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2-刀鋒之舞(中)
“hey，老兄，新來的嗎？”
面對熱情的鄰居，猴爺總是不太習慣，或者說他真的不是很習慣以這樣的身份融入到凡人的世界中，即使這個世界是虛擬出來的，但里頭的一切都讓人分不出真假。∨雜∏志∏蟲∨
現在的猴爺和奈非天在鬧市區中租了高檔的公寓，可以說這里已經是現在這個經濟環境下能租到的最好的公寓了，雖然他們也可以選擇買一套房子，但奈非天認為那樣并沒有什么意思，就像老猴兒說的那樣，如果沒有把自己全身心融入到一個角色中去，那根本就體會不出這個角色在特定時刻到底需要什么。
而剛才和他們打招呼的是一個推車車子從郊區農場趕來送牛奶的小工，現在這個經濟狀況下，能喝得起牛奶的也只有這一片富人區的住戶了，所以他每天都來得特別早，而像這種人他們的記憶總是很好的，在他成功爭取到猴爺他們訂了兩份牛奶之后，他就自來熟的成為了這兩個亞洲面孔的解說員。
“喲，蘿卜頭，早上好。”奈非天很自然和他打招呼：“今天有什么新聞么。”
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人把robert音譯成羅伯特，這個單詞不管怎么讀都是蘿卜頭兒，就算沒有兒化音，它也是蘿卜頭，信達雅的體系有時候反而是障礙，真的。
“有啊，住在你們隔壁的那個女人昨天又帶了一個不同的男人回家過夜，在你們樓上的那對夫妻三天沒有回來了。”賣牛奶的蘿卜頭壓低聲音對奈非天說道：“如果你們有需求，可以找你們對面的那個女人，她是個歌女，只要你們給錢，要她干什么都可以，而且雖然是歌女，但我不得不承認她這一片最美的女人。”
“行了，我知道了。”奈非天遞給他每天的例行小費：“周圍還有什么情況跟我說說？”
小費是每個人都喜歡的，而蘿卜頭只是個小工，他從奈非天這里每次拿到的小費都超過了他一周的工資，這讓他對于這個有錢的亞洲人幾乎俯首帖耳。
“最近越來越糟糕了，整個紐約都變得一團糟，名校的大學生開始找不到工作，黑幫和妓女多了起來，不少人開始吸毒，東區那邊已經有人開始打起了走私的主意。之前我主意到不少住在高檔住宅區的人都搬出來住進了貧民窟里，華爾街上昨天一天就有四家證券公司倒閉，美利堅要完蛋了。”
奈非天回頭看了猴爺一眼：“你說的真沒錯唉，大蕭條真的開始了。”
“你特么這不廢話么。”猴爺無奈的看了一眼奈非天：“你說這話就好比看建軍大業的時候擔心朱德撤退之后該去哪一樣。”
“啊？該去哪？”
當然是上井岡山啊！還能去哪？而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雖然這個世界充滿了各種奇怪的生物，但到底歷史進程并沒有改變多少。
奈非天是個正兒八經的樂天派，他沒心沒肺的樣子總給人一種這廝跟大能力者一點關系都沒有的錯覺。但是誰要把他當個垃圾的話，恐怕是要出事情的，畢竟號稱最實用的大能力者。這實用其實跟他這種市井小民的性格有關系，畢竟他能創造出一管牙膏也能創造出滅世的風暴。
“如果讓現在的美國人知道未來一百年他們都是老大，他們可能不相信。”
“跟我們又有什么關系。”猴爺背著手看著路上仍然行色匆匆的人們：“我們連過客都算不上。”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你不是把人都撤走了么，不過說起來你為什么讓他們撤離。”
這個小動作當然瞞不住奈非天，所以他也沒客氣的直接質問了猴爺，在這一點上奈非天可是不會偽裝的，他也從來不會和猴爺玩什么客氣。
“兩個世界碰撞，總有一個是要湮滅的。”
“那肯定是這個啊，次級世界而已。”
“是啊，但是你想過世界湮滅的力量代表著什么嗎？”
“敵我不分，一波aoe清場。”奈非天說完，然后突然眼睛亮了起來，用肩膀撞了撞猴爺：“你小子不老實。”
猴爺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我哪不老實了？”
“你老實承認吧，你就是個人qi控，你敢說你這么干不是給你那個嬌滴滴的十九妹留了一條路？別告訴我你沒想到這一點，小紅一撤，那么大個體積，傻子都知道那是要跑路，只要你的十九妹不是弱智一定跟著去了。而且從這段時間來看，那娘們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你不怕你把她弄去那邊會出事？”
