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蘿笑道:“知道是哪一塊了?”
“你找死!”當頭的中年陰沉著臉,冷冷吐出三個字,雙眼如刀子般割著她嬌嫩臉龐。
徐青蘿嬌笑道:“我怎么找死啦?不是給你們了嘛,都在墻上,實在不知道是哪一塊,都弄出來便是了。”
她隨即搖頭:“況且,你真敢殺我們?不怕吧!”
“嘿。”當頭的中年男子發出一聲冷笑。
另一個中年冷冷道:“別以為我們真怕了法空,不過是看他仁慈,救人無數,功德甚大,所以心懷悲憫,不想讓他有喪徒之痛罷了!”
“哦——?”徐青蘿驚奇的道:“你們竟然對師父這般敬重?”
“我們對法空神僧是很敬重。”當頭的中年緩緩道:“不過你如此戲弄,便是自取滅亡!”
“那就看在師父的面子上,忍一忍罷。”徐青蘿笑盈盈的道:“況且我也沒戲弄你們呀,…況且就這么平白給了你們,太過窩囊了吧,給師父丟臉。”
當頭的中年陰沉著臉,冷冷瞪著她。
徐青蘿面露無辜之色:“你們也太嗜殺了吧?就因為這個就要殺人?”
楚靈冷笑道:“這里是靈空寺!”
另一個中年冷笑道:“靈空寺又如何?”
楚靈看向徐青蘿,搖頭道:“他們嘴上說敬重法空,其實骨子里根本沒瞧得起。”
徐青蘿沉下玉臉冷笑:“口是心非,那就拿了你們的牌子滾蛋吧!”
當頭的中年冷冷看她一眼,揮一下手。
其余五人與他配合默契,一看便知道他的意思,身形一閃,六人化為六道影子射向竹林。
徐青蘿輕笑一聲,輕輕一跺腳。
“砰!”一聲悶響。
地面震了一下。
沖進青竹林,準備摘向墻壁白牌的六人眼前一閃,竟然發現景色大變。
原本不遠處的墻壁已然不見蹤影,變成了竹林。
原本的一小片竹林,變成了林海,于是躍身而起,落到竹梢上觀瞧,仍舊是茫茫的林海。
他們都明白這是幻覺。
靈空寺再玄妙,也不可能把一小片青竹林變成茫茫林海,整個靈空寺也就那么大。
所以只需要閉上眼睛,縱身一躍,便能跨過這一片竹林,落到靈空寺之外。
眼睛與耳朵現在成了迷惑自己的,要排除掉它們的干擾,他們于是閉上眼與耳朵,朝著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向一躍而起。
“砰砰砰砰砰砰!”
悶響聲中,他們倒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箭,重重落到了徐青蘿身前。
徐青蘿身形閃動,分別封了他們的穴道。
六人吐著血,憤恨的瞪著她。
楚靈周雨周陽還有林飛揚朱霓都出了手,六人正好一人對付一個。
六個中年身在陣中,徐青蘿他們卻不受陣法影響,直接一掌拍得結結實實。
“怎么樣?”徐青蘿低頭瞧著他們,笑靨如花:“沒想到吧?”
“剛才是怎么回事?”當頭的中年即使仰面朝天躺地上,仍舊保持著平靜。
徐青蘿笑道:“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可惜你們太容易上當啦,見識太少的緣故。”
其余幾個中年臉色陰沉欲滴,雙眼如火焰一般憤怒的瞪著徐青蘿。
他們覺得窩囊憋屈之極,沒想到栽在這一群小孩子手上,簡直就是笑話。
“如果你實在不想給,那便算了,沒必要如此。”帶著的中年男子沉聲道:“沒必要你死我活。”
“我現在不但不想給,還想得到你那一塊令牌。”徐青蘿笑著伸出兩手。
左右兩掌分別出現一塊白圓牌,幾乎一般無二。
她在剛才封穴之際,直接將這塊圓牌順了過來,甚至中年男子沒發覺。
帶頭的中年男子臉色一下變了。
他臉色不復平靜,忙斷喝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徐青蘿笑嘻嘻的道:“只準你們過來搶我們的,就不準我們搶你們的,哪有這樣的道理嘛?”
中年男子咬了咬牙:“這掌門令牌對你們并沒用處,得了也是廢鐵而已。”
“咯咯咯咯…”徐青蘿嬌笑起來,聲如銀鈴,悅耳之極。
可在六個中年男子耳中,卻一點兒不悅耳,反而覺得刺耳異常,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徐青蘿嬌笑道:“這令牌別的不說,單說這材質就很厲害啦,用來煉劍,一定能煉出寶劍來吧?”
帶頭的中年男子臉色陰沉,緩緩道:“沒用的,它并不能融化。”
徐青蘿笑盈盈的問:“如果不能融化,當初這兩面令牌是怎么做出來的?”
“此乃天成。”
“天成?”徐青蘿搖頭笑道:“天成怎么可能這般一模一樣?”
