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4章 轉變
吃過之后擦擦嘴走人，睡醒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從來都不是劉飛陽的作風，但此時此刻他卻坐在惠北機場里，因為這兩天發生的事確實讓他不知該怎么處理，回來的大多愿望已經達成，也商定過年之后會在惠北成立安保分公司，領導也承諾會給予政策允許范圍內的最大支持，算是事業更上一層樓，一切都朝著向好的方向發展。
偏偏出了張曉娥這段瑕疵。
張曉娥是個好女孩，全世界都知道，他也知道，本不想招惹，就像一段感情應該劃上句號的時候要及時劃上句號，傷心是一時的，拖拖拉拉就是一世，給不了名分就不要吊著對方，然而現在卻成了一團亂麻。
他越想腦袋越亂，甩甩頭，看向上面顯示的公告：因為大雪，航班再延誤兩個小時。
此公告一出，迎來一片叫罵聲。
滯留機場的旅客確實不少。
他是下午四點來到這里，計劃五點就能起飛，現在已經七點，按照上面的公告，九點鐘才能運行，又向窗外看了眼，大雪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看起來九點也未必，在他印象中上次下這么大的雪，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
不過這也給了他更多的思考時間，知道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自己離開一年多，張曉娥還沒接受任何戀情，已經可見一般，如果就這么走了，不把話說明白，再耽誤她的青春，顯得更不是人。
想通這些，立即站起來，毫不猶豫的朝機場外走，他沒開車，而是把車放到趙志高賓館樓下，準備上飛機之前告訴志高把車送回去，現在只好叫出租車前往，路上大雪紛飛，其中不乏看到有些許車已經停在雪地里無法動彈，按照出租車司機的說話，照這么下去，再過兩個小時全市都得癱瘓。
劉飛陽心里還想著該怎么與張曉娥說，也就隨口敷衍過去。
來到賓館，前臺還沒把鑰匙交給趙志高，他順利取回來，當成一切事情沒有發生，重新坐上充滿張曉娥氣息的車里，心里又變得不忍，曾經的他坐在村里炕上看電視，羨慕過韋小寶的生活，后來才發現時代不同，自己也不是韋小寶…
當這層面紗被撕去，感情二字就會變得尤為殘酷。
他開車來到張曉娥家小區外，卻把車停住，因為想起來那棟房子里只有她一人，還是被她精心刻畫出的環境，著實不適合談及現實話題，要是一不小心再留下更多回憶，就會被稱之為罪孽。
去酒吧要好些。
把門打開就是充滿人的世界，都能冷靜、也能克制。
這么想著，把方向盤調轉，準備先去維多利亞，等到達之后再打電話通知，今夜吧所有事情都畫上句號…
與此同時，維多利亞。
張曉娥被錢亮在眾目睽睽之下摟住之后，粗暴的把錢亮推開，對此后者并沒有惱羞成怒，反倒是嘻嘻哈哈的笑著，經理主動把姑娘送進去活躍氣氛，剛才經理手里又拿著手機，兩點連成一線，已經證明那些姑娘知道了楚陽的身份，并且成功傳遞給經理。
最后落入張曉娥的耳朵里。
他看到張曉娥的神情，是心中憤怒又無可奈何，不禁生出一股變態的爽感，貌似是自己的權勢已經達到不容許任何人說“不”的程度。
“你看看你，太激動了不是？咱們即使做不成戀人，也是朋友，走走走，我有位省會來的朋友就在樓上，給我個面子，過去喝兩杯…”
錢亮說著，又把手伸向張曉娥。
張曉娥再次向后一退，她從這句話中聽出滿滿的威脅意味，那位省會的朋友就是錢亮的靠山，如果自己不去，他就要動手。
身體里留著紅色的血。
曾經這個代名詞對她來說很遙遠，可自從接手酒吧之后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雖說沒接觸過這類人物，但也知道惹不起…
眼睛死死的盯著錢亮，冷聲問道“是不是我給你面子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能過去？”
這么問，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再說，再說，呵呵…”
錢亮曖昧的笑著，他知道自己再對張曉娥動手動腳也占不到便宜，反而會讓自己在那些顧客眼中的神秘感消失，轉過頭要率先向樓上走，走了兩步并沒聽到張曉娥的腳步聲，突然定住腳步，沒回頭，冰冷道“如果你要認為劉飛陽能護得住你，大可以不跟上來，我無所謂，咱們就看最后誰的損失大！”
說完，繼續邁步上樓。
張曉娥盯著他的背影，憤恨的咬著嘴唇，又看到他走到拐角處，最終嘆息一聲，只好跟著上樓。
