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在這兒等著呢
終究是定力非凡，一瞬間的真情流露之后，陳耕飛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大首長說道：“讓您見笑了。”
既然人家已經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了，陳耕也就不再客氣，略略一頓，向陳紅軍鞠了一躬，恭敬的道：“叔，恭喜您。”
完全沒想到陳耕居然會這么做，陳紅軍連連擺手，居然有點手足無措，一時間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在陪同大首長的這些隨行人員當中，他不但是個“臨時工”，級別也是最低的，自然不好隨便說話。
好在陳耕完全理解他的難處，不等他開口就說道：“叔，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回頭等你方便了，咱們爺倆再好好聊聊。”
雖然沒有人說，但大首長將陳紅軍親自帶在身邊，這意思還不夠明顯么？所以陳耕很“自覺”的略過了大首長。
作為一個時時刻刻嚴格要求自己的軍人，聽到陳耕的話，盡管陳紅軍也及其希望能夠與陳耕好好聊聊，但他的第一反應還是先看向大首長的隨行大秘書，見大首長的遂行大秘點了點頭，這才一臉欣喜對陳耕點了點頭，意思是就這么說定了。
看到陳耕與陳紅軍之間這番真情流露的樣子，大首長心里其實是非常高興的。
陳耕的這番真性情說明了什么？說明陳耕對他在國內的親人是真的有感情，某些謠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再推而廣之，在這個基礎上再進一步會很難嗎？
而魔都市的領導以及魔都警備區的領導，在看到這一刻之后，心里頭的那桿秤立刻飛快的拎了起來：顯然，大首長是準備用這種方式來籠絡陳耕的人心啊。
不過也是！
現在的華夏，要啥啥沒有，想要籠絡人心，似乎這是最惠而不費的辦法…先不說魔都警備區是否有能安置陳紅軍的地方，就算沒有，騰個位置很難嗎？
這么一來，今后對待陳耕/陳紅軍的時候應該用什么態度和方式，倒是值得好好考慮了。
雖然大首長的此次魔都之行有一多半就是沖著陳耕來的，但既然名義上是來參加魔都汽車制造廠的新車下線儀式，該有的程序就不能少，比如對魔都的同志的工作給予肯定和慰勉，對于他們接下來的工作給予指導…
一番程序走完，也就到了本次活動的最：新車下線的時候，當十輛車漆明亮、車身上批車大紅綢的轎車緩緩地從總裝線上駛下來的時候，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大首長雖然此前看過這款車的照片，但對于一款車來說，照片并不能完全顯示出一輛車的精髓和神韻，比如此刻，大首長就對這款車非常滿意，在親自坐上去體驗了一番之后，當場就給予了極高的評價：“這車很漂亮啊，看著就大氣，嗯，不管前面后面都很寬敞，作為政府部門的高級行政用車確實是非常合適，好，好啊，看到咱們國家能夠生產出這么漂亮、精致、大氣的車子，我非常高興，魔都的同志們的工作做的很不錯。”
雖然大家都清楚這十輛車上沒有使用國內提供的哪怕一顆螺絲釘，別說輪胎了，連固定車輪的五顆螺絲都是費爾南德斯公司直接從美國進口過來的，但這并不妨礙大家立刻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陳耕也很高興，有了大首長這句“作為政府部門的高級行政用車確實非常合適”的評價，只要自己不作死，四個圈就甭想在國內浪起來了。
大首長對這款車是很滿意的，不過打量著眼前這款車的時候，大首長忽然開口向陳耕問道：“小陳，你是amc汽車的老板，對汽車技術和汽車工業肯定是十分了解的，你認為，國內汽車工業的技術水平跟國外的差距有多大？”
“呃…”
陳耕有些為難：您這個問題你讓我怎么回答？難道讓我說國內汽車工業與國際先進水平有至少半個世紀以上的差距？私下里討論的時候，這么說沒問題，可現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那可就太不給大家面子了。
看陳耕一臉為難的樣子，大首長爽朗的道：“不用照顧我們的面子，我們共c黨人講究實事求是，該是怎么樣就是怎么樣，小陳你有什么說什么。”
大首長都這說了，陳耕自然也就不好推辭，他思索了片刻，才認真的說道：“我進入這個行業的時間并不長，對這個行業的了解也并不夠深，雖然有些看法，但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不是很準確，有什么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大家見諒。”
大首長搖搖頭：“小陳你太客氣了，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要說論起對世界汽車工業的見解，你絕對是最深的一個，我們也需要對自身的情況有一個準確的認識，良藥苦口利于病的道理我們還是知道的，小陳你盡管實話實說。”
既然大首長是真心實意的想要了解到華夏的汽車工業與世界先進水平的差距，而不是所謂的恭維和你好我好大家好，陳耕也就不再繞圈子，直言不諱的道：“首先是產能問題，在我看來，能生產什么車并不是排在第一位的，而是某款車的產能有多大。
這些天來我和魔都的領導、朋友們聊天，聽到他們對魔都汽車制造廠從成立到現在以來生產了差不多兩萬輛sh760型小轎車很自豪，說魔都汽車制造廠生產的sh760轎車是一汽生產的紅旗轎車的十倍還要多。
但是坦率的說，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好自豪的，不說amc就有40萬的年產能，就說在我收購amc之前，我的改裝廠就能年產各類量產改裝車近5000輛，而這個產能，在美國汽車工業界根本就排不上號。”
這就有點打臉了。
很多都笑不出來了：當自己為魔都汽車制造廠的產能是一汽轎車的十倍還要多的時候，竟然沒發現自己這個產能根本就不值得別人正眼看自己一眼？
可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沒覺得陳耕的這番話是在給自己難看，因為他們都清楚，陳耕只是在簡單的陳述一個事實，如此而已。
