這是屬于RNG的證明之戰，觀眾們才不管你更青睞誰，LPL最主流的聲音永遠是贏下外戰。
順著論壇傳播、歡呼著的也有那么一群人，他們經歷過皇族，看著小虎、香鍋、Letme等人走到現在，他們只是欣慰。
至于那些忙著上躥下跳，貶低這個不喜那個的，在這樣的聲音面前，都躲了起來。
機場外。
白星主動上前一步，握住了秦明的手。
“不說了，外灘那邊已經定好。”
作為老板，俱樂部出成績吸引到了更多的目光，內心的興奮無需多言。
為慶祝勝利，他能做的也就是掏腰包請全隊去魔都最有名的那一片餐廳吃飯。
宴席上，海鮮、牛排、飲料敞開了造。
盡管如此，白星也沒有多待，有他在場，大家多少有點拘束，他也很識趣的碰杯之后，把承諾的獎金激勵一下，就借口告辭，回俱樂部商量營銷事宜。
他當然也有自己的慶祝活動，只是參加的人和現在這些選手的層次完全不一樣——
那是一個屬于聯盟高層圈子，話題都是圍繞制定規則的地方。
在白星帶著勝經理離開之后，秦明高興的跟崔教拼酒。
期間。
各種各樣的恭喜短信轟炸而來，不止是他，隔絕手機有段時間的隊員也都是邊吃邊抱著手機回消息。
SS、LD、認識的，不太認識的。
大餐之后。
大巴車駛向基地。
備戰了這么久，眼瞧著基地越來越近，秦明朗聲道：“我也不廢話了，離夏季賽還有13天，你們也辛苦了，畢竟每天在練。這樣吧，勝經理要求騰出2天的時間參加一些商務活動，需要你們出席，這之后，我給你們放5天假，6月3號集合，好嗎？”
“好！”
“嗯，提前祝你們假期愉快。”
回到基地。
隊員們打趣著把行李箱放回房間。
“秦教，下周見。”U也過來跟他打招呼。
難得的假期，大家都需要休整一下，對于他們這些教練人員來說，商務活動并不需要參加。秦明也懶得參加。
對資本市場來說，營銷選手才有最大的價值，他就不湊熱鬧了。
“呼，像夢一樣。”
秦明知道U在感慨什么，他笑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嗎？”
U點頭。
“我那時候完全沒想過要做什么，沒有比賽打，對線手感一落千丈，更沒有上場機會。”
“你還想繼續幫我嗎？”
“當然。”U指著自己，打趣道：“教練工作并不好做，尤其是看了你。”
“害。”U又感慨，“我曾經以為教練工作很簡單，無非就是聊聊LCK流行的陣容，點點外賣，但如果是你這樣的標準…唔，歐美賽區那樣的標準，我都夠嗆。一年過去了，我越發感覺需要學的還有很多。”
“哈，你來幫我，我省多少事，從蛇隊到這里，當時跟我一起合作的只剩你了。時間過得很快。”
U不需要再說什么了，“三號見。”
“我會比你提前參加工作。”
“你是主教嗎，辛苦一點。”
U轉身離開，樓層傳來香鍋的呼聲，也不知道他在鬼叫什么。
搞定最后的瑣事。
秦明獨自一人走下樓，腦子里想的都是自己買的玩具菡菡會不會喜歡。
在這樣無事打擾得假期，能好好陪伴自己的女兒…還有如曼。
出了基地大門。
已是晚上九點。
路燈溢出柔和的黃光，照得門前的一排樟樹張牙舞爪。
就在秦明抬頭看看，準備低頭走路的時候，大門口的傳達室走出一個熟悉而又生疏的身影。
“秦明。”
那聲音仿佛從家的位置飄來，聽著讓人不太真切。
身影走近幾步，完全的落在路燈的光暈下。
“秦明，這兒。”
印刻在靈魂深處、靈與肉交融過的聲音。
“如曼？！”
秦明看到了穿著T恤牛仔褲，正對他眨眼的翁如曼。
“你…你到基地等我，菡菡呢？”
“她在家，放心，我從勝經理那知道你回來的時間，大概推測了一下你會這會兒下班。”
兩人聊著他不在國內的這段時間、一些小事。
路燈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投出兩道合襯的影子。
“我都在手機上看了比賽，你們打得很棒。”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帶的。”
在老婆面前，秦明盡顯偉岸風范。
當然，他這么做，成功收獲了老婆大人的白眼，說他很貧。
天地良心。
真沒貧。
走回小區，翁如曼拿出鑰匙開門，房門一打開，就有一個小人探出腦袋。
“爸爸！”
“哎。我聽媽媽說菡菡想爸爸了，是不是啊。”
“嘿嘿。”
菡菡捂著嘴巴，轉轉眼珠，注意到了秦明手里的行李箱。
“你去…媽媽，去哪里？”
“巴西。”
“噢。爸爸去巴西有…有給我帶東西嗎？”
“當然，爸爸記得。”
秦明好像在演話劇，逗得菡菡咯咯直笑。
他拉開行李箱，從中拿出一個占了不小地方的毛絨公仔。
“龍貓！”
瞧著菡菡抱著不放的樣子，秦明笑了。
“喜歡嗎？”
“喜歡。”
菡菡小跑回房間，從里面拎出個小書包，把龍貓公仔掛在上面，接著又咚咚的跑過來，“看。”
不知為什么。
看見女兒這么開心的樣子。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喜悅充盈全身。
夜深了。
歡鬧了好一會的菡菡已經睡下。
床上。
交完作業的秦明摟著翁如曼，細嗅著發絲傳來的溫香，內心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