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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脈絡、開棺、將難求

  兩人一番計議之后,找機會溜進了大巫師墓中。

  雷楦子讓雷音鈺先在入口處等著,自己在前面去探一下路。萬一遇到什么情況,也好前后呼應。

  他走后沒多久,于奇正就掉了下來。

  然后沒多久就發現了被尸蟲感染的雷楦子。

  之前雷音鈺也認為哥哥是不小心中了招,但現在冷靜下來之后,她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理由是,由于雷楦子要在前面探路,為了保險起見,在臨走之前兄妹兩把所帶的大部分驅蟲粉都拿了出來,灑在他的衣服之上。

  加上雷楦子肯定會小心翼翼的慢慢潛行,所以遭到大群尸蟲主動攻擊的可能性極小。

  見到他時身上穿的外衣已經不見了,也就是說,更大的可能是被人伏擊之后拿走了衣服。

  現在進來這里面之后,雷音鈺排除了大巫派和于奇正這些人的可能。

  大巫派急于趕到這里,而且他們認為,即便后面的人跟了過來,也絕對躲避不過尸蟲海的襲擊。

  而于奇正那幫手下應該原本是在后面,他們不可能讓頭目第一個涉險。

  那么整個事情的脈絡就出來了。

  最先進入大巫師墓的,是大巫派。

  接著就是尾隨著他們進來的那個神秘人。

  神秘人走到半途,也就是快到第一只尸母那里時發覺情況不對,估計多半是那個通道口處聚集著大量的尸蟲。

  這時,雷楦子過來了。

  神秘人偷襲了雷楦子,并搶走了他身上灑滿了尸蟲粉的外套。從而不再懼怕尸蟲攻擊,繼續去跟蹤大巫派的人。

  接著就是自己和于奇正遇到被感染的雷楦子,然后兩人一路逃到了避難所。

  尸蟲海過去之后,兩人在避難所繼續停留了一段時間。

  尸蟲海去到第一只尸母所在地之后,這些蟲子應該是和尸母一起,從地底又鉆回到大巫師墓這里。

  那么于奇正手下那幾個人又是什么時候混進來的呢,這一點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她想不明白,于奇正也想不明白。于是低聲開口問道:“老趙,你們怎么進來的?”

  趙天賜也壓低聲音做出了解釋。

  于奇正掉下來之后,所有人都慌了。原本是準備馬上跟上來,但戲臺周圍突然來了無數行尸走肉。

  幾人只得暫避。可是奇怪的是現在行尸走肉根本就沒有任何攻擊人的意思,而是急匆匆地似乎要趕什么。

  很快,他們就發現留在老宅的人也都來了。

  留守的人也是發現了所有行尸走肉往這邊來的異常現象,生怕他們這邊有失,于是急忙過來支援。

  既然現在行尸走肉已經不攻擊人了幾人膽子就大了起來跟著行尸走肉混了進來。

  到了第一只尸母上面那個通道,就發現了尸蟲海往地下鉆了條通道。

  那些行尸走肉就跟著從那條通道往前走幾人也干脆混在里面然后就到了這里。

  于奇正還準備問裘老黑那些人去哪里的時候,眼前的形勢又變了。

  姜鎮長一聲怪叫四只人頭蟲身的怪物迅速爬到了中間那個石棺四個角上。

  于奇正注意觀察了一下,中間那個大石棺和普通的棺材完全不同。

  一般來說棺材是盛放尸體的上面的棺材蓋只是一個蓋子,所以棺材蓋不會太厚。

  而這個石棺,卻完全反了過來。

  石棺的棺身露在外面的高度只有大約五十公分的高度,而從上面蓋下來的“蓋子”卻有一米五的厚度!

  這時四只人頭蟲身怪物的觸角已經分別吸附到了棺材的四個角上。

  姜鎮長口中念念有詞人頭蟲身怪物一起用力,將棺材蓋向上頂。

  于奇正終于明白了。

  這個石棺蓋恐怕不僅僅是自身的重量,應該還附有什么法術之類的,依靠人力根本無法打開。

  大巫派豢養這些人頭蟲身怪物的真正目的,就是用于打開這個石棺!

