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上這種功法與魔功是相克的,是沖擊魔功的核心,就像用冰來壓制火。
暫時能壓得住,也只是暫時的,壓得次數多了,便會影響原本的火焰,傷及本源。
甚至水火相克會影響原本的心境。
飲冰訣對他們來說是雙刃劍,能不用就不用,可關鍵時刻還是要用到的。
畢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是極為危險的,尤其是這一次的事,更為危險。
一個不好,便會導致魔宗四面楚歌。
“飲冰訣我練過,確實不是什么好心法。”李鶯搖頭道:“對我們魔宗弟子是有妨礙的。”
飲冰訣的危害極大,一個不小心,真的改變了性情,必然與武功相克,從而走火入魔。
法空慢慢點頭。
李鶯蹙眉:“可又不能不練,畢竟不可能每人一串佛珠,你加持過的佛珠。”
自己不必施展飲冰訣,是因為有佛珠在,一旦憤怒,怒火一起便會激發清心咒。
清心咒一落到身上,便怒火消失,恢復冷靜,頭腦變得更加的靈活靈動。
法空失笑:“當然不可能。”
李鶯嘆一口氣。
法空道:“別說你們,便是大雪山弟子,也不是每人一串佛珠的。”
金剛寺弟子倒是每人一串。
他們并不怎么珍惜,畢竟得來的太過容易,而且他們努力在擺脫佛珠的幫助。
有了佛珠,頭腦越發清明,從而不必他們自己保持,讓他們修為很難進境。
所以他們平時往往是不帶佛珠的,都是放在床頭,長時間也不想著帶一回。
李鶯明眸閃動,輕笑道:“大雪山弟子難道不會討要?”
法空搖頭。
大雪山弟子對自己的情緒還是很復雜的。
因為自己崛起得太快,還沒有來得及跟大雪山的弟子們熟悉便一飛沖天,直接成為了金剛寺外院的住持。
正常情況下,自己應該是先在金剛寺內修持十幾年,在這個過程中,每三年都要參加一次比試,與諸寺的高手們切磋交流,越來越熟悉。
再成長為頂尖高手,成為金剛寺外院的住持。
這個時候應該與大雪山內各高手都熟悉了,彼此了解,可自己真正的路線并不是。
于是造就了他們并不熟悉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崛起,一發而不可收拾。
因為并沒有親眼見證自己的成長,所以他們是半信半疑,對自己的神通是半信不信。
即使自己親自拜訪過了每一座寺院,與他們辯論佛法,同時展示神通,還是沒能徹底打消他們的懷疑。
他知道這是人的本能,是一種認知的規律,所以并沒有著惱,但與大雪山的高手們不熟確實是事實。
他也沒有改變現狀的想法,沒有必要太過強求,早晚會熟悉的,自己時間多的是。
李鶯笑道:“果然不愧是大雪山弟子呢,心高氣傲,佩服佩服!”
換成是魔宗六道的弟子,絕對厚著臉皮討要了,這種奇寶怎能不討要?
法空道:“他們還是有自己的驕傲與尊嚴的,不會貿然討要。”
李鶯搖搖頭,難以理解。
又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同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法空道:“下一次挑釁是在七天后,是在神京,你們要小心了。”
“神京,七天后…”李鶯道:“天海劍派的弟子親自出手了?”
法空頷首。
李鶯發出冷笑:“好,倒要看看他們使什么卑鄙手段,我會讓他們在那一天施展飲冰訣。”
她當初讓他們修煉飲冰訣的時候,已經下了命令,沒有她的同意不準施展。
這一次就可以施展了。
法空頷首。
他雙眼忽然變得深邃。
李鶯笑盈盈的任由他觀瞧,強忍著渾身的不適,看他收回了深邃眼神,笑道:“如何?”
法空驚奇的打量著她。
他看到的未來,李鶯展現出了過人的手段,竟然把端王也拉了進來。
端王在一旁親眼見識了天海劍派是如何挑釁魔宗弟子,卻仍舊挑釁失敗的。
如果挑釁成功,激起了魔宗弟子動手,端王的話在楚雄跟前就不一定管用了,畢竟都知道李鶯是端王的人,肯定是要庇護李鶯的。
可沒有挑釁成功,端王的話就更可信,楚雄很快便調查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于是楚雄直接下了一道圣旨,申斥趙千鈞居心叵測,故意挑起武林紛爭。
圣旨之中更有一條致命的,天海別院關閉一年。
一年之內,天海劍派弟子不準來神京,否則必有重罰。
這相當于撕破了天海劍派的臉面,對于天海劍派弟子來說,乃是奇恥大辱。
這一招足夠的毒辣。
不愧是李鶯。
李鶯被他上上下下的目光打量,不由的笑道:“看什么吶。”
“佩服。”法空感慨。
李鶯哼道:“有什么佩服的。”
法空道:“走啦。”
他說罷一閃消失。
李鶯覺得莫名其妙,不知法空說的是什么,感覺說的不是什么好話。
說是佩服,好像是諷刺。
不過已經顧不得這些,還是要想想如何應付天海劍派的挑釁,最好能化守為攻。
她明眸在燈光下流光溢彩,顧盼生輝。
法空打量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寺院大門,滿意的點點頭,確實有點兒派頭。
這寺院大門已經建了大概,是徐青蘿他們四個親自出手建造的。
設計卻是由皇宮御造監的負責,里面臥虎藏龍,建造的這個寺院讓自己贊嘆。
從沒見過如此宏偉的寺院。
徐青蘿四人站在他身邊,看他露出滿意神色,頓時笑容滿面,覺得這幾天沒有白費力氣。
法空扭頭看向徐青蘿他們,頷首道:“不錯,難得。”
徐青蘿笑道:“師父滿意就好。”
楚靈道:“要是再不滿意,我們就拆了重建,非要讓你滿意不可!”
法空跨上三十六層臺階,跨進了大門,看到了大雄寶殿,看到了盤膝而坐的巨大佛像。
佛像約有二十米高,正俯看著眾生,所有人在它跟前變得渺小卑微。
只是這佛像還沒有上金漆,只凋刻出了形狀,還欠缺打磨,即使如此,已然具備了威儀氣相。
“這凋得不錯。”法空頷首:“是誰的手筆?”
“師父猜猜。”徐青蘿得意的笑道。
法空的目光落在周陽身上。
周陽嘿嘿笑道:“師伯,確實是我。”
法空并不覺得意外。
周陽平時就喜歡凋個小東西來排遣煩悶,凋功已經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