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審訊,侵蝕
市政廳一間小型會客室里，龐飛燕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方旭！我之前說過，希望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們的問題，否則，我們有權利將你暫時拘押扣留起來！”龐飛燕雙手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看著坐著的方旭，俏臉寒霜，大喝道。
三人回到市政廳之后，方旭就被兩女帶到了這件會客室里面，詢問問題。
但結果令龐飛燕有些抓狂，無論兩人問什么，方旭的神色、目光、氣息、心跳乃至于精神力波動，都沒有絲毫非正常波動——從科學上來講，這表示方旭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
他，沒有說謊。
然而龐飛燕卻通過手中掌握的資料，卻很清楚地知道，方旭的身上隱藏許多的秘密和疑點，方旭擺明了根本不配合她們的問話，這讓耐性不足的龐飛燕，心情十分不爽。
“方旭，我再問你一次，方少陽和方烈兩人的死亡，究竟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深深的吸了口氣，龐飛燕瞪著方旭，問道。
“龐上尉，我說過很多遍了，對于他們的死，我也感到很遺憾，但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你再問多少此都是一樣的結果。”方旭平靜地看著龐飛燕，眼神明亮而銳利，對于后者的威脅，完全不在意：“至于你說的拘留我？不知道你能拿出什么證據？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帝國法律似乎也沒有賦予中情局任意抓人的權利。”
“你！”龐飛燕面色一青，一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死死地瞪著方旭。
“方旭，我們手中，雖然沒有十足證據，但是許多資料都表示，你的身上，具有重大疑點。我們奉命調查異獸潮與彌亞遺跡，但是你和這兩件事情都有不清不楚的牽扯，希望你能夠配合，如果你真的沒有問題，我們也絕不再糾纏。”
江雪寒清冷的目光，落在方旭身上，眼中滿是探尋之色。
“哦？不知道你們有什么證據？我倒是很想聽一聽。”方旭沒有理會她的話，反而好奇地看著兩人。
“好！既然你要看，就給你看，免得你抱有僥幸之心！要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總有蛛絲馬跡留下！”龐飛燕怒極而笑，打開光腦，全息光子屏出現，調出一份份文件和檔案，將其中以紅色字體重點標注的內容指給方旭看。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龐飛燕在全息光屏上指指點點。
“第一是你的修為問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居然從氣血一層，晉升為鍛骨原力師，顯然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第二是方少陽子孫二人的死。”
“第三是異獸潮的消息，不說葉上校是通過你得知獸潮之事，基地城主控光腦主機中也有記錄顯示，似乎你很早就知道異獸潮會爆發。”
“第四，彌亞遺跡地下空間中，究竟發生了什么？那么多人只有你一個人活下來，這很不正常！”
“第五…”
雜七雜八，零零總總，龐飛燕居然指出十條以上的疑點，通通都指向方旭，顯示出他身上隱藏巨大的秘密。
“方旭，你還有什么話說！”收起光腦，龐飛燕得意地看著方旭，心道不信撬不開你小子的嘴。
然而下一刻，方旭的話就像狠狠地給了她一耳光，讓她明白，眼前的少年，不是以往那些對中情局畏之如虎的罪犯，她的手段，根本無法威懾住他。
“這么多資料，收集起來很費心思吧？”方旭淡淡一笑，看著兩女：“不愧是中情局的人，專業技能相當熟練，這里面很多事情我自己都快忘記了，真難為你們記錄得這么詳細。”
“不過，這些所謂的證據，似乎都沒有什么決定性的作用。”搖了搖頭，方旭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似乎為沒有看到能夠將自己拘留的證據而可惜。
這幅表情，落在龐飛燕眼里，簡直就是最大的挑釁，甚至為人相當冷靜和理智的江雪寒，眼中也閃過一絲不耐——方旭，超乎她想象的難纏，兩人的審訊工作，還沒有展開就胎死腹中，并且離著成功似乎越來越遙遠。
“方旭，別的問題，你可以暫時不用回答，但是有一個，我希望你考慮清楚。”江雪寒沉吟片刻，似乎做出某種決定，抬頭看著方旭道。
“雪寒姐？！”龐飛燕驚訝地看向江雪寒，似乎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放棄了。
