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述疑惑的看向徐青蘿。
他很不理解,這群問天宗的高手明明是一群大麻煩,不怕死的狂熱信眾,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法空神僧是有神通,可這些神通好像也不能改變問天宗弟子的想法,問天宗弟子可是不怕死的。
徐青蘿道:“師父應該會有辦法的。”
“請問徐姑娘,是何辦法?”胡妙空問。
徐青蘿道:“師父有無上金光咒,可以隔絕那神主的力量。”
“無上金光咒…”胡妙空沉吟。
他想起了法空所精通的幾門佛咒,好像只有回春咒與清心咒,何時又有這無上金光咒了?
徐青蘿笑道:“放心吧,他們再厲害也逃不出師父的掌心,到了星南峰,會老實下來的。”
胡妙空道:“若能降伏他們,不讓他們為禍天下,那確實是功德無量。”
他雖然很感激法空的相助,但對法空并沒有失去戒備之意,不會因為救命之恩而忽略天罡宮及大云的利益。
他在不斷的權衡。
問天宗全部趕到星南峰到底妥不妥當?
這件事好像不是自己及得算,還要皇上發話的。
皇上如果不同意,自己等人擅自同意,那就是兩頭受氣,皇上那邊不滿,法空這邊也會不滿。
方述沉聲道:“徐姑娘,還是要皇上獨斷的。”
徐青蘿道:“天罡宮上下若同意,皇上想必也不會反對,不過皇上嘛…恐怕是不會同意的。”
“哦——?”方述好奇的看她:“此話怎講?”
眾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徐青蘿道:“大云皇上對師父的戒心很重,但凡師父想做的,大云皇帝都會本能的反對,不同意。”
“皇上如此忌憚神僧?”方述不解:“是何緣故?”
皇上可謂英明神武之君,心胸是很寬廣的,能容得下人,法空神僧縱使是大乾大雪山的高僧,也不至于如此戒備。
徐青蘿搖頭道:“可能是因為師父干涉太多吧,惹皇上忌憚。”
“鎮龍淵之事?”方述道。
鎮龍淵之事,令法空神僧在武林各大宗中的地位大增,聲望更隆,惹得皇上忌憚也是難免的。
畢竟他做的事太過驚人。
鎮龍淵的集修,讓武林各大宗的高手見識到了法空神僧的厲害,不僅有高深的佛法還有驚世駭俗的武功。
自己沒有親自見到,只是聽聞。
但一個人可以說謊,兩個人可以說謊,不可能那么多人都說謊,所以法空神僧的強大是母庸置疑的。
徐青蘿道:“鎮龍淵之后,皇上就越發忌憚師父啦,…不過小女子只是這般提議,到底如何處置問天宗,還是要皇上與諸位決定。”
“還是要聽皇上的。”方述道:“我們會跟皇上提這個主意,請皇上決斷。”
徐青蘿點點頭。
她隨即便告辭,要與方述他們分道揚鑣。
方述邀請他們重回天罡宮坐客,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也同時將事情稟報皇上,請皇上定奪。
徐青蘿笑道:“我們便不去天罡宮啦,就在大云轉一轉吧,想看看大云的風土人情,見識一下大云的壯美。”
方述他們沒再勉強,彼此分開。
一口氣趕回了天罡宮。
一回到天罡宮,宮主周紀年便迎過來,看到他們都無恙,長長松一口氣,露出笑容:“吉人天相!”
方述道:“宮主,這一次多虧了法空神僧出手相救,若不然,我們性命休矣。”
“怎么回事?”周紀年忙扶住他胳膊,探了一下他的傷勢,發現傷勢極重,臉色頓時沉下去。
方述搖頭苦笑。
幾人進到大殿內,方述便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唉——!”孟長庚搖頭道:“那神主委實太強橫,遠遠超乎想象,太過驚人了!”
胡妙空搖頭道:“真正驚人的是法空神僧才對。”
周紀年忙看向他。
胡妙空道:“如此強絕的神主,在面對法空神僧的時候,甚至沒有勇氣出手,裝死逃遁。”
方述與孟長庚點頭。
這件事越想越覺得嚇人。
法空神僧到底強到什么地步,讓強絕的神主如此忌憚,甚至連出手都不敢?
周紀年慢是點頭:“看來我們還是小瞧了法空神僧的修為。”
“我想來想去,覺得最讓神主害怕的應該是佛法。”方述沉聲道:“而不是武功,而法空神僧的佛法應該是比武功更強的。”
周紀年點頭。
這就說得通了。
法空神僧的佛法堪稱天下第一,不說其神通,便是佛咒便是天下獨有的,可見佛法到了何種驚人的地步。
“我們要對付神主,恐怕也要佛法。”方述皺眉道:“可我們的佛法實在是…”
周紀年道:“那就是說,要請法空神僧再次出手?…此事須稟報皇上,讓皇上決斷是不是請法空神僧幫忙。”
“正是。”
胡烈元聽到內侍通傳,天罡宮的宮主求見,不由的皺眉。
天罡宮宮主很少下山,輕易不會進皇宮,一旦過來見自己,便是有大事發生,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片刻后,周紀年進了大殿,抱拳見過胡烈元,兩人來到了旁邊的側殿。
胡烈元將內侍們揮退,兩人坐到相鄰的椅子中,湊到一起,胡烈元神情嚴肅,露出傾聽之色。
周紀年也沒賣關子,直接說了問天宗要出世的事。
“問天宗…”胡烈元稍一沉吟,很快想起了問天宗,皺眉道:“他們不是永不出世嗎?”
“他們違了誓諾。”周紀年道。
胡烈元沉下臉來:“好大的膽子,這是要干什么?”
“他們是有攪動風雨之能的。”周紀年搖頭:“先前我們并不了解他們的深淺,現在才知道竟然涉及到了虛空之外的異力…”
他將問天宗的情形細細說了一遍。
胡烈元的臉色越發陰沉:“法空?”
周紀年感慨:“原本不想與神僧有瓜葛,可終究還是欠了他人情,皇上準備如何處置問天宗?”
“四大宗與天罡宮一起出手,能鎮壓問天宗嗎?”
“很難,他們對神主狂熱,并不畏死。”
“那有何辦法?”
“法空神僧有一個主意,想將問天宗的弟子遷到星南峰去。”
“嘿!”胡烈元發出一聲冷笑。
他不由的想到了夜明司。
盡管夜明司是直接歸丞相管,他平時不插手,可還是知道了夜明司的異變,丞相主動認錯。
他固然惱怒丞相的失誤,更惱怒法空的貪心。
“皇上…”
胡烈元沉聲道:“直接滅掉問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