錢亮沒有走遠，站在樓上等待，看到她上來眼睛更瞇起來幾分，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又道“一會兒你最好聽話些，我那位朋友脾氣不怎么好，前一段國外發生砸酒吧事件，砸一次不算，還要老板按照原樣裝修再砸一遍，國外能發生的，我那位朋友也能做出來，而且你根本沒辦法反抗，明白么？”
張曉娥已經走到樓上，站到他身邊，眼神仍舊是那般麻木。
“你最好說話算話…”
錢亮轉移話題的回道“進去之后你就表現的像我女朋友，我喝酒你倒酒，我吃果你剝皮，我轉頭你就笑，他今天是帶著氣來的，一旦惹他不高興，后果已經說了…”
張曉娥咬咬牙，沒有回應。
“走吧…”
錢亮滿意的轉過頭，故意抬起胳膊，想讓張曉娥乖巧的挽住自己胳膊，走了幾步發現這妮子還執著的堅持自己，并沒在意，反正進去之后，讓她見識到自己的朋友圈，又想到劉飛陽也無能為力，最終還是得被自己順利拿下，結果是好的，過程不重要。
穿過走廊，來到門口。
“咯吱…”
把門口推開，又變臉似的變成滿臉恭維，腰都彎下去一些。
事實上，他帶張曉娥進來，除了有在這妮子面前炫耀的意味，更重要的是讓楚陽充當“證婚人”的角色，只要他在第一印象認定張曉娥是自己的女朋友，那么以后劉飛陽敢與自己發生爭端，楚陽也好從中幫助，畢竟，等會兒張曉娥不敢反駁，也不敢說她與自己沒關系。
奔著楚陽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楚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話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注意到楚陽開始時還是很平靜的看過來，可一秒之后眼中就開始綻放出精光，等到第二面的時候光芒越來越濃，第三秒，眼睛已經無法自拔…
張曉娥知道里面的人惹不起，也就沒板著臉，在接手酒吧的時候，需要逢場作戲擺出笑臉的時候多了，雖說現在心里憤怒，可她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只只會煽動翅膀的蛾子，從進門開始，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
只是看到出言，又看到他一直盯著自己，不免變得有些尷尬。
當然，最尷尬的莫過于站在中間的錢亮，他好像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咳咳…”
楚陽緩過神，咳嗽兩聲。
腦中還在回想剛才的場景，自己在百無聊賴的消磨時光，突然房門被推開，先是涌進來一束光，隨后從那扇光中走出一名女孩，沒有溫文爾雅、沒有矯揉造作、更不扭捏羞澀、只是掛著平淡的笑容…
“這位是…這里的老板！我朋友，叫小娥…呵呵！”
錢亮滿心歡喜的想介紹她是自己女朋友，話到嘴邊，神奇的改口。
說完，轉過頭看向張曉娥，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幻異常，他萬萬沒想到楚哥這樣的人物居然能對惠北市的一個女孩露出這種目光，介紹道“小娥，這位是我朋友，楚哥！”
張曉娥好像從這目光中讀懂了什么，更像是看透了錢亮的心思。
突然之間，笑的更為嬌艷，不留痕跡的把目光從錢亮身上挪開，看向前方的出言，隨后漫步從錢亮身邊路過，抬手笑道“楚哥你好…”
“你好…”
楚陽在小唐見鬼似的目光中緩緩站起來，伸出手。
兩人握手貌似都發出聲音，砸在錢亮心上，讓他痛心不已，還在仔細回想剛才的經過，怎么一切與自己想的有所偏差？
等他回過頭，發現張曉娥已經端起酒杯，坐在楚陽身邊。
楚陽的臉色明顯比剛才顯得更加興致勃勃。
“錢亮是我的朋友，好朋友，已經認識很多年了，當初我在中水縣的時候就聽過他，只是沒機會接觸到，后來在市里，這才有了聯系…”
眨眼之間，張曉娥反客為主的開始評價錢亮，轉過頭，看向還沒走過來的錢亮，眼中也綻放出莫名的笑意，補充道“他人不錯，很不錯…”
不知為何，錢亮聽到這話覺得后背嗖嗖的冒涼風，總覺得陰陽怪氣。
楚陽不甘心的把視線從近在咫尺的面孔上挪下來，也看向錢亮，雄性在雌性面前的表現欲突然之間迸發，只能盡量平和道“是啊，正是看中他的人品，我才選中他作為合作伙伴，要不然他沒辦法脫穎而出…”
“哦？”
張曉娥詫異的轉過頭，略顯呆萌問道“你們還有合作？”
聽到她的語氣。
錢亮渾身一緊，下意識開口喊道“小娥…”“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