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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請你喝一杯茶

夢想島中文    不死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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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石走后不久,一個黑袍,露著臉的黑袍,踏著青云山的石階,緩緩而行,好似是一個虔誠的香客,來山上的廟宇來拜佛。

  沒有去觀賞路兩旁的景色,黑袍很自然地、一步一步地行進著,很快便來到了青云山的山頂上。

  此時,他不能再前進一步,因為趙文啟站在了這里。

  黑袍瞇了瞇那一雙丹鳳眼,帶著笑意看著趙文啟,說道:“見過大哥了。”

  趙文啟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甲。

  原本算不上太好看的甲,有著一雙丹鳳眼,加上那雙薄的像刀片一樣的嘴唇,臉色又是蒼白的像是一張紙一樣,有著一股別樣的美。就好像一個病怏怏的公子哥,懶洋洋地燒錢一樣,總能迷惑一大批小女子。

  這樣一個看似沒有什么力氣的人,就是天干中的第一人。天干地支里的人都沒有名字,只有代號,而他的代號則是——甲。

  甲保持著笑容,說道:“怎么說,你都是主人的孫子。所以,尊敬總歸是要有的。”

  聽到甲這么說,趙文啟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微微抬起了手中的冷秋水。

  雖然不認識眼前這人就是天干十人眾的甲,但是趙文啟還是很肯定他就是甲,因為他很強,不是一般的強,他身上更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只有常年統治別人的人才會給人這種感覺。面對甲,趙文啟有著出手的理由,有著殺死他的理由。

  趙文啟完全可以立刻拔劍,將甲的頭顱砍下來,讓甲的血撒在這青石階上。

  現在甲過來,意圖已經再明顯不過了,為了那丑陋的欲望,東來山算是跟青云山正式宣戰了。所以趙文啟微微抬起了冷秋水,準備一招殺了甲。

  然而此時甲向前走了一步,十分普通的一步,跟平時的走路沒有任何區別。

  這一步看似很緩慢,卻在一瞬間發生,就像是一幅畫替換另一張畫一樣,忽然之間,甲便走出了這一步。

  可是,趙文啟沒有出劍。

  很奇怪,趙文啟忽然失去了自信,忽然不知道如何出劍,好似自己不論怎樣出劍都會被眼前這人擋住一樣。

  并不是眼前這人境界多強,而是眼前這人好似從一出生就在殺人一樣,所以他好像能夠看透趙文啟所有的招式,很自然地制止了他的出劍。

  現在的趙文啟無疑是強大的,完全能夠對戰一名氣海境初窺的強者,當初在地宮的時候可是憑著“天涼”打敗了上官虹,更是用自己最強的一招斬下了鬼龍蛇的一只手。可是,如此強大的趙文啟,此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出劍。

  只一步,沒有任何出招,甲竟然壓制住了趙文啟。

  甲的強大,實在是太過可怕!

  難以想象甲究竟殺死過多少人,才有現在這樣的本事,只需要一步就能夠將趙文啟的劍逼回去。

  回想著自己所有的招式,趙文啟也沒有想出如何破解這插入自己胸膛的一步,而此時他的氣勢已出,無法收回,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好似唯有后退這一個辦法。

  氣勢已經出了,卻被生生地憋在胸中,無法釋放出來,跟被人刺了一劍的痛苦相差不了多少。可是趙文啟絕對不會后退一步,直挺挺地站著,任由甲的刀插入自己的胸膛,忍受著痛苦,十分平靜地看著甲。

  看到趙文啟并沒有在意料之中那樣后退,甲笑著,說道:“主人來請青云山的蘇掌門喝茶。”

  沒有回答甲的話,趙文啟只是在等待著甲的動作。甲要想有動作的話,必定會抽回插入趙文啟胸膛的劍。盡管那時趙文啟已經沒有了任何先手,他也可以反擊了。拼著自己受傷,趙文啟也一定要擋住甲,絕不會退一步。

  而此時,一身白衣的蘇長白走了出來。甲將踏出的那一步收了回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再次說道:“主人來請蘇前輩喝茶。”

  蘇長白略帶好奇地問道:“他有什么茶?”

  甲微笑著,說道:“上好的碧落血茶。”

  蘇長白笑了,對著趙文啟說道:“記得你小師弟一開始來青云山的時候嗎,他一來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刀來砍我。”

  聽到師尊這句話,趙文啟略微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點了點頭。

  跟文啟說完,蘇長白又對著甲說道:“既然是沒喝過的茶,我就去看看。”

  甲恭敬地行禮,說道:“恭請蘇前輩。”

  于是甲在前面帶路,蘇長白跟著而去。

  趙文啟站在原地,略微有些失神,想著師尊此去的兇險,默不作聲。現在的他,唯有守好青云山,因為丁香跟梅姨都在這里。

  雖說略微有些擔心,但是趙文啟長呼一口氣之后,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繼而冷冷地看了一眼山下,回到了院子中。

  甲雖的強大毋庸置疑,只憑一步就能夠將趙文啟逼得受傷就可見一斑。但是除了甲,這十天干十二地支沒有人會是趙文啟的對手。

  甲在前面帶路,蘇長白很平靜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管甲的速度有多么細微的變化,蘇長白距離他始終只有三步的距離。

