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降臨天州
尹老頭張大了嘴，額頭汗水頓時滴了下來，喃喃道：“你...你......小丫頭別胡說......”
耶梨藍色的瞳孔像是可以看穿一切，淡淡道：“你現在在思考我的身份，同時在責怪主人不幫你解圍。”
“哇！”
尹老頭大叫一聲，連忙道：“別說了！別別別！小丫頭我服你了行了吧！我服氣了！”
碧水仙子冷冷道：“我今天就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有多少邪惡的想法！”
她說著話，頓時朝尹老頭撲去，尹老頭似乎早有預感，毫不猶豫，轉頭就跑。
而辜雀則是大聲道：“五海天人找不到我，很可能會去神雀山，那里需要天地神物支援，你們不要耽誤太久時間。”
“知道了，哎呀！別動手！碧水！碧水我錯了！”
尹老頭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顯然是遭到了一陣爆錘。
辜雀看向耶梨，緩緩道：“你能看到別人的心？”
耶梨低下頭去，似乎有點羞澀，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某些時候有一種預感。”
辜雀道：“那么你嫩不嫩看到我？”
耶梨看著辜雀，眉頭皺了良久，搖頭道：“看不清楚。”
辜雀點了點頭，目光之中涌出一股難以察覺的笑意，接著沉聲道：“你就在這里，不要走動，也不需要發出聲音，我需要療傷。”
“是，主人。”
耶梨點了點頭，看著辜雀的目光有些疑惑，忽然道：“可是主人，你的傷不是來自于肉體，我看你的肉體很健康，甚至很出色。”
辜雀頓時忍不住道：“你能看穿我的血肉？”
耶梨臉又紅了，看了一眼辜雀雙腿之間，連忙轉過身去，話音也不禁帶著粗重：“我、我不看了。”
辜雀心中暗暗說了一聲“靠”，然后點了點頭，盤腿坐下。
自己是不滅不壞之體，當然不會出現肉體創傷，就算是有，也在天水后土的融合下頃刻痊愈。但關鍵是靈魂和元氣，四十位天人合力的恐怖無法形容，靈魂像是要被碾碎一般，受到了可怕的沖擊。
同時，元氣幾近枯竭，而且還有一股殘余的力量在體內肆虐，影響了自己對天地生機的吸收。
他運轉《紫虛道經》，全身道韻散布四周，一道道青光縱橫而出，天地之間的生機頓時澎湃而來，飛速灌注進辜雀的身體，清理著他體內殘留的力量。
只是這股力量乃是四十位天人合力而出，實在頑固無比，雖然自己的身體足夠強大，它無法破壞，卻始終影響著自己功法的運轉。
“頑固的力量，用溫和的道韻清洗恐怕效果不佳，如果你不懼疼痛的話，何不用尖銳的力量直接將其斬碎，然后各個擊破，這樣速度就會很快。”
冷靜和帶著試探性的聲音傳來，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她說這句話的忐忑和不安。
辜雀睜開了眼，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需要的不是迅速，而是分析。我需要分析它的構成，領悟其中的奧秘，以助長我道種的出生，這對我很重要。”
“噢......”
耶梨似乎有些受挫，連忙低著頭轉身，道：“我只是感受到你的心很急。”
“但欲速則不達。”
辜雀輕輕說出，然后閉上了雙眼，他的確是想研究五海生靈的修煉構成，了解他們的元氣是如何運用的。
用道韻去分解再好不過，等等......用道韻...不如用水！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全身上下的清水全部凝聚，朝著那一團混亂的力量沖去，但卻瞬間便被吞噬。
腹中劇痛加重，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內視一看，只見狂亂的元氣雖然變得愈發磅礴，但卻像是漸漸安穩了下來。
為什么會安穩了下來，莫非五行之海的力量......等等！五行之海！五行！
天地五行，土為防，金為攻，水為柔，木為生，火為烈，各自屬性不同，效用也就不同。以生機而入，加大木屬性，雖然消減了其中的土，但卻助長了其中的火，五行生克，故作用不大。
但是，如今加入了水，則滅去了其中的烈性，以至于安穩的下來。
不對！
等等！
剛才不是只有火海和土海留下了嗎？難道五海之間的力量有所共通？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似乎有解決的辦法了，無論它們是否含有全部的五行，我皆可以以無極生太極，太極生五行，五行相生相克，將其徹底演化為混沌。
想到這里，他不再猶豫，天地五行頓時浩蕩而來，在辜雀的控制下融合為混沌，直直朝丹田而去。