“誰不是心狠手辣的主。”
這一句話不但代表猴爺默認了他捎帶腳救了十九的事，還從另外一個角度告訴奈非天，他嘴里那個心狠手辣的主掀不起風浪。
想想確實也是，那邊的人都是什么樣的怪物，都不用說張群那個半神級的憲兵大隊長了，就光是小猴子都能輕松擺平，再心狠手辣在那堆人里也根本掀不起什么風浪，而且有小紅在呢，心眼都玩不出來，基本可以想到十九現在的狀態基本上是被軟禁的，在沒有把她評估成無害之前，基本上她不可能有自由。
作為前隊長，猴爺太了解那群看上去懶懶散散無所事事的人究竟有著怎樣的能力，所以根本沒有一丁點擔心。與其關心那個地方，倒不如好好思考一下這邊到底怎么樣了。
而就在猴爺站在寒冷的紐約街頭和奈非天聊天的時候，突然警報聲響了起來，尖銳刺耳的聲音從大街小巷的深處傳來，接著人群突然騷動了起來，他們開始向著不同的方向跑了起來，或是鉆進防空洞、或是進入了堅固的街頭庇護所。
這一系列的行為讓猴爺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反倒是奈非天看出了點門道：“這些人的操作好熟練啊。”
猴爺點點頭，仔細看過去，這幫美國人根本沒有太多驚恐，反倒像習以為常一樣各自躲避到了預定的地點，就像是突發地震時的日本人一眼，秩序井然。這絕對不是民眾在面對突發情況時的表現，反而像極了習以為常之后日常。
這時，奈非天突然一把抓住了正推著車跑出避難的蘿卜頭：“為什么突然要跑？”
“難道你們的國家沒有這種事嗎？”
“這種事？”奈非天腦袋一歪：“這種事是什么事？”
蘿卜頭沒多說，只是招呼著奈非天和猴爺一起躲進了街角的避難所，這個避難所在平時的時候是個書報亭，但進去之后才發現這下頭居然還有一個不小的空間，里頭已經有十幾個人坐在里面了，他們面色如常的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報紙聊著天，對這種事絲毫不關心。
“喏，兩個外鄉人，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呢。”
蘿卜頭對避難所的監管人笑著說了一聲，然后猴爺和奈非天就被允許進入了里頭，蘿卜頭坐在里頭拿出一瓶牛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要喝嗎？”
奈非天搖頭，他真的不習慣這個時代的牛奶，沒有添加劑的自然腥味讓他想吐，所以說…偶爾吃點添加劑還是很有必要的。
“每次響起這種警報，就代表有怪人或者有怪獸襲擊了，不過沒關系，國民警衛隊會處理的。”
“怪人？”
“對，就是那種破壞力特別強的怪人們，他們有的會飛、有的力量特別大，有的能控制野獸，我還見過一個能從嘴里噴火出來的。”
猴爺和奈非天對視一眼，兩人心里大概都明白了，這玩意…不就是這個世界的靈能者么，不過形態有些不同罷了，就好像這里有吸血鬼一樣，有些其他什么怪東西也沒什么大不了。
“出去看看？”
奈非天怪腔調的朝猴爺擠眉弄眼，而猴爺只是聳聳肩，站起身就往外走，蘿卜頭還沒來得及阻攔，他們就已經走了出去。
“外鄉人就是外鄉人，再有錢都沒有見識。”
蘿卜頭嘀咕了幾句，然后暗自嘆息，不過他絕對不是為了猴爺和奈非天的小命嘆息，大概是因為以后都少了那一份豐厚的消費。
猴爺和奈非天走出去之后發現街上已經空蕩蕩的了，而在距離他們十五公里左右的地方有高能反應，他們倆同時鎖定位置之后，嗖嗖的就躥了過去，在過去的途中，猴爺還順手從一家忘記關門的面包房里順了一個餡餅。
幾乎是瞬間，兩人就來到了發生高能反應的地方，剛好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人被一個壯碩的半人馬給撞飛了出去。
真的是半人馬呢，體長和身高都超過了兩米，渾身上下的肌肉隆起的樣子看上去嚇死個人，絕對超過了巔峰時期的施瓦辛格。
他的周圍圍著幾個身穿黑衣的人，他們的手槍里不斷射出子彈，但那些子彈打在半人馬的身上就像打在鐵板上一樣，發出一陣噼啪的聲音之后，那半人馬一點事都沒有，繼續著他的橫沖直撞。