  “白衣劍神,三尺無溫。今日一見,確實佩服蘇前輩。”甲的語氣雖然并沒有多少尊敬,卻也沒有多少蔑視,只是很平穩的一句話。

  蘇長白十分平靜地說道:“帶路就好。”

  見蘇長白如此,甲略微笑了笑,不再說話,只是專心在前面帶路。

  原本以為甲會帶自己去紫陽峰的后山,卻沒想到來到了紫陽峰的大殿之中。

  帶著極淺的笑容,蘇長白走進了大殿。

  紫陽峰的大殿。

  大殿實在太大了了些,即便是站上幾百個人,還是顯得有些空曠,于是那高高在上的座位就有著俯瞰的權力,就有著無形的威嚴。

  而這座位上坐的是一個老人,已經超過了耄耋的老人,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其帶到墓地一樣。這樣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穿著一身嶄新的道袍,好似十分疲憊地半躺在椅子上。

  老人身上是嶄新的道袍,就好似少女初長成的那種新一樣。而這椅子更是雕刻著五爪金龍,比世俗間的龍椅更要華麗上無數倍,用盡了璀璨的寶石跟黃金。

  將死的老人,嶄新的道袍,華麗的龍椅,一切都顯得那么的不協調。

  如同將死的老皇帝一樣,還貪戀著這張龍椅,將死也不肯放手,還想再一次地俯瞰滿朝的文武百官。

  這老人,便是東來山的師祖。

  蘇長白走進了大殿,就像是一棵竹子,長的自然而堅韌,絕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低頭,十分平靜地看著龍椅上的老者。

  “請你來喝茶。”

  “不必。”

  “碧落血茶。”

  “不必。”

  東來山的祖師笑了笑,依舊半躺著,微微瞇了瞇眼睛,原本就已經被眼皮蓋住的眼睛,現在只剩下一條縫隙。眼前的蘇長白跟以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不知何時,大殿之中多出了四個人,占據了四個方向,而此時的甲也出現在了大殿的門口。

  五人封鎖了所有的路,將蘇長白封鎖在了大殿之中。

  蘇長白笑了,很自然的笑,帶著很輕淡的嘲諷,只是十分平靜地看著那位半躺在椅子上的祖師,不屑于說話。

  師祖緩緩地開口說道:“確實,這些人顯得有些多余。但是這四個人,一直以來,都挺想殺你的。”

  蘇長白沒有去看圍過來的那四位掌門,而是轉身看向了身后的甲,說道:“你不去青云山?”

  甲略微笑了笑,說道:“在去之前,我想見識一下您有多強。”

  “文啟是我的弟子,我有多強他就有多強。”

  甲略微低了一下頭,回想著當時他踏出的那一步,回想著趙文啟當時的反應,他緩緩地點了點頭,后退了一步,說道:“那我去青云山。”

  于是,甲走了,去青云山找趙文啟。

  剩下的四人自然是東來山的四位掌門,除了飛來峰的洪師伯,除了靜心澗的林師伯,剩下的四位掌門此時圍了過來,目光中有殺意涌動。

  沒有阻攔甲的離開,東來山的師祖緩緩開口道:“雖說他們四人殺不了你,但是消耗你還是可以的,畢竟,你這具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

  蘇長白對著東來山的師祖淡淡地說道:“這具身體殺你足夠了,只是他還未回來,本來應該是他來殺你的,現在只能我來代勞了。”

  被蘇長白這樣無視,擎天峰的羅掌門說道:“蘇長白,你還以為你是以前的你嗎?你老了,不再是白衣劍神,現在的你能夠戰勝我們四人都是兩說!”

  碧霞山的掌門也淡淡地說道:“三尺無溫,當年確實如此,可是現在,無溫的將是你的尸體。”

  九曲山的田掌門已經拔出了手中的劍,冷冷地說道:“你也不過是春秋戰中的一個失敗者罷了,現在已經腐朽了,你還有什么自傲的資本?等將你殺死,你曾經驕傲的資本都會成為我們的東西!”

  肥胖的金山米師叔瞇著眼睛,緩緩走著,說道:“從巔峰跌落成現在的模樣,一定很痛苦吧!恐怕窮盡你的想象,恐怕也不會想到會死在東來山幾個小人物的手上。”

  對于多年前突然冒出來的蘇長白,這四大掌門的心中一直有著嫉妒以及憎恨,因為蘇長白的境界太高,高出他們太多。一個小師弟就已經壓的各位掌門喘不過氣來,現在又多了一個蘇長白,簡直讓人絕望。

  對于高境界,一直都是修行者的畢生的追求。能夠跟高境界的人攀上關系,得到一丁半點的指點,自然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這十多年來,正是蘇長白從沒有對他們表露出什么,這便成了他們之間的仇恨。嫉妒逐漸轉化成了仇恨,而這種仇恨唯有奪了蘇長白的一切造化才是消解。

  有時候就是這樣,你永遠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一些人,不知道為什么有些人總是敵視你,甚至想殺死你。

  總有些人,見不得別人超出自己太多,或者說超出自己一點都承受不了。

  看著向著自己走來的四位掌門,蘇長白微微笑了笑,伸出了手,一片碧綠的竹葉飄落到了指間。

  蘇長白淡淡地說道:“碧落血茶,大概是用血做的,既然你請我喝茶,你又舍不得拿出來,那我就請你喝一杯碧落血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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