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徐一鋒vs何必
“爹地，你不去看一下小鋒嗎？”徐樂樂低聲地說道，別看徐樂樂老喜歡欺負徐一鋒，實際還是很關心她弟弟的。
徐一凡平淡地搖了搖頭：“沒事，力道沒控制好，用力過度虛脫罷了，休息夠緩過勁就好了。”
做為徐一凡的兒子，這一點小事自然應當自己搞定。
徐樂樂偷偷吐了一下舌頭道：“那我去看看！”
徐一凡點了點頭。
格斗搏擊的考試已經結束，徐樂樂開心地走下臺。
“小鋒，你沒事吧！”徐樂樂笑瞇瞇地說道：“我要給你師傅打小報告，打別人還能把自己給打受傷了。”
徐一鋒苦笑地搖了搖頭：“姐，我沒事，就是有點有力過度而已，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徐樂樂瞪了徐一鋒身邊的李家俊、李天隼等人一眼：“馬上就要射擊考試了，你們不用去休息一下嗎？”
“不！”李天隼‘不’字才出口，就被李家俊捂著嘴拉走。
李家俊、李天隼等礙眼的家伙走后，徐樂樂才開口笑道：“其實是爹地想知道你的身體狀況，真沒事等下就要繼續考試了？”
徐一鋒先是激動地臉紅了一下，本能地抬頭往主席臺上的徐一凡忘了一眼，徐一凡正在跟陳家駒說話，徐一鋒苦笑地說道：“姐，你別騙我啦！爸才不會關心這些小節問題，你別擔心我，我真沒事！”
徐樂樂嘻嘻兩聲，一點都沒有被拆穿后的尷尬，她也了解自己弟弟，這家伙天生就一付小白臉，不是真的瘦弱，反而皮實得很。
射擊比賽開始。
徐一凡戴上一付射擊使用的黃色偏光鏡，接過陳家駒遞過來的監考官證件，腰間的槍套里面斜插著一支‘點三八’警槍，幾乎每一名學警都聽過徐一凡這一支‘點三八’的故事，全都羨慕地偷看著徐一凡腰間的手槍，這一支警槍是港島政府特許徐一凡使用的，現在的警隊早就淘汰掉了這種老款的警用槍，全部配備新制式的格洛克手槍。
陸明華看到徐一凡要下場監考，自己也跟陳家駒要了一個臨時證件，一起走進考場。
“砰！砰！砰！”
徐樂樂要失望了，她原本以為徐一凡當監考官，就一定會發言一番豪言，然后秀一下自己精彩絕倫的槍擊，結果徐一凡什么都沒有說，直截了當就開始了射擊考試。
一名學警開完槍之后，有些緊張地退膛，檢查手槍彈夾，然后筆直站立等待監考官的點評。
徐一凡很自負地背著雙手，踱著小步，當然，在槍術一道上，徐一凡有自負的資格，時至今日，已經沒人知道徐一凡的槍術到了什么境界，因為已經沒有能逼他出槍的人出現。
“基本功不錯，開槍的時候不要太緊張，開完一槍要思考一下再開第二槍。”徐一凡開口說道：“八八六，二十二分，合格！”
“是！謝謝徐sir！”學警聽到徐一凡的點評，激動地立正敬禮道。
徐一凡走到陳家駒的兒子陳祖名的背后。
“開始吧！”徐一凡低聲道。
陳祖名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暗叫慘了，考場這么多監考官，竟然這么倒霉是徐一凡監考他的射擊考試，陳家駒也有些緊張，與徐一凡這個不負責任的家伙不一樣，作為父親，陳家駒很了解自己兒子的本事，正常發揮，陳祖名的射擊水平，及格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由徐一凡來監考的話，結果就懸了，陳家駒知道陳祖名從小沒吃過什么苦，心理素質很差的，考試時候出現心理壓力，絕對會影響考試發揮的，而徐一凡恰恰是一個最容易給人壓力的家伙。