“量變是可以引起質變的，”陳耕接著說道：“按照一般的生產規律，產能越大，成本就被均攤的越低，成本越低，也就可以讓更多的生產單位擁有這種生產資料…”
“陳先生，生產成本和產能沒有什么直接關系吧？”某位陪同大首長來參加此次的活動的領導同志，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
陳耕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理論上，隨著生產規模的不斷擴大，單一產品的生產成本是一定一定會隨之下降的，什么情況下生產成本不會隨著產能的增加而擴大呢？嗯，就是在當前華夏的國有企業當中，也只有這個時代的國有企業，才能干出產能越大、單位產品的生產成本越高的怪事，這其中的內情，隨便一個傻子也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
但問題是雖然知道這個問題，可這讓自己怎么回答？
好在大首長也沒有讓陳耕回答的意思，他只是看了那個提出這個問題的那位領導同志一眼，對陳耕擺擺手，說道：“小陳，你接著說。”
那位應該是搞政工工作的領導同志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一張臉上頓時訕訕的。
不用回答這個當眾抽所有人臉的問題了，陳耕松了一口氣，趕忙說道：“我聽說一汽的卡車的年產能是一萬輛還是兩萬輛？如果他們的年產能達到十萬輛、二十萬輛甚至是50萬輛呢？成本可以下降多少？對于整個華夏的經濟又是多大的拉動作用？如果整個華夏能夠達到年產100萬輛卡車呢？嗯，我認為，如果能夠保持這個產能，每年起碼可以拉動兩三個點的gdp。”
陳耕的回答，讓大首長有些意外：“所以小陳你的意思，是認為華夏眼下應該優先發展卡車？”
“是，”陳耕點點頭：“我覺得對于眼下資金有限的華夏來說，乘用車的發展可以適當的放緩，重點發展商用車以及配套的基礎設施，比如道路和沿途的加油站…畢竟，乘用車只是一個純消耗品，是會隨著使用而不斷貶值的，而商用車是可以為社會創造價值的。”
“沒錯，公路就是人的血管，卡車就是血管里流動的紅細胞，身體的各個部門能否得到充足的養分和氧氣供應，全看紅細胞的質量和數量，”大首長用最淺顯比喻說明了這一點，他隨即一轉：“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難處啊，小陳你能不能在這個方面幫幫忙？”
我就知道是這樣！
大首長的回答，讓陳耕心中有些無語：我就說嘛，哪個大首長會有這么閑，跟自己聊這么長時間？現在就明白了，人家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不過這個問題難不住陳耕，他痛快的點頭：“當然！如果國內有關部門有什么計劃，能幫忙的地方，我義不容辭！”
“這個…陳先生，您有什么好的建議？”這次開口的不是大首長了，而是大首長的秘書。
聽到李秘書的這番話，陳耕就徹底明白了今天與大首長的見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面已經初步達成了大力發展商用車、刺激經濟的戰略計劃，但問題是現在還沒有合適的門路，所以借著這個機會，就從自己這兒探路來了。
當然，這不是一個壞事，起碼對自己而言是一件好事。
“唔…”
“陳先生，您有什么話盡管說，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對我們來說都非常重要。”李秘書的語氣越發的誠懇了。
陳耕擺擺手：“不能說壞，您的意思我大概能明白，但…怎么說呢，一方面，我手下的amc沒有卡車方面的業務，另一方面，我也不適合繼續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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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回答這個當眾抽所有人臉的問題了，陳耕松了一口氣，趕忙說道：“我聽說一汽的卡車的年產能是一萬輛還是兩萬輛？如果他們的年產能達到十萬輛、二十萬輛甚至是50萬輛呢？成本可以下降多少？對于整個華夏的經濟又是多大的拉動作用？如果整個華夏能夠達到年產100萬輛卡車呢？嗯，我認為，如果能夠保持這個產能，每年起碼可以拉動兩三個點的gdp。”
陳耕的回答，讓大首長有些意外：“所以小陳你的意思，是認為華夏眼下應該優先發展卡車？”
“是，”陳耕點點頭：“我覺得對于眼下資金有限的華夏來說，乘用車的發展可以適當的放緩，重點發展商用車以及配套的基礎設施，比如道路和沿途的加油站…畢竟，乘用車只是一個純消耗品，是會隨著使用而不斷貶值的，而商用車是可以為社會創造價值的。”
“沒錯，公路就是人的血管，卡車就是血管里流動的紅細胞，身體的各個部門能否得到充足的養分和氧氣供應，全看紅細胞的質量和數量，”大首長用最淺顯比喻說明了這一點，他隨即一轉：“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難處啊，小陳你能不能在這個方面幫幫忙？”
我就知道是這樣！
大首長的回答，讓陳耕心中有些無語：我就說嘛，哪個大首長會有這么閑，跟自己聊這么長時間？現在就明白了，人家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不過這個問題難不住陳耕，他痛快的點頭：“當然！如果國內有關部門有什么計劃，能幫忙的地方，我義不容辭！”
“這個…陳先生，您有什么好的建議？”這次開口的不是大首長了，而是大首長的秘書。
聽到李秘書的這番話，陳耕就徹底明白了今天與大首長的見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面已經初步達成了大力發展商用車、刺激經濟的戰略計劃，但問題是現在還沒有合適的門路，所以借著這個機會，就從自己這兒探路來了。
當然，這不是一個壞事，起碼對自己而言是一件好事。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