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數學家的油嘴滑舌
“她沒個性，只要是她客戶喜歡的，她就喜歡。她什么都會一點，結果問原因，她一定說，陪客戶學的。所以我們正在找，她最喜歡什么。”老唐嘆息了一聲，“她都不喜歡吃上海菜。”
“我的客戶遍布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下回你要不要試下印度菜？我覺得他們那種烤餅還不錯。”唐晶一挑眉。
“OK！我的咖喱都是自己調的，絕對一流。”老唐一臉自得。
“有什么是你不會做的？”賀涵看著他。
“沒有！我連毛里求斯菜都會做。”老唐一挑眉頭。
“算了，我沒那種好奇心，你還是別試了。”唐晶搖搖頭。
“我會做得很好吃的。”老唐看著唐晶。
“不要！”
“好了，現在我知道，你沒毛里求斯的客戶了。”老唐點點頭。
“下回，我找一個。”唐晶笑了。
菜上桌，拌波菜、蔥姜炒蛤、芝士烤蝦、燒魚頭、椒鹽魚骨、醬魚肚，中間放了一個熱騰騰的砂鍋醬湯。
“哇！”老莫拿了一瓶紅酒出來，像是吃生魚片，要配清酒的，不過看老唐做了這么一桌子菜，沒一道適合清酒的，所以他挑了一支紅酒。
賀涵拿了杯子，擺上。但是，老唐已經把米飯端出來了，根本就沒打算喝酒。老莫只能把酒再放了回去。
看看這一桌子，“你們在家都這么吃。”
“我們人少，平時就兩三個菜，一個湯。”唐晶看看桌上的菜，搖搖頭。
“所以別生孩子了，到時可能只能做一菜一湯，然后打果泥，準備嬰兒輔食很麻煩的，我看了，真是太可怕了。”老唐痛苦的說道。
“那我做飯？大人吃隨便一點好了。”
“你懷孕了？”老莫有點艱難，剛剛聽他們說果汁時，就已經說到孩子的問題了。
“沒有，我在備孕。我年紀不小了，既然已經決定結婚了，當然就得準備好要孩子。”唐晶喝了一口湯，“不錯哦，不過為什么要洗米水，看著有點…”
“誰知道，我查了一下，中國古代的麥飯，還有一些豆飯用的就是用的洗米水，可能韓國人沒什么創意，只能照搬。”老唐把蝦殼用餐刀剝了，再把蝦肉放到唐晶的盤子里。
唐晶吃了一口，點點頭，“這個比我之前在飯館吃的好吃。”
“因為老莫的奶酪非常好。意大利的，而且不止一種。棒吧！”老唐笑了。
“老莫，抱歉！”唐晶忙向老莫道歉，好的奶酪，應該是珍藏了，老唐就這么隨意的用來烤蝦，顯得有點唐突。
“食物就是給人吃的，能做得這么好，也算是他們物有所值了。”老莫夾了一個，嘗了一下，“老唐，沒事要不要來我店里客串？”
“不要，我很忙的。”老唐搖頭，喝了一口湯，看向唐晶，“你吃點波菜，味道應該很好。”
“是，我會吃的。”唐晶點頭。
“你是一直會，還是為了唐晶才學的。”賀涵喝了一口湯，因為唐晶已經喝了好幾口了，顯然，湯味是唐晶喜歡的。味道很濃郁，應該是很下飯的。而他困惑在，他們十年了，他竟然不知道，唐晶喜歡這種口味。于是，他深深的看了老唐一眼。
“這是技能！現在沒一技傍身，怎么找老婆啊？”老唐嘆息了一聲，“這年頭當男人也挺可憐的，想娶媳婦真難啊！”
“很冤枉嗎？要不，我們下午去買衣服吧？”唐晶看著老唐，一手撐著腦袋，一邊笑著說道。
“哦，那個、那個，我教你釣魚吧！”老唐舉手投降了。
“也好，我正好找地方睡覺。”唐晶剛也只是玩笑。
“也對，你昨天喝醉了，今天還是別出海了。回家休息！”老唐忙點頭。
“也成，你明天要上課，正好備備課。別跟我說，你閉著眼睛也能教，我怕學校不要你了。”唐晶點頭，給他夾了波菜，“你一口也沒吃。”
“這個，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吃。不過你要多吃，補鐵的。”老唐嘆息了一聲，但還是吃了，“所以，我是不是天才，就算我不喜歡吃的，可是我還是做得很好吃。”
“所以我不是沒有品味，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而是我不挑食，你只要做得好吃，我就喜歡。”唐晶抿起了嘴。
“我還是想試出你最喜歡的。”老唐做了一個手勢。
“你讓我別執著，你執著了。”
“這是追求。我是數學家，我要精確。”老唐笑了。
“唉！”唐晶嘆息了一聲，開始吃魚頭，“我喜歡吃魚頭，應該說，自從認識你，我發現，我喜歡吃魚頭。”
“那是因為我們有太多魚頭，我常做。”老唐笑了，“不過魚頭對你的身體很好，多吃一點。”
“我聽說備孕要飲食清淡，你們這個，跟清淡不沾邊吧。”賀涵突然發現自己和老莫都是電燈泡。他們倆說著話，都會慢慢的眼睛里只有對方了。他們不難想像，他們在家里吃飯時的樣子。
“我們在裝修房子，半年到一年，我們應該沒法子住進去。我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在不安全的地方出生、長大。用一年時間調養、鍛煉。飲食他會安排，他雖然不喜歡孩子，不過，應該不敢虐待我。”
“是啊，你以為我娶個媳婦容易？”老唐嘆息了一聲。
“你們這么短時間，就決定人生這么重大的事，還有孩子的事，明顯意見是不統一的。你們還要決定在一起嗎？”
“你想好沒？跟我結婚很多事的！”唐晶笑了，睥睨著老唐。
“我都快瞎了，您不后悔就好了。”老唐笑了，十分客氣的說道。
“所以你不瞎，就不選我？”唐晶看著老唐，“小心說話，我脾氣不太好。”
“我是數學家，我懂最精密的計算。你是我用千萬個公式算出來的惟一的結果。所以放心，你絕對是維一的結果。”老唐眼睛都不眨的說道。
“數學家都這么油嘴滑舌。”老莫覺得三觀碎了。
“數學家是很嚴謹的，親愛的，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標準答案。”老唐瞪了老莫一眼，回頭看著唐晶十分正色的說道。
唐晶低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