“填裝子彈。”徐一凡低聲說道。
“是！”陳祖名開始緊張地填充子彈，考試只開三槍，所以只填充三發子彈，這是非常嚴厲的一道考試，因為射擊次數少，所以沒有多少調整的機會，每一槍都非常重要。
“報告監考官，子彈填裝完畢！”陳祖名填裝往子彈后，把手槍插到腰間的槍套里，這是考試的規則。
“嗯！不錯，動作很嫻熟。”徐一凡點了點頭，伸手拍了一下陳祖名的肩膀：“不要緊張，呼吸要平穩，一槍過后，想好了再看第二槍，不要急躁。”徐一凡少有的提醒這陳祖名。
“是，謝…謝徐sir！”陳祖名臉色一喜，他很少聽到徐一凡這么和善地跟自己說話，心里暗想，肯定是自己老子跟徐sir求情了，徐sir才特別關照自己的，想到這里，陳祖名頓時放松了起來。
這是一個懟徐一凡的機會，可是陸明華卻沒有開口，徐一凡特別關照陳祖名，自己懟徐一凡不就是等于懟陳家駒，陳家駒雖然經常駁陸明華面子，但是陳家駒把警察學校辦得風生水起，陳家駒出成績了，作為上司的陸明華也是有功勞領的，陸明華不會傻到把陳家駒逼成徐一凡的刀，陸明華的智商，絕對不做這種損人害己的事，這家伙反而順著徐一凡的話對陳祖名笑道：“對，祖名不要緊張，有陸叔叔看著你呢！肯定能過。”這家伙也是夠毒的，一下子就搶了徐一凡的風頭。
陳祖名感激地點了點頭，陳家駒雖然嘴上沒說什么，臉上的表情卻是松了下來。
“射擊！”
“砰！”
陳祖名的第一槍不怎么樣，打在六環的位置，這家伙記住徐一凡的‘提示’，吸了一口氣，瞄準了很久才發出第二槍。
“砰！”
第二槍有進步，打在七環，陳祖名心中一樂，更加堅信徐一凡的控制呼吸理論，繼續瞄準，吸氣、呼氣、吸氣。
“砰！”
“報告監考官，射擊完畢！”陳祖名開心地立正道。
“好！六七八，二十一分，合格！”徐一凡揮手道。
“是！”
陳祖名咧嘴笑著，向下位考試的李家俊得瑟地比了一個剪刀手。
李家俊就沒有陳祖名這么好的待遇了，一站好，徐一凡就立刻下口令：“裝填子彈。”
“射擊！”
“砰砰砰！”
“報告監考官，射擊完畢！”李家俊大聲報告道。
徐一凡撇了撇嘴：“三個八，二十四分，合格，下一位！”
李家俊下去，又上來了幾個人。
“砰！砰！砰！”
“六六九，二十一分，合格！”徐一凡說道：“以后注意開槍習慣，扳機不要勒得太緊，容易影響精準度。”
“是！謝謝徐sir教誨！”學警興奮地說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得到槍神的指點。
“砰砰砰！”
“八七八，二十三分，合格，你身體偏胖，不要浪費你的重心，以后開槍記住下盤要穩。”
“四四六，十四分，不合格，要多練槍，你的槍感一塌糊涂，當你面對悍匪的時候，槍是你最忠實的伙伴，你怕槍火怎么會開得好槍，開槍眼睛不能眨！”徐一凡怒罵道。
“是，謝謝徐sir！”不合格的學警低頭說道。
下一位！
陸三川。
“徐sir您好！”陸三川矜持地說道。
“開始！”徐一凡黑著臉說道，這種人就是愛憎分明了，他不喜歡陸三川的老子陸明華，連帶著不爽陸三川。
“好！”
陸三川填裝子彈的動作很快很流暢，看來平時沒少練習，當然，這些小花招耍得漂亮，不代表開槍也出色。
瞄準、射擊！
“砰！”