猴爺和奈非天坐在附近的一個水塔頂上，看著這一場混戰，但很顯然這些船黑風衣的特工們并不是那玩意的對手，所以很快他們開始用在這個時代算是高科技的步話機呼叫支援了。
很快，一個同樣身穿風衣的高大男人出現在了猴爺的視野里，如果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他算是不折不扣的巨人，身上所有的東西似乎都比別人大一圈。
“握草，大猩猩！”
隨著奈非天一嗓子，猴爺也發現了這家伙的不對勁，當他摘下帽子之后，果然如奈非天所說，這根本就是一只大猩猩，直立行走的大猩猩。
“應該叫溫斯頓。”猴爺笑了笑，然后兩個人換了個角度進行觀察：“看來這個世界的獸化已經是很平常了。”
“大猩猩看上去很強啊。”
奈非天說了句廢話，這只大猩猩上去之后，直接用蠻力和那半人馬硬生生的頂在了一起，一馬一猩猩撞擊之后，就跟摔跤手一樣糾纏了起來，單純從力量來看，勢均力敵。
而突然，半人馬猛地用力把大猩猩甩開了一段距離，接著身子一橫，蹄子直奔猩猩的胸口就去了。
大猩猩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巨大的身子倒飛出去，直勾勾的朝猴爺的方向沖了過去，那力道…看上去就跟炮彈似的。
“普通人，閃開！”大猩猩朝猴爺喊了一嗓子，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快滾開！”
猴爺撇撇嘴，身子一閃就從水塔上跳了下去，而他的面前就是那正朝這急速狂奔的半人馬，毫無疑問，如果普通人被這東西撞一下，基本可以確定沒有救了。
大猩猩此刻在撞塌了一件屋子之后也反應過來了，他二話不說原地跳了出來，似乎要趕在半人馬撞在猴爺身上之前攔住那個怪物。
但到底還是晚了，他的身子還在半空時，半人馬和猴爺已經近在咫尺了…
“不！”
大猩猩發出怒吼，但下一秒他看到的卻是那只強壯無比的半人馬像一塊破抹布似的被甩了出去，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在一陣灰塵中，猴爺重新露出了身影，他身子稍微弓了一下，接著就已經出現在了半人馬的面前，然后彎腰拎起半人馬的一個蹄子，瞄準四十五度角輪了幾下就給扔了出去。
速度真的快，脫手之后，那怪物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百米開外的高空，可讓大猩猩沒想到的是自己面前這個渺小的人類居然隨著一塊消失了，再等他回過神時，半人馬居然又被摔了回來，摔在地上炸出了一個坑，但顯然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等大猩猩走到坑邊探查的時候，猴爺慢慢從他的身后走出來，一只手把帽子戴上：“謝謝你了，溫斯頓。”
“我不叫溫斯頓！”大猩猩回頭看著猴爺，用木訥的聲音說道：“我也不認識溫斯頓。”
“沒關系，我認識。”猴爺抿嘴笑了笑：“也是只傻猴子。”
“不！我不是猴子！”
“我是。”猴爺彈了彈身上的灰塵：“你拿去領賞吧。”
周圍已經沒有人了，那些黑衣人都已經撤離了，怪物的領域已經不是人類能夠參與的，但大猩猩真的沒想到這個難纏的家伙居然就這樣被一個看上去瘦小的人一巴掌給拍死了…不，兩巴掌。
“你根本沒出力！”奈非天指責猴爺道：“那種貨色你居然要打兩下？”
“這樣不是比較帥么。”猴爺點上煙：“一巴掌打死太沒美感了，走吧。”
“嗯…下次讓我上，再碰上的話，我們先看看周圍有沒有漂亮的小姑娘，然后把這東西打到小姑娘面前，我再英雄救美，美滋滋！”
“要點逼臉。”
而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拖著半人馬尸體的大猩猩居然從后頭手足并用的追上了他們，用那種敦厚的聲音對猴爺說道：“你真的是人類嗎？”
猴爺停住腳步，看著大猩猩：“你要是請我吃香蕉的話，我就告訴你。”
大猩猩愣了一下：“吃卷心菜行不行？我不喜歡吃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