  姜鎮長加快了念咒語的速度人頭蟲身怪物更加用力去頂。一陣極其難聽,令人覺得牙根發酸的聲音之后棺材蓋被頂的向上動了一點。

  姜鎮長大為興奮,兩眼放光繼續念著咒語。

  人頭蟲身怪物身上那幾顆窮兇極惡模樣的人頭口中發出陣陣滲人的嚎叫聲。

  棺材蓋繼續向上升去。

  姜鎮長變得更加亢奮,得意的目光四處環視著。

  于奇正等人急忙低下頭避免與他的目光相交。

  好在姜鎮長眼光只能順著掃視并沒有在他這里停留。不過于奇正分明感覺到這個老家伙已經發現了他們。到底是肆無忌憚,還是箭在弦上顧不上他們,就是一件不得而知的事了。

  人頭蟲身怪物繼續用力,棺材蓋已經升了超過一半的高度了。

  姜鎮長雙眼發光,嘴里不斷發著急促的催促聲,聽上去就像是在吆喝馬匹一樣。

  趙天賜開始和那邊的倪大虎他們相互打著手勢。

  片刻后,趙天賜說道:“總都料,等一下開棺的那一刻。我、胡翠花、易云、和王霸分別用虎爪鉤抓住棺材四個角,你就趁機去把里面的東西取了。裘老黑對付這個姜鎮長,倪局機動對付神秘人。”

  魯杰急忙插嘴道:“那我呢?”

  “你你你,你個屁,都說了讓你別跟著來。你在一邊看著,別耽誤咱們事就行。”趙天賜不耐煩地說道。

  “那二郎神遇到危險,我肯定要跟著你們一起來救啊。”魯杰撅著嘴巴說道。

  于奇正這才知道,原來魯杰是聽說自己有危險,不肯呆在安全的宅子里,非要和趙天賜他們一起過來。

  就在這時,姜鎮長變得像是癲狂了一樣,整個人在那里像是跳大神一樣手舞足蹈。

  棺材蓋馬上就要打開了。

  荊塔高速通道的建設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一起吃飯的第二天,李臺兄妹就不見了,不過這件事也沒誰放在心上。包括二俅在內的所有人都認為,多半是看到工地上艱苦環境,打了退堂鼓,不愿意在這里做事。

  李臺兄妹回到暫時居住的地方之后,李臺對侍衛吩咐道:“收拾一下,咱們這就去見蘇胡。”

  “不是說好的暗訪一段時間嗎?”李瀟玉撅著嘴說:“這么快就結束了多沒勁,咱們多玩幾天不好嗎?”

  這次皇兄前來督造荊州城,李瀟玉死賴活賴地非要跟著過來。

  身為的李臺很清楚,像他這種情況,下面的官員沒有不隱瞞實際情況的。于是決定微服私訪一段時間,搞清楚真正的實際情況。

  這個打算可就真合了李瀟玉胃口,這可是自己第一次以普通人身份出現。昨天雖然被二俅取樂了一陣,但李瀟玉還是不愿意回來的。依她的性子,還想多在工地那邊玩一陣呢。

  沒想到的是,李臺不僅很快趕回來,還決定對本地官府公開身份。

  蘇胡見到李臺,驚得立馬拜倒在地,口稱死罪不已。

  雖然知道太子要來,但他怎么都沒想到來得這么快。而且并不是車駕隨行,竟然是微服前來。

  李臺搶上前去,雙手托起蘇胡說道:“蘇將軍不必如此多禮。”

  一番推讓之后,蘇胡將李臺迎到主位坐下,自己侍立一旁。

  李臺笑道:“蘇將軍站著干什么,坐啊。”

  蘇胡雙手抱拳正色道:“微臣不敢。”

  李臺站了起身:“父皇曾經問過我一句話。當今這天下,是誰家的天下?”

  這話一出,不僅是蘇胡,在場所有將官全部重又跪了下去。

  對于武將來說,這話可是聽得人心驚肉跳啊。

  李臺微微皺眉:“諸位請起,聽我把話說完。”

  蘇胡等人這才戰戰兢兢地站起身,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父皇是這么說的。當今這天下,是李家的天下。”李臺頓了頓加重聲音說道:“也不是李家的天下。”

  蘇胡等人又待下跪,被李臺舉手阻止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我李家人只不過是替天,來團結和管理天下人,讓這天下有秩序而已。”

蘇胡等人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鉛筆小說  、萬萬歲!”

  李臺話鋒一轉:“這天下是怎么來的?是秦將軍、尉遲將軍,你蘇將軍,還有無數戰士們一刀一槍打下來的!”