徐一凡光看陸三川的起手式就知道這一槍打得不錯了，果然，陸三川第一槍就打中了八環，陸明華笑了笑，徐一凡也笑了笑，陸三川這是典型的比賽型槍手，也就是考試的時候厲害，真正實戰，他還未必比那個不及格的學警厲害。
射擊考試實在室內，沒有其他的環境因素干擾，更加不可能對面有個敵人在開槍與你對射，所以陸三川慢悠悠地瞄準計算了一分多鐘，真正槍戰現場，你這樣毫無防備地像根木頭一樣杵著射擊，都不知道死幾次了。
當然，陸三川比較倒霉，因為他是陸明華的兒子，徐一凡沒有如同前面幾名學警一樣點出陸三川的錯誤，反而滿意地點了點頭，鼓勵陸三川繼續。
陸三川的第二槍瞄準時間更長了。
“砰！”陸三川第二槍打了一個九環，這家伙轉頭挑釁地看了徐一鋒一眼。
“砰！”
“good！八，二十五分，合格！”徐一凡滿意地點頭道。
陸三川打出了一個目前的最高分數。
下一位！
李天隼上場。
李天隼有些激動地向徐一凡點了點頭，徐一凡打了一個手勢讓他開始。
徐一凡一看李天隼填裝子彈的動作就知道是李鷹教的了，李天隼填裝子彈的方式非常不規范，甚至有一定的危險性，當然，這是警校教材上的說法，實際上，李鷹這種填充子彈的方法非常快捷，你填裝一顆子彈的時間，李鷹已經填裝了兩顆，這是李鷹在槍林彈雨中總結出來的經驗，徐一凡是隨身攜帶軍火庫的，所以他選擇的是最安全的教科書填彈方法，不求快。
抬槍、瞄準、射擊！
李天隼的動作更加順暢，不像陸三川的動作，每一個步驟都很順暢，但是組合起來就有停頓了，動作轉換之間有些呆本。
“砰！”
李天隼第一槍就打了一個九環。
身邊的學生一片嘩然，太厲害了。
李天隼轉頭看了徐一凡一眼，希望徐一凡能夠給予一些指導，徐一凡這種神之境界的高手，隨便一句提示就能讓李天隼受用無窮。
“心不夠靜，開槍就是開槍，開槍的時候不要想太多開槍以外的東西！只看兩點，準星，目標。”徐一凡低聲說道，在射擊這方面，李天隼卻是比他老子李鷹厲害，徐一凡看李天隼瞄準的姿態，就看出李天隼肯定經常練槍，射擊這種東西，不光是靠天賦，還要后天的努力練習，這也是為什么射擊高手往往是家庭富裕出身，玩槍是很貴的，子彈按顆算錢，普通家庭哪有那么多錢支持這筆費用，李天隼家當然不缺錢，珍妮幾乎是最早那批跟著莎蓮娜一起創業的元老，現在的資產恐怕已經上億。
李天隼慢慢地吸了一口氣，屏息靜氣，準星，目標，十環。
“砰！”李天隼果斷扣動了扳機，子彈出膛的時候，李天隼就笑了，這一槍的手感反饋很好，成績絕不會差。
李天隼激動地握了一下拳頭，身后又是一片‘哇’聲響起。
繼續，找回剛才的感覺，屏息靜氣，瞄準，準星、目標、兩點一線，射！
“砰！”第三槍射偏了一點，九環。
“九、十、九，二十八分，合格！”徐一凡平靜地說道。
“是，謝謝徐sir！謝謝！”李天隼非常地激動，如果這里不是考場，他還想繼續射擊，直到穩固剛才的那種如臂使指的手感。
“下一位，徐一鋒！”點名的老師大聲地叫道。
陸明華微笑地看著徐一鋒走進，關心地拍了一下徐一鋒的肩膀笑道：“加油！”
“謝謝陸sir！”徐一鋒立正道。
臺下的李家俊臉色一怒，陳祖名不明白地問怎么回事。
“陸明華是在給一鋒壓力。”李家俊冷哼道，對陸明華直呼其名，他老子李文彬從中環警署還是小警員開始就跟徐一凡，是徹頭徹尾的徐派，李家俊自然視陸明華為敵人。
“哪有這樣？”陳祖名不屑地說道：“一鋒就算閉著眼睛開槍，都可以過及格線。”