“這便是造化之神奇,天地之偉力!”帶著的中年男子面露狂熱之色。
而能得到天地偉力所成的令牌,這便是他們天機派的氣運。
“真是胡說八道。”徐青蘿道:“我一點兒也不信,一定是有人做成的,…好啦,你們還有什么要交待的嗎?沒有的話,就趕緊走人吧。”
“慢著。”帶頭中年沉聲道:“你想要什么?”
“你能給什么?”徐青蘿笑道:“現在連你們是什么門派都不知道呢,又怎么知道你們有什么呀。”
“天機派。”周雨輕聲道:“他們是天機派的人,隱逸之宗。”
“天機派…”徐青蘿想了想,搖搖頭:“還真沒聽說過呢。”
朱霓想了想,沉吟道:“位于東南的天機派?”
帶頭的中年男子目光投過來。
林飛揚忙道:“妹子你聽說過這天機派?”
“嗯。”朱霓輕輕點頭:“在神武府的機密檔桉里,有天機派的記載。”
“如何如何?”林飛揚忙問。
徐青蘿嗔道:“林叔!”
“怎么啦?”林飛揚莫名其妙的看過來。
徐青蘿哼一聲道:“這是機密,怎能亂說?”
朱霓身為神武府的司馬,已經是上層的官員,當然能看到神武府的機密。
可這機密是不能外傳的,身為司馬也不能亂傳。
林飛揚笑道:“這有什么,我們都不是外人,難不成還會害神武府不成?”
“那也不成。”徐青蘿搖頭:“這是規矩,不能破了這規矩。”
破了這規矩,首先第一關便是自己的心關,朱姐姐是一個守規矩的人,不能違心破規。
周雨輕聲道:“天機派聽這名字倒是厲害,難不成類似于欽天監與天罡宮這般存在?”
林飛揚哼道:“這也太抬舉他們了!”
就這幫不堪一擊的家伙,能跟欽天監及天罡宮相提并論?
而且欽天監與天罡宮的路數也不可能是他們這樣的,刺殺倒是不錯,想看透天機,根本不可能。
周雨笑了笑,輕聲道:“他們其實更擅長刺殺,刺探消息,從而奪取好處。”
她從幾個中年男子腦海里讀到的消息,讓她極為震動,沒想到天機派如此厲害。
徐青蘿道:“難道是黑吃黑?”
周雨輕笑不語。
幾個中年男子臉色陰沉。
他們天機派奉行的是悶聲發財,財不外露,所有的馬腳與風聲都被提前斬除。
世間知道天機派的人寥寥無幾。
他們刺探消息有一張巨大的網,是天機派的外圍,看起來與天機派并沒什么瓜葛。
先通過消息網來搜羅分析,找到有利可圖之處,再出動真正的弟子,利用奇異的心法與手段刺探。
暗中截殺,奪得好處。
或者是武功秘笈,或者是寶藏,或者是一些寶物。
而他們最基本的一項任務是搜羅天下各宗的武學,甚至包括最最核心的心法。
他們剛開始的時候,還是謹慎為主,只在一些小宗門那里潛伏偷窺。
后來膽子越來越大,不斷的往更強的宗門去,不知不覺中,已然到了一流宗門。
只剩下了三大宗。
對于三大宗的心法,他們眼饞之極,派了最頂尖的一個高手過去偷窺,可惜并沒能如愿。
三大宗最頂尖的心法并不是言傳身教,而是通過心心相傳,不錄于外,不傳于外。
雖然沒能得到三大宗的頂尖心法,可他們對三大宗的敬畏卻已經失去了。
所以面對法空這個神僧,并無敬畏之感,處于小心謹慎而避開法空,對闖入靈空寺卻毫無顧忌。
甚至殺法空的弟子也毫無顧忌。
徐青蘿雙眼放光,贊嘆的看著他們,又扭頭看向林飛揚,撇撇嘴搖頭。
林飛揚頓時不滿的叫道:“小青蘿,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徐青蘿搖頭:“既然如此,那他們練的什么武功?”
周雨輕聲道:“遁天訣。”
徐青蘿道:“沒聽過,應該不怎么厲害吧。”
“還是挺厲害的。”周雨輕聲道:“尤其擅長遁術,隱匿氣息極厲害。”
徐青蘿哼一聲:“那他們可帶著秘笈?”
周雨看向幾個中年男子:“天機派有一個秘藏,通天秘谷,藏有他們歷代搜集的武功秘笈,還包括了遁天訣。”
“這個妙。”徐青蘿驚奇的道:“還搜集了天下武功秘笈?拿來給師父當藏經閣里的藏書不錯。”
周雨笑道:“師兄確實會很高興。”
“那就弄清楚吧。”徐青蘿道:“這通天秘谷位于哪里呀?”
幾個中年男子已經臉色陰沉如鐵,眼中滿是驚愕,沒想到世間還有外人對天機派如此了解。
周雨打量他們,輕輕搖頭。
“他們難道也不知?”徐青蘿好奇的道:“看來這確實是秘中之秘呀,只能找他們的掌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