“飛燕你別打岔。”這次江雪寒卻沒有聽龐飛燕，而是揮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你不必說了，大約是想要問我為什么短時間內修為獲得如此巨大的提升？但這是我的個人隱私，很抱歉，我有權不回答。”方旭看著江雪寒，漆黑深邃的眸子，閃爍著明亮而凌厲的目光，似乎完全洞徹了后者的想法。
聞言，江雪寒的面色也不禁變了，她心中突然泛起一絲無力感。
從帶方旭回來，開始詢問，兩人似乎從來就沒有掌握主動，反而是方旭，平靜淡然的態度，將龐飛燕氣得方寸大亂，甚至一向冷靜的自己，心緒都有些波動，不能夠理智分析處理問題。
不過，她還是不想立刻放棄，進行了最后的嘗試：“方旭，你的實力提升，滿含疑點，這在帝國三千年星河史上，都沒有類似案列，一般能夠做到這樣程度的，往往都是一些邪惡黑暗的組織，比如…”
“比如黑暗祖庭是嗎？”方旭打斷江雪寒的話：“江上尉，不得不說你的想象力很強，不過這推測有些無稽了，我的實力如何提升，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無權過問，這個問題，我還是那句話，拒絕回答。”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奉陪了，兩位若是還有什么疑問的話，去問葉叔叔吧，相信他能夠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看了看會客室內的光子鐘，方旭站起身：“當然，如果兩位依然認為我有什么嫌疑，也可以繼續調查下去，不過下次若是沒有什么切實的證據，還是不要來找我了，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說完，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可惡！這個混蛋以為自己是誰？居然敢如此囂張！”龐飛燕氣呼呼的看著關上的們，把桌子拍得震天響，俏臉漲得通紅。
“好了，飛燕，你就是把桌子拍壞了也沒有用，這次是我們欠考慮了，方旭說的沒錯，沒有準確的證據，我們恐怕還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深深地看著方旭離開的方向，江雪寒淡淡說道。
此刻方旭離開，她仔細反思剛才的整個過程，才吃驚地發現，方旭從始至終都保持絕對的理智和冷靜，對于她們的所有審訊誘導威懾手段，似乎也完全了解，根本不為所動。
并且，他對帝國的律法極為熟悉，對中情局這樣的特殊情報部門，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心理。
這是個難纏的人物。
最后，江雪寒在心中，暗暗道。
離開市政廳，方旭沒有急著去葉家別墅，而是先回到了家中。
雖然他昏迷住院的時候，方雅一直都在葉家，家中沒人，但是星河時代，每家每戶都有基本的光腦控制中樞，哪怕方旭家并不富裕，但是一個普通的家居清理機器人還有有的，因此家中依然保持著了離開時的樣子，整潔如新。
回到自己的房間，方旭盤膝坐在床上，心神沉入體內，開始冥想，推動星辰冥想術，觀想一顆璀璨大星懸浮在腦海之中，綻放燁燁光輝，體內氣血和原力奔涌不息，源源不斷地朝大腦之中傳遞無形的精純能量，不斷淬煉精神力。
病床上的半個月，方旭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調養肉身上面，對于強行突破精神力，晉升十級產生的影響，還沒有詳細了解過。
還有異獸潮和彌亞遺跡空間內的收獲，也都沒有來得及整理清點。
“黑暗曼陀羅陰煞摩羅陣拘拿的靈魂能量，果然不是那么好吸收的，雖然被眾圣殿封鎮壓制煉化，但是其中蘊含的驚天怨念戾氣，依然形成一股強大的負面能量，盤踞在我的意識空間中。”
心神借助精神力，將自己的意識空間掃射通透，方旭發現了精神力海洋深處，一團漆黑扭曲的能量，其中隱隱傳出一陣陣凄厲的嚎叫和尖嘯，瘋狂、血腥、邪惡、嗜殺等等負面能量盤旋繚繞，不斷擴散出一圈圈無形的精神波動。
想要侵蝕方旭的意識，引誘他走向黑暗，徹底墮落。
不過方旭精神力晉升十級，無比強大，而且王者心境時時刻刻掌控自身，根本不為所動。
但此物留在腦海之中，終究是個麻煩。
之前方旭是沒有時間理會，現在空閑下來，直接摧動星辰冥想術，心靈觀想的大星，被精神力凝聚出來，模擬恒星爆發的輻射和高溫離子流，似乎真的恒星一般。
一股股精神火焰降臨在漆黑能量上面，不斷灼燒分解，將其中的雜質統統淬煉掉，留下最為精純的一點精神能量，吸收化為己用。
片刻之后。
噗的一聲，如同冰雪消融，這團盤踞在方旭意識空間內半月之久的負面能量，煙消云散，只留下一股煉化后的精純精神能量，被精神大星瞬間吸攝，融入方旭的精神力之中。
當然，這股負面能量，幾乎是方旭煉化的靈魂能量中，所有怨念戾氣的聚合體，大部分都是純粹的負面能量，毫無作用，提煉出來的精神力量，極為稀少，但是聊勝于無，方旭也自然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