他渾身頓時一震，整個身體都散發著紫藍之光，混沌之光顯現，令耶梨不禁豁然轉身朝他看來。
她瞪大了眼，眼中的光芒忽然也變成了紫藍之色，像是與這混沌融為了一體。
她忍不住張開了嘴，竟然一口一口開始呼吸了起來，把這散發而出的殘余混沌之力全部吮吸到體內，并發出一聲舒爽的嘆息之聲。
混沌開太初，將辜雀體內的能量全部融化，他忽然覺得，整個世界所有的力量，都可以是混沌衍生而出。
這個東西是天地萬物的初生，也像是天地萬物的匯總，既然如此，混沌之道，是否就是天地大道？
想到這里，辜雀豁然睜開了眼，瞳孔頓時透出兩道光芒。
天道乃混沌之道！
他的呼吸忽然粗重了起來，這是否意味著，自己也在開始探尋天道了？
天人之境，是否就是由此而來？
他像是要抓住什么東西，卻又像是空空如也，低頭一看，內心明澈，并無種子生成。
道種，何為道種？既然是打破某種桎梏，方能成就道種，那么融合了天姬的桎梏，卻為何沒有凝聚成道種？
時間緊迫，自己也并沒有時間去思考太多，辜雀忍不住晃了晃腦袋。
耶梨俏生生的站在前方，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看著辜雀輕輕道：“你好了么？”
辜雀點了點頭。
耶梨有些意猶未盡道：“這么快嗎？你要不要繼續感悟？”
辜雀笑了起來，道：“有些事并不是以時間為維度，悟了，便行了。耶梨，欲速則不達，你需要學會心平氣和。”
像是被說中了心中所想，耶梨連忙低頭，輕輕嗯了一聲，小聲道：“我不敢了，主人。”
辜雀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沒有想到，我們竟然也會有今天。”
“嗯？什么？”
耶梨明顯一愣，而辜雀則是搖頭道：“走吧！我們的時間并不多了，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他說著話，一把抱起耶梨，極速朝北而去。
一路打破虛空，而耶梨在他懷里覺得無比安心，小聲問道：“主人，我們要去哪里？”
辜雀道：“去天州雪域。”
說到這里，他沉吟道：“記住，你叫我主人，完全出自于你自愿，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以后醒來別找我算賬就行了。”
耶梨啊了一聲，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輕輕道：“天州雪域是什么地方？”
辜雀道：“漫天的白雪，千古不停，那里人跡罕至，卻是這片大陸存亡的關鍵。”
“為什么？”
辜雀道：“因為白雪可以掩蓋一切罪惡。”
兩人速度極快，僅僅一個時辰，便已然來到了茫茫雪域之中。
看到這漫天白景，惟余莽莽，耶梨顯得十分高興，眨著眼睛興奮道：“好漂亮啊！比黃州好多了，這里好干凈，像是沒有一點雜質。”
辜雀淡淡道：“但是這里的孤獨和寒冷足以抹殺大部分生命，事實上，除了修者之外，又有誰可以在這里生活呢？”
說到這里，辜雀笑了起來，道：“也只有你這么特殊，沒有任何元氣，也不懼怕這里的寒冷。”
耶梨瞪大了眼，不禁道：“這里冷嗎？我為什么感覺不到。”
辜雀道：“因為你本就不凡。”
他搖著頭，道：“不提這個了，你是否已感受到前方那沖天徹地的殺意？”
“殺意？”
耶梨朝前看去，目光之中忽然有了混沌之色，像是可以望穿一切，接著臉色開始發白，喃喃道：“水！好多水！好多怪物，全在水里。”
辜雀笑道：“水海浩蕩而來，湮滅一切，行軍已至天州，當他們跨越這道天塹，則人族危矣！”
“你來這里，就是為了阻止他們嗎？”
耶梨不禁皺起了眉頭，接著道：“可是他們太多了，足足有上億的數量。”
辜雀笑道：“隔得這么遠，隔著無盡的雪山，你竟然能估算出他們的數量，唉！”
他說著話，指著身后的雪山，道：“這是天州最后一座雪山，叫雙子山。經過雙子山的峽谷，便是神州了。我必須，毀了這里！”
話音一落，他身影拔地而起，全身上下金芒畢露，化作百丈身軀，一拳轟然朝前砸去。
拳如巨山，崩天徹地，無盡巨石滾落，天地轟然作響，這當年自己逃亡之路，終于被徹底掩埋。
耶梨不禁道：“你真的要一個人去挑戰這么多人嗎？”
辜雀看著她，輕輕道：“畢竟這里是神魔大陸，我們的主場，總會有一些情況，是五行之海不知道的。”
辜雀的眼中像是有光，道：“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座座巍峨的雪山，才是真正的恐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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