  蘇胡等人忍不住熱淚盈眶,這時就算讓他們立馬去死,也是心甘情愿了。

  李臺上前去扶蘇胡:“打這天下,我李臺別說沒灑過半滴血,連汗都沒流過半滴。要說沒資格坐的,不是你蘇將軍,不是在場的各位,而是我啊。”

  蘇胡哪敢起身,高聲叫道:“太子殿下這話,是要折煞吾等啊。”

  李臺柔聲說道:“李臺絕無半句虛言。諸位若是看得起我這個小年輕,還請落座,我等暢所欲言共議國事。吾雖打天下時未能盡力,但愿與諸君一起守好這天下,不愧對那些捐軀的英烈在天之靈。”

  蘇胡等人聽得熱血沸騰,當即齊聲應喏。

  就這么短短一番話,人心就全部收攏了。

  “諸位,有一件事我在這里先解釋一下,”李臺話鋒又是一轉:“孤王本次微服而行,并非不信任你們。”

  蘇胡等人心中一凜。

  說實話,他們心里還真是這么想的。正常情況下,欽差下來都是走正式途徑。如果是微服私訪,那就多半是已經對當地官員有所疑慮了。

  “蘇將軍,我問你一句話,請問你是否敢說對下面的具體實際情況完全了解?”李臺問道。

  “末將不敢。”蘇胡老實地回答。

  “實在!”李臺豎起大拇指夸道:“并不是你沒去了解,也不一定是下面的官員騙你。而是因為任何人只是在高處看下去,都只是一個角度,而不是看到的全貌。還得自己親身到最低的地方,眼睛平著看一下周圍,這樣才能掌握真正的情形。蘇將軍以為然否?”

  “太子英明。”蘇胡由衷地答道。

  蘇胡這么回答,還真的是口服心服。他心里想的是:太子年紀雖輕,但卻大有乃父之風。將來必定和圣上一樣,成為一代明君。

  坐到他們這個位置的人,最重要的不是自己武功多高或者謀略多好,而是如何把握人心。

  當今圣上對手下將士,從來都是以誠相待,不搞什么虛的假的。因此大家都真心實意愿意為他賣命。

  而現在太子殿下,也是如此坦坦蕩蕩,什么話都開誠布公說明,令蘇胡這些行伍出身的人感動不已。

  李臺擺了擺手:“扯遠了,咱們說正事。蘇將軍,你說說現在荊州城的修建情況吧。”

  蘇胡躬身應喏之后,開始介紹起來。

  荊州城修建,蘇胡可真是上了心的。以前于奇正還在的時候,他幾乎每天都會去現場查看。最近城墻的進度慢了,雖然去現場少了,但也從來都沒停止過關注。

  因此李臺這么一問,蘇胡立即就說了起來。

  只是剛才李臺那么一番話,把之前下面那些文士幫他準備的官話套話都沒說,而是實實在在地說了起來。

  聽完之后,李臺起身長揖說道:“蘇將軍費心了。”

  蘇胡又是一陣慌亂的推辭。

  李臺嘆道:“蘇將軍說的,和我了解的情況基本相符。只是,凡是將軍有功之處皆是一筆帶過,重點都是在講不足之處。若我大貞,人人都似蘇將軍這樣,何愁大貞不興?何愁荊州城修不好?”

  這不但是夸獎,更加是對蘇胡他們在修建荊州城這件事上定下了基本調子。

  蘇胡等人開心之余,也暗暗吁出一口長氣。

  李臺繼續說道:“蘇將軍剛才提到,近期的進度遲滯下來了。以將軍看來,其關鍵原因在哪?”

  蘇胡想了想,一時不知道該從何答起。

  李臺也不繼續賣關子,而是緩緩說道:“就孤王來看,也就是三個字,在于人。”

  “在于人?”蘇胡喃喃地重復了一句。

  “蘇將軍,據孤王所知,這荊州城修繕一事,總都料本是一名叫于奇正的匠人,沒錯吧?”李臺問道。

  “是。”蘇胡垂頭答道。

  “另據孤王所知,這于奇正在曌建中威望極高,是這樣嗎?”李臺繼續問道。

  “是。”蘇胡也不廢話。

  李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蘇將軍,你是行軍打仗得老手。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啊。”

  蘇胡當即明白了過來。

  李臺雖沒明說,但這話的意思還是在責怪蘇胡未能把控好關鍵性人物。

  于是當即把于奇正身染重疾,不得不去尋醫問藥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臺聽完之后,坐在原地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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