李家俊像看白癡一樣看了陳祖名一眼，這個家伙做朋友當然是好朋友，做隊友就絕對是豬隊友，其他人過及格線可以，徐一鋒卻不能只過及格線，只因他老子是徐一凡，槍神徐一凡，如果他真的只過及格線，徐一凡就沒臉了。
“放心吧！”李天隼看著徐一鋒，頭也不轉地說道：“一鋒比你們想象中還要厲害，你們就等著瞧好了。”
李家俊都明白的道理，徐一鋒自然也懂，陸明華的這一點小小的壓力算什么，在徐一鋒的心中，他老爸徐一凡無時無刻不在給他壓力，早就磨成了徐一鋒高人一級的抗壓能力。
“開始吧！”徐一凡沒給徐一鋒太多醞釀的時間。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徐一鋒，剛才格斗搏擊的那一招‘一字直沖拳’已經讓所有人大開眼界，現在他們想看看這一位全校最天才的學生，能夠打出怎樣天才的射擊成績。
徐一鋒很有大將之風，全場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他沒有很快地就開槍，而是把手上的手槍拿到耳邊往后拉了拉，心中快速計算考試手槍的彈簧磅數，然后又來回扣了一下扳機，最后拆開槍殼看了一眼，開始填裝子彈。
這里說得很慢，實際徐一鋒的動作非常地快速，只花了三四秒的時間就完成了從檢查手槍到填裝子彈的過程，比其他的學警單純填裝子彈還要快些，搞得陸明華想借機說話，繼續施壓徐一鋒，可是他還沒開口，徐一鋒就已經完成了整套動作。
“呼！”
徐一鋒呼了一口氣，手槍已經插入腰間的槍套，身體微微前傾彎曲，雙眼虎視著前方的靶心，徐一鋒的槍法自然是徐一凡教的，只是徐一凡沒有李杰那么有耐心，他甚至沒有李杰一半的耐心，只教了徐一鋒一兩遍，第三遍他就要罵人，幸好徐一鋒的悟性不錯，雖然未必全部懂徐一凡的意思，卻把徐一凡的話和動作都記了下來。
“呼！”
徐一鋒再次吸了一口氣。
所有人都在屏著呼吸，緊張地看著徐一鋒，徐一鋒在模仿徐一凡開槍前的那種勢，還真有些似模似樣，起碼影響了一部分人。
拔槍、瞄準、靶心、射擊。
“砰！”
一聲槍聲響起。
這時候大家已經不太關心徐一鋒的成績，都被徐一鋒拔槍的動作給迷住了，什么是流暢，這才是流暢，不，這已經超越了流暢，只能用行云流水來形容徐一鋒的拔槍動作，從拔槍到射擊，一氣呵成，似乎在他拔出手槍的時候，就已經瞄準目標了。
徐一凡面無表情地說道。
李天隼激動地看著徐一鋒，嘴里喃喃道：“我就知道，就知道，這個家伙隱藏了實力。”
“砰！”
徐一鋒的第二槍雖然沒有第一槍那么給人震撼，動作卻還是那么地賞心悅目，槍神之子，果然名不虛傳。
“砰！”
“三次十環，三十分，合格！”徐一凡說道。
“哇！滿分了！”
“對呀！竟然打滿分了！”
“我滴老母呀！三槍十環，我要是能打一槍十環就滿足了，不，打九環都夠。”
“嘖嘖，看來這一屆的銀雞獎非徐一鋒莫屬了。”
徐一鋒的射擊考試滿分，其他的考生再次嘩然，警察學校創辦至今，好像還沒有人射擊滿分過，徐一鋒破了學校的記錄。
徐一鋒雖然得了滿分，卻沒有得意忘形，只淡淡地笑了笑，好像不太在意自己的成績，只有下臺經過徐一凡身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他多么渴望能聽到自己老爸的表揚，哪怕只有一句。
徐一鋒注定要失望的，徐一凡什么都沒有說。
“下一位，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